《千年大金》女真狼主传奇 严正声明：本书为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 论女真起源 在历史上的肃慎，邑娄，勿吉是三个不同的民族。这三个民族的相同程度类似丹麦，挪威和瑞典的关系。肃慎人早期生活在牡丹江和兴凯湖一带，在今天的镜泊湖一带有肃慎人早期活动的踪迹。邑娄人和勿吉人则生活在乌苏里江畔。这三个民族是女真人共同的祖先，他们在唐朝慢慢演变成了黑水靺鞨。黑水靺鞨中也包括了一些与女真族并不相干的部落，比如郡利，窟说部人与女真整一系人毫无关系，他们是库页岛的原住民，也是后来的吉里迷人（乞列迷）。拍除郡利窟说来说黑水靺鞨是今天女真的直系先祖。女真一名也来源于居高丽的一名叫朱里真的靺鞨人，他就是完颜部始祖函普的父亲。至于完颜部的起源可以追朔到一个叫安车骨的靺鞨部落，安车骨部是完颜部的直系祖先。靺鞨/女真人是三个民族共同形成的，女真人里又有像完颜，蒲察、徒单、温都、唐括、加古、纥石烈、乌古论等肃慎系列的。也有起源混合的五国部和岭东诸部。三个民族都同样拥有过一种楛矢石砮，并且生活方式大也相同。奥里米国有维京移民只是一个对黄头部大概的定位，因为古时亚洲是几乎没有什么白种人的。史上记载金国曾经出现过一支硬军，就是以很多黄头女真成员组成的。从北欧到东北不用太久，迁徙大概十几年的路程。女真之地的白种人移民最可能来源于罗斯的北欧人和一些斯拉夫人，保加尔人。女真人在正史上出土的头盔有少量也和基辅罗斯，北欧等制式有相同之处。小说上完颜阿里衍（于东石）打造出来的兵甲就有借于罗斯制式。 至于胡里改人的起源可以被追朔到今天俄罗斯滨海边疆区一带，与邑娄系女真比较临近。胡里改人在辽朝时顺着牡丹江迁徙，部分就散居在了阿斯温山北麓，还有一部分就留在了姑里甸。像姑里甸温都部就是一个胡里改人的部落，虽然阿跋斯水的乌春曾经与劾里钵说过胡里改与女真“猪狗不昏”表明两个民族并不相干，但是女真与胡里改两族通婚也比较频繁。至于有一些网友经常说五国部非女真起源，是因为辽代将铁骊，兀惹与女真并列相提，而忘记了三个民族在一起生活通婚以久文化习俗差距极小了。女真也只不过是一个对白山黑水地区居民的广泛概括罢了，历史上三系女真语言相通文化信仰差异都非常小。说五国部是胡里改人就更不符合历史了，胡里改人与女真人文化差异还是非常明显的。辽史上之所以不承认五国部为女真的一部分是对女真人一种分裂，打击女真民族概念。胡里改人的后裔就是今天的乌德盖人，习俗在与女真人长居中慢慢与女真相似。肃慎，邑娄两个民族就像炎黄两部一样在白山黑水间同居了几千年。建州女真就出自五国部的遗民，只是混有大量胡里改血统。建州女真人在元朝从五国部南迁到了吉林东部。海西女真更是完颜等肃慎遗民，海西女真生活在按出虎水和吉林北部一带。至于野人女真就和真正概念上的女真人不同了，野人女真是指一些生活在东北其他的民族，例如乌德盖人和尼夫赫人（吉里迷）甚至还有于女真毫无任何干系的鄂伦春和鄂温克。有一些岭东部落融入了野人女真，但大多数岭东部落都融入了建州女真。满语和女真语也大有相同，满语就是女真语在通过外界影响下慢慢演变出来的。满族人和金代的女真王族不同的就是满族人大多来自邑混着胡里改血统的邑娄系女真（建州女真），而金代女真王族来自肃慎系女真。 至于清代服饰和金代服饰为什么大有不同是因为清代时女真族因为汉化和蒙古人的屠杀造成了文化消失，清代人慢慢衣冠上学起了汉人和蒙古人。大家熟悉的野猪皮努尔哈赤创造出的八旗制度实际上是照着金代骑兵的五色旗演变来的。金国国旗是一个金太阳旗，大家可以在网上图片上看到。金国骑兵五色旗有白，黑，蓝，红和黄组成，在后金八旗军里没有了黑，只有黄白蓝红四色，但又有正镶两类。另外，锡伯族并不是女真的后代，锡伯族来源于贝加尔湖畔，在金代中期南迁，之后与建州女真长居才被老奴称为“伊彻满洲”也就是新满洲之意。 还有些网友常说什么大清通古斯人不是女真人之类的话是不着边的，通古斯是雅库特人用来称呼鄂温克人的名字，并不是一个民族。不过通古斯语系是存在的，像女真语和满语就属于通古斯语系的一支。通古斯三字儿经常被用来当成污蔑的词汇来用，不过贴吧和知乎里的争吵作者本人就不去理会了。 五国部起源细分： 大家需要明白五国部是由很多小部落组成的，其中就包含着来源于肃慎，勿吉，邑娄三系的部落 剖阿里：剖阿里据考证就是“婆离八部”形成的，属于肃慎系女真，依附辽国，地处今日俄罗斯哈巴洛夫斯克城，哈巴洛夫斯克城原名是伯力，伯力也就源于“剖阿里”。 盆奴里：盆奴里来源于唐朝时期活动在牡丹江地区的沸涅部，其中的蒲聂，抹捻部就源于沸捏。属于肃慎与邑娄两系并存的一国，地处今天汤原县内。盆奴里是和辽国交过手最多的一国，因此出自盆奴里的女真战士经常在女真人中被器重。 知名人物： 拔乙门：拔乙门是五国部里的一名传奇英雄，自幼时就力大无比，武功高强，十四岁就领兵征讨憋古部。拔乙门还曾阻断鹰路并且斩杀银牌天使，他的武功当时很少有人能敌。最后由景祖乌古乃设计所擒，送至辽上京斩首。拔乙门死后他的家属不断受到排斥，不得不被迫西迁。由于草原游牧部落对女真人并不友好的缘故，他们顺着草原穿过大漠一直去到了匈牙利王国境内。拔乙门的亲戚因为也很勇猛善战而受到了安德鲁一世的器重，二弟拔亦勒被封爵，在加利奇安度晚年。小妹婆娇由于貌美被安德鲁一世收纳为妾。婆娇之后生一子名乔治，据野史记载乔治亲王与一名叫埃德加的盎撒王子去到了苏格兰的斯特灵，苏格兰国王马尔科姆三世非常欢迎两名亲王。乔治在迎娶了一名苏格兰贵妇之后成为了德拉蒙德家族的始祖，德拉蒙德家族的血脉一直延续至今。 陶得里：拔乙门死后陶得里通过他机敏善辩的天性当上了盆奴里国的大王。陶得里也曾因为保护家人不被辽国银牌天使蹂躏而将鹰使斩杀，并且阻断鹰路。辽国率兵讨伐盆奴里，陶得里率部众拼死抵抗，给辽军造成了重创。陶得里最终被擒，陶得里被擒之后下落不明，有些人说他趁守卫不注意的时候逃脱了囚车，逃进山林后被野兽咬死。有人说他被送去上京斩首，也有人说他还活着，只是逃进了其他部落里改名换姓了。 亚娥：蒲聂部有名的大萨满，据口史所述她是陶得里的大姐，谢野之母。在今天奇少的文献中记载着有关她为救自己女儿而与狼群为伴的故事，以及她借狼群之力托缓辽军攻势的故事 谢野：亚娥与流氓霍特所生，成年之后勇猛善战，最后被乌古乃追击至跋里迈泺后生还至盆奴里城内。谢野在乌古乃病死后尽享余生，并没有与任何的部落再次冲突。 阿合版：阿合版是勃忒鲁王和奴婢木其所生之子，为人性格刚毅，并且熟通武艺。少年时时结识昂邦之子石鲁，两人乃结拜兄弟。阿合版就同前几个国王一样也派兵阻断过鹰路，最后盈歌忽悠辽使，在向辽使报他已死之后不得不退位游走山林。 奥里米：起源未知，据地理来看应当属于邑娄系列，部落中混有大量北欧日耳曼人和少量的斯拉夫人。历史上对“黄头女直”的记载就是这一拨人，他们人高马大，金发碧眼并且能征善战，在后来金国有“硬军”之称。奥里米部人在正史金末之时因拼死抵抗蒙古入侵而被蒙古人屠杀而尽，所谓的黄头女真也彻底地从历史里消失了。 知名人物： 贡纳尔：贡纳尔是一个瑞典乌普兰的酋长，由于受到罗斯之地无尽的皮毛和蜂蜜，铁矿的诱惑之后率领全族迁徙到了伏尔加河畔。因为贡纳尔全族保守坚信北欧异教而被智者亚罗斯拉夫派兵驱逐，在贡纳尔被驱逐之后他随族人一起游牧向东，欲在阿尔泰山定居又受到辽国的挟制。辽国将贡纳尔本部强迁至洮儿河岸，并且逼迫贡纳尔全族系藉受印。贡纳尔拒绝了辽国的胁迫，带领族人造龙船顺着嫩江一路驶入混同江，因语言不通受到江岸女真各部排斥。贡纳尔与其族人在行至奥里米时看当地依山傍水，土地肥沃，奥里米族人又少过自己就准备杀光奥里米人。但是奥里米酋帅毕拉深知若烧掉贡纳尔的长船那么贡纳尔无路可退，所以在一天晚上就率领族人悄悄地占领了河滩并且包围了贡纳尔的大营。贡纳尔手下的兵马虽然身披铁甲，勇猛善战，但是他知道如果与奥里米人打下去的话那么最后只会弄一个鱼死网破。所以他就用他学来的女真语告诉毕拉：若你们杀我族人，那休得我部冶铁之术！若是你们放我族人，予我族土地，那我族将授你们冶铁之术以及造船之术。奥里米人看着贡纳尔的战士们头上的眼眶盔和身上的锁子甲又羡慕又怕，纷纷与毕拉提议收容这些自称“斯维亚尔（瑞典）”和“丹思克（丹麦）”的黄发蛮子。 毕拉在收容了这群异地之民之后并没有允许任何女真族人与这些维京人通婚，女真人和维京人之间经常有纠纷。贡纳尔从当地人里知道了奥里米国邻居因为奥里米势力弱小经常出兵劫掠奥里米。贡纳尔本来就有的篡位野心一下膨胀了许多，他果断勾结剖阿里国来攻打奥里米，并且说他会给剖阿里人开门。剖阿里人来了后，奥里米人求帅毕拉率兵出城迎战，毕拉因为冲得太猛而被乱箭射死。贡纳尔见状大喜，立刻指挥本部维京战士加入至奥里米人的阵列里大开杀戒，将剖阿里人杀得几乎全军覆没。这一战之后，奥里米人终于立贡纳尔为王。贡纳尔登基后教会了奥里米人怎么锻造锁子甲和冶铁，造船等维京技术。奥里米从此成为了五国部里数一数二的力量，奥里米国内维京人在女真文化的影响下也很多都改女真名换女真姓。从此维京人和女真人从分居变成了同居，两族的不同慢慢通过和亲而弱化。贡纳尔在位之时也曾率人驱逐辽国鹰达并且阻断鹰路，甚至活祭契丹鹰达，但因辽国忙着对付北宋而侥幸地逃过一劫。 越里吉：来自唐时铁骊部，属于邑娄系女真，曾经国势强盛，在今天依兰县内。据历史记载越里吉为五国部之中势力最大的一国，钦徽二帝在北宋灭亡之后被贬为庶人，金国将二帝及其家属安排到了“五国头城”也就是越里吉城。小说上越里吉大王 越里笃：起源未知，邻近瓦里霍吞城，有可能源于肃慎也有可能源于邑娄。地处今日桦川县 知名人物： 完颜阿里衍：阿里衍是小说里的主角，穿越前名为于东石，穿越后经常思念自己的父母，但是完颜劾里钵和拏懒一点儿也没有亏待他。完颜阿里衍有很多个身份：铁匠，战士，越里笃国国主。历史对他的记载有和多种说法：有人说他是从曷苏馆而来，有人说他是迷了路的乌古论猎人，有人说他是野居女真。只有和他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第一章：车祸 在美国威斯康星北部的茫茫林海里有一所以严格出名的寄宿学校，那儿有着一个叫于东石的满族交换生。身高中上，拥有着结实的肌肉却有在他最关注的篮球上笨拙了很多。17岁的他过着他眼里“失败”的生活，希望早日出人头地的他始终一事无成。虽然同学们对他态度很好，但野心勃勃的他还是闷闷不乐。不过这些对他来说只是日常罢了，最令他心碎的是他喜欢的一个很有气质的金发女郎居然看不上他看上了一个矮小的越南交换生。他无事可干的时候儿经常跑进森林里去发呆发愁，发没桃花儿运的愁。于东石为人虽生性豪爽但是心里总有看似抹不去的自卑和焦虑，同学们平时都能在他眼里看出忧愁和烦恼。他心里苦，心里也十分嫉恨他的情敌但他从来不会露出一丝嫉妒的表现甚至去和情敌大打出手，只是站在一旁默默无闻地发愣和心痛。 二月的一个星期五的晚上，天已经变得漆黑。冬天的太阳家回得早，两点以后就下山回家休息了。贪玩的月亮倒是太阳刚回家不久就跑出来撒欢。学校就像每一个星期五一样会用客车载学生们去沃尔玛去购买生活用品。于东石拿好钱包排队上了车呆呆地坐着，车上的人们开始谈笑，唯独于东石一话不发。学校的货车在公路上行驶着，路的两旁是一望无际的森林。于东石坐在窗边看着惨白的月光，眼睛里不禁泛起了水花。于东石意识到自己要哭了，他立刻抬起头来开始施起了他的吸泪大法，眼泪不一会儿就顺着方向倒流进了眼里。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就在眼泪干涸的那一刻，森林里突然传出一声怪叫。于东石平时在林子里也混过一久一听“不好！是大角鹿！”他心里暗想的一瞬间，从左侧森林里冲出来了一只愤怒的大角鹿。大角鹿全速朝着学校客车的方向也就是于东石的方向冲来。只听*嘣*的一声，客车的玻璃在大角鹿千斤的冲撞力下瞬间碎裂。大角鹿开始甩动鹿角，鹿角刚好甩在于东石的太阳穴上。于东石顿时一阵剧痛与眩晕交加，世界开始旋转。于东石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大角鹿退开了一定的距离，他这可不是要离开，而是在准备着第二轮冲撞。只听又是“咣啷”一声巨响，于东石觉得世界转的更猛烈了。原来客车被撞了个底朝天，于东石此时又哭又笑。哭在自己的一生多悲惨多失败，笑是在笑自己的悲惨人生就快结束了。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黑暗，他的知觉也开始慢慢离他而去。同学们的哭泣和尖叫声也在消失着。“我死了”于东石的耳朵里回荡着自己的声音。慢慢地，于东石昏死了过去…… 第二章：时空骤变 于东石昏死了已经不知到几年几个月了，心里什么也感觉不到。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了悲伤也没有了欢快。什么也没有了……他处在了一片令人发毛的寂静里，想大声叫喊却又喊不了。想抓狂却又抓狂不了，想哭想笑都一点儿都由不得自己。阿里衍虽然不累但也没有精神，不过他总算从生活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了。于东石就这样在寂静之中等待着任何神迹的发生，他是去见阿布卡恩都里呢还是佛菩萨还是耶稣救世主他一点儿也不知道。 突然，于东石觉得好冷。又听见了风声，原来自己还没死只是昏过去了。他的知觉突然回来了，知觉告诉他他躺在了一个桦木担架上身上盖了一层羊毛。旁边有人的说话声，说的语言很刚硬古怪但是又有亲和力。好像每一个字儿都能听得懂。 “二阿哥，咱们捡这家伙干嘛啊？啊？”有一个又粗又带点儿迷惑的声音问道。于是一个稍微低沉又很有魅力和气魄的声音说道： “没看这家伙穿着上好棉布的裤子戴着獾尾帽儿披着狼皮裘好又有狼牙钮扣的外套儿了吗？这个人是一个罕见的贵人，奴隶和普通人是有不起这些的！连咱们女真人都有不起棉质品……再说阿妈又想要个养子。今天捡到这么一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贵人家的孩子又看他身体蛮结实的家里肯定会多一份儿劳动力！” “这家伙哪个部落的啊？看他是女真人但是这发型和服饰好奇怪啊？说他是熟女真熟女真干嘛跑这么远？说他是契丹人也不像，你说他是哪儿来的啊？？”声音粗的那个人又问道。 “吴乞买呀吴乞买，你就不能等他醒了再问吗？”那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回答道。 “吴乞买？那不是金国的第二个国王么？我这是穿越回古代了吗？还是一群神经病演戏……” 于东石想睁开眼睛，但是自己还是太虚弱了。于是于东石使劲儿地把眼皮睁开，还是勉勉强强地睁开了。睁开了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一片，旁边的森林环绕着他。正午的太阳正挂在天上但依然一群披着兽皮的野人，就像父亲讲述的女真先祖们一样儿的。 “阿骨打，那人醒了！”一旁的一个矮壮野人突然拍了拍那个抬前架的瘦高野人。瘦高野人喊后面一个像巨熊一样儿的野人放下。 “这么说抬前架的瘦高野人就是完颜阿骨打喽？”阿里衍想到，后面那个巨大的野人自然就是吴乞买。 “你哪个部落的？”阿骨打蹲下来问道 ”我不记得了……”于东石迷迷糊糊地说道 “你是熟女真？”吴乞买也走了过来问道 “女真哪分生的熟的啊？难道被丢进锅里煮的就是熟女真了吗？”于东石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阿骨打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看来肯定是那种没有部落的外来人啊……” “没部落那么从今天开始就是咱们的了！这人还是把他东西收了做奴隶吧”矮壮野人不耐烦地说道 “斡带，你别乱说！小心我把话告诉阿妈阿妈她抽死你！”阿骨打对斡带吼道，老三斡带看了没闹长了哼的一声抱着手用狰狞的目光看着阿骨打和于东石。 “你叫什么名字啊？”阿骨打问道 “呃...”于东石一时想不起来了。 “看你一个的烂在地上像一块石头一样，就叫你阿里衍（碎石）”吴乞买开玩笑地说道。 “说不定这个人是来骗吃骗喝的呢！”斡带脸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 “诶，你们吵什么啊？这不是捡来的那个捡来的人么？看来咱家又多了一个人啊！”一个戴着狼皮帽野人走过来看了看于东石，于东石没说话只是对他笑了一笑。 阿骨打和吴乞买又把于东石抬起大伙儿继续赶路，在路上于东石听着大伙儿唱着古老的狩猎调子感觉舒服多了。双眼慢慢闭上自己也困了于是就睡了。 有过了一会儿，于东石醒在了一个大木刻楞（木屋）里面。他躺在一个老虎皮床单和兽皮褥子的火炕上。发现他的衣服被脱光了，床边还坐着一个穿着狐皮的美妇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脸，他开始胡思乱想“咦～是不是这个女的睡了我？” “孩子，你伤的蛮重的。你这伤得养好几天才好的了呀……哦对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阿妈了，你要听话啊！”美妇用温柔的话道。于东石看这女的才三十几岁怎么就当妈养大了五个儿子？一想可能古人结婚结得早也不见怪。 “奇怪了，我怎么穿越来的？”于东石很迷惑不解的问道。 “什么？什么穿越？是不是脑子伤的太重失忆了？孩子，你可别吓你妈啊！”美妇带着同情的话说道。此时走进来了一个肌肉虬结的高大汉子，身上穿着带虎皮披风的铠甲头戴老鹰羽毛棉帽，高鼻子高颧骨大眼睛。一看肯定是完颜部的头人，大汉脱了盔甲立刻走向美妇将美妇搂在怀里狂吻。美妇也没客气，用双臂死死搂着大汉的脖子像只母狼似的和大汉对吻。两人狂吻了一阵之后大汉走到炕边看了看阿里衍又对美妇说道： “这不是捡来的阿里衍吗？看你小子还挺结实挺厉害的。大冬天的躺在雪地里还没被冻死！拏懒，你说儿子们厉不厉害？挖了熊洞又捡来了这样儿一个巴图鲁！” “孩子，这是你阿爹劾里钵。他是我们完颜人的狼主！”拏懒用慈爱的眼神看着阿里衍对阿里衍说道，又转头对劾里钵说道： “劾里钵，孩子受了内伤！要不要请萨满来治？” “没事儿！吃点儿参养几天就好了，这伤我小时候儿啊经常受！有一次骑马摔到头了养了几天也就没事儿啦”劾里钵粗声粗气地指着自己的脑门儿说。“拏懒，做饭去了。今天咱们吃炖马哈鱼儿和烤鹿腿！”劾里钵命令道，拏懒小心地扶起于东石在他头上吻了一口又把他轻轻放下于是去做饭去了。劾里钵留找了一个木墩子坐到于东石炕前跟阿里衍讲起了英雄故事和神话故事，讲了突忽烈海神和北海冰神用冰山压火龙镇耶鲁里又讲了武笃本贝子祖先神的故事。于东石听完了一个还要听，劾里钵也不吝啬他的知识。一口气把天母阿布卡赫赫和现在纽欢阿布卡的主人阿布卡恩都里和其他神的故事都讲了一遍。刚刚讲完了之后阿骨打进来喊于东石出去和他们出去赛马，劾里钵就跟他说阿里衍（于东石）受了内伤玩不了，阿骨打遗憾的跑出去告诉大家阿里衍来不了。于是阿骨打和兄弟们从按出虎水跑到了按出虎水的另一头又跑了回来，阿骨打得了第一。于是大家跑回来了之后又摔起了跤，巨熊一样儿的吴乞买竟然也被阿骨打摔了个底朝天。大家玩儿的不亦乐乎直到拏懒喊开饭了才很不舍地回去吃饭。 “我还是就叫阿里衍吧...”于东石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道，他到死了都没有想过会有这种怪事儿发生。看来他的见识也是广了一面啊... 第三章：初来乍到 天还是黑的那么早，而大家进了劾里钵的家里吃饭，阿里衍还躺在床上养着。阿里衍觉得我这刚穿越来走都不得走一下这也太坑了吧，于是他喊道： “阿妈！我的衣服呢？” 拏懒在陪着完颜一家吃饭，狩猎多年的劾里钵倒是听见了阿里衍微弱但是充满力量的叫喊声。他摸了摸拏懒说： “拏懒，阿里衍喊你呢！去看看他是不是要起来了。” 拏懒听了把手上的木碗一放立刻跑去阿里衍的炕边说道： “孩子，叫我吗？” “阿妈，我要起来了。能给我拿衣服去吗？”阿里衍说道 “不行！你别给我再起来去乱了，你摔死了咱你就白捡了！别乱来！好好地给我躺着！”拏懒嗔怒道 “阿妈求你了！我初来乍到想去外面看看，求你了～至少扶我起来去外面看看”此时的阿里衍看问不行就只能求了 “别烦！给我好好躺着，饿了我去给你端吃的！伤好了再说！”拏懒还是拒绝了阿里衍的央求，阿里衍这会儿也没辙了只能躺着。背都躺疼了还躺着。拏懒走回了饭桌上给阿里衍乘了一碗鱼汤又给阿里衍削了点儿鹿肉放在木盘子里端给了阿里衍，她把阿里衍扶下炕把他扶到了一个木墩子上。她有拉了一个桌子来对阿里衍说： “吃吧！孩子，你可是在用我们从契丹人那儿换来的好桌子呢！”拏懒又亲了阿里衍的脸一口儿又拿给阿里衍一块看起来像内裤的东西但又遮的很少，只是一个皮带前后两个粗布条儿罢了。两个遮羞的粗布条儿差不多有十五寸这么长刚好能将那儿遮住，不过风一吹也会歪。阿里衍心里想： “哇……这穿越生活真的太简朴了……穿越到了女真贵族人家比汉人的一个八品官还穷，但吃的却是山珍海味啊！纯天然不加任何添加剂防腐剂” 不一会儿大伙吃完饭了各回各家了，阿骨打和其他兄弟们都有自己的房子而且还都是自己和朋友一起盖的。女真人的房子也是比较简陋，有木刻楞（木屋），地窖子、洞穴、帐篷（撮罗子）、和从契丹人那儿学的毡包（蒙古包）。不过贵族一般喜欢住木刻楞和地窖子。劾里钵的家是算比较大的木刻楞了，表层是客厅和餐厅加上厨房也就是和长老，贵族们冬天议论商讨部落事物的地方，因为女真的冬天非常的寒冷。人们总不会在雪里席地而坐吧…地下就是生活起居的地方了。别看是在地下，但是地板和墙也是用木制的。还有一些纯金的装饰，可能是因为按出虎水里产金的缘故吧。不一会儿，劾里钵和拏懒回到了炕边儿。两个人似乎没有看见阿里衍似的在炕上开始恩恩爱爱，阿里衍在一旁默默无闻地看着，心里想： “难道祖先们也这样儿吗？旁边就是自己的养子啊！” 两人就这样玩了差不多整整一个半的时辰，由于劾里钵惊人的耐力，俩人都穿着粗气。拏懒似乎看见了阿里衍就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劾里钵也看见了他就说道： “阿里衍啊，你总有一天你会在自己的屋里和你漂亮的老婆过上幸福生活的。我看你虽然没咱们完颜家的血统但也肯定是一名英雄的后代！你肯定能行的！” “阿爹阿妈对我真好，我等伤好了一定随阿爹上战场去砍掉敌人的脑袋！”阿里衍也装样的回答道。阿里衍的回答是劾里钵非常开心，劾里钵直夸他好儿郎还用他的大手去捏阿里衍的肱二头肌，捏了直夸阿里衍有劲儿以后还会长个儿的。劾里钵不一会儿并从背后搂着拏懒开始打鼾，他的那一双大手在拏懒的身上来回移动着。拏懒也睡了。她从背后也搂着阿里衍在他耳边喘息，使穿越的阿里衍感受到了母爱的温暖。他穿越的第一天就在养母的怀抱里结束了…… 第四章：初访完颜部 第二天早上，阿里衍醒了。发现床上只剩他一人了，劾里钵和拏懒都起得很早。阿里衍只看见拏懒赤裸的背影，粉嫩的肌肤上竟然有着几条刀疤，说明她肯定是和劾里钵一样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她在对着一面铜镜用骨梳梳着她棕黄的头发。当时女真族不仅只有黑发还有其它的发色，甚至还有黄头女真呢！黄头女真也就是金发碧眼的女真人，历史有明确的记载。看来拏懒一系肯定有着一些黄头女真的血统，在看她眼睛也是浅棕色说她是黄头女真就更有依据了。拏懒梳好了头穿好了衣裳走来炕前微笑地看着阿里衍说： “醒了啊，孩子…好点儿了吗？” 拏懒看阿里衍脸上多了点儿红润与光泽，觉得他肯定好点儿了。又问道： “头还疼吗？孩子，如果伤好了你就得像你的兄弟们一样儿独居了。因为如果阿妈还把你留家里的话大家会笑你的！” 阿里衍觉得有这么一个美丽贤惠的养母和高大威猛的养父这日子太好过了，不过自己不想賴在娘家像拏懒说的一样。 拏懒端来了一碗参汤喊阿里衍喝，阿里衍也勉强忍着苦喝了下去，因为他不想让养母失望。拏懒看着阿里衍喝药的表情她知道参汤不好喝于是安慰道： “阿妈知道参汤很难喝，但是喝了伤就好得快！身体也会棒棒的！” “妈，我的衣服呢？我要起来站一会儿” 阿里衍觉得一直睡着那会睡出毛病的，于是就和拏懒说道。拏懒看了觉得也是，总不能让阿里衍变得越来越软弱。就把他的衣服裤子和鞋子袜子都给了他又对他说： “孩子啊，这些都是上好布料啊！一定要好好珍惜呀！”阿里衍穿好衣服裤子之后站了起来，发现拏懒竟然和他一样高，阿里衍本人有1米74。他惊讶的说： “妈，你竟然有我高？你真是太高了！” “是，我是很高，孩子…但你也已经算可以的了。”拏懒摸了摸阿里衍的肩膀说道。 “妈，我走得动了！能不能带我去外面看看？”阿里衍还是忍受不住好奇心的折磨，又开始问拏懒。拏懒看他怪可怜的实在太同情他了于是就扶着他走出了门。天在下着雪，那些简单的木制建筑和帐篷都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白雪。拏懒扶着他对他说： “这儿是国王寨，是贵族居住的地方。还有几块空地你伤好了可以选一块地儿盖你想住的房子，咱们先祖绥可用圆木筑成了寨墙，又用巨石和木头筑成了外墙。寨外是普通族人和奴隶的住处。” 阿里衍望眼看去，寨子里有着神殿和仓库和铁匠铺。还有个以海东青为图腾的广场，也许是军队集结的地方。寨子外就是民居和农田了，女真人还在用着原始的农耕方式种田，效率非常差，只能种出小麦来。原来平时部落族人都是来国王寨拿皮毛或者其他东西和贵族来交换一些生活品，这是最原始的交换性买卖。完颜部的铁匠铺大多数生产的都是生活用品，武器和盔甲都是向契丹辽国用高价购入。这很不公平，但是谁叫这个民族落后，落后就要挨打挨欺负。每年契丹人都要来女真部落进行强买强卖，俗称“打女真”。每年辽国的压迫使得刚刚富有的女真部落一瞬间变得贫穷。于是阿里衍问道： “契丹人什么时候来？” 拏懒听了觉得很奇怪，就回答道道： “你怎么知道契丹人回来的？契丹人秋天来，他们每一次都在我们丰收的时候就会派银牌天使来我们这儿索取海东青和其他的东西，最后只会给我们一点儿家具和马奶酒......这群混蛋睡了我的妹妹还折磨她！我哪一天一定要砍下任何一个契丹男人的头！”拏懒的眼里溢出了眼泪，她咬握紧了拳头。转头看向了西方，朝西方吐了一泡口水。一般女真人只有仇恨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这样的，这证明了女真对契丹的仇恨是比海子（贝加尔湖）还深的。 “孩子啊，伤赶快好吧！好了和阿妈一起跟阿爹打仗去吧！咱们离统一不远了，马上就可以去痛打那些契丹混球了！”拏懒抱住阿里衍伤心地说道，阿里衍一边忙着安慰拏懒一边打量着她，看来很多女真女子都拉得开弓还会持刀上阵杀敌。辽国灭亡的日子不远啦…… 他在部落里转的时候竟然碰到了几个装束古怪的人，他们人高马大，金发碧眼，手里拿的也是维京式武器，身上也披着锁子甲。阿里衍又仔细看了看这帮人，他心想：这不是黄头女真吗？怎么会穿的和北欧人一样？ “臭小子，你愁啥？”其中一个戴着眼眶盔的大黄胡子凶巴巴的说道 “你们哪一路人？”阿里衍问道 “咱们奥里米的，你呢？平时不见你在这里晃！”那名大黄胡子 “哦，我是劾里钵家义子，阿里衍，刚刚来到完颜部。”阿里衍谦卑地回答道 “哦，原来是拏懒家的小嘎啊！咱们是拏懒亲家的人！”大黄胡子说道 “幸会了，我叫阿勒根窝谋海！一会儿咱们要来你们家赴宴！”窝谋海说道。 过了一会儿劾里钵和完颜兄弟们回来了，他们今早什么也没打到，只捡了点儿蘑菇，脸上带着失望的表情。 “大冷天的啥也没有，拏懒…咱们早餐只能去大哥劾者家吃了”劾里钵丧气地对拏懒说道。不过劾里钵和完颜五兄弟在拏懒身旁看见了阿里衍，失望的神色立刻被冲刷得干干净净。看到了阿里衍站起来了兄弟们直叫好，大家欢快地去了劾者家吃饭。家门口站着一个笑嘻嘻的大胡子向劾里钵家招手，他就是劾者。 “劾里钵！来吃鸡！咱家刚杀了几只又大又肥的公鸡，又油又美味儿！” 劾者把吴乞买说的口水直流，吴乞买抢着第一个坐下。斡带和斜也也不堪示弱找了旁边的两个座位一屁股猛坐下去，只有阿骨打和乌雅束还有阿里衍还跟在劾里钵和拏懒的身旁。 “哟！乌雅束啊！你真的长得越来越帅了呀！阿骨打也越来越结实了，咦？这壮小伙又是谁？穿得很好啊！”劾者夸了夸劾里钵身边的阿骨打和乌雅束，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阿里衍。 “欸，劾者！这是我捡来的阿里衍，这小子可壮实了！雪地里睡这么久都没冻死，是一个好样的！”劾里钵拍着阿里衍的肩朝劾者夸着他。劾者看了家里多了一份儿劳动力也很开心，于是就笑着对劾里钵说道： “你们先坐下吧，三个大胃王已经饿坏了呢。”劾者在与劾里钵夫妻交谈的时候儿也看到了三吃货坐在已经坐椅子上等着了，也就喊大家坐下。一位中年妇人给各位端来了香喷喷的烤鸡，大家拔出餐刀一起吃了起来。烤鸡上餐刀来来去去，碰上了就撞几下看谁狠。大家吃饱后，妇人又给大家倒上了香醇的奶酒，大家就开始唱歌。根据女真习俗不会唱要罚酒。劾里钵和完颜兄弟们每人都会唱令人亢奋的战歌，拏懒更是唱出了长长的女真神话与民歌，这些世界遗产在阿里衍的耳边回响着。刚刚穿越来的阿里衍吃了大亏，一首也不知道。被斡带连点罚三杯，阿里衍还没倒下。大家见阿里衍初来乍到被罚酒罚惨了一阵爆笑，都跟他说刚来完颜部混都是这样儿的，他也带着醉意陪笑了起来。于是拏懒就送阿里衍回家休息了。阿里衍睡着了的时候心里一直想着：自己如果要在部落里混得好的话就要多做点儿什么特别的贡献出来，不然某一天稍微混不好的话自己可能就被赶出去了。明天可以去和阿骨打说一下让铁匠造点儿铠甲出来。 阿里衍酒醒了之后，饭局也结束了。劾里钵和拏懒也从劾者家里醉醺醺地回来了，阿里衍连忙走过去扶着他俩上炕。本来自己头还很痛，但是看两人跌跌撞撞地走了回来也不管了。阿里衍先是扶着劾里钵高大的身躯把他扶到炕上在一把把拏懒抬起来放到劾里钵身边，劾里钵和拏懒还缠在一起说着胡话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样子很是难堪。阿里衍没有上炕，阿里衍看炕底下的柴快烧完了又加了块柴上去。给爸妈加完柴自己去找阿骨打去了，阿骨打倒是没喝多少休息了一会儿酒也醒了。阿骨打开门说道： “诶？阿里衍！酒醒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进来坐坐！”阿里衍也就坐下了，他喝了一口水说道： “你昨天看见了那些奥里米人身上的铠甲了吗？”阿里衍问道 “哦，窝谋海那一帮人身上那东西是不？”阿骨打回答道 “是的，我是想着我要么也去铁匠铺里做几套出来？”阿里衍回答道 “你会打铁？”阿骨打问道 “哦，我还不会，我跟着去慢慢学。”阿里衍说道 “好呀，阿里衍...明天带你去找嘟荅，他这边已经在打造着铁甲了。”阿骨打说道 第五章：锻造甲胄 铁匠铺那儿有着形形色色的人，有采矿回来的奴隶也有着普通的族人，有男有女也有老有小，看见了阿骨打王子也只是打一声招呼也就没怎么理他了。他们走到铁匠铺前，见到一个大冷天正在打铁的一个汉子，那个汉子瞎了左眼右眼却有着只蓝色的眼睛。那个大汉拿着冷漠的表情看着阿骨打和阿里衍，阿骨打向那大汉打了个招呼： “嘟苔，咱们来这里想跟你聊聊！”嘟苔听了放下手中的铁锤喊了另一个人去接他的班，于是喊两人到铺子里桌子上坐着。三人坐下了嘟苔才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人是谁呀？从来没见过。“嘟荅问道 ”哦，他是咱们家的一个义子，名叫阿里衍，他要来跟你一起学艺。“阿骨打回答道。 ”好啊，咱们铁匠铺这里正好缺人，阿里衍可以给我去搬点儿东西，去给我打铁去，咱们铺子里正好有个砧是空着的。”嘟荅说道 “那么阿里衍，我先走了哈，你在这里呆着别犯事儿啊！”阿骨打说道，于是，他别了阿里衍和嘟荅回到了家中。 “你会打铁么？阿里衍？”嘟荅问道 “不会。”阿里衍回答道 “那么，你就管看我这铁怎么打，照着我喊你怎么做就行了。”嘟荅说道。说完，他开始了他对他的第三十副锁子甲的工作。阿里衍也一步一步的学着他怎么锻造锁子甲，中途还不小心烫到了手。在嘟荅的指导下，阿里衍慢慢地开始做出了一块又一块的小铁锁。接着嘟荅又教阿里衍怎么将小锁链一起串起来，整个过程花费了将近一个时辰，阿里衍才拼起了盔甲的一小部分。嘟荅手下还有很多徒弟，他们也来帮着嘟荅打造锁子甲。大家多阿里衍一个二十五个人一起重复着同样的步骤，终于在天黑之前忙完了一副。 “阿里衍，这一副是给习不失的，你去把盔甲送给他去。”嘟荅对阿里衍说道，阿里衍点了点头后朝着完颜习不失的家走去了。路上，他被一帮无赖给拦住了。那些无赖要来抢阿里衍送的锁子甲，但是被正好路过的习不失碰上了。习不失在那些无赖作鸟兽散之后对阿里衍说道： “啊，我想你就是拏懒家新来的义子阿里衍！” “正是。”阿里衍答道 “哦，这是我的锁子甲吗？”习不失问道 “请问你是谁呀？”阿里衍问道 “啊！我就是习（辞）不失啊！”习不失回答道 “真是幸会了！不然我又要在这大冷天的走多长时间都不知道啊，来，这是嘟荅给您的锁子甲。”阿里衍献过了沉重的锁子甲说道 “真的谢谢你啦阿里衍，我一定会跟你阿爹说你今天的表现的！”习不失回答道，阿里衍别了习不失，回到了劾里钵的家里，劾里钵和拏懒已经在床上入睡了，他也就躺在对面一个小床上，不一会儿就入睡了。忙碌了一天的他腰酸背痛，是时候好好地休息休息了。 第五章：铁匠铺的生活 阿里衍在第二天就又继续回到铁匠铺一起跟着嘟荅锻造铠甲，嘟荅赏赐了他不少，给了他一颗闪闪发光的北珠，阿里衍那天可开心了。他继续埋头苦干，手起锤落。每天随着嘟荅一起重复同样的工作，枯燥了的时候他就听嘟荅给他讲故事，从他讲的故事里他得知了：原来嘟荅不是完颜部人，嘟荅是盆奴里国国王陶得里之子，陶得里由于起兵反辽而被押送上京，如今他已经离开人世。完颜阿里衍在铁匠铺里的人也一天比一天熟悉，平时常常和他们一起喝酒，一起作乐。阿里衍的日子还算是勉强有过的，至少他的一日三餐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阿里衍心里就想着：一定要和大家搞好关系，所以平时干活儿地时候多用点劲儿！于是他天天都是起早摸黑地到铁匠铺去跟着一起打铁学艺，替嘟荅跑腿。很多名门子弟都慢慢地开始认识他，甚至看好他。阿里衍被大家叫做“飞毛腿“。他一般会拉着一辆小木推车运送锻造好的武器和铁甲，那些从嘟荅那里买了铁甲的女真贵人们经常请他进家吃饭，但是阿里衍通常婉拒女真贵人们的邀请，并且回到铁匠铺里不知疲倦地干了起来。阿里衍原本鲜嫩的双手，在多次磨出血泡之后而变得粗糙。在寒冷的天气中他在铁匠铺倒反汗如雨下。 劾里钵见到自己这个新来的义子干活儿这么卖力，心里欣慰极了。劾里钵有一天就来到了铁匠铺和嘟荅说道： “嘟荅，你看我家义子多能干啊。” “是，这小子干活儿卖力，自从他来了之后咱们现在每天能做一副甲胄了。”嘟荅回答道 “好呀，只要你一年做出一百多副就够了，要么，你就给我家阿里衍做一副？人家在你这里可是忙了一久了。”劾里钵问道 “那么，你说今天这一套就做给阿里衍喽？”嘟荅问道 “是，尽量把它做大点儿，这小子个儿还在长，怕长大了盔甲小了可惜啊。”劾里钵说道 “这盔甲做大点儿无所谓，关键是让你家儿子学着做。”嘟荅回答道 “好呀，嘟荅...做好了我赏你一袋生金。”劾里钵说道 “啊，多谢了，劾里钵...我只要几小块就好了。”嘟荅回答道 “阿里衍，那么你就也赶快做好了你的盔甲回来吃饭吧，有事儿咱们等一会儿要说。”劾里钵说道，说完，劾里钵别了阿里衍，离开了铁匠铺。嘟荅和阿里衍对视了一眼之后二话不说的就开始了他们的工作，他们一起剪，烧，串铁环子，终于在天黑之前做好了。阿里衍穿上了他的铁甲之后，感觉自己似乎要比以前还要壮了一些，就是移动变得有点不方便。 “哦，还有你的头盔，咱们这里还剩着几顶，你看中哪个就拿去吧。”嘟荅说道。阿里衍看着那些头盔，问道： “这些头盔哪里来的啊？” “哦，左边这两个有眼眶的头盔是奥里米人戴的。”嘟荅指着两个维京式眼眶盔说道 “中间这个是咱们完颜部自己做的。”嘟荅又指着一个插着白缨的鼻盔说道。 “右边这几个是契丹人的，放了好几年了听说。”嘟荅继续指着契丹人的头盔说道 “我看，左边那个有链子的可以吗？”阿里衍指着一个衬着铁索的一个维京眼眶盔说道 “你拿去吧，注意了你得在头盔里垫层皮儿，不然人家打到你脸上铁锁会刮到你。”嘟荅回答道 “明天你来我教你怎么做你的武器，话说你想使哪一门武器啊？”嘟荅问道 “哦，我想造一把剑，只要够锋利就行。”阿里衍回答道 “哈，果然是贵族子弟啊...好吧，那么你今天就先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再说。”嘟荅笑了一声后说道。阿里衍穿着他的新盔甲，意气风发地走到了劾里钵的家门口。劾里钵开门一看就夸道： “这小子蛮威风的，等着战场上阿爹带你一起去开荤去！” 其日，阿里衍来到了铁匠铺，嘟荅就指着一块铁棒子说道： “你看啊，阿里衍...咱们要造一把剑用的铁很多，这一大块儿铁还是我之前烧过的，你要做的事儿很简单，就是把这一块铁给烧红了之后，在把它给打平，你打铁的时候注意不要打得太狠，不然你的剑身会被打坏掉的。”阿里衍边听着边点头，自己却有点儿跑神。阿里衍拿起了那一块铁条，将它放入了熔炉里，嘟荅在看见时间正好的时候命令他把铁条拿出。拿出铁条后嘟荅就接过了铁条，告诉他该锤剑的哪里。当嘟荅把锤子拿给阿里衍的时候，他对阿里衍说道： “心情一定要放松，不要紧张，不然你这剑是打不好的。”阿里衍点了点头，咽了口口水之后接过了铁锤，开始拿着它敲打着燃烧的铁条。阿里衍手起锤落，有些时候他的锤子甚至敲打不到剑上。嘟荅知道，这是他第一次锻造武器，他总是在阿里衍要犯大错的时候抓住阿里衍的胳膊。就这样，阿里衍用手上的锤子反复着击打着铁条，，在无数次地击打着铁条的四个边之后铁条似乎开始慢慢成型了。嘟荅此时又令阿里衍将剑趁热给剑刃给用磨刀石磨出来，阿里衍将剑刃放到了磨刀石上之后，他用脚踏着机关，将他手上的剑刃磨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火花，还有几丝差点溅到了他的脸上。嘟荅指挥着阿里衍的方向，剑刃也在阿里衍的千磨百炼之下慢慢开始成型，他的剑柄已经造好了，就等剑成型后准备安上去。阿里衍看着剑似乎成型了，就问嘟荅道： “这剑成型了吗？” “不知道，你自己去试试。”嘟荅并没有告诉阿里衍，他的剑现在还只不过是一把半成品。阿里衍去到了一块老羊皮前，一剑劈砍下去，他的剑却像一块石头一样磨擦过了羊皮，并没有太多的痕迹。此时，嘟荅走了过来，将他的大手搭在阿里衍的肩膀上说道： “还不够呢...你还得去继续磨几个时辰，如果你想让你的剑更锋利一点儿的话，我建议你最好磨三天。” “三天？？"阿里衍惊讶地说道 ”对“嘟荅回答道。阿里衍只好照着嘟荅说的去做，他似乎听嘟荅的故事也有点听烦了。但是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嘟荅一刻也没让阿里衍离开他的磨刀石。阿里衍强咬着牙，强忍着无聊，继续磨了下去。 第三天，阿里衍的双手在磨剑的时候有点出血了，在他准备休息的时候，嘟荅告诉他： ”手出血了就表明这剑已经能砍穿很多东西了，你在砍那块儿老羊皮看看。“阿里衍走到那一块老羊皮前，用他的剑对着老羊皮狠狠一劈，这老羊皮完全像切黄油一样被劈成了两半。 ”小子，你的剑已经成型了，咱们这里有的是盾牌，你挑一个吧“嘟荅对他说道，阿里衍看着那些圆盾，心里想道： “这些都是北欧式圆盾，难道这个奥里米国影响真的有这么大吗？”阿里衍就随便捡起了一个圆盾。那个圆盾看起来虽然大又沉，但是使起来却又很轻便。阿里衍就挑了他捡起的第一把圆盾。 或许某一天，阿里衍锻造的这些东西将会派上真正的用场，阿里衍本人并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战斗和厮杀，但是他生活的这一个年代，战争和厮杀几乎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 第六章：盖房子 有过了一镇子，阿里衍在铁匠铺里继续埋头苦干。有一天，劾里钵把阿里衍叫来了他面前对他说道： ”我看，你年龄也够大了，是时候该住去外面去了，不然大家笑话你呢...“ ”门外池塘边儿还有快空地，要么我就帮你建个房子，你就住那儿？”劾里钵继续说道 “啊，多谢了，阿爹...”阿里衍连忙道谢 “哈哈，都是一家人了还客气些啥？”劾里钵笑着说道 “你在铁匠铺里这么卖力，我看着怪心疼的，还连个自己的房子都没...”拏懒说道 “你是咱家义子，不是咱家阿合（奴隶），咱们家长肯定要给你解决这个问题的，阿里衍，你别担心。”劾里钵说道 寨子里还有一片长满了冷杉树和桦树又有落叶松和樟子松的树林子，到了秋天又黄又红有绿，特别地美。劾里钵看阿里衍喜欢林子就准备喊人把阿里衍的房子盖在树林子里的一个池塘边就去问阿里衍： “小子，你是想住什么样儿的家呢？你是想住地窖子还是木刻楞还是其他样式的房子呢？这个房子的话我给你建大点儿，给你一个炕，和坐得下8个人的餐桌和一个连烟囱的火炉子，再给你门口弄个磨刀石。最后给你门前弄一尊家神像晚上去吓跑那些妖魔鬼怪！其他装饰的就得靠你自己弄了，因为阿爹不想破坏你去创造的空间”阿里衍回答道： “当然是木刻楞喽，嘿嘿～” 劾里钵听了笑了笑，就带阿里衍来到那池塘边。池塘虽然是冰冻的，但是冰是透明的，水里的一切雪抹开就能看得到。于是劾里钵就问阿里衍道： “怎样儿？满意么？”阿里衍看爹给自己挑了个安宁的地方乐得合不拢嘴，心满意足地夸着这片地方，奴隶们已经开始施工了。劾里钵又喊人拉来了一车东西，其中有生活用品和几张兽皮和一章黑貂皮。这是阿里衍感激涕零，阿里衍立刻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劾里钵一看连忙扶起阿里衍对他说道： “父子爷俩之间行这么大的礼怎么对得住啊？起来起来，要当个男子汉吗。”阿里衍一把跳进了劾里钵的怀里，劾里钵也用两只大手搂住阿里衍。过了一会儿，阿里衍到了拏懒那儿，拏懒对他微笑着说： “孩子啊，你看看你多厉害呀！刚来几个月就要独居了，阿妈这次真是捡对人了…”于是拏懒把阿里衍搂在了怀里好久才把他放开。放开他的同时，拏懒还是握着他的双手说道： “头还疼吗？”阿里衍这几天也觉得记忆力恢复了很多，头也不疼了就跟拏懒说好了。 “那好了就去和阿骨打他们去训练去打猎去啊…啊？”拏懒又温柔地说道。 “阿妈，今晚我最后住你们家一晚，明天我想就住去自己家里了。”阿里衍告诉拏懒他明天就想独居的事儿。 “孩子，你的房子恐怕一天造不好。你可能还要在家里住上几天，孩子……要记住这是你的家，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们。”拏懒告诉阿里衍还要再耐心等等，阿里衍也就答应了。拏懒和劾里钵已经看出了阿里衍一片孝心，这使他俩特别的欣慰。 晚上，完颜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甚至连曾经与劾里钵作对的跋黑也来了，跋黑这个大老粗讲着粗俗的笑话大家也跟着笑了起来，劾者也讲起了女真神话中的黄段子来，大家听了更是哄笑一阵。不久又是一场酒会，大家还是老规矩。会唱歌就得点人唱，被点到不会唱就罚酒。阿里衍又再次因为不会唱歌而被罚酒醉地一塌糊涂。最终拏懒竟然赢了，她把一只手扶着劾里钵一只手搂着阿里衍把他爷俩拖回家后甩到炕上自己也帮劾里钵和阿里衍脱了衣服最后脱了自己的衣服趴在劾里钵身上睡着了。 阿里衍虽然没穿越到中原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他穿越到了一个充满爱心的家庭里面。即使女真部落再穷困生活再困难再艰苦，旁边都有父母和兄弟们支持自己。 可见爱是比富裕来说人们更需要的东西，但是心里再次被爱填满的阿里衍会丧失他的斗志吗？ 第七章：狩猎 又过了几天，阿里衍感觉头不痛了，脑震荡也消散了。应该可以去打猎了…但是自己除了盔甲和盾牌之外连武器也没有，于是他准备去嘟苔那儿配一把弓和一把猎叉。于是阿里衍就拉起他的家产去了嘟苔的铁匠铺。嘟苔此时已经过着富庶的生活，大家都去他那儿买武器买阿里衍发明的皮锁混和甲和圆盾以及骑兵风筝盾。嘟苔的铁匠铺每天都站满了人，生意可红火了！阿里衍排着长队终于排到了，嘟苔一看是阿里衍就跟他打招呼到： “阿里衍兄弟，今天来是买什么呢？” “一把50斤的弓和两桶箭！还要一个猎叉和一把斧子，然后一把弯刀和鹿哨！”阿里衍喊道。 “好啊，只拿你一张鹿皮！”阿里衍看了看自己车上哪止有着鹿皮，还有从流鬼国（生活在堪察加半岛的部落）那儿打来的海象皮，就说： “我这儿有一章更好的皮儿，去榷场上找汉人能换到5两黄金！5两黄金可以买到两千斤铁，买了完颜部就强盛喽！”嘟苔一听好啊！下一次去榷场找汉人去做买卖的时候就可以换到黄金，黄金可是能换来大量的铁矿的啊！于是愉快地答应了，嘟苔也给给阿里衍锻造出了上等良好的货。这一会儿阿里衍就全副武装了……阿里衍穿起铠甲背起盾去到劾里钵身边跟劾里钵说自己可以打猎了。劾里钵一看全副武装的阿里衍给他竖了竖大拇指，并告诉他明天凌晨到门外集合。 第二天凌晨，阿里衍醒的很早，天蒙蒙亮。劾里钵和完颜兄弟们已经在门口集合了，阿里衍也没迟到。更令人惊讶的是拏懒居然也来了，她背上也背着猎弓腰间挂着箭筒手里拿着猎叉。她的头发和狐皮裘好的袍子在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在风中飞舞，头戴与劾里钵一样的顶上插着海东青羽毛的貂皮帽。着在虽然她的脸上还流露着母亲慈爱的眼神，但是她矫健的身材以及威风凛凛的站姿中流露着一股原始的血性和杀气，活像一只饥饿的母狼。 “好！孩子们都到齐了，咱们今天打鹿！冬天的鹿皮是最厚，最有质量的！”劾里钵告诉了大家今天的目标：鹿。白山黑水的生态环境非常原始并且未遭破坏，有着广袤的森林，这片森林从长白山直直蔓延到外兴安岭。林子里到处都是大型野兽，什么老虎，熊、野猪和狼等凶猛野兽就藏在森林里，给美丽的森林罩上了一层杀机。完颜部寨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山林，偶尔有几片狭窄的空地。或许完颜部的传奇最初就是在林中空地开始的…… 在清点人数了之后狩猎的队伍缓缓地开进了森林，每一个人都拉着个放置猎物的雪橇拖车。本来就半亮不亮的天此时已被高大的树木遮盖。在黑暗中大伙儿只能靠着敏锐的视觉和听觉以及第六感，因为火把会让野兽察觉到自己的行径。森林里的鹿也不是傻子，他们在常常在林中灵活地躲避着野兽的追捕。那些笨的，跑得慢的早就成盘中餐了。大伙儿在这样的黑暗中竟然能观察到猎物的踪迹，只听劾里钵说小声说道： “我看这儿有一群鹿通过，蹄印还很新…说明鹿群就在附近！阿骨打，阿里衍、吴乞买！你们仨去附近洼地呼鹿去，我和娘还有其他仨放箭。你仨鹿来了就往洼地外退，把鹿引进坑之后，就喊’放！‘，听见了吗？“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答应了，朝着洼地走去。几个人见坡上有枯死地灌木就准备往里面钻，但是身型巨大的吴乞买根本就钻不进去，只能退到坡顶。三人拿出了鹿哨开始呼鹿，一开始没有动静，于是三人再次呼鹿。此时阿里衍感觉在严寒下脸上皮肤开始有种干裂的疼，就问阿骨打： “阿骨打，我脸风刮着疼！” 阿骨打看了看他，拿出了猪油囊子。喊他涂疼的地方就行了，就在阿里衍还在用猪油擦脸的时候他们突然听见远方有轻巧的蹄响声，阿骨打急忙对阿里衍说： “快！鹿来了，快呼鹿！咱们边呼鹿边向坡上退！ 阿骨打和阿里衍连忙向坡上倒退，阿里衍由于退得太急摔了一跤。身上顿时觉得一阵酸爽，阿骨打连忙去拖着他把他一个劲儿地拖到了坡上喊他跟他树后藏好继续呼鹿。两人就来到了吴乞买身边继续呼鹿，鹿蹄声越来越接近。在暗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十来只鹿往洼地那儿跑 慢慢地，鹿群已经跑进洼地里寻找“同伴”了。此时劾里钵和其他四人也从松树后钻出来张弓搭箭，只听一声 “嘎不达！（女真语里的放）”一瞬间好几只箭头分别向鹿从两个不同的方向飞过来，鹿群死伤惨重。那些剩下的鹿也被惊呆了，看见一大群同胞无缘无故倒在了血珀中心里又是悲伤又是恐慌，不知该如何是好。没等他们决定该怎么样儿又一场箭雨，在每一只鹿的要害上多了一只箭头。就这样，这些身上插着箭头儿的看着和他们一样儿插着箭头并且已经倒地而死的同胞已经知晓了他们命运的去向，在闭上双眼前努力地最后看这个世界一眼然后一命呜呼了。这一场狩猎就这样轻松地结束了，大家下到洼地里高高兴兴地采集战利品。此时大家都放松了警惕，高高兴兴跳起了送魂舞。在女真人信奉的萨满教中人们在狩猎的时候如果成功了要跳送魂舞，将他的灵魂送回苍天，不然的话猎物的灵魂会遨游荒野骚扰众生，被狩者图腾神会因此而怒必然会给猎户甚至整个部落降灾。阿里衍也是初来乍到，也就勉勉强强混着跳，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个外来人非常地想努力融入自己的部落也没有嘲笑他跳得差。 在大家跳完了狩猎舞之后，天亮了。完颜一家也准备收拾猎物走人，可此时林中想起了阵阵狼嚎。完颜一家并没有惊慌，所有人围成了一圈竖起了猎叉。阿里衍也就跟着排进了枪阵，劾里钵此时命令他道： “竖起猎叉，阿里衍！狼一靠近你就戳他，戳的要快要狠！” 阿里衍也就照着劾里钵说的做也没有半点违背他的意思。狼群越来越近，大家已经看到洼地已经被狼群包围起来了。完颜一家进退两难，说不定就要死在这洼地里了。但此时连拏懒的脸上都毫无惧色，完颜兄弟们更是握紧了手中的叉。这样毫无畏惧的行为大大地鼓励了阿里衍，他也跟兄弟们一样握紧了手中的猎叉。狼群开始袭击了，狼群首先袭向拏懒，可能他们看出了她是人群里唯一的女性。之见拏懒一叉猛扫，把狼扫了个踉跄。不过那只狼又立刻爬起扑向拏懒，拏懒可能没来得及还击，被狼扑倒。旁边的劾里钵和斜也见状，立刻将爬在拏懒身上的狼戳穿了甩出去。于此同时，狼群也在其他男人身上试探。结果完颜兄弟们一个比一个生猛，连阿里衍都活活刺死了一只狼。剩余的狼群看见那个妇女是一个很好的进攻对象，也就朝着拏懒一同扑过来。拏懒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恼怒不堪。于是她抬起猎叉尽全力地刺向冲在最前面的狼的嘴，把那狼刺的口吐鲜血。完颜兄弟见状也来帮助母亲抵御狼群... 一番恶战之后，狼群见这样同人类恶战下去自己肯定会全军覆没。头狼嚎叫一声也就带着剩下的那些狼离开了，在离开前头狼用凶恶的目光看了猎人们一眼又诅咒般地低吼了一声好像是在说：你们这群猴子等着！哪一天看我不生吃了你全家！完颜一家还是照样跳起了送魂舞。这是阿里衍一生中第一次狩猎，打到了两头鹿。他的腿被狼咬了一口，虽然没皮开肉绽但是两个牙洞周围也是成淤青带紫色状，他还是忍着伤痛和同样其他地方受伤的兄弟们谈笑风声。拏懒更是忍着伤痛给男人们包扎伤口最后才包扎自己的，儿子们问她不疼吗她总是咬着牙做出一副微笑的样子说： “阿妈没事儿......别担心！傻孩子~” 第八章：分居了 在阿里衍第一次狩猎的三天后，阿里衍醒来后和完颜兄弟们像他们每一天一样开始了训练。在练武结束的时候突然看见了拏懒的身影，拏懒对他比了一个过来的手势，于是他跟着去了。拏懒拿出了一条布给阿里衍蒙上了眼睛，阿里衍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一直问拏懒干嘛是不是想把他卖了还是干嘛，只听拏懒笑着说: “你这样的孩子别人怎么出钱阿妈也不会卖的，你和其他兄弟一样珍贵！傻孩子...” 阿里衍一听，觉得也是就跟着走。走到了拏懒把他眼睛上的布条拿开，他看见的是他刚刚完工的家。是一个比较宽敞的木屋。墙由圆木构成，屋顶由木头和茅草构成，地板也是木制的。屋子边还有一个叫做呼兰的木制落地烟囱，旁边连着两道叫“狗窝子”的外土内木制的通道，刚好连着火炉和火炕。门口就像劾里钵说的一样有一个家神图腾和磨刀石，屋里家具都摆好了，摆得整整齐齐。阿里衍的所有家当都从车上拿了下来，屋子里也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拏懒扶着阿里衍的肩说： “怎么样，孩子？喜欢么，从此这就是你的家了。”阿里衍一看心中大喜，一把抱住了拏懒直向拏懒道谢。拏懒抱着阿里衍也说到： “孩子，以后遇到困难阿爸阿妈随时都在啊...你可要像其他兄弟们一样照顾好自己呀！”说完拏懒别了阿里衍，回到了劾里钵那儿。此时的劾里钵真在盯着一副画满奇形怪状的图腾的木制地图发着呆。原来女真人此时没有文字，都是靠刻木结绳的方式记载事件以及绘画地图的。劾里钵指了指图上的一个戴着虎头皮帽的人和底下两个手握刀斧的汉子说道： “桓赧和散达的人还在南边儿磨刀霍霍，乌春的温都部人道是上一个秋天被冰雨困在了北边儿过不来了。拏懒，去把孩子和其他贵族叫过来！我要和他们商讨对付桓赧散达之策！” 拏懒知道这可是军国大事儿，答应了一声立刻去叫人。当完颜部的贵族亲戚们来齐了的时候，劾里钵又用一根儿树干指着地图上说： “诸位兄弟们，亲戚们，勇士们！乌春军昨一个秋天已被冻雨拒之门外，但是南部的桓赧散达作战人多势众，是一块很难啃的骨头。我们这次的任务是突袭桓赧散达的老巢，力士颇溂淑将会率领六百名勇士依靠天险阻击敌军。其余人跟随我打突击！咱们将在十天之后出兵！”原来，此时的完颜部正在闹内讧，完颜桓赧和完颜散达带着人马投靠到了完颜跋黑那一方。完颜部出了劾里钵守着的纳葛里之外还有好几个村子，只是桓赧散达手下村子的村民在带领下一起加入了跋黑一派。 大家在听着劾里钵的计划开始议论的时候，其中一个皮肤格外白皙的人站起来说： “劾里钵，这样不行！我们总共才有千来人，颇溂淑如果一个人在树窝子完颜桓赧散达两部合并有着近三千人的兵力，咱们这样再分兵的话咱们必败无疑！我建议全军退守纳葛里，在周围布置陷阱和城防阻击敌军，敌军肯定会有来无回！”一旁膀阔三停的颇溂淑一听到白脸有后退的意思就从座位上起来指着那位白脸说： “盈歌，你是不是怕了？战场上尿了要不要给你换裤子啊？”盈歌一听立刻暴怒，从桌子上拍案而起指着颇溂淑说道： “哼！颇溂淑，你记住！我盈歌脑子里只有计谋没有胆怯！” “你俩够了！再吵的话就出去！仗也没你俩打的份儿了！”劾里钵突然大吼一声，把一旁的阿里衍惊呆了，平时温柔的大块头今天竟然爆发出了无法想象的狰狞。盈歌和颇溂淑看了争论之事儿也只好作罢，不吭声地坐在椅子上思索着。劾里钵在爆发了之后立刻又回到了平时的那个微笑的样子对盈歌说道： “我们分兵是分得有道理的，颇溂淑可以借着天险防守。那儿有着如果颇溂淑败了可以退守纳葛里（完颜部村寨名）借助城寨御敌。盈歌，你说的也没错！颇溂淑是以一抵五，但是他能进能退！桓赧散达的话总得在树窝子里扎会儿营，那时颇溂淑就能出兵伏击，如果咱们全军退守纳葛里，那是把自己关死在笼子里认敌人挑逗！明白了吗,小弟？” 盈歌一听也对，也就没说话了。阿里衍看着屋里的贵族们都穿上了锁甲，自己心里欣慰极了，说不定有几副就是自己做的。劾里钵公布了作战计划之后侍女们给大家倒上了酒大家开始痛饮了起来。这一次还是按照点名唱歌的老规矩，阿里衍从劾里钵那儿学了几首战歌。唱得不算太好还能勉强应付，只被罚了三碗酒。 第九章：备战 阿里衍很快就被劾里钵给列入了他的军队里。完颜部的人马经常操练，步兵们经常分前列，中列和后列。前列步兵分两排：第一排持矛和盾，第二排持分别斧，棒、刀、剑和盾。中列步兵持大斧，大棒，长枪大戟等重兵器，后列步兵皆为弓手。每列都分别有每列的伍长，骑兵队也有骑兵队的伍长。看来一个原始部落在打仗上却有这样完整的秩序，他脑海里似乎记得，曾经女真人入侵对马岛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阵列。阿里衍被安排到了前列的后排，他的伍长也就是部落里的一名著名武士：乌答补。曾经乌答补与劾里钵单挑三败两胜，他在部落里名声是属于一个绝对响当当的大人物。中列步兵伍长是一个叫忽孙的大块头，身高八尺有余，力大无穷，部落里很少有人力量能与他相敌。后列伍长为活里罕，是部落里的神箭手，听说可以百步穿杨。骑兵队的伍长巴歹并不是女真人，而是蒙兀部的室韦人。他从千里之外逃离辽军的追杀，来到了完颜部，巴歹能骑善射，并且教会了很多完颜部女真骑手如何骑射。训练的时候，阿里衍由于几乎从来没有使过兵刃而被很多老战士数落和笑话，但是伍长乌答补总是会为他站出来。乌答补对前列所有部众下令过：不许欺负阿里衍，违令者杖责十下，但是阿里衍自己并没有认可乌答补这样做。他知道：刚来的新兵肯定要被欺负的，所以他得硬着头皮儿挺过这一关。阿里衍和其他人平时训练格斗的时候也是经常占下风，大伙儿就趁着这时候欺负他。 一天晚上，阿里衍郁闷地坐在门外的一团篝火前，他眼望着漆黑的夜空，心里想道：我一定不能这样软弱下去，不然以后是混不走的！从今天开始我一定要发奋图强，尽量多用点时间在锻炼和练武上！那一天之后，阿里衍经常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跑出去打草人，穿着他的盔甲跑步，做他前世会做的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在格斗训练的时候，人们照样会刻意来找阿里衍打木剑，像趁着这个时候收拾阿里衍等新兵。 “阿里衍！你来和我打！你个孬种！”其中一个叫忽里哈的缺牙巴向阿里衍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这一次阿里衍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声不吭，而对他强硬地说道： “你来呀你，老子怕你不成！” “哟，你这小兔崽子还硬起来了，老子打死你！”忽里哈用手里的木棍向阿里衍的脑袋上打来，结果被阿里衍用盾给弹开了。阿里衍这一次没有藏在盾后认着他打，一棍子朝着他的腿上打了上去，还好忽里哈往后一跳，不然他要被直接击倒在地了。要说这忽里哈经常一直欺负阿里衍，在阿里衍认输了之后仍然往他身上吐口水，用脚踢他，阿里衍今天可是忍够了这个忽里哈了。 “哈，看你还是一个女真人，来呀！老子还没收拾够你的！”忽里哈嚣张地说道，说完，他一脚踢在了阿里衍地盾上。阿里衍盾一斜用棍子往他的头盔上使去。忽里哈急忙抬盾将棍子挡住，并且猛地一把推了回去，差点推倒了阿里衍。此时，旁边的族人们看着平时被欺负的阿里衍竟然开始还手了，都围过来看着他俩。阿里衍没有泄气，他重新站好了后继续与忽里哈周旋着。他知道忽里哈的手比他快，所以他便想出了一招：先让忽里哈来打我，我就尽管躲闪，趁他挥棍子挥过一半的时候再给他几下。这忽里哈别看出招快，就是性子急。他两棍挥空了后很气恼，就展开手臂准备一棍猛挥过去。但是这时候阿里衍就趁着他盾牌不在位的时候一棍狠狠地打到了他的手臂上，忽里哈吃痛，勉强用盾护着他自己，他捂着手臂。阿里衍趁机又一棍把他手上的棍子打掉了后，用盾把他的盾牌给架开了后朝着他的头盔一阵猛打。忽里哈被打得节节败退，最后没有站稳脚跟儿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大家一看连忙叫好，忽里哈坐了起来气冲冲地说道： “你这臭小子今天算是占了好运气了，看我伤好了不把你揍成个血葫芦我就不是忽里哈！” “欸！喊你们各练各的怎么不好好练了？围着看两个人的戏？”乌答补此时也气势汹汹地走出来说道 “这平时挨欺负的阿里衍今天竟然大显神通，把忽里哈都给打翻了！”其中一个部众说道 “那这两人的事儿和你们有屁的关系？全体罚跑围着纳葛里一圈！”乌答补严令道。那一天，阿里衍成了很多人嘴上的话题，平时训练时阿里衍也不再受到大家的欺负和数落了，阿里衍总算感觉快活了一点。 本章持续更新中... 第十章：贴割水之战 三天后，女真勇士们在劾里钵的号召下集结了。在冬日的阳光下女真勇士们跨上战马，新来的阿里衍也从阿骨打那儿借了一匹马。阿里衍在鞍上还是不太娴熟，前世将骑马看成是娱乐，阿里衍也很少骑马，在马背上歪歪扭扭。劾里钵在前面举着乌鸦图腾杆对大家喊道： “儿郎们，我们这次要去端了桓赧散达的老巢！颇溂淑已经在斡绀河畔凭着天险阻击两部联军，据探子来报两部老营里只有百来青壮！咱们这次突袭必胜无疑！但是咱们这次要以闪电一样的速度赶到舍很水和贴割水，这一次咱们就不下马扎营了！我相信咱们完颜勇士们是不会被疲劳困扰的，阿布卡恩都里这一次保佑了我们的兵刃！让我们获胜！现在随我冲向贴割水！”于是一马鞭开始疾驰了起来，其他勇士们也双脚一磕马肚子猫着腰紧随劾里钵。阿里衍也只好学着身边的兄弟们一样儿磕马肚子猫腰，北地烈马驰骋了起来，使得阿里衍有点儿惊慌失措。但是阿里衍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狐狸皮帽下一头长发飞舞的拏懒，自己的养母在马背上像坐在凳子上一样轻松一样灵活。自己的双腿也夹紧马肚子跟着劾里钵跑，旁边儿的吴乞买看到阿里衍满头大汗在马背上屁股一起一落活像女人在做的时候就傻笑道： “阿里衍，累了吗？哈哈哈~骑马不是你那样儿骑的！别像个娘们一样儿~”阿里衍听了立刻停止了这样儿可笑的行为转过头对吴乞买说： “我不累，我是热了！”吴乞买听了笑得更厉害了。突然头顶上掉了一刻松果砸在了吴乞买的嘴里，吴乞买一呛，差点从马上摔下来。阿里衍这下看着吴乞买这狼狈样儿也反笑道： “看来今早没吃饱啊吴乞买？神灵们给你送饭了！哈哈哈~”吴乞买听了没有生气，也跟着在马背上傻笑。过了一会儿，阿里衍觉得腿都翻筋了。马也跑得气喘吁吁，他就问劾里钵： “阿爹，这样儿再跑人就累死了！你确定我们能跑道那儿？”劾里钵没有回答，只对他喊了一句“喝酒去，别说话！”于是丢了一个酒囊子给阿里衍，阿里衍顺手接了酒囊子，将热气腾腾的奶酒往嘴里灌。他觉得那一瞬间他不在是以前那个学生的他了，他已经成了一名女真勇士，一名有着现代人智慧的女真勇士。他喝完酒后又把酒囊丢给劾里钵，这次丢得有点儿歪，但是劾里钵的手好像磁铁一般将酒囊握在了手里。阿里衍骨子里的血性被这一囊酒给激发出来了，他带头唱起了劾里钵叫他的女真战歌。大家听了也跟着唱起来迎合，森林里歌声嘹亮。如同野兽的吼声一样粗犷，豪迈！大家都特别兴奋，就连平时苦着脸的活里罕也跟着唱了起来。 正午，阳光透过茂密的森林，像金子一样洒在了洁白的雪地上。此时在斡绀河岸，颇溂淑已经喊族人砍倒了一些树木搭造了一些简单的工事。他们据守在一个环绕河岸的丘陵上，并且在山坡上洒上水让雪硬化成冰，这样敌人就会寸步难行。另外颇溂淑备了几个捆满巨石的勒勒车，可能后世的铁滑车就来源于这样儿简易的设计。别看这样儿的推车外表一点儿也不吓人，实际上将他推下山坡可以像巨石一样儿把人碾成碎片。颇溂淑在山头上望着，远处白茫茫一片。敌人尚未出现，丘陵上的勇士们也原地坐下生火吃肉。颇溂淑此时还在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和注视着河岸边的森林。突然，他渐渐地听到了远处马蹄声响。他将地上的积雪扒开头伸进去听听大概多少。一百，渐渐地又是五百，渐渐地又是千来人...两千！。颇溂淑心中一阵紧张，自己手下只有四百多名勇士。怎么可能抵挡地住这么多人？他赶紧叫勇士们戒备，当勇士们戒备好的时候山坡下渐渐地出来了一群黑压压的人影。是桓赧和散达的联军！联军见到了山上颇剌淑的人马，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仗着人多势众试图在心理上给敌人增添心理压力。颇剌淑的人马也不善罢甘休，用手上的武器敲打着盾牌或着高举手上的武器咆哮示威。在眼看颇剌淑的兵卒没有投降的意思后，联军士兵像蚂蚁一样向山丘发起了进攻。此时颇剌淑部下万箭齐发，很多联军战士中箭身亡。桓赧捏紧了拳头，大声怒吼： “射死劾里钵的崽子们！射死他们！！”旁边的族人立刻张弓搭箭向着山丘万箭齐发，完颜勇士们躲到了木墙后面。一眨眼的功夫整个木墙都插满了箭矢，只有几个完颜人被射中从山坡上滚了下来。第一波进攻的勇士在密集的火力和滑脚的冰的阻挡下很快就退下来了，桓赧恼羞成怒，命令全军出动。散达部的军队士兵在后面放箭掩护，山上颇剌淑的人马见到联军发动了猛攻立刻推下勒勒车。本来勒勒车上捆石头的绳子就很松，这下推下去在撞死了一群人后巨石又被弹飞了起来，砸死了很多联军士兵。联军士兵军心动摇，散达见状喊族人们用火箭点燃山上完颜部的工事，顿时山下火箭齐发。颇溂淑见状心里直叫该死，眼看工事在大火中倒塌。颇溂淑叫一百名勇士砍倒大树殿后，自己带着其它勇士返回纳葛里。几棵大树朝着联军方向砸来，又砸死了不少人。联军还是没有放弃进攻的念头，他们凿冰为蹬，一会儿功夫就杀上山头了。只见完颜部的大部分人马已经消失，桓赧怒不可遏。命令手下把这一百人活活围住，逼问他们颇溂淑以及劾里钵的去向。一百人宁死不屈，拼死突围。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战斗顿时变成了一场屠杀。完颜人的鲜血洒遍了山丘，剩余的颇剌淑人马还在拼死搏杀，武器断了用拳脚，手断了也要扑倒咬死对方。他们死的时候却带着微笑，因为他们相信死后他们的灵魂将会去到纽欢阿不卡（苍天）那儿和神灵们喝酒打猎天天作乐。不久，颇剌淑的人马被一屠而尽，血流成河。桓赧散达人的刀锋饮饱了敌人的血液，在斜阳下显得格外闪耀。不久探子来报： “狼主，劾里钵的喽啰朝着他们老巢里跑了！”桓赧一听立刻就想追击，散达却拉住他的马说： “桓赧，你怎么行事儿这么草率？万一劾里钵的人马就在那儿等着我们怎么办？我看还是在完颜部周围扎营再看看劾里钵在不在，如果在的话就引他出来干掉他！如果不在再攻城！”桓赧一听也有理，就对散达笑着说： “好你个老东西，诡计多端！”散达听了也哈哈大笑对桓赧说： “老子不大你二十次青草呢！小毛孩儿！” 傍晚，劾里钵的军队终于到达了贴割水。他突然下达了扎营的命令，这使阿里衍感到奇怪。不是说一到了就要打了吗？为什么还要扎营...难道是要夜袭？他思索着，此时阿骨打来到了他的身旁问他： “阿里衍，累么？” “不累！”阿里衍回答道，阿骨打跟他指着山坡下的城寨说： “今晚阿爹叫你和斜也还有斡带要去攻打舍很水，我们要去贴割水。现在咱们先吃饭，阿妈想见你！”阿里衍听了叫起他战团的队长们一起去和家人吃饭，劾里钵没有因为他们是普通族人而嫌弃他们。阿里衍坐到拏懒身旁说道： “阿妈，你需要我干什么？”拏懒温柔地看了看阿里衍又摸着阿里衍的脸嘘寒问暖道： “不干什么，只是想跟你说说话...最近身体怎么样了？”阿里衍听了回答道： “很好。”拏懒听了又问道： “孩子，以前杀过人吗？”阿里衍听了本来想说有的，可他前世一直活在一个文明的法律社会里。就只说了没有，又问拏懒杀过人了没有。拏懒听了温柔地笑着说： “多了...孩子，打仗的时候多杀点儿人啊。”阿里衍一听心里觉得怪了，难道拏懒这样美貌如花的女人对人就没有一点儿同情吗？平时对动物和亲人朋友倒是很爱惜甚至很少出手，可是听她说她怎么打仗活像一个母夜叉一样儿。一听她说原来女真人里面也有很多拉得开弓杀的了人的女人，只是没有男人这么多罢了。男人萨满除外几乎都习武，连奴隶拿起武器在战场上也不比普通族人要弱甚至还更凶狠，看来自己真是这一个战斗民族中的一员了。 火边儿，劾里钵和队长们说笑着，火上的烤鹿腿烤得呲呲作响。大家把鹿腿放下来，掏出了炊刀开始吃了起来。阿里衍觉得酸疼的双腿终于好一些了，吃饱了后又喝了几口酒提了提神。于是他打了个哈欠问劾里钵： “阿爹，咱们什么时候进攻？”劾里钵对他从容地说道： “夜深了的时候咱们在进攻，现在想睡就睡吧...到时候我喊你！”阿里衍听了也就闭上了眼睛睡去了。梦里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前世，大家都以为他死了纷纷上去拥抱他打量他，他头上戴着好奇怪的头盔，身上穿着一副盔甲，手里也拿着武器，活像一个蛮族。在大家拥挤的身影里，他隐隐约约地看到了那个他喜欢的金发女郎，她的手在和那个越南人拉着。对着他微微地笑着，阿里衍越看越气，想骂骂出来的是女真语不是英语，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大家既不知道阿里衍在说什么也觉得阿里衍好像吃醋了。阿里衍越来越愤怒，他怒吼了一声“啊啊啊！”才醒过来。醒过来发现拏懒和其他人都看着他，他才知道他只是在做噩梦而已。劾里钵过来一把扶起阿里衍说： “阿里衍，你醒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准备进攻！”阿里衍揉了揉眼睛又看见了旁边的斜也和斡带，拏懒分别拥抱了他们仨用温柔低沉的语气说： “好好打，别死掉啊！活着回来！”然后转头上随劾里钵去了。此时活里罕已经带着探子回来了，他将寨内的情况说得一清二楚。这个寨子和纳葛里差不多，只不过要比纳葛里要小，寨里的阿里衍叫来队长们说道： “这一次咱们是拔寨行动，咱们要安静。想办法越过寨墙，要从寨子里的防御盲区进攻！”斡带听了哼的一声说： “凭什么偷鸡摸狗的？咱们砸了们照样进去也可以全歼他们啊！凭什么像个窃贼一样？”阿里衍听了严厉地说道： “斡带！我们的人是不够的！如果我们这样儿明火执刀会唤醒守军，攻城战伤亡大你还要在有机会的时候丢弃这个机会？你还想让完颜人流血吗？”斡带听了才不服气地对他说： “好，我们这回偷摸一回！但你小子要搞砸了我就把你的心给挖出来！”阿里衍没有理会斡带，继续说道： “这一次行动三路人马一起从盲区进攻，斡带控制粮仓区域，我队人控制寨门和瞭望塔，等着门开了斜也再率骑兵杀进来然后一起包围长老厅！”说完阿里衍备好了钩索，悄悄地往散达的寨子靠近。 月光下，劾里钵的勇士们趴在寨墙下。墙上的散达兵还在火旁取暖吃夜宵，却没注意到墙的一角已经勾上了几根绳索，劾里钵的勇士已经悄悄溜进了城里。一个散达兵看了看寨墙，墙上还是没有动静，又继续和另一个散达兵交谈。谈轮着这一次劾里钵会倒什么样儿的霉谈论地兴高采烈，说着说着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完颜勇士们摸着黑凭着嗅觉和视觉慢慢地向目的地进发，斡带带着人到了粮仓那儿，看守粮仓的散达兵刚想叫敌袭就被一箭射穿喉咙。另一个长大了嘴巴准备大声喊叫，还没等他喊出声是一支箭就喂进了他的嘴里，斡带喊把两个尸体拖走，以免造成怀疑。城内还有结五成十的卫兵巡逻着，看一看四处移动的火光就知道是卫兵。斡带喊人们躲进粮仓，躲避火光。与此同时，阿里衍的战团已经潜伏在离寨墙不远的民居后。由于散达人还在睡梦中遨游，并没有人知道敌人的存在。战团接近寨墙，阿里衍见墙上火把通明，就喊射手们瞄好人然后放箭。一瞬间，寨墙上下的散达兵倒下一片。寨墙上那些活着的散达兵立刻大喊敌袭。阿里衍见状立刻随战团杀出，后列弓手用火力压制住寨墙。其他勇士上墙去杀光敌军，寨墙上顿时想起了兵刃碰撞声。散达兵没有意料到劾里钵人的身上披着很难砍穿很难射穿的锁子甲和拿着坚固的圆盾，一下子占了下风。乌答补意外地冲到了最前面，散达兵可能看出了乌答补是头目，纷纷向乌答补涌过来。乌答补见了一声喊： “结阵！”只见身后的持盾完颜勇士立刻用盾牌冲了过来，撞在散达兵的身上。那些被撞倒没来的及起身的散达兵已经成了中列步兵的刀下鬼。散达兵急了，一个个举着手中的兵器向盾阵跳起来重重地将兵器砸在盾上，盾牌也只是有了一个痕迹，那些被击中的劾里钵兵立刻倾斜盾牌将敌人的武器挪开。挪开之后又重重地将手中的斧头，利剑和狼牙棒朝敌人的头上招使。瞬间散达兵倒地无数，无心再战。劾里钵兵见了立刻下寨墙打开城门，此时斜也率领着骑手杀进寨里。斡带在粮仓里听见外面的刀剑声一脚踢开粮仓的门，率领着勇士们在寨内横冲直撞。此时寨内熟睡的老小妇孺被惊醒了，纷纷出门张弓搭箭朝斡带的勇士们射击，射倒了一片人。斡带立刻喊勇士们还击，双方就这样儿对射着，那些老弱怎么能和壮丁比？慢慢那些妇孺老幼放弃了抵抗，乖乖地跪地投降了。斡带没时间搭理他们，继续去掩杀巡逻的散达兵。完颜部劾里钵的骑兵这时候也冲进来了，本来军心动摇的守军此时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欲望。阿里衍在阵后用他的宝剑砍向了一个还活着正在奋战的联军勇士，但是那一剑被挡住了。那个联军勇士准备用斧头砍过来的时候阿里衍一时慌了，阿里衍立刻用剑刺向那名勇士的胸口，刺进去了后一拔出来的时候他害怕极了，剑刃上全是血。那名联军士兵也倒在了地上，阿里衍看了心跳加快了许多。第一次杀人令他有点震惊和不适应，他立刻又回过神来继续作战。 与此同时在桓赧营寨那儿，劾里钵下达了进攻令。完颜兵们在射手和寨上的桓赧兵激烈对射时乘机将梯子搭上城墙，自己也领着骑兵们像城门扔火把烧寨门。墙上的桓赧兵殊死抵抗，但是装备和人数上占了劣势，在战斗上略占下风。阿骨打在墙上灵活地挥舞着战斧和弯刀收割着桓赧兵的性命，吴乞买挥动他的狼牙棒，棒子落下的地方就一具尸体。一个近九尺高的粗壮桓赧兵拦住了阿骨打的去路，举起手中的伐木斧朝完颜阿骨打劈来。阿骨打一闪闪过了大斧，右手一斧头砍在了那个桓赧兵的身上。那个桓赧兵一声不吭，将阿骨打的斧头一抓竟然扔了老远。他给了阿骨打脸上一拳将阿骨打给打翻在地，当他举起斧头准备斩杀这个小屁孩儿的时候，他的胯下一阵痛，他边捂着跨边骂阿骨打小畜生。阿骨打站起来夺过他的斧头将他的脑袋劈成了两半儿，那个过了一会儿城门就被烧得稀扒烂了，劾里钵带领骑兵们冲进了寨里，墙上的桓赧兵也开始溃败至酋长厅下。劾里钵在马上继续杀敌，突然！他看见一只箭头朝他脸上飞来，旁边儿的拏懒将他一推推得差点儿落马。劾里钵惊魂未定，拏懒给了他一个吻才缓过神来原来自己老婆救了自己。拏懒眯眼儿往箭头飞过来的方向仔细一看，发现射箭的竟然也是一个女人。于是她一箭射过去，射偏了。那女射手又是朝她脑袋一箭，射飞了她的帽子。拏懒这下火了，她定下神来朝着那个女人的方向射出了一箭。那一箭正中那个女人的肋骨，使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她喊人把那个女人捆住，捆来了她身边。拏懒温柔的脸此时竟然变得像只护崽的母狼一样凶恶，以平时听不见的语气愤怒地指着那女人骂道： “你敢射我丈夫？”那女人冷笑了一声说道： “战时你死我活，你射我我射你有啥奇怪的？”说完像拏懒的脸上吐了一口血，拏懒彻底怒了。踩在她身上怒骂道： “你要射我丈夫，你就得先射我！”说完将那一只箭头扭朝心脏一戳，那个女战士口吐鲜血，这么一个女豪杰就这么离开了人世。此时，劾里钵的人马将桓赧酋长厅围的水泄不通。此时出来了一名壮士，他的名叫迪骨出。他大喊要与劾里钵决斗，劾里钵也挺着胸走过去。只见迪骨出拔出了他的大刀，活像一个在等着他上砧板的刽子手。劾里钵毫无惧像，从背后拔出了大斧。两个人不像在中原那儿一样战前还要废话一番，直接打上了。迪古出先是给了劾里钵劈头盖脸的一刀，亏劾里钵闪的快，不然劾里钵早就成了两半了。迪骨出又是横着一刀，劾里钵又往后跳。劾里钵此时对迪骨出开始做起了鬼脸，每当迪骨出一刀劈空劾里钵都会踢他一下。甚至调戏他。迪骨出大怒，手中的舞的大刀越来越快。劾里钵此时发现了他的刀特别沉，如果劈空了还要花很大力气举起来。于是他就继续挑衅迪骨出，当迪骨出使尽吃奶的力气试图发出致命一击的时候，劾里钵一躲就躲过了他的大刀。劾里钵一脚把他的大刀踢下了台阶，此时迪骨出还想抓住劾里钵跟劾里钵摔跤。但为时已晚，劾里钵一脚踢翻迪骨出，一斧头砍碎了他的胸膛。壮士迪骨出死前强笑了两声，终于闭上了眼睛。酋长厅里的桓赧贵族各个耷拉着脸出来扔了手上的武器，向劾里钵投降。劾里钵饶恕了那些投降的贵族，洗劫了整个营寨。 与此同时在散达的营寨里，散达的部人已经被完全控制住了。阿里衍扛着他的剑盾走进酋长厅里，酋长厅里的贵族们个个紧握着手中的武器，脸上完全没有投降的意思。阿里衍叫上乌答补和忽孙还有活里罕和巴歹，五个人举起了手中的兵刃开始和那些贵族厮杀。乌答补用盾牌将一个散达贵族活活撞地眼冒金星又用手中的斧头凿开了他的脑袋。忽孙用手上的大锤将三个人活活挤向墙角再一扫，半个木墙被染成了红色。活里罕左手用箭右手用弯刀灵活地杀死了几个贵族，巴歹用套马绳拴住了几个贵族一拉，竟然像拉畜生那样的拉倒了那几个贵族然后又是一刀，整个地板都被染红了。阿里衍顾不了这么多了，他的宝剑挥到哪儿哪儿就溅起一片鲜血，砍伤了两个人又砍死了三个人。不一会儿，一大群散达贵族就倒在了血泊中。剩下的被吓呆了，在那儿呆呆地望着五个人，像看见了魔王耶鲁里一样儿可怕。阿里衍看见那些受惊的贵族，也没有杀死他们，把他们扔了出去。 第一次抡刀子砍人的阿里衍在战后呆若木鸡，他从来都没有杀过任何的人，前世在文明世界生活的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野蛮血腥的厮杀。他双眼望着星空，似乎在忏悔他所做的一切。阿里衍想着：或许我可以逃离这个世界，穿越回未来，但是怎么穿越呢？他不停地问着自己这一句话，但是就是找不到答案。 第十一章：不要脸的桓赧散达 在完颜大军控制并且洗劫了桓赧散达的老巢后，完颜军准备班师回营。此次战争劾里钵伤亡非常小，阿里衍的战团只死了五个人，斜也一队几乎没人伤亡，斡带那儿死了三人，劾里钵那儿也只死了六十来人。此时桓赧散达也正在制造攻城云梯，颇溂淑站在寨墙上望着周围远处桓赧散达大军火光通明，心里叫一个烦，都在斡绀河打了一仗死了百来人本来觉得不会追来了结果还真的来了，此时正在墙头发愁。当他一筹莫展时，他突然看见桓赧和散达人突然一阵骚动，真在拔营。原来劾里钵的人马抄了桓赧散达的老营，使得两部进退两难，两部准备会家扑火。颇溂淑这才松了一口气，在寨墙上看着联军仓皇地退去心里轻松了许多。在联军从视线里消失之后打了个哈欠后回去睡了。此时阿里衍的人马和劾里钵的人马会师了，大家互相彼此拥抱嬉戏。拏懒看见了孩子们更是高兴极了，口口声声夸三个孩子是女真的好儿郎。阿里衍见拏懒和他一样儿一脸鲜血就问她： “阿妈受伤了吗？”拏懒听了又笑着跟他讲了战斗的经历，阿里衍也跟她汇报了杀敌数和自己的战斗经历。拏懒听了直夸他好男儿，第一次打仗就杀死了四个人，胳膊上只受了点儿小伤。于是大家就欢快地骑着马在深夜里举着火把唱着歌喝着酒往纳葛里的方向归去，冬季的夜晚虽然漫长和黑暗，但是完颜人的欢呼声和火把将整个沉寂的氛围彻底地改变了。于此同时，桓赧散达也回到了已经成了灰烬的老营。两人气得头昏脑涨，寨子里所有能拿的东西都被拿走了。什么黄金啊，武器啊，粮食啊，皮毛奴隶牛羊等都被洗劫一空。本来强盛的桓赧散达一下穷的叮当响，两人割腕发誓要向劾里钵复仇，消灭完颜部。同时带人到森林中过起了土匪般的生活。 黎明，完颜部人马返回了纳葛里。在图腾柱下堆积着像小山一样儿的战利品，勇士们拍好了队，由劾者来按照功劳来纷发战利品。阿里衍得了一张熊皮和一些粮食和牛羊，最主要的是阿里衍终于抢到了一批战马。古时候马匹就和车辆一般名贵，有了好马才会有女孩子愿意嫁给你。阿里衍对发给他的那一匹大白马十分喜爱，他喊人给他造了一个马厩，专门来看管他的那匹大白马。更让他欢心的是他被晋升成了一个谋克，他的战团也扩充到了一百二十人。在欢天喜地的气氛里却不见劾里钵和拏懒的身影，于是阿里衍到处找他俩。怎么找也找不到，却在马厩里找到了他俩。他看见平时一直微笑的劾里钵跪在一只老马的尸体前泣不成声，拏懒在一旁怎么劝怎么哄他他还像一个婴儿似的哭个不停。劾里钵似乎看见阿里衍了，他哭着说： “不要和任何人说我哭的事儿啊...呜啊啊啊啊！！”阿里衍见了心里有点儿想笑，却看劾里钵样子实在可怜没有笑。拏懒在一旁扶着劾里钵说： “孩子，这一匹马是完颜部的灵马，曾经跑得和闪电一样儿快，他老死了...阿爹的心碎了。”劾里钵听了又继续像爹死娘改嫁的那样儿哭道： “灵马啊...灵马啊灵马啊灵马啊啊啊啊！！你凭什么活了八岁就回去了？凭什么啊啊啊啊啊...”阿里衍觉得劾里钵都快把天给哭塌了，转身准备离开劾里钵的马厩。劾里钵此时已经疯掉了，四肢在地上抽搐着。他抓住阿里衍的腿说： “你别走啊！少了个儿子我怎么受得了呀？”又乱叽里咕噜了一阵子，一会儿像只受伤的小狗，一会儿像只发疯的饿狼。拏懒见状含着泪将他按住像母狼一样儿压在他身上一口拱开他的嘴唇开始狂吻他。劾里钵先是胡乱挣扎了一阵子，之后在拏懒的唇下慢慢昏死了过去。拏懒叫住正欲离去的阿里衍说道： “阿爹伤心过度，咱们把他抬回家吧！”于是扶起劾里钵的一边。阿里衍也没说什么跟着拏懒把劾里钵扶回了家。将劾里钵扶回家后阿里衍松了口气，走回了自己的家里睡大觉去了。 此时，劾里钵的小弟盆纳感到桓赧散达的营地去和两部讲和。盆纳道： “在乌古乃还活着的时候你俩是他好哥们儿，现在却在那个老混蛋跋黑的挑唆下对你们的拜把子下手。这一仗打得不值啊...”一旁的愣头青桓赧听了从桌子上跳起来： “值！女真族兄终弟及的传统是不可以亵渎的！” 散达压下桓赧强压心中的仇恨，故意摆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对盆纳说： “女真族是有兄终弟及的传统，这个也是战争的理由。不过这一仗劾里钵小子打得挺好的嘛！一口气抄了咱们的老家又喊那个脑瓜颇溂淑拖延咱的时间，不过这次呢败的还是完颜人。咱们老营被抄还能另建新营，可是这劾里钵一旦要被打败啊，就会连什么都不会有！这样儿，我们这次就什么都不要，我们便宜到只要一只赤兔马和紫骝马就行了，回去告诉劾里钵吧！”于是不耐烦地喊卫兵轰走了盆纳，盆纳也愤怒地上马向纳葛里疾驰，没花多久的时间就赶回了完颜部。盆纳回到完颜部向劾里钵通报了桓赧散达索取名马的消息后精神立刻从昏沉变成了悲愤，从床上坐起来怒吼道： “什么？我劾里钵刚刚洗劫了两部的老巢跟他们讲和也已经算是看在他俩是阿爹的拜把子的份儿上给他俩面子了，他俩居然还要我们这儿的两匹名马？我劾里钵宁可死战到底也不会像一个懦夫一样儿！绝对不给！”盆纳连忙劝道： “大哥息怒！如果不给了就不给了，咱们接下来可以想一些其他的法子对付那俩贼！先躺下好好休息休息...”于是离开了。劾里钵又继续昏睡过去了。 阿里衍醒来吃了早饭后还是一样儿去训练场操练他的女真勇士们，在训练火热进行的时候儿，一名少女骑着马过来喊阿里衍说萨满要见他。阿里衍喊乌答补替了他就骑上他的白马和少女来到了神殿里。神殿里充满了神秘的色彩，雕刻着各式各样儿的图腾。只见神殿中间盘腿坐着一个老萨满，老萨满用沙哑的声音喊阿里衍坐下。阿里衍坐下后老人对少女挥了挥手，少女就端过来了奶酒。在两人碰了一杯后老萨满才缓缓开口： “年轻人...靠近点儿，请你告诉我你的来历吧...”于是阿里衍就把他穿越的来历跟萨满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萨满一听完后就睁大细小的眼睛看着他说道： “未来？未来是什么样儿的？女真人还存在吗？”阿里衍听了又答道： “有，但是只有很少的女真人存在了。”萨满皱了皱眉头儿，又道： “好，看来是神灵把你带来的，神灵可能想把你将智慧带给你的民族...这一件事儿咱们得问一问神灵...注思版，来请神！请天神（阿布卡恩都里）！”于是注思版拿来了抓鼓开始咚咚咚地敲了起来，老萨满突然起来有力的舞动着细弱的身躯，他的双眼翻白嘴里开始唱起了神歌，唱着唱着他越来越癫狂。直到他身上突然闪闪发光，他沙哑的声音突然变得雄厚有魅力起来。老萨满张口说道： “小伙子，找我心底有什么事儿尽量说吧。别隐隐藏藏的！”在一旁的阿里衍惊呆了，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魔法？注思版扶着阿里衍道： “嘿，这是天神阿布卡恩都里，他只是借用了师傅的身体来跟你说话呢！”阿里衍摆了摆头后问道： “为什么我会穿越到这儿来而不是未来？”阿布卡恩都里笑道： “未来是没有任何生命能探知到的，所以把你带到了这儿！”阿里衍又问道： “那我为什么这么特殊呢？为什么不选其他一些人来呢？”阿布卡恩都里又答道： “那是因为我要为女真人谱写一个传奇，就像其他民族一样儿需要一些诗歌和文化。你呢你的魂是一只苍狼，狼也就是你的图腾！你也将会被后人唱诵，至于唱诵你的恩德还是你的无能我就不管了...”阿里衍听了又问道： “图腾又有什么用处呢？我能不能变成一只狼？”阿布卡恩都里摇了摇头答道： “不能，除非你死后来我这儿找到你的图腾神修炼，才能成为图腾神兵！”阿里衍听了没有继续问了，停下来沉思着。阿布卡恩都里此时笑了笑说道： “孩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死后成为一个神灵，可是你却只是一个刚刚头脑清醒的凡人，要付出的努力可是太大了啊...好了，我看你也没多少问题了。天上其他神还等着我去喝酒呢！走了，再见！”于是老萨满的身体一抽搐，倒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注思版立刻把他扶上了床，给他端来了水。阿里衍看着注思版窈窕的身躯下体不禁硬了一分，走过去说道： “注思版吗？是这样儿的，我看今天你帮了我个大忙，晚上想来我家吃饭么？”注思版脸红地笑着： “不了！阿哥，小妹今天很忙要和老玛法接待很多病人，这事儿咱们改天说啊！”阿里衍看见了注思版心里有回避的意思转身就要走。此时注思版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拉住他说： “你是不是喜欢我？我的身体是要奉献给山神阿古的！凡人是不能碰的！”阿里衍就假装奇怪地说： “欸我就想请你吃顿饭你还怀疑我喜欢你？怎么了啊你？”注思版一眼就看穿了阿里衍在装，对他说道： “你不要再隐瞒你心里想的事儿了，阿里衍！你简单而又可笑的心机我早就看出来了！”阿里衍一看也没辙了，丧气地回头走了。注思版又叫住他，此时阿里衍烦了怒道： “诶人家都不跟你好了你有完没完？啊？”注思版听了嗔怒道： “凭什么我不跟你好你就不理我呢？咱俩为什么就不能是朋友呢？你这样儿是找不到女孩子的！”阿里衍一听愣住了，心想： “卧槽！这女的怎么还啥也知道啊？要是娶她做老婆多好，可惜就是个怪人！”注思版看了看阿里衍，又准备开口，阿里衍这次听了“啊！”的一声狂躁地捂着耳朵跑了。注思版望着阿里衍叹了一口气，回到了神殿中。此时老萨满已经醒了，他笑着对注思版说道： “孩子，年轻的男人都是这样儿的...如果你不满足他们的心愿他们会恼羞成怒，无论你怎么辩解...”注思版没等萨满说完就插话道： “我不是不想跟他好，只是我的身体是山神的，只有他才配与我同床共枕！”老萨满听了哈哈笑道： “孩子啊...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女巫像你这样儿了，当时也是你自己选择从巫觋之道的。这就是萨满和女巫的痛苦，你这样儿做是没错的。”注思版听了又带着哭腔说道： “你看，阿里衍已经被我烦跑了，部落里已经没其他人对我有兴趣了，难道阿里衍这么特殊的身份还配不上我吗？我就这样儿孤独终身了吗？”老萨满见到自己爱徒眼眶湿润，用他的大手搭在注思版的肩上说道： “孩子...这是你的命运，你要想着死后你就去见山神阿古，可能阿布卡恩都里也会亲睐你诶！你要是走运被神灵们纳入族谱，这才叫真正的成功！阿里衍的话别去想他，他很快也会找到另一个爱他的人的。”注思版听了眼泪禁不住的往下掉。老萨满看了也没有多啰嗦了，用他的双臂搂住哭泣的少女。师徒俩就这样儿度过了一个感情丰富的下午。 晚上，阿里衍在吃晚饭的时候儿一句话儿也没有说，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平时的阿里衍一句又一句的嘴巴嘚嘚嘚停不下来，今天怎么就板着个脸闷闷不乐的。旁边的阿骨打问道： “诶？阿里衍？怎么今天这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有不顺心的事儿尽管说，咱哥们儿和你阿爹阿妈都听着呢！”阿里衍听了看了看周围，才开口说道： “唉...这事儿说来也很尴尬，我呀对女巫起了点儿兴趣，一开始想装老实结果一眼就被她看穿了...她还烦我说她要和山神睡不跟我睡！你说烦不烦？”阿骨打听了拍着阿里衍的肩膀道： “你去和注思版这个怪女人来来往往的有啥意思啊？人家毕竟是女巫嘛，你娶了女巫神灵要跟你翻脸呢诶！”旁边的人也开始劝哄阿里衍，劾里钵听了说道： “这样儿，阿里衍！过几年仗打完了我带你去黄头部求亲，那儿的美女就太多太多啦！拏懒就有一半黄头部血统，你要去了黄头部啊，见到的可都是美若天仙的女子！”阿里衍听了死板着的脸才露出了一丝笑容，那晚上他又喝的酩酊大醉。 晚上的时候，阿里衍做了三个噩梦，他分别梦见梦里自己被刺死，被砍死被人掐死。似乎掐死他的就有其中一个被他杀死的人... 第十二章：一场为马举行的葬礼 灵马死的第二天早晨，阿里衍刚刚醒来吃完早饭。他听见外面有鼓声和一种没听过的胡琴的声音，这样儿的胡琴听的没有二胡这么委婉，却像马头琴一样儿有着两个弦的音调，一听就是丧乐。阿里衍连忙顺着音乐的来源处跑去，跑啊跑跑到了圣林里。只见一大群人围着那灵马的尸体，劾里钵跪在尸体前失声痛哭。他看见劾里钵抽出了炊刀在额头上割开了一个口子，他的额头开始流血。血泪并流，狰狞无比。此时拏懒走过来跟阿里衍说： “阿爹太伤心了，他为灵马在送血泪呢！你这几天不要太烦他，他抑郁了...这灵马当年咱们把他耳朵给割了辽人才没有要”阿里衍看着劾里钵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脸颊，心里多了一分不安。他看见了旁边儿一颗古树下有一个挖好的坑，看来这匹灵马确实是完颜部落中的宝贝啊。当奴隶们抬起灵马的尸体朝古树走的时候人们都跪下了，有的哭泣有的伏地不起。劾里钵更是到了最崩溃的时候，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灵马下葬后老萨满又喊人搬来一块马头石雕，插在了土坑上。大家在土坑的周围围了一圈木桩子，看来女真人的信仰里动物是有和人类一样儿的待遇的。阿里衍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注思版的身影，她似乎也看到了阿里衍。两人在人群中互相彼此用深情的眼光注视着，两人就这样儿彼此相望了好一久。 此时，劾里钵的堂弟习不失正在桓赧散达营中与俩人商量完颜部拒和之事儿。习不失一进门就很强硬的说： “要马的事儿劾里钵说了，没门！”桓赧散达一听，两人挥了挥手，卫兵就拿绳子套住习不失将他拖到门外拿出大棒准备敲杀。习不失的手臂一卷，将右边儿那个大棒倒反砸到了拿他右臂的那个桓赧兵的身上。桓赧兵吃痛，放开了习不失的右手。习不失握紧拳头，狠狠地像桓赧兵的脸上就是一拳。桓赧兵被打倒了，那个持棍的散达兵见状，举起大棒就向习不失冲过来。习不失又是往左边一跳，跳到了他的后面给了他一个抱摔。三个联军战士倒地不起，但是开始呼朋引类。习不失一见不好，急忙向他的紫骝马奔去。刚刚骑上马的时候，营地大门已经站满了联军战士。习不失一看完了，看来自己就要命丧敌手了。当他束手无策的时候，门外突然闯进了一个手持狼牙棒的勇士。沉重的狼牙棒在他手上灵活地挥舞着，那些挡住大门的联军士兵手中的兵器开始乱飞，过了一个功夫门口就血肉横飞。那位勇士高声叫着： “习不失兄弟，跟我走！快！”习不失也飞马穿过混乱的联军人群。剩余的联军战士见到两名漏网之鱼，立刻上马追赶两人。两人见到背后有追兵，立刻拔出弓朝身后放箭。流矢射下了两名联军战士，联军也以马上流矢反击。还好习不失和那位勇士的背上背着盾牌，不然两人早就血染沙场了。两人回头又是两箭，又射死了两名联军战士。剩下的联军战士还不罢休，继续追赶两人。两人胯下的赤兔马和紫骝马飞速的奔跑着，不一会儿就跑进了林海里。使联军战士恼羞成怒，无功而返。剩下的几位联军战士灰头土脸地回到营地里，桓赧问道： “抓到了没？”一看联军士兵队长灰头土脸的样子，桓赧连话都没说。抽出刀“唰！”一下斩下了队长的脑袋... 于此同时在纳葛里，阿里衍和注思版坐在神殿的椅子上。注思版对阿里衍说： “阿里衍，我不是不喜欢你，是我不能喜欢上你！但是我希望你在我孤独时陪同我。”阿里衍听了说道： “注思版，我平时很忙，我有很多事儿要干。我也很快去黄头部求亲去了...”注思版央求道： “我知道，但是我们就不能交个朋友吗？你的来历我特别感兴趣，那天是我粗鲁是我不对！求你了，我只想找个人说说话！”阿里衍听了耸耸肩道： “唉，好吧...我有空来可以这儿跟你讲话...毕竟现在我还是孤雁一只呢。”注思版听了忧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开心地搂住了阿里衍。阿里衍也用双手搂住注思版纤细的腰，旁边儿的老萨满沉默地看着俩人。心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回到死里逃生的习不失和骑赤兔马的勇士，习不失喝了口酒问道： “多谢大哥，请问英雄如何称呼？”骑士也喝了一口酒说道： “我是欢都！劾里钵本来是喊我来接你的，结果他们竟然敢杀你！我就教训了那些兔崽子一顿。”两人马上握手相识，一边喝酒一边谈笑的回到了纳葛里。回到了纳葛里之后，两人将经过给劾里钵叙说了一遍。劾里钵听了大怒说道： “什么？他们还敢来削你？两贼难道连两兵交战不斩来使也不懂吗？还好堂弟武功高强，从那些自食其言的小人手上逃了出来。欢都，你这次干得很好！救回了习不失，我特地赏你一只海东青！”欢都谢了劾里钵回家休息去了。紧接着，几个守卫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狼主，桓赧散达在城外叫嚣！说再不出来决战就要夷平纳葛里，夺去你的妻子和部落里所有的美女！杀光完颜部的男人！”劾里钵听了没有理会，对守卫说道： “别理他们，自己干自己的事儿。该吃饭吃饭该站岗站岗！”守卫们哑口无言地退去了。劾里钵继续回家吃饭，就好像桓赧散达不存在一样儿。城外，桓赧散达和族人们还在扯着嗓子叫嚣。墙上的完颜人边看着叫嚣的联军边生着火吃着饭，好像城外的联军不存在一样。桓赧和散达看了恼羞成怒，完颜人竟然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就命令朝城上放箭，有喊人搬来圆木撞门。结果刚刚射死了一个城上吃饭的完颜人，城上的飞叉和流矢就热情地朝联军阵上招使。联军并和城上的完颜人交火。由于墙上居高临下，联军正在付出比完颜人要惨重的伤亡。那些扛圆木的联军战士也纷纷被射倒，散达见了喊联军用云梯和钩索进攻。联军和完颜守军在城墙上进行了殊死搏斗，由于人数劣势完颜军渐渐地开始支撑不住了。此时探子立马去和劾里钵等人报信，劾里钵带着全完颜部的人都举着手中的武器上城墙与联军拼命，联军渐渐地败退下去，城下的桓赧散达更是恼火。见到目前无计可施，带着人马撤回了深山老林中。 天色渐渐晚了，桓赧散达此次袭击一无所获。气头上率领败军去到了完颜部旗下一个叫裴满部落的村庄，一气之下率领联军闯进村落里杀人放火。裴满部顿时火光冲天，裴满部首领在领兵抵抗时被射死。整个村寨火光冲天，桓赧散达和部众们抢完立刻带着战利品头也不回的就跑了，留下一片大火。等着阿里衍受调遣来支援的时候整个村庄还在燃烧，阿里衍立刻喊部众们扑火。大火灭了后剩余的壮丁纷纷来投，阿里衍的队伍又多了一批人，现在已经将近两百人了。阿里衍率军回到村庄里，劾里钵立刻召阿里衍同大众议论桓赧散达的动向以及跋黑的动向。据说跋黑要去过他家岳父麻吉古的生日，打算派申乃因和丑阿两人去试探。桓赧散达动向不明，准备派人勘测... 第十三章：变故 老人麻吉古生日的那一天，他手携老妇。苍老的身躯任然不是年轻时的挺拔，在欢快的人群中伫立着。这是他的六十寿诞，这位老人在村里智慧无穷，将女儿许配给乌古乃的表兄跋黑。可见足有攀龙附凤之意，可惜前几年劾里钵的母亲也就是那个跋黑眼中多嘴的老女人多保真来他那儿把他说得脸红心跳，从此退出了政治的舞台。后来有唆使乌春桓赧散达三部进攻完颜部，被劾里钵打败了。当申乃因和丑阿两人来到他家所在的撒阿鲁村，老人麻吉古立刻识出了两人，两人对老人行抱拳礼。麻吉古立刻扶起两人直说不用，此时他美艳的女儿麻都葛牵着跋黑来了。麻都葛见了两人之后对跋黑指着像山岳一样儿的申乃因和丑阿说道： “这俩是我小时候儿一起长大的伴儿！我们经常一起丢嘎拉哈！他俩可厉害了，五发五中！”跋黑见了两壮士也高兴地与两位握手。跋黑同时伸出两只手来，两位壮士也各伸出一只手。跋黑的双手被捏的通红，忍着疼叫“好力气！”。两位也开始哈哈笑着，女真好汉们互相握了手后老人麻吉古过来热情地说道： “诶？两位壮士既然来这儿过老夫的寿诞怎么还在原地傻笑啊？还不快来老夫家里喝酒吃肉？”两位听了没有犹豫，欢快地随着跋黑一家进入了麻吉古的木刻楞。当大家都坐下时，仆人们端过来了一盘一盘的熊爪肉，牛肉、鹿排等山珍。各位开始抓起盘子里的食物狼吞虎咽，吃得那可叫尽兴。吃着吃着申乃因平时不挂事儿的脑袋里想出了一个法子：他看跋黑吃肉吃得非常狠，完全是狼吞虎咽中的狼吞虎咽。他就刻意对跋黑说： “哥们儿，咱们来比比谁吃肉吃得多吃得快吧！我看平时没人能吃这么猛，就想跟你比比！”跋黑毫无拒绝的意思，顺口答应了。于是两人迅速地从木盘子里抓起肉就往嘴巴里噻，越吃越香。跋黑张开他的大嘴一块儿肉瞬间少了一大半，申乃因也不示弱，像狼一样儿的啃着骨头上的肉。渐渐地，申乃因感觉肚子稍涨，放下手中的肉开始咳嗽。跋黑见了咬了一大口肉后哈哈大笑，可是气笑尽了一口倒吸气。把嘴中嚼着的老肉吸进了喉咙。只见跋黑的喉咙肿大，原来是那一块老肉镶嵌在了喉管上。只听跋黑： “啊...哇...呱！咔咔！”一声，跋黑的眼里失去了光泽，等着巫医赶到的时候早就断气了。麻都葛看到死去的跋黑泣不成声，老人麻吉古搂着哭泣的麻都葛说道： “唉...男儿丧命于鲁莽绝非稀罕之事儿啊...女儿，日后老夫带你去改嫁啊。”麻都葛还在麻吉古怀里哭泣着，旁边儿的乌春试图拔刀杀死申乃因和丑阿但被麻吉古制止。两人就此离开了撒阿鲁村，返回了纳葛里。寿诞会勉勉强强地进行了下去... 与此同时，在桓赧散达新建的村寨里潜伏的完颜部探子发现了很多不同部落的旗帜。原来，桓赧散达以复跋黑之位之名向各部落借了兵想立跋黑为完颜部狼主废除劾里钵，完颜部一没了劾里钵以后就几乎闹不出什么名堂了。谁知道鲁莽的跋黑此时早已肉卡咽喉离开人世，当跋黑的死讯传到联军那儿时。桓赧散达就更是将征讨劾里钵的旗帜高高举起，很多部落的勇士都响应了号召在新建的村寨里集结。此时来自不同部落的首领围坐在阿布卡恩都里的雕像前，雕像下摆满了山珍和人头。此时只见桓赧散达两人把手置于木碗之上，掏出炊刀割破手心。鲜血滴进木碗里之后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桓赧（散达）誓要砍下劾里钵的人头，劾里钵窜完颜君主之位，焚我居室！杀我族人！天神在证！明日将用劾里钵的狗头祭告天地！为民除害！”说完萨满咚咚咚地开始敲起了鼓念起了咒语，旁边的首领和战士们也兴奋地开始嚎叫起来：“报仇！报仇！报仇！”探子们看了不寒而栗，转身要跑。没料到竟然暴露了身份，光天化日之下被联军剥光了衣服丢进火中活活烧死，只有一个逃脱。其中术甲部落的首领勃里笃和忽鲁看了两人的暴行后瞠目结舌，散会之后立刻赶往纳葛里与劾里钵报信。到了劾里钵身边的时候立刻对劾里钵说道： “兄弟啊...这一次桓赧散达集结了另好几个部落又要来攻打你来了，我们这部落也会来！做好战斗准备吧...” 劾里钵刚刚听了探子来报，又听了两人过来警示劾里钵。觉得大事不好，立及派人请来了诸位贵族议事。等着各位都到齐了之后，劾里钵强压心中的焦虑对各位说道： “桓赧散达在我们多次击退他们后还是不服气，又联合了好几个其他的部落来对付我们。这一次他们总共三千五百人，我们只有一千六！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咱们难道不能也去叫人吗？你看当时先祖函普之弟保活里在耶懒路定居，如今强大到拥兵上千！然后海姑兄弟们也不是吃素的，对我们也肯定会出手相助！”此时，劾者发话道，很多贵族都表示赞同。 “另外，你是辽国封的节度使！那样儿就能和辽国借兵来教训联军了！”劾者又道。劾里钵听了点头同意，立刻派人去海姑水和耶懒路搬救兵。 但是很快，不好的消息传回来了。海姑兄弟叛变说要为跋黑复仇，耶懒完颜部正与窟说人交战无法增援。劾里钵一听，想出了唯一一个对策：决战。于是他对贵族们说道： “看来我们完颜部的日子不多了，桓赧散达恨我不死！这样儿的话我们已经不能在逃避了，只有与他们决战！”在下的所有人听了都觉得劾里钵疯了，劾里钵没有理会。吹了个响哨继续说： “习不失兄弟将会带一半的兵前往脱豁改原埋伏，我和剩下的人带领另一半与敌军决一死战！”大家听了哑口无言，看着劾里钵坚定的目光，没有人敢发话。劾里钵看着眼里无神的人们又吼道： “死后，我们的灵魂将会在苍天上与众神共饮！这一场战斗你们要记住即使败了也是荣耀的！我们完颜部男儿死了也要死得轰轰烈烈！如果有人退缩，我就斩了他的双腿！”人们听了内心才得到一些鼓舞。毕竟每一个女真人宁愿死了也不会退缩然后屈辱的活着的，大家非常地无奈。现在这个地步，退缩下半生就要在屈辱和黑暗中度过。但是决战不一定会回来了，八百人想和三千多人打那是送死啊！不过光荣的死去至少比屈辱的活着好... 第十四章：浴血奋战 决战前夕，阿里衍备好了武器和行军的食物和水。此时，劾里钵的军队已经在图腾广场集结。只见大家脱下衣服来到老萨满跟前，老萨满正在用罕见的染料在勇士们的身上画着各种猛兽的脸。轮到他的时候老萨满在他身上画了一只狼的脸，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老萨满想激活勇士们的图腾鼓励勇士们决一死战！画好之后阿里衍又穿上盔甲。只听“咚！咚！咚！咚！”的战鼓声，战士们突然站起来围成一圈手拉手地围着海东青图腾跳起了战舞。边跳边唱： “伟大的天神赐予我们力量！去战斗！（嘿）去征服！（哈）今天我们将浴血沙场！哦嘿！好兴奋~我的刀刃渴望着鲜血！嘿~呀！敌人的血！恐惧在心里没地儿坐！哟~嘿！”就这样儿边围着图腾跳边唱直到鼓声加快，战士们随着加快的吼叫了起来。最后又是猛烈的一声“咚！”战士们才散开，原来仪式结束了。就在阿里衍准备上马的时候，注思版叫住了他对他说： “这次能回得来吗？你回不来我还找谁说话？”阿里衍听了叹了一口气说： “唉...恐怕这次我回不来了，注思版，我并不想要你为我帮什么忙...我只想让你知道认识了你真好。”说完将注思版搂在了怀里，注思版哭着说道： “一定要回来啊！我求求你！一定要回来啊！呜呜...”此时，远处传来了乌答补的声音： “主子！兄弟们已经准备好了！该走了！”阿里衍松开注思版上了马头都不回地向集结的军队方向疾驰而去。注思版伤心地望着他，心想 “一定要回来啊...阿里衍” 此时劾里钵举起了乌鸦图腾旗，族人们紧紧跟随。拏懒看到了阿里衍，对他说道： “孩子，阿妈想让你知道你和其他兄弟一样，都是我最珍惜最怜爱的宝贝儿！如果咱们里面有谁死了他即使到了天上咱们还是一家人！”阿里衍点了点头儿，掏出了酒囊子喝了口酒。四月的女真之地虽然雪化了一大部分，但是地上还有着大片大片的积雪。刺骨的寒风还在不停的吹着，马蹄下的草还是枯黄的。仿佛春天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一样儿。天上没有一片白云，太阳的光照在残雪上却显得格外刺眼。附近一条小溪上漂浮着残余的浮冰，已经开始流淌，似乎暗示着完颜部还有一丝希望。 联军已经浩浩荡荡地开到了北隘甸一带的平原上，却不知道习不失已经带人就埋伏在他们的后方。这一次他们召集了蒲察部和其他部落的人马，兵胜三千。一时不见劾里钵的人马正原地待命。过了一会儿，也没见什么人。散达讥笑道： “劾里钵是不是怕了？不敢来了？还是没来就已经吓死在家里了？哈哈哈...胆小鬼！”散达放声狂笑。在他狂笑之际，远方突然响起了马蹄声。完颜战士们的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完颜战士们见到了黑压压的联军心里还是有点儿紧张。正在紧张之际劾里钵令人端来了一桶一桶的凉水，喊大家该洗脸洗脸该喝水喝水。将士们喝了水后感觉心静下来了很多，脑子里的焦虑和浮躁被一碗凉水冲刷的干干净净。心想：如果战死了死的也是光荣的，但是死前我要好好的最后打一场恶仗，将一生中的怨气都发泄出来再笑着去见阿布卡恩都里！劾里钵借鉴了阿里衍的战术。喊第一行步兵持矛，第二行步兵持单手兵器，重兵器步兵和射手在后。他对盈歌说道： “如果今天我死了，不要给我收尸！你呢就赶快到辽国找颇溂淑，加入辽籍求辽国出兵为我报仇。”盈歌听了点了点头，转马离开了战场。在调走盈歌之后他高高地举起乌鸦图腾旗，每次举旗都有呐喊声。举了这么三次旗后又猛敲了三次牛皮鼓，敲完之后脱下了盔甲。又露出了身上像小山一样的肌肉，拔出大斧喊道： “冲锋！！”于是一个人向联军方向冲锋。众人见了劾里钵的英姿，立刻紧随劾里钵身后一起怒吼着向联军方向杀去。联军见劾里钵的人真的不要命了张弓搭箭，骑兵气势汹汹地从军队里杀了出来。当骑兵只有三十五步这么远的时候，后一列的步兵掏出飞斧和鱼叉等投掷兵器狠狠地向联军骑兵身上招使，联军骑兵也向完颜兵身上掷斧掷矛，双方各有死伤。前一排的矛兵迎着冲锋的骑兵将手中的长矛刺向坐骑活着联军士兵，不断有联军士兵被刺下马。完颜兵也付出了一定的损伤，由于女真骑兵的冲击力巨大，杀伤力也特别强。此时从骑兵身后杀出来了联军士兵，劾里钵见状立刻喊道： “盾墙！”劾里钵的战士们立刻站好队形成了一道整齐的盾阵。联军士兵试图用手上的兵器砍坡盾牌，但是每一次砍在盾上都会有一支长矛神出鬼没地向他身上刺来。有些强壮点儿的联军士兵挤过了盾墙，但是后面遇到的是手持重兵器的中列步兵，身上立刻有好几把大斧，大锤、大棒等各式各样儿的重武器朝身上招使。后列射手在活里罕的领导下在盾牌张开的时候向敌军射击，狙击敌军。阿里衍挥动着手中的铁剑，收割着联军士兵的性命。心里数着： “一个，两个...”突然，一支长矛直向他的胸口刺来。旁边的乌答补一看立刻大叫： “小心！”于是抓住矛头将矛头一拉，那个联军战士被拉到了阿里衍面前。阿里衍一看一剑劈下去，那个联军战士的肩顿时被劈开了一道口子。阿里衍没来得及道谢，继续撑盾掩杀敌人。不久，联军看盾墙比较坚固不好突破，打算骑兵两路包抄。于是刚刚退去的骑兵重整后分成了两个队，向完颜兵的左右包抄而来。劾里钵见状，立刻大喊： “龟型阵！快！”于是两翼立刻围住保护后列和中列。当然，有一些倒霉的劾里钵兵已经被踏成了肉泥或着成了刀下鬼。在劾里钵兵的龟型阵内，中列和后列轮流交换着增援前列厮杀的战士们。联军骑兵开始围绕着龟型阵开始了骑射，但是将箭射进盾墙里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而劾里钵的兵马就能轻轻松松地将骑手射倒。联军立刻又召回骑兵，此时桓赧怒吼道： “冲进去！我不管他们有什么妖法！冲！”于是联军士兵像潮水一样的向盾阵涌了过来。一开始还是付出了很大的伤亡，但不一会儿，劾里钵的人马也出现了伤亡。劾里钵的兵虽然有很多穿着坚固的铠甲拿着锋利的武器，但是因为桓赧散达人多势众战斗变得异常困难，开始有点儿疲惫之意，盾墙摇摇欲坠。忽孙立刻率中列上前支援，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双方都爆发出了野兽一般的习性，兵器掉了用拳脚甚至牙齿咬，疯狂地朝龟型阵扑来！ 此时，只听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原来是习不失带着骑兵从脱豁改原杀了出来，习不失带领的骑兵此时飞速朝包围劾里钵的联军杀来。联军腹背受敌，但是没有撤退的意思。劾里钵一见是习不失，高兴地喊道： “快看！是习不失兄弟！习不失兄弟的援军来了！”劾里钵军此时立刻解开了盾阵，与联军士兵混战在一起。外侧，习不失的骑兵快速地击溃了两倍于自己的联军骑兵，向联军步兵杀了过来。联军士兵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开始动摇。此时剩下的劾里钵兵立刻组成锥型阵，利用圆盾往外突围。不久，终于成功突围。突围后对联军形成了两面性的包围，联军顿时开始溃败。此时劾里钵军士气大振，攻势变得越来越勇猛越来越不要命。战争的局势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劾里钵反败为胜。因此开始追杀联军，联军开始四散逃跑。习不失军骑兵立刻甩起绳套开始追捕联军士兵，联军士兵被擒被杀无数。其中，还抓到了蒲察部的沙祗和胡补苔两位勃极烈。蒲察部的首领撒骨出脱帽侥幸而逃。劾里钵望着溃散的联军松了一口气，望着他们四散奔逃心里放松了许多。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他会赢，于是他把高举战斧朝天大吼： “胜利啦！！！！”活下来的族人们也高举手上的兵器一齐欢呼。拏懒看见孩子们还活着，见到了她的孩子们就扑上去每一个都抱一个亲一嘴。阿里衍擦干宝剑上的鲜血，他这一次胳膊被砍伤了，还好只受了点儿皮肉伤。饮饱血的宝剑就像镜子一样儿的清澈明亮，阿里衍在宝剑上看见了自己满是鲜血的脸。心想：“战争是如此地残酷啊！”战场上尸横遍野，旁边的婆吐水已经被联军尸体的鲜血染红了。夕阳之下族人们有的哭有的笑，有的累得躺在地上。劾里钵登上一座小丘陵，将乌鸦图腾旗猛地一插。图腾旗在风中飘扬着，完颜部的历史上从此多了一页史诗。脱豁改原之战，是完颜部第一场以少胜多的战争！ 第十五章：纵火悬案 战后，完颜部上上下下举族欢庆。劾里钵将贵族和宗室们召集起来开宴庆祝完颜部的史诗大捷，整个纳葛里欢天喜地，灯火通明。在酋长厅里，大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在厅中，劾里钵举起手中的酒杯说道： “今天在下的各位兄弟姐妹们战场上奋勇杀敌，大破桓赧散达！两人只能灰溜溜地像兔子一样逃走！我们完颜部是英雄的后代！天神永远选择强者，干杯！”于是大家一起举起手中的酒杯，将奶酒和蜜酒一饮而尽。虽然这次打仗打下来死了一些人也没捡到些什么好东西，但这一战注定了完颜部的命运，也让大家心里填满了荣耀和骄傲。在这个尚武的战斗民族里，荣耀远远地比财富重要许多。击败比自己强大的敌人乃是天大的乐事，大家都喝得烂醉如泥。欢乐的纳葛里村里同时也混乱无比，很多夫妻喝着喝着就精虫上脑就开始尤红殢翠，甚至无拘无束地开始淫乱。阿里衍隐隐约约又见劾里钵和拏懒在地上缠缠绵绵，整个大厅里不一会儿就魔音乱舞。阿里衍想转身离开，但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原来自己醉得不行了。此时，他感觉有双手和嘴在他身上乱摸乱舔。从来没有过第一次的他顿时脸红心跳，一看竟然是拏懒！他叫道： “阿妈！是我！我是阿里衍！放开我！”于是开始挣扎，拏懒抓住阿里衍说道： “过来...小甜肉！真香啊...”阿里衍此时像看到了妖魔鬼怪般开始大喊救命，刚喊出来的时候拏懒就拿她的嘴唇一口吻上了阿里衍。 在完颜部正在歌舞升平的时候，桓赧散达满脸衰样的拿着酒囊子正在家里发愁。两人互相对视着一字不吐，两人似乎是像刚刚受过天大的打击一样麻木了。此时听见门响，桓赧走上去开门。门开了看见了一个再眼熟不过的面孔，一个身材挺拔的持仗年老妇人，她就是劾里钵的母亲多保真！多保真跟他们几句寒暄之后道： “你俩这样做不值得嘛...当初乌古乃说让劾里钵即位你们如果辅佐他的话现在你们或许还在吃香的喝辣的呢，你们就偏要跟他反着来...站错边儿啦你俩...”散达听了后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当初劾里钵刚刚乱上来，手头人还没这么多以为不是啥问题，结果不知道谣言说有个叫阿里衍的熟女真去完颜部还发明出了比辽人的都还坚硬的铠甲，完颜人还拿着很难砍穿的盾牌和更锋利的刀子。咱们这次脱豁改原吃了大亏，本来心情就差你再来说人家崩溃了呢！”多保真听了劝道： “诶我这不是在说你俩，我是来告诉你俩之后向劾里钵道个歉说是跋黑引你俩干得以后他不就不会来找你麻烦了？这么简单的事儿...”桓赧散达俩人听了也觉得嫂子说得对，说道： “这样儿，你跟劾里钵说跋黑确实挑拨咱们去和他作对，咱们这次不要什么了，咱们只想与劾里钵归好...”多保真答应了，于是说完转身出门走了。桓赧散达的麻烦从此以后就没有了，但是北部的乌春还是一个问题。乌春乃是温都部落的一只强大的家族，光整个家族就有六百多名勇士，整个部落的兵力加起来也可能不下三千。 第二天早上，酋长厅里酒气冲天一片混乱。阿里衍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他看见身上趴着的不是拏懒也不是注思版，而是一个他从不认识的女人。他在转头看了看，拏懒睡在劾者身上这才松了口气，原来自己的初夜献给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他推开那女人的身体，站起来寻找他的衣服，发现阿骨打和其他兄弟们要么身下压着要么身上趴着一个女人。阿里衍也没时间管这么多了，自己被从文明世界扔到了野人堆里不适应的话肯定早就被杀了。找到自己的衣物后阿里衍踉踉跄跄地走着回家，在路上隐隐约约闻到了木炭的味道。他顺着味道走过去看见了一个已经变成废墟的房屋，旁边那个似乎是屋主的人正在捶胸顿足，对他喊道：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欢都和胡土两人焚我居室，我杯乃与两人无冤无仇！两人却为非作歹！有谁来替我个公道啊？”阿里衍听了喊声走过去对杯乃道： “怎么了？欢都和胡土他俩是谁？”杯乃听了悲愤地指着阿里衍说道： “欢都是你的大表哥！是他放火烧了我的家！胡土是欢都的朋友！他和欢都是一伙儿的！告诉你爹，欢都胡土欺人太甚！居然纵火行凶！”阿里衍慢慢散散地说道： “哦...昨晚玩太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啊...要么你自己找阿爹去。”欢都听了又道： “这事儿还是得有你去说！这样儿这案子才报得上！”阿里衍听了耸了耸肩点头装答应，于是忘记一旁乱喊乱叫的杯乃走到家躺倒床上闭眼就睡。 正午，劾里钵叫阿里衍去吃饭。阿里衍坐下了之后对劾里钵说道： “阿爹，今早回家路上看见一个叫杯乃的人的家被烧了，他说是欢都和胡土干的，你看这件事儿该怎么办？”劾里钵听了放下手中的羊肉以惊讶的目光看着阿里衍说道： “他俩平时都挺老实的，放火这样的事儿不见得他俩干得出来啊。”阿里衍听了点了点头，只听旁边的阿骨打说道： “听说欢都好像和杯乃关系不太好，两人老是互相比较...不知道是不是这事儿欢都就烧了杯乃的房子？”拏懒听了饮尽杯中的酒道： “我觉得欢都不会这样，欢都的官要比杯乃的大，按理来说因该是杯乃去烧欢都的房子才对...那么欢都吃饱了没事儿干随便就去杯乃家放火？”大家听了觉得也对啊，纵火之事儿一般乃以下犯上，难道这火欢都真的放了？就在大家脸上挂着迷惑的表情的时候儿，一个叫不歌束的身材精瘦的人板着脸进来说道： “就是欢都了！昨晚我亲自看见欢都进去放的火！”劾里钵看了看不歌束，疑问道： “咦？你不是杯乃的亲戚吗？”不歌束又道： “是，我昨天听说完颜部打了胜仗准备来配他屋里喝酒，结果一到了的时候我就看见欢都和胡土两人进去，当时以为两人也是去窜门去就没太留意去拴马了，但是我刚拴好马的时候一到杯乃家门口的时候就看见杯乃家里火光冲天！”众人脸上顿时挂着惊讶的表情。印象中的欢都是见义勇为的，听这个不歌束这么说把欢都说成了一个纵火狂徒。阿里衍心里仔细琢磨着，既然不歌束和杯乃有亲缘关系那么会不会是两人在图谋什么呢？于是他凑到拏懒身旁说道： “阿妈，你看不歌束和杯乃是不是有些共同的地方？他们都是冲着欢都和胡土来的？”拏懒听了回答道： “可能这不歌束在造假...不过也说不定，说不定杯乃最近是不是口头上得罪了欢都。”乌雅束此时开口道： “口角之事不至于纵火吧...这样儿欢都也太小气了。”于是众人便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直到劾里钵对不歌束说道： “好，这件事儿我一定问问欢都。”不歌束才假装不愉快地离去。阿里衍心里暗暗觉得这是一场计划好的阴谋，要知道古时候如果某人遭到陷害那他/她是插翅难逃啊！ 第二天早，欢都被叫到劾里钵身前。劾里钵按照不歌束所描绘的将事情经过和欢都讲了一遍，欢都听了愤怒的说道： “是我看到杯乃的房子着火了，里面有他的家属再喊救命，我当时也就上了！结果我刚一进去救火，旁边就有一群人在乱喊‘欢都放火！’我就把他的家属全扛了出来！那群人还不罢休，竟然还来攻击我！我那次是死里逃生才出来的！要不然我早就也变成一摊灰了！”劾里钵听了又质问道： “欢都，你给我老实点儿！你找谁来给你作证？”欢都听了顿时有口无言，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就是证人！”劾里钵没等欢都说完就摆手道： “凡纵火者，处死！第二天执刑！”于是欢都被旁边几个膀大腰圆的战士拖走了。在愤怒的欢都被拖走后劾里钵叹了一口气说道： “现在我们完颜人如果连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这样大动干戈这个部落恐怕早就已经存活不下去了...”此时吴乞买从外面拿着一张写满了类似汉字的奇形怪状的信来，原来信上写得就是契丹文。契丹文为耶律阿保机的小弟耶律迭剌按汉字所创，当时辽使到女真部落女真人也要用契丹语和辽使交流。吴乞买说是从不歌束的鞍包里掉的。略懂契丹文的劾里钵将信接过来一看，信上说： “除掉欢都后完颜部就像少了食指拉不开弓一样脆弱，联系杯乃搜集纳葛里情报...然后在天黑了骑马奔我们温都！咱们这儿给你烤了几只鹿呢！----乌春”劾里钵看了信后立刻喊人寻找杯乃，却又不见杯乃的身影。整个完颜部上上下下仔细找也找不到，不歌束也不见了踪影。这就说明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劾里钵立刻下达了给欢都撤刑的命令并且把欢都叫来说： “欢都，你可千万别为此事计较啊！这次是我的错，我的孩子找到了这张用契丹文写的密信，上面说要除掉你。”欢都笑着回答道： “没事儿啦，这火不是我放的！我是看见有人家着火了进去搭救时被诬告的...”于是两个大汉就像什么也没发生的一样握手言和了。现在这个案子破了，但是杯乃和不歌束却不见了踪影。听说他们往着姑里甸也就是温都部的方向去了... 第十六章：火烧乌春 破案后，劾里钵刚刚想出门走走，探子又火速赶来报道： “乌春和窝谋罕已经率领两千人翻过斜寸岭，正在往来流水的方向行军！”劾里钵听了惊讶但并不失态的问道： “哦？真的吗？有多少人？”探子描绘道： “他们总共有一千九百来人，武器全是铁做的。其中还有和我们穿着一样的盔甲的！” “唉...女真人的学习能力太快了！”劾里钵苦笑着说了一句反话，探子借着说道： “劾里钵，听说温都部居住的姑里甸产铁，占领了那儿不用在和辽人和汉人换铁矿了。”劾里钵听了立刻来劲儿了，说道： “好啊！不过咱们得先把乌春的人打完再说，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儿抄家了！这一次我们要打一个像上次脱豁改原那儿一样的硬仗，反正实力差距也不大。”劾里钵有转告探子，喊他去温都部的大营里送战书。探子收到命令后出门飞身上马，快马加鞭的向着寨外奔去。午后，劾里钵率军出征。看来又是一场大战在等待着完颜部... 夜晚，劾里钵带着不多的人悄悄地去观察了一下战场。战场的位置在来流水的南岸上的一个名叫素海的一片大草甸，是一片放牧的好地方。草甸的地势西高东低，南高北矮。也就是说温都军占据了较高的地势，这样无论是骑战还是步战都能对完颜部造成很大的威胁与不利。大家一筹莫展，各位勇士们想尽了一切能对敌的计策没有一个对得上。此时，劾里钵突然喊大家安静，劾里钵感觉他的背后一阵阵北风突然说道： “有了，咱们明天只能智取不能力战！好了，回营休息明天准备战斗！”大家一头雾水，忙问劾里钵怎么打都被劾里钵赶回去睡觉了。此时，劾里钵叫来欢都说道： “欢都，杯乃叛逃到了温都部，你的任务呢就是在他带领残兵败将逃亡的时候抓住他！我会将温都部人逼向来流水一带，等着那时你就率领两百人截杀逃兵，把杯乃带回家！”欢都答应了一声之后召集两百部众朝着来流水驰骋而去。 夜晚，完颜兄弟们坐在火边。吴乞买大口的吃着烤肉，阿里衍擦着刀。阿骨打和斜也呆呆地看着营火。突然，乌雅束开口说道： “听说阿爹又分兵了，分出去了两百人...咱们完颜部这是在拿命在玩啊...”又听旁边的阿骨打说道： “阿爹这是要抓杯乃，前几天杯乃诬告欢都放火还跑到了温都部，阿妈告诉我杯乃和乌春、窝谋罕有联系...吴乞买找到了那张契丹文的信是乌春写的。”阿里衍又接着阿骨打问道： “明早咱们打得赢吗？咱们占据的地形一点儿也不乐观诶！再说了阿爹这样儿一分兵分出去咱们就比温都部又少了两百人...”大家听了没人回答，于是阿里衍也加入了兄弟们的沉默... 与此同时，劾里钵已经搂着拏懒进入了梦乡。帐外还有几个贵族挤挤撞撞地想进去问劾里钵，结果被侍卫拦住了。梦里，一个身材高大挺拔，长着长长的白发和胡子，头戴着白熊皮帽眼里闪烁着蓝光同时强壮的身躯上文着各种不同的图案的一位神秘人来到他的床前，他用大手轻轻把劾里钵摇醒并面带微笑的对他说道： “小伙子，又要打仗了？”劾里钵模模糊糊地爬起来说道： “呃...你是谁？”那神秘人爽朗的笑道： “我就是阿布卡恩都里啊~哈哈...”劾里钵听了又说道：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干嘛啊？”阿布卡恩都里听了耐心的回答道： “小伙计，你现在还睡着呢！这儿是你的梦，我是想来听听你明天怎么个打法？”劾里钵轻轻推开旁边熟睡的拏懒起身答道： “哦...明天我准备喊颇溂淑用火烧温都人一把再全军骑马上去给他们灭了。”阿布卡恩都里听了叹了一口气说道： “可以，这样儿的话你需要易燃的束蕴！然后别管山上的敌人怎么挑衅怎么叫嚣，你先向敌阵放箭激怒他们，等他们走进燃烧范围内之后再点火！这样儿的话他们整个军队不死即伤，到时候你们全军上马擒杀逃敌易如反掌！”劾里钵听了点了点头，阿布卡恩都里掀开了他俩同盖的褥子笑了笑说道： “你的老婆长得蛮不错的，小子你明天可千万别死了啊！你要是死了她的泪水会把大地给淹没的”然后他准备转身离去，劾里钵叫住了他说道： “对了，那个阿里衍倒底是什么来头？他自己也没有多跟我交代这事儿...”阿布卡恩都里抹了抹胡子说道： “哦...是这样儿的，时空之门很短暂的打开了，碰巧把他给吸进去了然后他才飞到你们这儿来的...”劾里钵听了满脸疑惑，又想张嘴发问，但是阿布卡恩都里已经消失不见了。劾里钵此时从梦中醒来，此时天蒙蒙亮，月亮还没有落下。劾里钵立刻穿好衣服和盔甲，到门外吹角集结部众。大家稀稀拉拉的爬起来穿好盔甲拿起武器，东倒西歪的站到劾里钵身前。劾里钵举手喊道： “打起精神来，所有人！上马！”于是大家跨上各自的战马随劾里钵前往素海甸。 当劾里钵带人来到素海甸时，完颜部兵处正东。温都兵处西部高地，正在那儿呼呼哈哈地叫嚣。乌春很得意的对部下们说道： “今天我们占据了理想地势，完颜部必败无疑！”窝谋罕对乌春说道： “完颜部军容不整，军心涣散！估计是没吃奶！平时这劾里钵一直都在吹自己多厉害，但是我今天将会是那个抓住劾里钵的人，也会是那个将他劈成两半然后让他老婆哭泣的那个人！”说完，温都部族人举起武器大声鼓噪。此时，劾里钵将军队分成了左右两支。左军由颇溂淑来指挥，他亲自统领右军。劾里钵向颇溂淑讲述了他昨晚梦里的经历，颇溂淑听了点了点头。坡上的温都人看见完颜人迟迟不来送死，等烦躁了。只听坡上温都部众鼓声隆隆，温都兵举起手上的武器朝完颜人冲了过来。完颜左右两军摆好了整齐的盾墙，后面的射手开始与温都军交火。当温都骑兵从步兵背后冲出来时，颇溂淑突然大吼： “点火！！”只见一名完颜兵把火把往不远处的束蕴上一丢，束蕰顿时燃烧了起来。将整一片素海甸变成了一片火海！温都兵要么被活活烧死，要么被顺着的东风吹来的烟呛得连武器都忙不赢拿。此时，劾里钵一挥手大喊： “全军上马！冲锋！”于是完颜兵们骑马冲向正在喘气的温都兵，手上的马刀和战斧向他们的脑袋上招使。阿里衍和兄弟们冲在最前面，手上的武器不停挥舞着。每一剑下去都有鲜血喷洒，就在阿里衍杀敌杀得爽快时，后面的一个幸存的温都骑兵举起手上的大棒用尽全力地朝他的头上砸来。他眼前突然一黑，倒在了马背上摇摇欲坠。旁边的吴乞买见状，立刻挥舞手中的狼牙棒打散面前的温都兵飞马驰骋去将昏倒的阿里衍扶起。他立刻喊了旁边几个族人举盾保护阿里衍并且将那个温都兵一棒打得脑浆迸裂。 此时，温都兵已经全军溃散。乌春，窝谋罕和杯乃带着残兵败将骑马逃向了来流水河口。在河口森林里，乌春哀怨地说道： “完颜人就是一群狡猾的土拨鼠！没想到今天中计了...唉！”当杯乃正准备开口咒骂劾里钵时，他看见森林里兵器顿时寒光闪闪。完颜兵从附近的树后一齐杀出，温都兵拼死决战但为时已晚，死伤无数。乌春和窝谋罕两人乖乖放下武器投降，只有杯乃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此时完颜兵中出来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他就是欢都！欢都威严的对杯乃说道： “回家吧！杯乃，你这一次站错地方了！”杯乃此时哑口无言，欲言却又不能。麻木地站在原地，几个完颜兵立刻把他五花大绑。杯乃乖乖地做了俘虏 战后的素海甸一片荒凉，本来绿油油地大草甸变成了一片地狱一样的灰烬之地。拏懒看见昏迷的阿里衍立刻过去将他搂入自己的怀抱里，她使劲儿地摇着阿里衍，她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阿骨打和其他兄弟们也立刻跑过来焦急地望着阿里衍。阿里衍此时眼睛慢慢睁开，他看见了一个抱着他哭泣的女人。于是他缓缓开口道： “阿妈？我们赢了吗？”拏懒听了把阿里衍搂得更紧了，大家看阿里衍醒了也就松了一口气。拏懒擦干眼泪带着哭腔回答道： “赢了，当然赢了...你吓死我了！”阿里衍缓缓起身，脑袋上的余痛未消。此时他眼前依然天旋地转，走了几步就一个踉跄摔倒在了乌雅束身上。拏懒立刻吩咐几个族人抬来担架将他放上 战后，劾里钵率军返回了纳葛里。阿里衍被抬进神殿里休息了，其余的完颜们在劾里钵家大吃大喝。一双手捧着阿里衍的头，阿里衍早就猜到是注思版了。老萨满端来了一碗参汤，慢慢地给他喂了下去。阿里衍喝完参汤后又想起身，老萨满突然把他按下了说道： “现在头还痛不痛？”阿里衍回答道： “痛，那又怎么样？”老萨满回答道： “痛了就不能爬起来，等痛消了才行！”阿里衍此时也没辙了，只好乖乖躺着。刚刚穿越过来就躺了好几天，现在看来又要躺着了。这穿越躺戏可真多啊 第十七章：溪水之恋 素海甸之战后，纳葛里的完颜们又度过了一个平安的春天。阿里衍经过休养也可以正常起来打猎练兵了，他的个儿在北方森林的滋养下又窜高了几公分，可惜还是比阿骨打矮着这么一两公分。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和兄弟们过着简朴但是健康的生活，一起捕鱼一起打猎也一起摔跤骑马。 夏天的阳光额外的灿烂明媚，纳葛里简朴的木制建筑被阳光照得格外温馨格外舒适。在按出虎水边，整个完颜女真都在河边沐浴。老老小小不论男女一丝不挂，大家都忘了高低贵贱互相戏水。有母亲抱着孩子温柔地给他洗澡的也有互相戏水的兄弟姐妹，阿里衍站在河里痴迷地望着那些窈窕女子的身材，他们有的在和情郎颠鸾倒凤，有的在与情郎打水仗。突然，他的背后一阵凉。原来是兄弟们一起想他浇水，阿里衍转过身来撒水还击。可此时他一看，兄弟们旁边还有几个女孩也来向他泼水。他渐渐力不从心败下阵来，大家哈哈大笑，阿里衍也跟着笑了起来。此时劾里钵把他给叫到了摊上，拏懒也坐在他身边。劾里钵带着微笑说道： “阿里衍，你忘了我要带你去求亲的事儿了？”阿里衍听了喜道： “哇！是吗？什么时候？”在一旁的拏懒温柔地回答道： “我老家奥里米国在夜晚最短的那一天，是少男少女们在一起的日子，那一天叫夏至，少男少女最容易好上了！大家晚上围着篝火又唱又跳，又有很多好吃的东西，那一天我们打算带你去我姑姑家阿勒根部去住上这么几天。”阿里衍听了上去一爬抱住拏懒，拏懒心里感觉欣慰极了，也伸出双手搂住阿里衍。在女真人的思维里从来就没有什么礼义廉耻，大家都是有什么就说出来从不拐弯抹角。多么直接的亲情啊~正午的阳光和轻风温柔地爱抚着完颜们的身躯，清凉的按出虎水也刺激着完颜们的毛孔。让他们倍感清爽！洗浴后，阿里衍穿好衣服准备回家。劾里钵把他叫住了，他说道： “孩子，我们后天去阿勒根部的时候要经过我们部落的死对头乌林答部！他们很可能会对我们发动袭击，我们要对他们格外小心！所以后天带上你选的那四名勇士，我们这次将会有二十五人护送我们去阿勒根部。”阿里衍听了点了点头，转身回家了。原来，拏懒来自五国部中奥里米国中的一部，奥里米国有很多部落都被大家称为“黄头部”，由于很多人都有着金发碧眼。 那天晚上，阿里衍一直不太睡得着。他老是在想着他和那个女孩子会怎样怎样，但是他还是觉得到时候再说，就勉勉强强地睡着了。 两天后的清晨，阿里衍早早起床换上了黑貂皮袄。门外劾里钵和其他人已经在等待了，阿里衍跳上他的马跟着求亲的队伍上路了。路过了许多森林和溪流。早晨的阳光无比的明媚，仿佛在预示着什么。劾里钵观望四周，看见附近就有一条小溪，心情舒畅无比。于是他跟大伙儿说： “诶，这地儿的风景蛮好的！咱们在就这儿歇会儿吧~”活里罕听了回应道： “此地不宜久留！乌林答人的猎场在仅仅十里之内，我建议继续赶路！”忽孙插嘴道： “大家都饿坏了活里罕！马也渴了，咱们就停下来吃喝一会儿区区几个乌林答人能干什么？”活里罕听了冷笑道： “就只知道吃...少主子的命丢了我看劾里钵不煮了你！”忽孙的大脸此时被气得通红，指着活里罕就开始狂骂。活里罕一直一个装作没听见的态度，乌答补和巴歹两人坐在一旁看戏。在忽孙准备举起狼牙棒冲上去的时候劾里钵发话了： “如果乌林答人在咱们吃饭的时候来袭击我们那他们的名声就会比窃贼还坏！乌林答人和我们一样一直崇尚荣耀，是不会干这样儿的贼事儿的！”忽孙听了哈的一声开始傻笑起来，活里罕的眼神顿时变得像一个恶魔一样儿。劾里钵看见两大活宝还在闹就吆喝到： “别闹了！吃饭！”两人才停下。大家很快生了堆营火，一个勇士在小溪里叉了几条鱼上来。大家围坐在篝火旁开吃了起来，吃得正愉快时一名战士拿出口弦琴开始吹奏了起来，吹奏着简单而古老的调子。吹着吹着突然不知道哪儿飞出来了一支箭头，横穿过了他的脖颈。那人当场毙命，大家立刻拿起盾牌凑在一起。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叫骂声，几十名猎人对他们张弓搭箭。只听一个高大粗壮身上布满了绿色涂鸦的汉子对他们喊道： “完颜表子！这里是乌林答人的猎场，马上收拾好滚蛋！不然老子就把你们射成筛子！”劾里钵向那个大家伙的方向吐了一泡口水后吼道： “放马过来吧！老子才不管这是你家老婆撒尿的地方还是你洗裤裆的地方呢！盾墙！”二十几名完颜兵立刻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盾阵，那些飞过来的箭头瞬间失去了伤害能力。在盾墙后面劾里钵和其他人拔出了投掷武器和短弓还击，猎人们倒下了一些。但是箭雨毫无减弱的意思，乌林答猎人的射击频率边得越来越快了。已经有几名勇士被射中脑袋当场毙命，劾里钵的肩上也中了一箭，但是他看似不疼不痒的拔出了那支箭。对射过后，乌林答人拔出了身上的兵器冲了过来。对着圆盾就是猛劈猛打。当那些乌林答猎人在对圆盾发泄自己的按捺不住的狂怒的时候，那些圆盾里面总会有几只要么握着矛要么握着弯刀和斧子的手神出鬼没的伸出来将自己送上苍天。盾墙内勇士们的手臂酸疼无比，苦苦支撑着。那个高大的家伙见完颜们的几个破木盾就把他的勇士们阻挡住了气急败坏，举起手中的狼牙棒朝着盾墙冲来。那人一跃三丈，狼牙棒从天而降，直接砸碎了那个完颜兵的盾牌！当那个完颜兵举起弯刀要反击的时候他的肩膀上已经挨了一棒，身上的锁甲被砸了凹陷进伤口里。那个完颜兵被打倒在地上痛苦地叫喊着，当那个人拿着手上的狼牙棒很冲直撞的时候。忽孙拿着更大一号的狼牙棒跳了出来一棒朝他脑袋砸去，只见那人一闪，狼牙棒落在了地上。那个人把他的狼牙棒朝远处一丢，又一棒子朝忽孙使了过来。忽孙也不是吃素的，他一把抓住飞来的狼牙棒给了那家伙肋骨那儿一个顶膝。那家伙踉跄了一会儿，又像是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一样举起狼牙棒飞扑了过来。忽孙也一个虎扑将他扑倒在地，不料那人早已有计。他像泥鳅一样的缩到了他背上用狼牙棒锁住他的喉咙，忽孙被困住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正在完颜人被逼到死角了的时候，远处一群金发碧眼的汉子戴着骇人的眼眶盔，骑在马上用他们手上的铁斧和长矛向那些猎人身上招使。劾里钵一看是奥里米人心里来劲儿了，心想： “感谢众神，我劾里钵数次起死回生！”那些猎人们因为受到了背后受到巨大的冲击士气大减，开始四散逃亡。忽孙也乘那个人下撤退令的时候一棒打爆了他的脑袋。劾里钵看见了那个领头的黄胡子原来是拏懒的弟弟阿虎里就喊道： “阿虎里兄弟！”阿虎里见了劾里钵也展开双臂喊道： “劾里钵！好久不见啊！真是抱歉让那些要饭的来坏事儿！”两人相拥了之后阿虎里问道： “诶？话说你来这儿是找谁呀？”劾里钵拍了拍阿里衍的肩膀说道： “阿虎里，这是阿里衍！他曾经是一个熟女真，现在他是我的儿子了！也是一个扛扛的生女真！他听说奥里米黄头部盛产美女，打算来这儿逛逛寻亲！”阿虎里听了笑道： “小伙子~你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啊！”男人们一起笑了起来。 阿虎里带着阿里衍他们来到了奥里米国境内的阿勒根部，在部落里阿里衍看见了好多像拏懒一样金发碧眼的女孩。那些女孩子的眼光好不含蓄的盯着他仔细打量，似乎像饿狗看见风干肉一样。阿里衍脸上顿时有了羞涩的红，那些女孩子看见了立刻哈哈大笑。到了酋长屋里的时候，劾里钵让阿里衍去部落中走走，然后坐下和阿虎里谈笑风生去了。阿里衍出了门，自己朝着城外走去了，他想看一看城外的风景。城外都是一片绿油油的大森林，看起来美极了，尤其是那些白桦树。他来到了一条溪流边坐下了，他似乎在溪流的远处，一处瀑布之下看见了一个在洗澡的金发少女，她的皮肤无比的白皙，她美丽而又丰满的双岳使的阿里衍差点儿昏了过去，就是她身上有几道伤疤。阿里衍不禁咽了一口口水，悄悄地向他走近。那个姑娘似乎就像他不存在一样，继续洗着她的澡。在阿里衍躲在树下观望的时候，她突然用着她碧绿的眼睛望着他说道： “你出来吧，老娘早在千里之外就看见你了！”阿里衍听了连忙发慌，他从树林子里朝小溪边走了出来。那一位金发少女走上了岸对他说道： “你，要不要也衣服脱了来和老娘坐水里聊几句？”阿里衍听了脸就像猴子屁股一样儿红了，他心想：难道这姑娘一点儿也不害臊吗？阿里衍听了只好点了点头，也脱了衣服下水。 “你来坐我旁边儿，帅小伙儿...跟我说说你是哪一路来的吧？”那位姑娘说道，她在看着阿里衍兴奋无比的下面之后笑了。 “呃...我是完颜部来的，我来奥里米就是来求亲的。”阿里衍回答道 “哦？完颜部的啊...就听说你们那里很多像你这样儿的帅小伙儿。”那一位姑娘说道 “请问你是阿虎里家的吗？”阿里衍问道 “阿虎里？阿虎里是我家小舅子啊？你是不是就是完颜劾里钵家的那个小子阿里衍？”她问道 “正是，我就是完颜阿里衍。”阿里衍回答道 “我就听见部落里的人在说是你这臭小子来了...哈哈，你来了都来了，就陪老娘在这里坐一会儿吧，老娘给你洗洗澡搓搓背。”那一位姑娘说道 “来吧...”金发姑娘牵着阿里衍的手将他拉到了瀑布前，阿里衍穿越前游过泳，也知道怎么憋气，他就闭上眼睛，让清澈的流水冲去他一切的烦恼。他能感觉到这位金发姑娘的双手在他的身上来回地抚摸着，她的双手摸遍了阿里衍的全身，弄得阿里衍有点儿难为情。那位金发姑娘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已经抱住了他一样。 “你既然都来了，你就走不了了...其他女孩子是不会有老娘这么好看的...你就不如在这里和老娘呆上几天吧。”那个女孩柔声说道，阿里衍似乎能听到她对他的渴望。 “多帅啊你...走了多可惜。”那一位金发姑娘边搓着阿里衍的背边柔声说道，她把阿里衍给拉出了瀑布，对他说道： ”你闭眼儿，老娘有个惊喜。“阿里衍听了眼睛一闭，那一位姑娘一口吻了上来。这弄得阿里衍顿时酥软无力，他也抱住了那个金发姑娘接吻了上去。那个金发姑娘把他扑倒到了水里，自己也潜了下去，两人依然在接吻着。阿里衍起来后连忙喘气，但是那个金发姑娘又一口吻了上去，阿里衍只好用鼻子吸了一口冷水继续呼吸。这姑娘吻技高超，阿里衍实在招架不住了把嘴拿开说道： ”我要昏过去了...你好厉害！“ ”哈哈哈...就说我纳真哥是阿勒根的杜鹃花儿“那一位名叫纳真哥的姑娘说道。 ”纳真哥...我...“阿里衍犹犹豫豫地说道 ”说吧，你怎么了？“纳真哥微笑着回答道 ”我喜欢...喜欢你。“阿里衍说道 ”哈哈...你觉得我不喜欢你？你这说的不是屁话吗？啊？“纳真哥摸着阿里衍的脸笑着说道 ”你先回去吧，到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再来找我。“纳真哥对他说道，阿里衍别了纳真哥，穿好了自己的衣服。他在回去的路上还能偶尔看见纳真哥在远处微笑地看着他。阿里衍心里想着：我这真是走了大狗屎运了，偷看姑娘洗澡，那个叫纳真哥的姑娘还倒反喜欢我！看来之前我真的想的太多了，嘿嘿！！ 第十八章：萍水相逢 在阿里衍在门外碰上了纳真哥后，阿里衍走回屋里跟劾里钵汇报了一下情况，然后表达了自己的惊讶。劾里钵和阿虎里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熟女真呀熟女真~还是吃不来生女真的这一套！在生女真这儿咱们才不搞什么重男轻女这些狗屁呢，男人和女人在生女真地界都是人~”阿里衍心想：我穿越过来过得是比较简朴，但是我很自由很快乐呀！”他本来期待着穿越到中原的宫廷里当个大官每天吃香的喝辣的玩女人，但是现在在深山老林里也不比在宫廷里差呀。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还吃着环保的食物，现在又碰上了一个豪爽的美女他的心里叫真的开心。虽然早上起来没有那些妖艳的宫妃服侍自己，但是每天早上起来精精神神。 第二天午后，阿里衍到部落里去晃悠。他在地上看见了一条长长的刻痕，刻痕指向一条小溪边的那一片树林子里。阿里衍看了又压不住好奇心的顺着那一条痕走，走进树林子里的时候刻痕也没有了。阿里衍耸了耸肩，想道： “肯定是哪个小屁孩刻意捉弄人的把戏吧...”他刚准备离开，附近的草丛里有了一点儿动静。在他要过去勘测的时候纳真哥突然从他背后跳出来把他扑倒，之后她笑着说： “抓到你了！小狼狗~”阿里衍看着野性十足的纳真哥立刻精虫上脑，立刻又反扑纳真哥。俩人开始在草丛里激战起来，不分胜负。过一会儿双方都累了，纳真哥依偎在阿里衍的身上抚摸着他道： “到底谁赢了啊？” “不知道...我吧~因为你叫得整个部落都快听见了。”阿里衍坏笑着说道。纳真哥听了捏了阿里衍一下，阿里衍被捏的一声“啊！”的叫起来。纳真哥坏笑道： “现在整个女真都听见了，我赢了~”阿里衍听了起身来说道： “才没有呢！”于是一口吻上了纳真哥，纳真哥也用双手捧住他的脸。两人睡在草丛上，彼此看着对方微笑。高大的松树与桦树似乎是一块天然的消音板，将部落里传来的喧嚣给屏蔽在外。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到他俩布满伤痕的身躯上，或许显现出了另一种美...粗犷的美。纳真哥用柔软的声音发问道： “你是什么图腾啊？小狼狗。” “他们说我是狼...你呢？”阿里衍转过头来答道。 “诶？我的也是狼！那我俩天生一对喽？”纳真哥又挨阿里衍近了一点儿道。 ”累了吗？要不要跟我会我家睡一会儿？咱俩一块儿。“纳真哥又问道 ”我还行，还没废掉呢。“阿里衍回答道，说完，阿里衍把她放到自己的身上说道： “为什么你会第一眼就看中我呢？黄头部的帅哥也挺多的啊～”纳真哥听了叹了一口气说道： “黄头部的男孩子天天出去和铁骊人抢猎场和草场，一出去要么不回来要么缺胳膊少腿的回来...曾经我有一个恋人，小子精壮无比就是头脑简单...我一直问他我可以随他一起去打仗但是他一直拒绝！到最后他倒是战场上光荣牺牲了但我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这样过日子...所以，听说你来了我才想方设法地勾引你来，没想到你还上钩了...～” “呃...本该我抢你的你还抢我？对了...既然你不出征那你身上这些疤痕是哪儿来的啊？”阿里衍道： “我啊...我就是个看门的，平时经常有小股小股的野女真或者室韦人来袭营打着打着身上自然被砍几道...”纳真哥把她的背给阿里衍看，似乎是在炫耀她的战绩。阿里衍从背后搂住她，两人又是一番激战。这天是阿里衍一生中最重要最开心的一天。 之后，两人穿好衣服准备走出小树林。只见附近的草丛中突然跳出来一个半大的小子，他哈哈笑着跑了。原来他俩被那小子偷窥了...纳真哥叹了口气说道： “小坏蛋...他叫昂邦，是我表弟...平时总是给我们家惹麻烦”阿里衍笑了笑道： “小孩儿嘛...你管他的，总有一天他会长大的...”纳真哥没有吱声，牵着他的手往她家走。过了一会儿，纳真哥把阿里衍带到了她家里。她的家里看似比常人要富有一点，石桌旁坐着一个瘸了腿的黄胡子中年人。那就是纳真哥的父亲注都，他在整个黄头部很有名。据说他一个人就打死了一头棕熊还能举起一匹马。只听注都开口道： “纳真哥，这就是那个来求亲的完颜小子？”纳真哥点了点头，又跟注都说了阿里衍曾经参加过脱豁改原战役（第十四章劾里钵以少胜多）。注都听了点了点头，他在纳真哥的搀扶下带着阿里衍到了他院子里的一块石头旁边对阿里衍说道： “想娶我女儿的话，你有多少财富多少战利品我都不要！只要你能将这一块石头举过头顶，我就把我的女儿嫁给你！”阿里衍听了点了点头，在自己手掌心吐了一泡口水擦了擦手掌心。走到那块石头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握住石头的两边将那一块石头从地上抬起。在他将石头抬到自己的腰间的时候他的双手酸疼无比，脸色也变得通红。自己的双臂感觉已经承受不住了于是开始颤抖。注都不眨眼地盯着阿里衍，他看着阿里衍颤抖的双臂和通红的面颊。在阿里衍几乎放弃的时候耳旁传来了纳真哥的呐喊，阿里衍听了心想： “豁出去了！被石头砸死也要把它举起来！”于是他慢慢蹲下身子然后将双臂从拉的用力角度调整到抬举的角度，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站直。只见他颤抖的双臂慢慢地运送着那块沉重的巨石到他的头顶。只见阿里衍把巨石猛地往地上一扔，他的身体在努力的平衡着不摔倒。注都看了立刻拍手叫好，纳真哥立刻将她的父亲放到门口的一个椅子上朝摇摇欲坠的阿里衍冲过去。就在阿里衍要摔倒的那一刻，他的背靠在了纳真哥的身上。纳真哥立刻把他扶到她床上对他一阵狂吻，注都一瘸一拐地走进来笑着道： “好力气！小伙子，看你还配得上！对了，你爹劾里钵呢？” “哦...他呀，可能还在和阿虎里说话呢。”阿里衍回答道，注都叫他的一个家奴去叫劾里钵后又跟阿里衍讲起了自己的作战经验： “我啊，曾经打过北边的室韦野人！那群家伙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货，经常林子里三个五个的出来惹事惹了就跑你派人出去找经常掉进他们的陷阱里...他们对正片大森林的地形比我们还要熟悉，不过就是还用着石器...所以啊我们的女真武士在和他们硬碰硬的时候经常一个人砍好几个！话说那个汉人是不是各个都会变妖法？听说他们打仗喜欢拿着一种长着角的桌子腿一样儿的东西还会射出能射爆人脑的箭矢，打仗还穿着刀枪不入的铠甲！但是脱了那身铠甲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听说人还很不耐打...”注都果然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战士，各种各样的战斗他都跟阿里衍讲了一遍。 “那你的腿又是这么弄断的呢？”阿里衍问道。注都看了他一眼回答道： “被砍的呗，室韦人的斧头砍的...砍断了之后我又拿我的腿把那个臭小子活活打死...咱们别说这些了，让我给你讲讲流鬼国和夜叉国的故事，你会喜欢的。”由于阿里衍穿越过来有一段时间了，他前世的记忆有也开始有点模糊了，不过他记得曾经他出国留学前在网上看见中国的愤青们曾经说唐朝的疆域之广还差点扩张到了勘察加半岛说那有个流鬼国，然后听当地人讲流鬼国往北走就是夜叉国（阿里衍出生在满归镇，从小离家到海拉尔上小学，初中时他有一名亲戚去了美国威斯康星州北部拿到了绿卡他也就跟着过去了）。 “你亲自去过？”阿里衍问道。 “嗯...我曾经一个人划船到过一个叫勘察加的地方，那儿就是流鬼国人的居住处...流鬼国人矮矮小小的，但是他们射箭投矛样样不输给咱们女真族，我还听流鬼国人说往东划船有些零零散散的小岛生活着叫阿柳特的一支民族，除了听说他们很会划船之外就很少听闻有关他们的事儿了。”阿里衍听了震惊无比，历史上的女真族原来差一点就要发现美洲了！注都又讲到： “曾经听说我们的祖先有一部分人对外界开始感兴趣起来，他们一直往北走...迎接他们的是风刀雪剑，于是他们就打算改一个方向...往东！走呀走走呀走，雪下了又下风刮了又刮...死掉了好多族人！大家还是坚持走呀走直到走到了大陆的尽头，他们看见了无边无际的冰海...此时他们已经绝望了，但是有一只乌鸦飞过来一直喊‘阿拉希嘎！阿拉希嘎！’意思是等等！等等！大家就追着那只会说话的乌鸦一直走，在结冰的大海上走呀走终于找到了一片又有山又有水的地方！人们就从此称呼那块地方‘阿拉希嘎’，在到达阿拉希嘎后就再也没有他们的音讯了...听说阿拉希嘎南边还有更富饶的土地和丰富的资源，之后就真的再也没有他们的音讯了...”阿里衍吃惊无比，原来阿拉斯加的那一支印第安人竟然就是女真人！阿里衍补充道： “我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那支肃慎人在阿拉希嘎南边的森林里繁衍后代，他们的足迹遍布了整片大陆...直到有一天一群看似黄头女真又不是黄头女真的人从遥远的西方坐船过来，女真人并用当地特产招待他们，但是那群‘白皮’吃饱了后却开始大肆侵犯女真人的地盘，很多肃女真人都失去了家园被迫西迁。”注都听了满脸吃惊的样子问道： “我们女真人就是从西边过去的啊...那么那些人是怎么过去的？”阿里衍回答道： “他们来自比我们还要遥远的西方，也是生活在世界尽头，要这样想：你走到了西方的最西就是东方的最东。” “哇...你懂得真多！孩子...”注都惊叹道。此时，劾里钵到了。注都对劾里钵到： “劾里钵！我家女儿对你家儿子感兴趣了~你看要不要我就把她许配给你儿子了怎么样？”劾里钵坐下来道： “可以啊...但是你说什么时候呢？” “那就下一个春天吧，等雪化完的那一天我们就给他在这儿举办婚礼。”注都道 “不错啊...小子，搞到了这样儿一个美女~”一旁的纳真哥脸红地笑了笑，对劾里钵说道： “你家儿子看起来不太像你啊...有血缘关系吗？” “没，但是我一样和其他疼其他孩子一样疼他。”纳真哥听了点了点头，她就没在发问了。此时，注都又开始讲起阿拉希嘎（阿拉斯加）的故事。劾里钵对着阿里衍的耳边悄悄说道： “别听他的，黄胡子爱吹牛逼~”阿里衍和注都听了异口同声道： “好好听！别烦~”劾里钵听了耸了耸肩，继续摆着无聊样儿听着。讲完了后阿里衍又补充道： “阿爸，注都是对的！我曾经也去过阿拉希嘎，我就是从未来的阿拉希嘎过来的！（当然，阿里衍在撒谎。阿拉斯加离威斯康星坐飞机6个小时的路程之远）”劾里钵听了惊奇地看着阿里衍，又对注都说： “告诉我更多有关阿拉希嘎的事儿！”注都摇摇头笑着说： “让你儿子阿里衍慢慢告诉你吧~咱们先吃了晚饭，今晚还要狂嗨呢~”说完注都吩咐家奴给他们几个倒酒然后去做饭。几个人边喝边聊直到家奴端上了烤肉，于是大家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饭后，整个部落的中心广场热闹了起来。周围摆满了飘香的烤肉和奶酒，舞女们跳起了原始的狩猎舞。舞姿粗犷但又妖娆，两者很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阿里衍在舞女中隐隐约约看到了纳真哥，她越跳挨得阿里衍越近。突然，她拉住阿里衍的手把他猛地从席上一拉拉到了她身边亲了他一口后旁边几个少女过来给他背上披上了熊皮，然后少女们又拿木棍和木矛过来往阿里衍身上假打。在阿里衍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的时候他突然听到纳真哥在他耳边说道： “装熊，我们戳你的时候就学熊叫然后躺在地上就行了。”阿里衍听了照着纳真哥告诉他的一样学起了熊，席上的各位顿时欢呼起来。狩猎舞结束了，有很多人向人群里撒东珠（一种产于鞑靼海峡的名贵珍珠）。少女们纷纷向恶狗扑食一样的趴在地上抢东珠，只有纳真哥站在原地用双手捧着阿里衍的脸。她说： “有你就够了...”阿里衍听了眼眶湿润了，他一把搂住纳真哥说道： “我也是...”两人互相依偎了一会儿之后，部落里的青壮年男子开始举行了射柳，摔跤，赛马等活动。在阿里衍和其他黄头部奥里米男子在较劲儿的时候，他发现纳真哥也在其中。竟然还撂倒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阿里衍也不在自己未婚妻面前出丑，一个过肩摔把对手摔倒在地。在赛马的时候他也飞马紧随纳真哥，纳真哥在马背上就像坐在椅子上似的。阿里衍紧随其后，最后和她跑了同一个名次。最后，到了射柳。射柳的规矩是如果没有射中就要脱下一件衣服，脱光则被淘汰。阿里衍心里出了一个主意：“为啥不乘机恶搞一下纳真哥让她走个光？嘿嘿！”于是走上前说要和纳真哥比试，纳真哥爽快地答应了。在比试的时候，纳真哥箭无虚发。阿里衍五箭中三，输了上半身，还好下半身穿了马裤没有走光。阿里衍打算在比，纳真哥笑了，就继续和他比试。结果这一次，纳真哥一箭射偏了。纳真哥也没犹豫，将她上衣一脱，算是走光了。旁边的男子也没起哄，但是双眼留在了她身上。第三轮，阿里衍一箭也没射中，走光了。大家哈哈大笑，阿里衍也脸红着跟着笑了起来。纳真哥见了也把剩下的衣服一脱，站到阿里衍身边举起他的手。大家看了惊呆了，明明这次纳真哥赢了她为啥也脱了？大家在纳真哥吻了一口阿里衍后才知道原来是一对情人，于是纷纷拍手叫好。游戏结束了，此时已经是午夜十二时辰了。但是天还是固执的亮着。大家点起篝火，围着篝火又唱又跳直到累倒在地睡着为止。这是阿里衍第一天有一个女人睡在自己身上，也是他最幸福美好的一天 第十九章：陶温水女真逃杀记 活剌浑水，源于白山汇流帅水，混同江。江边森林茂密，当地盛产马哈鱼。江边居住着纥石烈人，有村寨名诃邻。纥石烈人兵强马壮，略通锻造。使用的农具和箭头以及兵器是铁做的但是没有甲胄，但比周边很多女真部落都要发达。酋长一家有七兄弟：大哥腊醅，二哥麻产，和其他五名兄弟。纥石烈人从温都人发兵攻打完颜人的时候就一直想乘机吞并完颜部，只是看机会不到没有动兵。所以完颜和纥石烈一直有着无休止的边境摩擦。最近，腊醅刚刚征服陶温水的土著居民。陶温水温都部的女真人由于失去了自己的家乡而四处流窜，有一些就跑到了苾罕村，完颜部的地界里。腊醅正在为此事而发怒 “好你个没良心的农奴！你既然嫌完颜部好为啥不去大辽呢？啊！？”说完一脚踢向那个被抓回来的陶温水女真人，那个陶温水女真人没有叫疼反而怒视着腊陪反驳道： “完颜部那儿比你们好！我们去那儿可以受到像普通人一样的待遇而不是天天挨打！我们也是女真人，我们也有选择谁来领导我们的权利！”说完，腊陪当着其他陶温水女真一刀砍下那个看似长老的人的头。陶温水女真族人有人怒喝有人哭泣，腊陪也没有管他们。喊门卫把那群陶温水女真人给赶了出去。其中，一个披着熊皮的汉子喊大家都不要哭了。他说： “今晚，我们集结部众一起杀出去，之后再逃到完颜部！连我们很多族人都过去了我们干嘛还留在这儿受苦？”此时旁边一个女子用手肘顶了一下那个大汉说： “说话这么大声整个寨子都快听见了！陶得里，你就不会小声说话吗？”陶得里没有理会她，小声说道： “日落后拿好兵器，准备动身！我们将浮舟度过混同江到达完颜部！在那儿我们将不会再是奴隶，我们也会获得自由民的身份！”众人没敢呼喊，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各回各处。 与此同时，劾里钵和其他完颜兵以同一条路返回完颜部。路上看到了那几具乌林答人的尸体，劾里钵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喊人下去把他们埋了。在挖坑的时候活里罕发现了其中一名战士的腰上揣着一把纥石烈沼铁匕首，他立刻把匕首献给劾里钵。劾里钵一看，就知道原来这群人不是乌林答人，是被雇佣的野女真流寇。 “他妈的，那个腊醅是坐不住想找死啊！我送儿子去求亲都要来暗害我...一群混蛋！快，回家！我有重要的事儿要和大家讲！”说完他催马朝直奔纳葛里，其他完颜兵们也只好紧随其后。一旁大好的景色也忙不赢看了... 在纳葛里，阿骨打和其他完颜兄弟们还在比试射柳。突然，他们见劾里钵急匆匆地走进了他家里。还没等人发问，劾里钵就拿起了号角呜呜地吹了起来。完颜贵族们慌忙到劾里钵家里集合，当他们刚刚坐下的时候劾里钵就说道： “北方的腊醅麻产有问题了！在我送阿里衍去黄头部的时候我们遭遇了纥石烈部雇佣的流匪攻击，死了两个人！从今天开始，从苾罕村一带开始修建工事！越多越好！”大家看见劾里钵像疯掉了一样，其实劾里钵的内心非常平静。他只有做出很激烈的反应才会让大家意识到纥石烈部的威胁。之后，有很多完颜兵火速赶往苾罕村修建工事。当地的野女真早就知道纥石烈人早晚会打他们的主意，也去热情帮助完颜兵们修建工事。不到下午就已经在北边筑好了一圈土木墙，当地人谑称‘长城’。实际上这一堵土木墙只覆盖住了苾罕村周边的边境，敌人仍然能从西北和东南方向绕袭。不过苾罕村本身地势较高，周围有森林环绕，东临陶温水。纥石烈人如果要往东南渡河周边的完颜兵就可以趁势阻击，要正面进攻的话也会付出很大的伤亡，还会引起完颜部主力的注意。凭纥石烈人的武器装备和人数以及战斗经验来看他们不足以和完颜人硬碰硬，只有往西绕过土木墙苾罕村才会暴露在纥石烈人眼前，并且伏击完颜人才有可能获胜。太阳缓缓地落下了，苾罕村那儿的野女真也和完颜兵一样装备上了衬皮锁甲和铁器，正在篝火旁大口地吃着新鲜的鱼肉。被劾里钵指派的阿邻谋克看了看远处被晚霞照得金光闪闪的森林闭上眼睛舒服地长叹了一口气，对周边的人讲道： “以前我阿妈一直带我来这儿采药，我在林子里什么东西都见过！我见过有人这么高长着腿会走路的蘑菇，还偷看过斡勒多女神洗澡！嘿嘿~”旁边的人听了开始哄笑起来： “你这牛皮都快吹通了还讲个屁？老子还到过纽欢阿不卡呢！”阿邻谋克也只笑了笑，又说道： “你们几个肯定是嫉妒坏了才不相信，不信你们改天自己进去看看！”各位听了又无语了。女真人本来就很迷信，听见阿邻说得像真的一样心中不禁生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好奇和恐惧。完颜兵和野女真战士听了吹牛大王阿邻的故事一直听到了天蒙蒙黑才各自回去站岗。 此时，在诃邻村里，陶得里和其他聚集过来的陶温水部民悄悄拿好了武器，他们等待着守卫换岗。活剌浑水边已经备好了很多艘逃生用的小舟。当那个站在寨墙门口的那几个守卫打着瞌睡准备回家睡觉的时候，陶温水部民在陶得里的带领下冲出来打晕了那几个守卫。陶温水温都部民们利索地打开寨门向活剌浑水边备好的桦皮舟奔去，他们跳上桦皮舟顺着水流之势从北往南飘。当他们看着越来越远的诃邻开始欢庆的时候，岸上传来了马蹄声。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逃跑计划已经被发现了...将近三十个纥石烈骑手向他们冲了过来。不料陶温水部民早有准备，他们掏出身上的标枪和飞斧以及弓箭还击。纥石烈骑兵也拿出武器和陶温水部民交火，只是他们的人数较少，在温都部人的箭雨中人仰马翻。温都人只有两人被射死，他们将尸体抛入河中继续向南划去。一个比较年轻身材瘦小的纥石烈骑手一瘸一拐地朝着诃邻乡奔去，谁料到他后脑突然多了一把飞斧，他可怜的身躯倒在了大地的怀抱里。 与此同时，在那一面简陋的木墙里。阿邻谋克早已开始呼呼大睡，其他完颜兵们也坐在火边闲聊喝酒。突然，一个完颜兵跑过来把他从椅子上摇醒： “阿邻！陶温水女真人来了！”阿邻谋克把自己的脸猛栽到盆里洗了一把后跟那个完颜兵说： “全军戒备，可能是夜袭！”完颜兵们拿好手中的武器赶到渡口，发现远处确实有火光在闪烁，于是阿邻谋克令部下张弓搭箭准备战斗。火光越来越近，阿邻谋克心中暗暗紧张。他喊道： “纥石烈人！再过来你们都得死！”只听远处一人大喊： “我们不是纥石烈人，傻逼！我们是陶温水的！来投奔劾里钵的！腊醅脑子吃屎不好好对待我们！”阿邻谋克看着接近的桦皮筏子还是让手下准备开火。陶得里此时喊道： “劾里钵呢？我跟他说说！”阿邻谋克看了这群陶温水部民说道： “你们既然是来投奔的为什么还要全副武装？”此时，陶得里身边的那个女人答道： “这些都是拿来对付追兵的，你...”她的声音突然愣住了，她凶悍的脸上突然多了几行泪。 “弟弟...” “撒喜？姐？你还活着！？”阿邻谋克突然哽咽了起来，撒喜从船上跳了下来一把抱住阿邻。两人抱头痛哭： “你长得好大啊...离别了这么多年差点认不出你来了”撒喜哭道 “陶温水日子好过吗？在那儿没受什么欺负吧！”阿邻又带着哭腔问道 “嗯...没受什么欺负，我的丈夫也是一个勇士，他就坐在船上...”撒喜试图擦干阿邻的眼泪自己的泪儿却止不住的流。陶得里带领其他部众下船，他静静等着老婆和小舅子哭完又和阿邻谋克说道： “诶，纳葛里怎么走？我想把我带来的族人送到纳葛里去，那儿听说人们用着更锋利的农具和箭头...我想让我的族人过得好点儿。” “哦...这个啊，得看劾里钵怎么说...你们几户人先在咱们苾罕村这儿住一久吧。”陶得里很感激地不停向他道谢，阿邻也笑了笑表示不客气。那天晚上，陶得里和撒喜还有阿邻一同睡在一个帐篷里。一个曾经破碎的家庭就这样又重聚了，姐弟俩心中的痛楚烟消云散。 第二天早上，腊醅骑马到活剌浑水边。在他看见河边横躺着的尸体的时候他的双眼变得通红，说道： “不管哪个部落，哪个国家...那群贱民逃到的地方将会变成火海！我腊醅绝对咽不了这一口气！”于是他立刻催马回寨，展开了部落大会... 第二十章：活剌浑水烽烟起 早上，纳葛里的居民还是和往常一样该狩猎狩猎该种地种地该打鱼打鱼。夏天的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绿色的森林被照成了金色。而在纥石烈部老营诃邻，则是另外一回事了。部落里兵马云集，酋长厅里坐着从旁边乌古论部来的骚腊和富者以及海罗。虽然乌古论部和完颜部有着密切的关系但是不想反抗腊醅，他们只能顺从腊醅的邀请。在议会上，腊醅说道： “陶温水的那群贱民逃到了劾里钵他家那儿，我该不该将完颜部也一举吞并？” “该！”麻产和其他兄弟一起举手表示支持。乌古论的勃极烈们也只好跟着举手表示同意，腊醅看着举手同意的贵族们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说道： “今天夜晚，我们将会洗劫苾罕村，然后再从苾罕村一路杀向纳葛里！最近我的一个汉人朋友给我们带来了一种能砸碎纳葛里寨墙的投石车，有了它纳葛里的城墙就会像瓦罐一样脆弱！”诃邻兄弟们听了大声鼓噪，乌古论贵族也只好假装兴奋拍手。于是纥石烈部和乌古论部开始集结勇士，凑齐了差不多一千五百人浩浩荡荡地向南进发。在行军途中，海罗悄悄地跟骚腊说道： “我的女婿就是劾里钵的二儿子阿骨打...这一次打起来可会坏了我们乌古论和完颜的关系呀~” “唉...覆水难收啊...今日战局已定，腊醅轻敌必败无疑...”骚腊回答道 “不过听说苾罕村只守着七八百来人，苾罕村一旦吗没了完颜部就相当于掉了一条胳膊...不如...咱们派人送信给劾里钵？然后咱们再以蒲聂部帅兵攻打的借口撤兵？”此时，机灵鬼富者想出了一个主意。 “嘘！小声点！腊醅听见了可不是好事儿！”骚腊攮了一下富者，三人也顿时安静下来了。队伍最前面，腊醅和麻产骑马骑在最前面大声大气地说着大话： “这一次我要上劾里钵他老婆！” “我也要上！大哥，你前我后咱俩把她分了！”麻产道 “你怎么什么都蹭我的，啊？”腊醅笑道，麻产和其他兄弟也跟着笑了起来。诃邻兄弟们的狂笑声在森林里回响... 与此同时在纳葛里，劾里钵突然想起阿里衍还在黄头部。打仗他的每一个儿子都不可以缺席，所以他喊巴歹赶往黄头部接回阿里衍。巴歹点了点头，矮壮的身躯就飞上了蒙古马。蒙古马朝着黄头部的方向飞奔而去... 在巴歹朝着黄头部飞奔的时候，阿里衍和纳真哥还坐在树下互相依靠着。两人自从第一天见面就没有彼此离开过，每时每刻都像两团毛线一样缠在一起。 “有一天，我会带你到一个一年四季都不会下雪的地方...那儿没有暴风雪也没有严寒。”阿里衍温柔地说道 “中原吗？那儿好神秘啊！听说那儿有各种各样好吃的水果，有一个叫西瓜的绿石头，你把它切开里面就有像红宝石一般的东西，吃上一口甘甜无比！”纳真哥依偎在阿里衍的怀里说道。阿里衍这次也没有大惊小怪，因为他明白北方不出水果。 “嗯...那儿确实很暖和很神秘，但是那儿没有我们女真这样儿壮美的风景。”阿里衍答道 “那又怎么样呢？我就想去去那儿，我想看中原人长什么样儿的...我想看看中原的女孩子会什么。”纳真哥吻了他一口说道 “中原人啊不要看比较瘦小，头脑比契丹人要好使一百倍！中原人的贵族住在宫殿里，身上穿着绫罗绸缎，汉人女子几乎每人都会书法字画，还会跳舞！”阿里衍道 “哦？书法字画有什么用？能不能呼风唤雨？”纳真哥好奇地问道 “呵呵...这倒不能...只是他们的文化和艺术，他们通过他们自己的方式来互相吸引！就像我们女真人会秀肌肉一样。”阿里衍答道 “总有一天，我们女真人要让世界知道我们语言的美！我们会创造自己的文字，写下自己的神话！”纳真哥摸了摸阿里衍的脸说道。 “那当然...”阿里衍答道，等阿里衍刚刚说完。巴歹就出现在了他俩面前，他急促地说道： “主子，劾里钵要叫你回去了...我们与纥石烈人打起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儿啊？”阿里衍奇怪地问道 “我们回去再告诉你，先跟我走！”巴歹有点儿拉扯阿里衍的意思让他走，结果纳真哥站起来对他说道： “别对我的郎君这么粗暴！小心我收拾你！”阿里衍拦下纳真哥说道： “纳真哥，战事要紧！我必须回去！”纳真哥听了说道： “那我也跟着去！你俩站好了等着我！”说着她跑回家里似乎是去拿自己的武器之类的了。巴歹没有理她继续跟阿里衍说道： “时间要紧，阿里衍！快找到你的马然后我们走吧！”阿里衍听了跑到马厩那儿牵出了他的大白马随着巴歹驰骋而去。此时拿好武器和的纳真哥出来看见两人不见了踪影，她也自然知道他俩在往哪儿跑了。她备好马别了注都也朝着纳葛里疾驰而去。 当阿里衍和巴歹到达纳葛里的时候，劾里钵正坐在他家门口削着桦皮。看见阿里衍了之后问道： “好玩吗？”阿里衍点了点头后又问道： “为什么这么急地叫我回来？” “巴歹没跟你说吗？腊醅那儿有动静，他要来攻打我们完颜部了。”劾里钵的精力似乎都集中在了削桦皮上 “腊醅是谁？”阿里衍问道 “腊醅啊是北边活剌浑水诃邻乡纥石烈部的头人，前几天路上袭击我们的流寇就是他买的...我还听说他要因为几个逃过来的陶温水部民对我们大动干戈。”劾里钵回答道 “那群混蛋...”阿里衍刚刚开口，就看见一个完颜兵跑过来说道： “门口跑过来一个黄毛丫头说要找阿里衍，咱们已经把她给扣下了。”阿里衍一听惊道： “那是我马子！赶快给我放了她！”在一旁的劾里钵听了又好奇又搞笑地看着阿里衍说道： “你到底找了什么样儿的悍妇？”阿里衍在准备回答劾里钵之前纳真哥生气地过来打了他一巴掌道： “都喊你等我了为什么不等？”阿里衍没来得及回答脸上又是一巴头。劾里钵在一旁并没有阻止纳真哥，而是偷笑起来。 “以后还敢不敢？”纳真哥又吼道 “敢！闭嘴，女人！”阿里衍一下扑倒纳真哥使劲儿地吻了她的嘴一口，纳真哥心里的怒火就这样被阿里衍的一口吻像一滩水一样扑灭了。她温柔道： “我离不开你...”阿里衍把她扶起来，此时纳真哥还在舔着阿里衍被扇的通红的左脸。劾里钵在一旁哈哈大笑着说道: “好丫头...阿里衍你管得住管不住啊？”阿里衍笑着说道： “没事儿，我有我的杀手锏！”父子俩笑完之后纳真哥又开口道： “劾里钵，我要跟着阿里衍打仗！” “行啊，阿里衍有些时候比较粗心！战场上粗心大意的话死得最快了，所以你随时帮我看着他啊。”纳真哥点了点头。之后劾里钵又跟阿里衍说： “这次我打算也派你去驻守苾罕村，他们第一个进攻的目标就是那儿！如果你战败了的话不要担心，我和兄弟们就在你身后随时会过来支援你！现在你先带好你的同伴们，这次去只用带十来人就行了因为我在那儿已经有驻军了...这是你第一次指挥，阿里衍...我信任你的能力。”阿里衍嗯了一声之后回到他家里换好了他的锁子甲后叫上了他的四名伍长和纳真哥一起赶往苾罕村。 傍晚的太阳仍然没有失去他的力量，一直闪烁着，矮土木墙外的森林显得格外宁静美丽。阿里衍的队伍到达了苾罕村，下马后阿邻谋克一家来接待他们。帐篷边的锅里煮着飘香的鹿肉，这时阿邻问道： “你就是劾里钵他四儿子？” “是...我是拏懒收养的，我正好比斡带少见一次青草...斡带这个人和我很处不来，经常会和我语言上发生冲突。”阿邻听了点了点头，于是对阿里衍介绍道： “这是撒喜，我唯一一个亲姐姐...在我见第八次青草的时候我父母森林里狩猎失踪了，没人知道他们去那儿了...是她天天靠采集山货捕鱼打猎养活我的！我在见第十二次青草的时候她就出嫁到陶温水那儿讨生计，而我就一个人在野外活着直到劾里钵点兵的那一天，或许是我当时幸运...我因为我的勇武被选中了当谋克长。” “哦...原来是一家人啊，那我也介绍介绍我身边的各位喽~坐在我身边的是我的未婚妻纳真哥，她曾经是一个守卫但是现在她从我这儿得到了上战场的机会。”纳真哥听了嘿嘿地偷笑了一下 “旁边不吱声的这个是乌答补，平时很少说话但是惹急了绝对不好惹...这个大个儿叫忽孙，曾经也徒手打过熊。”忽孙听了憨厚地挥挥手然后秀了秀自己的肌肉。此时，聪明的活里罕早就知道阿里衍会怎么介绍他了于是打断道： “我叫活里罕，我是完颜部鹰户他儿子...我爹...算了吧不想说，我小时候喜欢射箭。”阿里衍等活里罕介绍完了之后又指着巴歹说道： “这是个蒙兀人，他曾经在辽国是一个要犯！他从望建河一直飞马逃到了纳葛里...好马术。”巴歹笑了笑说道： “阿里衍呢是阿骨打和其他几兄弟捡的，斡带一直想把他给卖了但是拏懒不让...劾里钵一家从此就添新丁了，这小子头脑特别聪明！现在你背上背的圆盾和身上穿的盔甲就是他和阿骨打一起弄出来的。”阿邻谋克听了点了点头指着陶得里说道： “这是我姐夫，是他带着撒喜从纥石烈人的手里逃过来的...”在陶得里问了声好后一个探子急匆匆地向他们跑了过来，那个探子没注意脚下的凹凸不小心滑了一跤。爬起来了后连忙说道： “阿邻！纥石烈人朝着咱们的西北边来了！”阿邻听了眼睛瞪大了问道：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修了工事的？”探子回答道： “昨天我们村里少了一个人...那个人可能就是纥石烈部的奸细！”阿邻听了说道： “他们现在具体在什么位置？” “他们离墙西端只有几百里了！咱们必须要到水顺口子乘他们度过山沟的时候袭击他们！”阿邻听了立刻喊道： “向水顺口子出发！阿里衍，做我的副指挥！”于是他喊女真战士们备好马和武器上马直奔水顺口子。 在到达水顺口子之后，太阳终于疲惫了。开始缓缓地落下...果然如探子说的一样，水顺口子两面环山并且地势较为陡峭。阿邻谋克打算兵分两路，自己把西头阿里衍把东头。完颜兵们从附近搬过来一些雷石并准备好弓箭和猎叉，两旁茂密的森林和岩石完美地遮挡住了完颜兵的存在。水顺口子似乎是一个通往苾罕村的暗道，一旦度过水顺口子再走一公里就到苾罕村了。阿邻和阿里衍这次守着的是苾罕村的咽喉... 此时，在完颜兵静悄悄地等待着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二十一章：阻击 水顺口子两旁的山丘上，完颜兵们静静等待着猎物的到来。太阳已经缓缓落下，他红色的余辉洒满了整片森林。在远处，马蹄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急促，完颜兵们纷纷准备拉弓。此时，远处腊醅的队伍已经现形。阿里衍举起右手示意等待，已经有些完颜兵等不及冲上去开始咬起了盾牌，还有些像野兽一样发出低吼声。腊醅的队伍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已经到了被完颜兵所包围的那一段了。阿邻谋克含住嘴中的鹿哨，眼睛紧盯着下面的纥石烈人。下面慢慢传来了有人大声说话的声音，一听好像就是腊醅。他一直在说着要怎么搞完颜女人要怎么搞拏懒，说得纳真哥的脸气得通红。 阿里衍看了看纳真哥对她做了一个冷静的手势...终于，纥石烈人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完颜兵的射程内。只听鹿哨一响，两侧的完颜兵在阿邻和阿里衍的带领下流矢齐发。标枪和飞斧还有弓箭和石头像一波一波的浪潮一样打在纥石烈人的队伍上，纥石烈人也掏出腰上的弓箭和投掷武器还击但是因为占据劣势地形付出了很大的伤亡。腊醅立刻喊他的人往阿里衍那一侧杀去，阿里衍没有迎合腊醅，而是率领部众边后撤边放箭，以很少的伤亡就周璇住了纥石烈人。此时阿邻立刻率领部众冲向了纥石烈人，当纥石烈人转向准备进攻阿邻部的时候阿邻又后撤到西侧的高地放箭。此时，阿里衍部的完颜兵在阿里衍和其他四名勇士的带领下组成了一个盾墙，排山倒海地冲入纥石烈人阵内。前排=列的大盾将纥石烈人冲的人仰马翻，中列的大斧大锤大棒等重兵器将纥石烈人打得措手不及。阿邻乘机也率领另一侧的完颜兵举起手中的武器杀向纥石烈人。 两军缠斗在一起。纳真哥紧紧跟在阿里衍身后，她手头攥紧了五尺长的猎叉在盾墙后面刺杀着纥石烈人。纥石烈人手上的兵器不停地落在圆盾上，甚至有些直接不顾一切地朝盾墙扑去。阿里衍的完颜兵这边则苦苦支撑，完颜兵的脚踝酸疼不已。时不时有体力透支者倒下，但是倒下的那一刻就被后面的斩头手拖到盾墙后暂时休息。阿邻的那一边完颜兵和野居女真手上的重兵器狂挥，与纥石烈人厮杀成一片。战斗就这样持久下去，纥石烈人的信心开始动摇。此时，最后一丝晚霞已经彻底淡去。天地被一股阴森的暮色笼罩着，黑暗的森林随着惨叫声和厮杀声在风中摇曳着。阿里衍用他的盾牌掩护着纳真哥，手里的宝剑灵活地挥舞着，陶得里和那几个陶温水部民将自己的愤怒发泄在了纥石烈人身上。受到夹击的纥石烈人开始逃跑，诃邻兄弟里四弟被陶得里一斧头砍成了两半。腊醅看自己的伤亡过半就率领着残余的部众撤离战场，向着东边逃去...阿邻朝着东边高举骨朵，清了清嗓子咆哮了起来。身后的完颜兵也跟着发出了男人的咆哮，纳真哥和撒喜也跟着男人们一起咆哮了起来。因胜利而自豪充满并自信吼声传遍了森林，各个完颜部的勇士和野居女真们无不充满自豪和自信。月亮慢慢地升上了天空，她皎白优美的身躯似乎靠在一棵看不见的树下俯瞰着昏昏欲睡的众生。然而今晚她却看到了一群魁梧雄壮的女真人举着武器欢呼咆哮，他们点燃篝火又唱又跳无不以自己以少胜多的战绩为傲。于此同时，失落的腊醅带着军队来到了活剌浑水边。麻产的脸色极为难看，欲拿他的族人发泄又不肯动摇军心。腊醅坐在火边盯着蹿动的火焰心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突然拔出自己的腰刀猛地站起来在地上画了一条线，又在那一条线旁刻了一条曲线。原来，腊醅心中早就酝酿出了另一个计谋。于是他指着那两条线说道： “这！是活剌浑水流经的地方，刚好绕过完颜们的防线！我们天亮之前渡河，准杀完颜们一个片甲不留！”大家用惊愕的眼神看着腊醅，要知道那时的河流可是比现在的河流要湍急，一旦遇到激流就代表着纥石烈人将会受到极大的损失。但腊醅也不是傻瓜，他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平时打猎的时候发现活剌浑水有比较窄的一段。他可以叫人砍下旁边的大树来做桥，这样过河的事儿就解决了。就不用直接往北进攻消耗人力物力了... 腊醅叫起失落的纥石烈战士们带着他们到了活剌浑水的那一条窄道那儿，那一段的水流的最湍急，就像一群愤怒的公牛似的不停往西奔流而去。岸边果然如腊醅所料长满了高大挺拔的樟子松，腊醅立刻叫族人们砍倒那些大树并将那些树朝对岸方向推。大树接二连三的横倒在活剌浑水两岸，凶猛的活剌浑水的波浪似乎被切成了小股小股的水流。此时腊醅命令战士们上马淌过活剌浑水，纥石烈战士们无不听从浮马而渡，在短短半炷香不到的时间就渡过了汹涌的活剌浑水。 北方夏天的夜晚非常短暂，没过几个钟头天就亮了。腊醅身后的纥石烈战士们搭好弓攥紧手上的武器朝苾罕村逼近，上一次屈辱的失败没有摧垮他们的意志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斗志和自信。苾罕村边的一个瞭望塔上，几个完颜兵正在呼呼大睡。其中醒着的一个爬起来看到了正在接近的敌人，他立刻拿起号角吹了起来示意敌袭。当号角声响起的时候他的脖子上已经插着一支箭头，那名完颜兵叫都没来得及叫翻身就从瞭望塔上摔了下来。另外几个完颜兵突然被马蹄声惊醒，连忙拿起那个被射死的完颜兵掉在塔上的号角吹了起来。 当其他人都在呼呼大睡着的时候阿里衍和纳真哥在营火边互相依偎着，火上放着飘香的烤肉。他俩时不时亲一口，一只手烤着肉另一只手扶摸着对方。当纳真哥准备脱下她的上衣的时候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马蹄和号角声，当了多年哨兵的她知道这肯定是敌袭。于是她拿出号角呜呜地吹了起来，完颜兵们听了号角声手忙脚乱地穿好盔甲拿起武器出来。很多人睡意未退，还在大口大口的打哈欠伸懒腰。而此时，纥石烈人已经蜂拥而入。完颜兵们慌乱不已，有的成为了纥石烈人的刀下鬼有的四散逃亡。但是还是有很大一部分的完颜兵们已经响应纳真哥的号召集结在土墙一处，阿邻谋克和其他阿里衍的同伴也加入了战斗。阿里衍指挥完颜兵们结阵与纥石烈人展开了巷战于此同时喊巴歹赶回纳葛里求援，于是巴歹翻身上马朝着纳葛里飞奔而去。 由于四处的房屋，纥石烈骑兵只能朝已经列好的盾墙冲锋。最下面一行的完颜兵用长矛组成了一个拒马阵。后排的弓箭手在活里罕的指挥下向骑兵开火，斩头手们在忽孙的领导下挥舞着手上的重兵器对前排的纥石烈骑兵造成了重大的伤亡。此时在他们的身后突然冒出了另一支纥石烈骑兵，盾墙立刻变换成了龟型阵。那些纥石烈骑兵向龟型阵内放箭，投掷手中的投掷武器。很多阵内的完颜兵被射成了刺猬还在战斗，纳真哥身中三箭倒地不起，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阿里衍立刻把纳真哥背起来继续战斗。完颜兵们两面受敌死伤惨重，已经开始向酋长厅的方向溃退。当大家溃退到酋长厅旁边的时候阿里衍和阿邻带领最后剩下的完颜兵们又组成了一个盾墙，盾墙后护着受伤的纳真哥。撒喜拿起她的弓对准其中一个高大粗壮的纥石烈人的脑袋一箭射去，那个大个子纥石烈人翻身落马只听腊醅喊道：三哥！她才意识到她射死了一个地位高的敌人，此时纥石烈人下马作战，他们的进攻变得更野蛮更猛烈。腊醅此时已经杀红了眼，他手中的长矛无情的刺杀着盾墙内的完颜兵。陶得里一眼就认出了腊醅，他冲出盾墙拿着手上的大斧朝腊醅冲去。当他和腊醅打在一起的时候突然有一把弯刀从他后背穿过，身后就是腊醅的二弟麻产。麻产将弯刀一拧，陶得里口吐鲜血。吐在了腊醅的脸上...阿邻和撒喜见了悲愤不已准备也冲出盾墙与纥石烈人拼杀却被阿里衍拦住。战斗持续着，本来就占人数劣势的完颜兵在纥石烈人的野蛮冲击下倒了一片又一片，却没人逃跑。慢慢，完颜兵们被逼到了酋长厅内，乌答补用盾牌死死抵住被砍烂的门。后面几个完颜兵也用长矛刺杀着试图冲进来的敌人，纳真哥强忍着伤痛勉勉强强地站起来用手中的猎叉向外面的纥石烈人捅去，但是不一会儿她又因为失血过多倒地不起。乌答补的力量也是有限的，他在死撑了半个钟头后精疲力竭。刚刚要停下来喘息的时候纥石烈人立刻蜂拥而入将他践踏在脚下，他用盾牌护住自己的身体，但是从他身上踩踏过了十几来人导致他呼吸困难并且进入了昏迷状态。屋内顿时进入了一场血腥的混战。阿里衍挥舞着手中的利剑与敌人抗衡着以保护着身上背着的纳真哥，在杀了一个又一个敌人后他被纥石烈人挤到了墙角，纥石烈人的大棒和斧子不停朝他的盾上招使着。他的左手已经失去知觉，他的双腿也慢慢站不稳，但是他始终扛着盾牌护着身后奄奄一息的纳真哥。此时，一个纥石烈人过来将他的盾牌从他手上拿了丢到一边去，他举起手中的大斧朝阿里衍砍来。阿里衍抬手抵挡，幸好因为他穿着他发明的皮锁甲他的手只被砍了一大道口子。阿里衍吃痛倒地，用自己的背护着身后的纳真哥。当那个纥石烈人准备在抬起斧子朝他的脑袋上砍去的时候他的斧子被一只大手握住，他的脑浆顿时崩裂。身后站出来了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原来是忽孙。忽孙挥舞着他的狼牙棒不让纥石烈人接近阿里衍。突然，厅外传来了号角声。原来是劾里钵和兄弟们的援军到了！全副武装的完颜兵顿时击溃了忙于在村内掠夺的纥石烈散兵，在屋外的腊醅麻产和其他几兄弟带领着一群人向北杀了出去才得逃脱。屋内的纥石烈人却不知道屋外发生了什么，继续屠杀着剩下的完颜兵。撒喜和阿邻姐弟俩拼死抵抗，突然，一支箭向撒喜飞来。阿邻顿时推倒撒喜在自己身后，那支箭直插阿邻谋克的胸口。阿邻谋克吐血倒地，撒喜立刻扶起他道： “阿弟！不要离开我！！”于是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阿邻以最后一口气道： “姐，人生总是有个尽头的...”于是他闭上自己的双眼，灵魂朝着纽欢阿不卡的方向去了。她旁边的一个纥石烈人坏笑的拿着手中的狼牙棒朝着她走过来。撒喜拿狼一样的眼神盯着他，当那个纥石烈人举起狼牙棒的时候他的脑袋后多了一支箭头。此时，劾里钵带领完颜兄弟们和拏懒杀进了酋长厅，阿骨打看见了旁边的阿里衍连忙挥动手中的斧子杀死周围的纥石烈人把他从纳真哥的身上翻过来说道： “三弟，是我！是我阿骨打！”阿里衍由于失血过多有气无力的道： “二哥，你怎么来了？”阿骨打没有回答，他撤下旁边一个纥石烈人的衣服的一块给他受伤的手臂包扎了起来。劾里钵挥动着他的大斧砍杀着剩余的纥石烈人，纥石烈人此时立刻跳窗逃走。最后一个顽抗的纥石烈人被拏懒一棒打爆了脑袋。劾里钵走到阿里衍身边，阿里衍勉勉强强地半跪在地上，护着身后的纳真哥。劾里钵对阿里衍说道： “阿里衍，是我！你阿爹！”阿里衍听了横躺在地上道： “外面发生了什么了？我们赢了没有？” “当然，你们几个这次太狂了！仅仅八百来人就把一千多人打得团团转，你是你阿爹的好榜样！”旁边的吴乞买突然对他说道： “阿爹，这儿有个要吃人的女的偏不让我靠近她！你自己来跟她说我们是来救她的！”劾里钵听了回答道： “喊你阿妈去，这事儿她会搞。”于是吴乞买喊来拏懒，撒喜仍然盯着拏懒说道： “你是谁？是不是你放的箭？”拏懒听了没有说话，把她从阿邻的尸体上拉了起来紧紧地抱住她。撒喜死命挣扎却力不从心，她没有拏懒这么强壮。过了一会儿，她就失去了抵抗力。她软倒在拏懒身上泣不成声，拏懒一字不说静静地聆听这她直到她停止哭泣。与此同时阿里衍被兄弟们扶起，劾里钵却忘了在一旁昏厥的纳真哥。阿里衍拼命用受伤的左手指着躺在地上的纳真哥说道： “阿爹...你忘了她了，带她和我一起回去。”劾里钵过去摇了摇纳真哥，纳真哥被粗暴的摇醒了。她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的郎君呢，他可好？你们快点给我放了他，不然我死了也要让你痛苦一辈子！” “笨丫头，我是你郎君的阿爹！”劾里钵背起纳真哥说道。纳真哥由于失血过多勉勉强强的笑了两声又昏迷过去了。此时的苾罕村一片狼藉，房屋有的还在焚烧。劾里钵立刻喊人去将焚烧的房屋上的火浇灭，然后将伤员们放到了一个马车上缓缓地向纳葛里行使而去。阿邻谋克和陶得里被当地幸存的野女真埋葬在了土墙边用石头堆了一堆来纪念两名英雄... 这场战役对于劾里钵来说算是一场胜利，但是对于参战的勇士们来说是一个劫难。很多人失去了家属，撒喜是其中最惨的一个受害者...她先后失去了自己的丈夫还有自己多年寻找的弟弟，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人身中经历的挫折中最惨的一次。日后，她变得双眼无神。她即使在欢笑的时候也止不住湍流的泪水，她原本矫健的身体变得瘦弱不堪。脸上两个凸起的颧骨叫人心疼不已... 第二十二章：赛华佗 当劾里钵带领着胜利却又缺乏精气神的队伍回到纳葛里后，一些妇女老少从屋里跑出来迎接精疲力竭的人们。这一次劾里钵因为这一场战役伤亡太重没有举行盛宴，阿里衍将纳真哥勉勉强强地拖到家里。他脱下纳真哥的衣服将她暂时支放在自己的床上，于是他立刻端锅到炉子里煮了一锅参汤。煮好后他将参汤用木勺舀进碗里，舀好后他慢慢地给纳真哥喂下。纳真哥喝了参汤之后开始有气无力的**，那几支箭头已经被阿里衍截短了几寸已经不影响活动了但是箭头还是深深的插进纳真哥的的体内。她靠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声让阿里衍心疼无比，阿里衍不敢将箭头拔出生怕纳真哥失血过多而死。于是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屋里走来走去，他觉得他的家顿时变成了一个牢笼。纳真哥的吟痛声就像一个火钳塞进他耳朵似的折磨着他，他终于受不了了。他跑到了劾里钵家散心，含着泪跟劾里钵讲自己的爱人快死了。劾里钵向他介绍了一个叫赛华佗的一个装束奇异的人，他身上竟然穿的是汉服！却又说着流利的女真语，那个汉人对阿里衍道： “你家未婚妻是怎么了？”阿里衍听了立刻把头抬起让眼泪倒流回自己眼里说： “她中箭了，腿上中了一支，背上一支，肚子上也有一支！还在流血，她都快死了...求求你救救她吧！呜呜~”阿里衍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但他意识到了眼泪的存在立刻用自己的手暴力的朝脸上狂擦着并勉勉强强的说道： “我没哭！我刚刚剥了蒜！”赛华佗忍不住偷笑了起来，他为女真人的天真感到十分好笑。但是他看见旁边的劾里钵又换了一副面容说道： “要我去看看你家未婚妻伤的怎么样吗？” “好，快点儿...她还在流血。”阿里衍带着哭腔说道，赛华佗点了点头昂着头跟着阿里衍来到他家。此时的纳真哥气色又好过来一些了，但是**声变得更凄惨了。赛华佗仔细一看这个少女，她身上和背上全是刀疤。身材和肤色还有面容都非常棒但是就是那些纵横的刀疤是唯一不足的地方...他让纳真哥站起来，纳真哥于是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阿里衍立刻上去扶着她，赛华佗又让阿里衍找了个凳子给纳真哥坐下。赛华佗动了动纳真哥肚子上的箭头，纳真哥吃痛凶了赛华佗一下。赛华佗没有理会，他展开了纳真哥肚子上的那一块伤口看了看，发现里面的箭头成铲形状。于是他猛地一拔，纳真哥顿时疼的叫了起来。此时赛华佗命令阿里衍道： “给我你的炊刀！”阿里衍递给赛华佗自己的炊刀，赛华佗喊阿里衍用一张老羊皮抵着纳真哥的伤止血，老羊皮顿时被染得鲜红。过了一会儿，赛华佗拿着阿里衍的炊刀猛地放在纳真哥的伤上使纳真哥惨叫连连。阿里衍在一旁哭了，却被纳真哥喝住。伤口的血止住了，于是赛华佗对她其他两支箭重复的用这样简单暴力的手段重复了两次。纳真哥的那几处果然止住血了... “这些箭头...”赛华佗打量着他刚刚拔出的箭头，他又说道: “你们女真人经常用这样的箭头吗？这样的箭头割的口子比一般的箭头要大，放的血要比一般箭头多得多！我不知道你家未婚妻是怎么撑过来的，她真是比汉地的男人还要顽强啊！”阿里衍听了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有时候连我都弄不赢她，她很厉害呢！”纳真哥坏笑的看着阿里衍和赛华佗。她问道： “汉地的女子上不上战场啊？” “大多数都不上，不过以前有一个叫花木兰的女英雄...她带领汉朝军队打跑了草原上的匈奴。”赛华佗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道 “给我们女真人也来一个花木兰，打跑草原上来的契丹人！”纳真哥回答道。赛华佗给了纳真哥一块布遮羞但是被纳真哥扔了，赛华佗心里知道女真人没有什么礼义廉耻。但是纳真哥裸露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使赛华佗快看不下去了，汉人或着辽国女子连荡妇在家都会至少穿个肚兜儿。女真人竟然连衣服也不穿，这样的野人行为使赛华佗内心深感厌恶。但是赛华佗为了逃避辽国的追杀而逃到了完颜部，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差的选择了。然而他并不知道周边还有更野蛮的室韦和在阿斯温山北居住的靺鞨人连一件像样儿的衣服都没有（女真人是由黑水靺鞨变化而来的，黑水靺鞨中的黑水部最强盛，已经掌握了原始农业。后来黑水部渐渐庞大从小兴安岭以北迁徙到岭南和松花江这一带过上了定居生活，其他黑水靺鞨部落就留在黑龙江和库页岛一带继续生活。就成为了野女真）阿里衍可以感受得到赛华佗对受到了文化冲击，就对他说道： “在女真这儿，人们向往自由和快乐...这儿的冬天很寒冷，一个冬天过去会冻死些人...所以人们对彼此总是亲密无间，毫无遮拦...我们彼此珍惜对方。”纳真哥听了也点了点头，但此时赛华佗说道： “但是互相亲密也不能这样在陌生人面前做出非礼之为啊！” “噢...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汉人...怎么还这么客气？”纳真哥豪爽的说道 “我们汉人有一句祖训：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当某人的私处暴露在外的时候应该遮蔽，不应该将其暴露在外。”赛华佗回驳道 “这是我未婚夫的家，老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纳真哥用不耐烦的口气说道，结果被阿里衍劝止。 “大夫你既然是逃到这儿的你就该听这儿的话啊...像你这样在女真一点儿都不适应的话是不行的！人们会欺负你甚至压迫你，比辽国还要狠！”阿里衍劝赛华佗道，赛华佗叹了一口气说道： “唉...好吧...既然本人乃流亡人士，也只能入乡随俗了...”阿里衍听了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好了...我还有其他人要看病，时间不长...我该走了。”于是赛华佗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但是此时他被纳真哥叫住： “等一下，汉人！你叫什么？赛华佗这个名字不是汉人的名字！” “我不能告诉你...”赛华佗回过头来说了这句话后准备转身就走，结果被纳真哥一声喝住： “如果你在想我们会把你出卖的话你就是我见过世界上最愚蠢的人！阿里衍，关门！”阿里衍也耸了耸肩走到门口用他健壮的身躯挡住了赛华佗的去路，他用配不上他那高大健硕的身躯的温柔声音道： “汉人，她只想和你交个朋友...请您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吧，这样我们好记住你...如果任何一个契丹狗子要动你我和纳真哥必定把他撕成碎片！”赛华佗心里也放下了心中的不安，他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好吧...本人名叫郭炳盛，家乡沇州...从小失去双亲一个人被辽人掳到宁江州学医，后来因为在自卫中杀死一个契丹人被追杀才逃到此地...”说完纳真哥拿着怜悯的眼光看着他说道： “好可怜啊...祝你以后有一个好的生活！”郭炳盛向纳真哥和阿里衍道谢之后转身离开，纳真哥回到床上盖好被子和阿里衍比了一个来的手势。她亲自帮阿里衍脱下身上的衣服，这一对情鸟在温暖的被窝里度过了一个小雨绵绵的下午。 晚上，阿骨打请阿里衍和纳真哥到他家里吃饭。这一次还来了斡带和劾里钵与拏懒，拏懒一眼就看出了纳真哥。纳真哥也一眼看出了拏懒，两人立刻相拥。拏懒道： “我英勇的小外甥女！你回来了！”纳真哥也热泪盈眶的说道： “拏懒大姨！”一旁的阿里衍和几兄弟惊讶的看着纳真哥，异口同声道： “表姐（妹）？”纳真哥笑了笑搂着旁边的阿里衍和阿骨打道： “表弟表哥们好~阿里衍是我的未婚夫，阿爹前几久已经答应咱俩下一次见青草的时候结婚了！” “你是不是没跟老头子说就跑出来了啊？”旁边劾里钵道： “我阿爹早就不管我去哪儿了，家里有我的小表弟昂帮照顾他。”劾里钵听了哈哈大笑，开玩笑的说道： “赛华佗跟我讲中原数千万人只有这么一个花木兰，看来这样说咱们今晚桌上就坐着两个花木兰喽~”说完所有人都跟着笑了起来。笑完了后家奴端来了蜜酒，于是大家开喝起来。此时，赛华佗刚刚完成了他的看病日常准备回家休息。但是刚好路过阿骨打家，听见里面有着喧闹声和笑声也准备进去凑个热闹。他刚刚进门的时候阿骨打就喊家奴多拿了一个椅子并给他坐下... “嘿！咱们正在聊花木兰的事儿呢！要不要再讲讲？”劾里钵大声道，赛华佗也平和的答应了。于是他缓缓的讲道： “花木兰啊，小时候她就弓马娴熟！连男孩子都打不过她，后来她父亲病了官兵来抓壮丁，她就装成了一个男人代替了他父亲去战场上与匈奴厮杀。” “为什么要装成男人呢？是一个女人又怎么了？”拏懒平静的问道 “我们汉人不允许弱势群体上战场。”赛华佗答道 “女人什么时候又是弱势群体了？”纳真哥问道 “汉地很多庶民家的女子小时候都不用干活儿，就念念书背背诗词...天气也没有女真这儿这么冷，那里的田地广袤无垠资源丰富。”赛华佗耐心的答道 “啊...我知道了，温柔乡出软兵呀！像我们女真这儿：虽然我们这儿的农田产不出这么多庄稼，但是我们有着自然的眷顾！你看门外那些山林子和大泽还有湖泊，物产也挺丰富的！但是就是要靠你的智慧和勇气去获得它，这样就培育出了一代魁梧健壮的女真武士！如果汉人来白山黑水一久也会变得和我们女真人一样勇敢强壮的！”劾里钵道 “唉...也是啊...自从辽国建立一段时间就开始南下侵宋，将燕云十六州一口气给占了...辽人是勇猛但是没你们女真人这么强壮，他们主要是骑射和快马，几次步战都输给了宋军...你们女真人应该很擅长肉搏吧？”赛华佗叹了口气道 “嗯！我们女真人上马就是骑兵，下马就是步兵！因为这儿的地形复杂，女真人的战斗有很多种！草甸上就是骑兵，森林里就是步兵！”斡带说道 “啊...全职兵...宋朝那儿还分步兵和骑兵，步兵走路骑兵骑马...”赛华佗答道，他是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这样的兵。女真人的确下马为步，上马为骑。但是唯一的弱点就是人口不足，部队规模太小。古时候战场上人数往往是决定胜负的一大优势，如果一方人数过少那么那一方必定是失败的一方。完颜部的兵力扩张到了三千多，苾罕村一战死了差不多八百多，现在差不多也只有两千。但是其他很多部落的兵力连一千人都没，整个女真人口也只有几十万。连草原上的室韦人都比女真人多，但就是没有女真人这么先进。 不一会儿，家奴端上了飘香的烤肉和酒，大家开始吃喝起来。赛华佗是第一次用手和刀吃肉，有点儿不太适应。拏懒就亲自帮他切肉放到他碗里，赛华佗感激不尽。不一会儿，大家还是老规矩斗酒。赛华佗由于初来乍到不会唱歌喝得酩酊大醉，劾里钵也起了点儿忘性，被罚了好几杯还强硬的说自己没醉。于是他东倒西歪的出去到外面骑上一头毛驴歪歪扭扭的在毛驴上晃着，毛驴不知道劾里钵要干什么就往自己的圈子里跑。劾里钵在驴背上乱摇乱晃，就在毛驴正要进圈的时候劾里钵的头撞到了旁边的一根树枝上从驴上摔了下来。原来他醉晕了！第二天，他被一个小牧童叫醒。他就像失忆了一样问自己谁自己在哪儿，那个小孩子说道： “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你在纳葛里！大傻瓜~”然后向他做了个鬼脸后赶着羊跑掉了。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喝过一杯... 第二十三章：劾里钵野鹊水遇敌 在在苾罕村损兵折将的腊醅同时又失去了乌古论和大部分陶温水族人的帮助，现在只有他们纥石烈本部了...腊醅异常的恼火，坐在自己的屋里生闷气。连麻产都不敢接近他...在恼火的同时，又有人向他报告在涞流水发现了完颜部的马群。腊醅听了心里暗喜，想： “我至少可以把完颜的战马给抢几匹，要让劾里钵知道我是不好惹的！”于是出门召集了三百多人直奔涞流水，他们赶到涞流水后泄愤似的屠杀了那些牧民。其中只有一个小孩逃脱，那个小孩边哭着边跑到劾里钵面前说道： “劾里钵！我们的马在涞流水被人抢了...那些人从北边过来把所有的人都像杀鸡似的杀了...好残忍...呜呜~”劾里钵听了立刻问道： “什么人？为什么会这么放肆？怎么跑到我们地盘撒野了？” “我就听见一个人在喊‘腊醅’”孩子梗咽道 “该死的！他们在哪儿？”劾里钵大声道，把孩子给吓得哭得更厉害了。劾里钵立刻抱住那个孩子说： “孩子，对不起...他们在哪儿？”那个孩子听了擦干眼泪答道： “他们...他们赶着我们的马群往北边去了...”劾里钵听了立刻叫上欢都和盈歌还有百余名完颜兵上马前去追赶，其他人都没来得及叫就策马朝涞流水方向飞奔。阳光透过茂密的森林，照在了飞奔的马匹和马上的完颜战士们的身上。森林四周的寂静被马蹄声给打破，一旁的鹿，狼，甚至老虎和熊也不敢接近，大地仿佛在震动。劾里钵和其他勇士们身手敏捷的躲避着树枝，不一会儿就冲到了涞流水的草甸那儿。附近有几个打渔的渔夫，劾里钵就走过去问他们： “刚刚看见一群人来抢马了么？听说他们往北边去了是不是？” “对，我看他们还分了两队...有一队好像已经到野鹊水一带了”渔夫答道 “好，谢谢你...盈歌，你去追左边那一队！我和欢都负责右边那一队！”劾里钵道谢了之后朝盈歌和欢都说道，盈歌和欢都纷纷点头于是盈歌带着一半的人分道而去。 劾里钵的队伍顺着马蹄子印追了上去，不一会儿不远处就听见马蹄声和人声。劾里钵眯眼仔细一看，果然是腊醅！于是他带着人骑马上去叫道： “腊醅？你这是想怎么招？正面打不赢当起盗马贼了？啊！？” “劾里钵，这些马又不是你的...是涞流水的！”腊醅冷笑着道 “我操！偷了别人的东西还说这个东西不是别人的？你麻麻没教过你偷了的东西永远是别人的吗？”劾里钵怒吼道，腊醅听了操马上前准备砍杀劾里钵。劾里钵从背后拿出他的大斧也打马冲了上去，劾里钵的大斧砍掉了腊醅的弯刀。腊醅恼羞成怒，命令部众拿下劾里钵。于是数百名纥石烈骑手朝劾里钵冲了过来，劾里钵抡起手上的大斧朝他们迎上去。欢都也喊后面的完颜骑兵参战，自己挺着矛和盾冲进去杀得纥石烈人人仰马翻。劾里钵手中的大斧挥舞着，每挥一道就顿时鲜血四溅。欢都手上的长矛来去无踪，在纥石烈人喊叫的时候就会有一只长矛刺进他的嘴里...那就是欢都的矛！但是完颜兵们毕竟分了兵，劾里钵的队伍才有六十余人。完颜兵开始慢慢败下阵来，围着劾里钵的敌人越来越多，劾里钵身上被刺了两枪血流不止。他慢慢伏在马背上以他背后的圆盾做掩护，欢都见状冲了过来，挡在路上的骑兵被他的乌珠穆沁马连人带马给冲翻在地。欢都拔出狼牙棒像旋风一样挥舞着，让旁边的纥石烈人不敢靠近。欢都扶着劾里钵向着南边逃去，劾里钵对欢都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劾里钵难道今天就要死了去见阿布卡恩都里了...？” “不...劾里钵，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们完颜部还有谁？”欢都答道 “也对啊...谁来继承（咳咳）都还没决定好...”劾里钵咳着血道。 与此同时，盈歌的队伍追到了麻产。此时森林中起了大雾，双方很难认清对方。麻产听见远处的马蹄声大声道： “什么人？” “欢都！快快下马投降！”盈歌脑筋一动，装着欢都粗犷的声音道。麻产听了大惊，立刻喊部下放箭。箭矢嗖嗖嗖的朝着盈歌飞过来，密密麻麻的箭矢让完颜兵不敢靠近。盈歌也从箭矢的密集度上看出来了对方的人数数倍于己，于是向南方撤去。 在返回纳葛里后，欢都将劾里钵放到他家里。拏懒将劾里钵搂在自己的怀里，但她的脸色变得非常阴郁，她问道： “这么点儿人...你这是去送死还是怎么样？” “我也没时间...召...（咳咳）召集这么多人呀...”劾里钵断断续续的答道，他咳了拏懒一袍子的血。拏懒看劾里钵的伤如此之重脸上顿时露出了怜爱的表情说道： “以后多叫点人，马没了我们再去腊醅那儿抢回来，但是你没了我从哪儿找另一个劾里钵？”劾里钵听了苦笑了两声，说道： “没事儿的...就这点小伤（咳）”拏懒放下怀里的劾里钵去叫赛华佗，赛华佗立刻来道劾里钵家里为劾里钵疗伤。劾里钵还是挣扎的要起来办事儿但是被拏懒死死按住，此时赛华佗告诉他他的伤要养差不多一个月，他顿时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发起了脾气。但是他每动一下自己的伤口都剧痛无比，他只能躺在拏懒身上生闷气。一个女真人不怕死，就怕伤了永远爬不起来。劾里钵一直在拏懒身上焦虑啊焦虑，他甚至都差点儿要绝食了。但是最后是拏懒硬将肉塞在劾里钵嘴里的。劾里钵如此的无奈，只好趁拏懒不在的时候默默流泪。结果这拏懒神出鬼没，就在劾里钵流泪的时候出现。劾里钵疯狂的将自己眼睛里的泪水抹走，但是为时已晚。拏懒看了爬上床将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间为他擦着眼泪，劾里钵才像一个小宝宝一样酣甜的睡去。 与此同时纳真哥和阿里衍刚刚从大泽里抓了一条大鱼回来，两人正准备烧水炖汤的时候吴乞买跑了进来。他嘴里流着口水看着那一条大鱼，阿里衍回头看了看吴乞买准备发笑的时候吴乞买马上擦去嘴上的口水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 “四弟，阿爹被纥石烈人打伤了！”纳真哥听了说道： “吴乞买，想吃鱼儿就坐下吧...陪表姐和阿哥说说话。”吴乞买坐下后又说道： “真的！阿爹在野鹊水被纥石烈人捅了两枪现在在家里躺着呢！今天早上他去追来抢马的腊醅，哪料到他的粗心大意差点儿要了他的命！”阿里衍听了惊讶的道： “他怎么不叫上我们？” “谁叫他粗心性子又急？”吴乞买无奈道 “他人呢？”阿里衍问道 “现在在睡着呢...等着他醒了再去看他吧。”吴乞买说道。 锅里的水沸腾着，阿里衍把鱼儿卸了肉又将肉丢进锅里。接着他拿了几把盐撒了进去，他跟纳真哥和吴乞买直夸自己变成了一个厨子，三人安静却又亲密的度过了一个夜晚。 当晚，在腊醅将手上碗里的奶酒饮尽。他心里想着：这次倒是抢了马也弄伤了劾里钵，但是伤亡的人数不少，这就说明劾里钵和完颜部的军队战斗力不是一般的。我需要加强训练我的兵卒们，这样儿我们才有机会灭了完颜部...”此时麻产走了进来说道： “今天打得不错！哥，咱们抢了些马来！劾里钵以后再也不敢在我们面前扬眉吐气了！” “这倒真的不一定，麻产...人家完颜部兵力强盛又身穿铁甲，咱们连像样儿的盔甲都没有人又少...这几次已经是算幸运的了，我腊醅至今已经非常满意了。” “哥，说我们弱这真倒不一定！你难道忘了我们还有萨满请来的兽兵吗？”（现实中的兽兵在上战场前会食用一种毒草，会导致使用者发疯并且出现幻觉又会减少对疼痛的敏感导致在战场上。该兵种类似北欧的狂战士，往往由体格强壮的战士组成，习性狂野并且极为凶残。图腾分为：狼，熊、虎、野猪、海东青等等，连女真人自己都对这些人面兽行的怪物感到恐惧） “噢...也是，听说之前五国部靠着兽兵久久拖了辽人几个月...在完颜人身上可以试试。”腊醅点了点头道，于是将手中的角杯向麻产举起又将奶酒饮尽... 第二十四章：遇险 时间大概为八月中旬，纳真哥别了阿里衍离开了纳葛里回到了奥里米国。北边的腊醅麻产开始秣兵历马，完颜部也没对纥石烈人放松警戒。双方进入了一个冷战的阶段，纳葛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忙碌，人们从鸡叫后就开始忙活。战士们的训练一天也没间断过，阿里衍的这几天就没有闲过。没了纳真哥，他的日子变得十分的无聊和枯燥。 终于有一天，阿里衍厌倦了忙碌的生活，自己一个人带上了弓箭和生火用具骑着马到了苾罕村外的一片森林里搭好了一个撮罗子开始了他的一个小假期。在一个傍晚，夏末的暖风轻轻吹拂着阿里衍。阿里衍知道很快温暖的夏天就要结束了，但是他并不畏惧严寒。他吃完叉上来的河鱼后盘腿坐在了小溪边，他看着森林里到处乱窜的小鹿和漫步的老熊心里舒缓了许多。突然，他看见附近石头上坐了一个人。是一个女人，她身上没有穿戴任何的衣物。阿里衍欲走近了看，她又消失了。阿里衍心里又是好奇又是恐惧，他拿起鱼叉朝着那块石头的方向走去。他心想: "不会是拏懒跟我讲的自然女神斡勒多吧？但是斡勒多的头发是绿色的...”阿里衍心里在做各种各样的猜测。他希望是纳真哥，但是她又有着一头可识别的金发。 “究竟是谁会跑这么远来呢？”当阿里衍沉寂在熟虑中时，那个裸露的身影从他背后走来。她的面孔再也熟悉不过了，她就是完颜部的巫助“注思版！” “狼儿...你很孤独吗？孤独的话就来爬到我身上，我帮你解一解闷...”注思版柔声道，她娇柔的声音倒反变得诡异，把阿里衍吓了个踉跄。 “注思版？你怎么在这？你...”阿里衍惊奇道。 “怎么？我没告诉过你我可以阅读你的思想吗？你找的那个黄毛不一定会回来找你呀...所以呢，你还是跟我跑吧...咱们俩以后过上隐居的生活，神灵还会过来看我们俩呢...所以来吧，展现你无穷的魅力和野性~”注思版道，她把手指放进自己的嘴唇里，她的手还在不停抚摸着自己白嫩的身躯。 “注思版...我...我要结婚了...”阿里衍道 “结婚？你要和一个想用你当性玩具的黄毛丫头结婚？”注思版柔中带毒的道。 “我不准你说我未婚妻！你以为我就想和你跑进林子里过上神神鬼鬼的生活？你这个小巫婆！滚开！”阿里衍怒道，他把鱼叉指向注思版的胸口。注思版从头发里掏出了系着的骨刀，放到阿里衍的胯下道 “未婚妻？纳真哥这个人你有不是不知道，她就是一个饥渴的**！你再试试说我巫婆一遍？我就会把你阉了！”阿里衍听了没等注思版下手就一个绊脚扫翻了注思版撒腿就跑，此时，他听见： “阿里衍！你给我等着！等着我把你和你的未婚妻一起弄死，到时候后悔也没用！”鲜红的头骨砸在了他旁边，阿里衍似乎看到了死亡的征兆，他惊恐至极。阿里衍立刻跨上马朝着纳葛里飞奔... 于此同时，劾里钵和其他兄弟们正议论阿里衍的去向。由于阿里衍没有养家奴，没有谁知道他去了哪儿。正当阿里衍的兄弟们和养父养母正在发愁时他惊恐的冲进门来说道： “注思版！注思...注思版！她...”拏懒一看阿里衍一脸惊慌，她过去摸着阿里衍说道： “孩子？你还好吗？遇到什么鬼怪了？我们都急着找你哪！” “注思版...她说，她说纳真哥是**还向我丢了一个染了血的骷髅头！她...是不是杀了纳真哥？”阿里衍含着泪道 “怎么可能？纳真哥是什么人？如果那个小女巫感动到她的一根毫毛她一定把她撕成碎片！”劾里钵道 “孩子...纳真哥对你的感情可不浅啊？她什么时候背叛过你？她是多么的爱你啊！你看自从苾罕村一战之后她一直靠你靠的这么近，什么时候离开过你？”拏懒安慰道 “她还恐吓我，差点要了我的命！幸亏我闪的快，不然我就被阉了！”阿里衍慌道 “这该死的女巫...就不能离三弟远点吗？”阿骨打攥紧拳头道 “先坐下吃吃饭压压惊，整个人慌的像只断了腿的狐狸一样。”劾里钵说道，于是他拿来了一个木墩椅给阿里衍，阿里衍在连吃下三块肉饼之后才能镇定下来。 “最近我的伤还没好，先把兵权放给盈歌，你们几个可要看好他啊...别让他乱来。”劾里钵嚼了一口羊肋骨肉说道 “盈歌平时都这么聪明这么谨慎，怎么可能乱来呢？”乌雅束问道 “我有个预感，盈歌会很危险...有一天做梦我梦见我和盈歌一起出去打猎遇上了饥饿的狼群，盈歌叫我先撤自己一个人面对狼群...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也就听了盈歌的话，之后我边跑边回头看看见盈歌被撕成了碎片...我当时想叫也叫不出来，这说明神灵们又在警告我。”劾里钵道 “好了，我有点儿困了...你们几个早点睡去吧，明天咱们再谈。”劾里钵打了个哈欠道，阿里衍和兄弟们离开了劾里钵的居所。此时，阿骨打走到阿里衍身边说： “嘿，老三！听说小女巫想找你麻烦，最近这几天我也睡不着觉...要么我跟我老婆守你一夜？” “你们睡哪儿啊？我家就一张床...”阿里衍道 “没事儿，今晚我和老婆有话要说~顶多也是睡椅子上。”阿骨打拍了拍阿里衍的肩道 “对了，老三...这几天你到底跑哪儿去了？”阿骨打问道 “我跑去苾罕村那儿散散心，纳真哥走了之后日子比较忙...比较累。”阿里衍回答道 “小女巫在你不见的几天也是怪得很，有些时候神出鬼没的...”阿骨打道 “我还有几桩柴没劈，我等一会儿来啊~”阿骨打别了阿里衍往他家的方向去了，阿里衍自己一个人回到他的屋里。阿里衍把他的刀摆在床头，盾牌靠着床。自己靠在了床上，试图闭上眼睛但是又比较紧张。安静的夜晚倒反给他创造了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氛，他一直紧张的靠着。不一会儿，他听见了敲门声。他立刻拿起自己的弯刀，走上去开门。 “老三？”阿骨打惊道 “二哥...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儿紧张。”阿里衍道 “没事儿啦，有我俩在，小女巫想怎么都没门儿~”阿骨打笑着道。 “你好啊，阿里衍~”阿骨打身后走出来一个貌美女子，这似乎就是乌古论夫人了。 “你好，请问是乌古论夫人吗？”阿里衍问道 “嗯...怎么睡不着觉呢？”乌古论夫人问道 “唉...说来话长...我的未婚妻纳真哥，我们俩很快就要结婚了...”阿里衍躺到床上道 “怎么不入赘呢？”乌古论夫人问道 “你别忘了阿爹不让自家孩子入赘呀，斜捻（乌古论夫人人名）。”阿骨打跟乌古论夫人说道 “你想她吗？”乌古论夫人道 “想啊，但这不是问题...问题就在小女巫注思版诅咒了我...”阿里衍答道 “什么？”乌古论夫人眼睛睁大了道 “这真是糟透了！那个小女巫之前还害死过人呢...就是老通天巫再三给她背锅，要不然她早就被敲死了。”乌古论夫人抱起手道 “唉...也是麻烦你们了，既然你们夫妻俩一对就来我床上睡吧...我睡椅子上得了。”阿里衍从床上起来道 “哎哟老三，咋在你自己的家里还这么客气啊...别忘了你的柴都还没劈呢，睡不好明早没力气！建议你买几个家奴，又能干活儿又能守家！”阿骨打笑道 “也是啊...等小女巫不来烦我了再说，先睡了啊...你俩也早点睡了吧。”阿里衍打了个哈欠道，然后翻身盖好羊皮被子闭上双眼。阿骨打和乌古论夫人掏出了酒囊，阿里衍在朦胧之中听见阿骨打夫妻俩谈笑心里放松了许多。 不知不觉，阿里衍睡着了。在睡梦中，阿里衍在一块黄草甸上看见了纳真哥，她穿着一件裘着雪狐皮的袍子。秋风吹拂着她的马尾辫，马尾辫向她的左耳边飘扬着，之间插了一朵百合花。纳真哥叉着腰脚踩着一块石头，英武的身姿夹杂了一丝娇柔。纳真哥温柔地注视着阿里衍，水汪汪的绿眼睛似乎渴望着他的双手和身躯。 “来吧...郎君...我们回家吧...”纳真哥温柔地道。阿里衍向纳真哥跑去，纳真哥将双臂展开。当阿里衍扑到纳真哥的怀里时，也不知道为什么纳真哥从腰间掏出她的炊刀一刀捅在阿里衍的肺上。阿里衍吃痛倒地，纳真哥冷笑着踩在他的胸口，慢慢把他肚子划开将他的肠子给拔了出来。阿里衍的脸因为痛苦变得十分扭曲，想惨叫也叫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爱自己这么渴望自己的一个人会这样对自己，在他模糊的视线里他微微看见了注思版走到了她面前，她献给了纳真哥一袋东珠。纳真哥数了数东珠的数量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一脚踢开了注思版... “啊啊啊！！！！”阿里衍从噩梦中惊醒，他冒了一头的冷汗。他叹了口气，原来这只是一场梦。在他倒头欲睡的时候他觉得枕头下多了什么东西硬硬的，他翻开他的皮枕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物件。是一个雕刻着一个狰狞人脸的小木球，阿里衍摇醒阿骨打给阿骨打看了看手中的物件。阿骨打大吃一惊，他把小木球从阿里衍的手中抢过来一把把他丢进火里。之后才稍微镇静一点儿的道 “有人行蛊！着小球雕刻着耶鲁里的脸，如果施过咒了就更麻烦！”阿骨打道 “你觉得还有谁会这样？兄弟？”阿里衍问道 “当然是小女巫！明天早上我俩一定去和阿爹说，一定要拿住这个小女巫！”阿骨打愤怒道 “好吧，咱们明天再说吧...”阿里衍打了个哈欠翻身睡了，阿骨打夫妇也摸着黑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阿里衍爬起来到小溪边洗了把脸后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拿起了斧子开始了新的一天。秋日的生活还是如往常一样忙碌，女真地带恐怖的冬天可不是所有人都熬得过的。寨子里的人们脸上一天比一天忧愁一天比一天疲倦。 在阿里衍劈完最后一块木头准备回家休息的时候，他看见阿骨打带着一群全副武装的战士向他走来说道： “兄弟！我找到小女巫的洞穴了，她那儿还有几个神神鬼鬼的家伙儿看着呢！要不要去把她抓回来交给阿爹？” 阿里衍听了将拇指放在下巴上刮了刮自己长了一簇硬毛的下巴说道： “我还是不去了吧，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太狠心了一点？明明一开始我就不想和她好了现在她都气成这样了我再去烦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阿弟！她威胁你放弃你的未婚妻跟她跑去做妖徒，还放蛊术想弄你！你现在竟然还犯怂？你还是不是一个女真人呢？”阿骨打有点愤怒的问道 “唉...好吧，我本来是觉得没必要跟她出这口气的...”阿里衍叹气道 “阿里衍，你要这样想：你如果被一个妖婆这样欺负下去那你今后在女真会成为一个笑柄！这一口气无论如何都得出！”阿骨打严厉道 “好吧...既然要干就干吧！”阿里衍回屋拿好自己的武器，穿好自己的盔甲骑着马随着阿骨打向纳葛里的北边的深山老林进发。 第二十五章：械斗 “兄弟，你是怎么找到小女巫的巢穴的？”阿里衍灌了一口奶酒说道 “前几天和老巫师说了说话，他得知注思版朝着阿斯温山的方向去了...说是去‘朝圣’...”阿骨打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道 “阿斯温山？那是什么地方？”阿里衍虽然已经对完颜部的周围非常的熟悉，但是在远一点的地儿他就一点也不知道了。 “阿斯温山...那是一块充满奇鸟异兽的地方，也是五国部和胡里改人之间的一个天然屏障...两部已经打了几代了，五国部有着更加严格的军纪和勇猛的战士，将胡里改野蛮人打得落花流水...” “野蛮人？为什么这样叫他们呢？”阿里衍问道 “他们住着最简陋的帐篷，在山水间追逐野兽并且不会耕种...他们没有村寨和城堡，也没有秩序和规矩...”阿骨打用平和但是带着轻蔑的语气说道（女真人自从黑水靺鞨时期就开始了最原始的农业和制陶术） “胡里改人...他们是不是经常和五国部争夺地盘？”阿里衍又问道 “当然...阿斯温山时不时都会成为双方的战场，但是最近我听说抹捻部谢野的孙子击败了进攻的胡里改人，胡里改人逃到了更北的地区修养生息...这一阵子就不会有胡里改人出没了。”阿骨打心情缓和的道 阿里衍的队伍走过了好几片五颜六色的树林，穿过了好几片金黄的草甸。秋风时不时扬起一片片落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路上时不时都会有小鹿和野兔等动物时隐时现。突然，阿里衍听见一声响哨，顺着声音找过去...在一棵落叶松边他看见了纳真哥，她身上只挂了一张虎皮。她什么也不说的看着阿里衍，脸上挂着一丝粗犷又亲切的笑容。 “纳真哥...”阿里衍迷冲冲的下马朝她走去，完颜阿骨打看见阿里衍在朝着一个方向像着了魔似的接近。他一看就知道不对劲，久经沙场的他锻炼出来的敏锐的第六感已经能感觉到兵器的存在，于是他立刻扑倒阿里衍道 “小心！”从他们头顶飞过了一把猎叉，从林子里跳出来了几个手持祭刀的神秘人。阿里衍从地上爬起来刚要问阿骨打有什么毛病的时候看见了神秘人，他拔出腰间的弯刀指着那群神秘人对后面的完颜兵喊道 “射击！”后面的完颜兵掏出手中的标枪向那些怪人扔去。那些怪人似乎是知道不是碰硬的时候，纷纷往附近的一个小山上跑了。那些神秘人一会儿就消失不见踪影了 “呼...刚刚好险！”阿里衍擦了擦汗说道 “你刚刚怎么了？为什么会像痴迷了似的往一个地方走？”阿骨打问道 “我刚刚看见纳真哥了...”阿里衍道 “纳真哥？你怕是想她想疯了吧...就地上一条遮布就让你着迷了？”阿骨打指着地上的那一条遮布（女真地区所用的内裤）道。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阿爹不让我入赘...”阿里衍有带着抱怨的口气道 “因为我们完颜部势力大呀...按理来说纳真哥早就得过来了，我也不知道她为啥在那儿拖三拖四的...”阿骨打答道，他说着说着突然掏出了炊刀将阿里衍扑倒说道 “你觉得你现在这个状态能活多久？一天？”阿骨打将刀架在他脖子上说 “记住！在你深入敌境的时候，你的耳朵和鼻子还有眼睛就是你最好的武器！如果分心的话不管你在穿几层铠甲也会成为待宰的羔羊！”阿骨打拉起阿里衍说道，阿里衍被训斥的毫无还口的余地。 “知道你上次在为什么在素海甸差点丢了命吗？那是因为你忙顾着追杀逃兵而忘记了散兵游勇，由此我发现你只是在混战中出色...而在一对一的时候你不会是对手！所以在战场上，每一支飞过来的箭头都可能要你的命...你难道不觉得是时候在战场上的狂怒中多留点神了吗？”阿骨打带着轻蔑的口气说道。阿里衍虽然脸上挂着一副不服的表情，但是他还是听了下去。 “这一次，敌人或许早有准备，我可不想让你成为第一只坑里的狍子！所以一定要仔细观察四周，保持警惕！”阿骨打道 “好啦...前面有个小水塘子，咱们在那儿暂时歇会儿，等着夜深了在抄家伙揍扁他们！”阿骨打拍了拍阿里衍的肩道 “小女巫这次给她扒了捆着，回去扔给阿爹！”阿骨打跳上马给阿里衍使了个眼神。阿里衍深呼了一口气儿上马跟着二哥朝着水塘子去了。 水塘子旁，大家席地就坐。阿骨打扔给了阿里衍一个角杯，自己拿出了装奶酒的皮囊。他给阿里衍杯子倒满了之后说道 “来，这是辽国那儿的马奶酒！是咱们女真这儿罕见的东西！” “欸？这酒我也喝过几次了嘛？咋还说他不是寻常货呢？”阿里衍问道 “哎那是因为咱们家有钱部落势力大呗~对于咱们来说当然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啦，其他部落你去翻箱倒柜堵你整个部落只找得出一壶！” “哦...这也太寒酸了吧。”阿里衍回答道 “也是啊...咱们部落每年都向大辽朝贡，十张皮回来只剩两张，两罐蜜换一壶马奶酒...有些时候海东青...”阿骨打说着说着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海东青怎么了？”阿里衍问道 “他们每年都会派银牌天使来我们的部落索取海东青，还强迫我们打通鹰路...让我们女真人互相残杀！”阿骨打答道，他的拳头紧攥着。 “那群混蛋..."阿里衍道。 “现在啊，我们只能不断的壮大自己，等到时机来了的时候我们一定要把辽国给付之一炬！”阿骨打拍了拍阿里衍的肩膀道。阿里衍可以从阿骨打身上看出女真对契丹的仇恨 傍晚，当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芒消失了之后，阿里衍的队伍到达了阿斯温山，他们通过地上的足印找到了注思版所在的圣坛。圣坛在一座小丘陵上，阿骨打和阿里衍能隐隐约约看到丘陵上的火光。他们小心翼翼的分散到圣坛周围，将圣坛包围起来。圣坛上围着一群穿着怪异的人，他们围绕着一个被捆在一个周边堆满木柴的金发碧眼的汉子，那个黄毛汉子用着奇怪的口音说着契丹语，似乎是在求饶或着咒骂。他们看见了注思版在他身上涂了点草汁，之后又往他身上浇了油。阿里衍瞬间明白了这是要玩活焚 ”阿里衍，我们趁小女巫烧了这黄毛之前把他把他救了，等小女巫一出洞咱们就下手！“阿骨打对阿里衍悄悄说道，阿里衍点了点头。当注思版拿着火炬出来的时候，那些神秘人也开始跳了起来。 ”现在，进攻！”阿骨打命令道。号角从山下响起，异教徒们惊慌了一阵，却没有恐惧。完颜兵们从丘陵的周围举着手中的武器朝他们冲来，与那些长着人面的怪兽厮杀了起来。那些异教徒似乎各个武功高超，用自己手上的祭刀和骨锥还击并杀死了不少完颜兵。阿里衍朝着一个准备杀死手上的一名完颜兵的异教徒举盾冲了过去，他把利剑放在盾侧。他狠狠的用圆盾撞到那个比较精瘦的异教徒，并用盾牌抵住他的脸往他的肚子上一剑捅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了结了那个异教徒的一生。旁边一个披着狼皮的异教徒见了咆哮着向他冲过来，阿里衍起身拿盾试图挡其攻势结果被一脚踢翻。当那个异教徒举起自己的石斧的时候，阿骨打从他的侧面将他扑倒了用自己手中的斧子将他的脸批成了两半。激烈的战斗的进行着，完颜兵被一个一个的放倒，异教徒的一方也有死伤。剩下的完颜兵慢慢地被包围了起来。阿里衍看着那个黄毛汉子似乎不见了，但是当他跑神的时候一个飞叉朝着他脸上飞了过来，他立刻举盾弹开了那个飞叉。完颜兵们被迫用盾牌围成了一个圈，异教徒们没有犹豫，向完颜兵们冲了过来，很多撞在了矛头上或着被击杀。在混乱中阿里衍有看到了那个黄毛，他的手上持着一把大斧，朝着异教徒们冲了过来。黄胡子身高力大，一连砍死了好几个异教徒，异教徒此时连忙去围攻那个黄毛，结果他们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完颜兵们趁异教徒的背对着他们的时候冲了上去，将那些异教徒杀死。阿里衍在杀死了一个异教徒之后看见了注思版，她爬上了一批马准备逃跑。那个黄毛突然掏出了***斧像她的马扔去，那一把飞斧击中了马的眼睛。那马嘶鸣了一声倒地不起，阿里衍向注思版冲了过去将她扑倒。注思版在地上死活挣扎着，但是被阿里衍用别在腰间的绳索捆住了脚踝和手腕。注思版想要尖叫，但是被阿里衍朝嘴巴里塞了一块麻布。 “谢谢你，契丹人...”那个黄毛汉子用契丹语朝阿骨打说道。 “我们是女真人！不要把这么一个低贱的民族和我们相比！话说你那个地儿的？咋讲话这么怪声怪气的？”阿骨打道 “我是斯维尔，我是罗斯人！”黄毛道 “罗斯人？你那么远的跑到女真干什么？你怕是是哪个精神出了毛病的奥里米人吧？？”阿骨打疑问道 “我走波斯从米克拉格拉德（君士坦丁堡），到契丹！契丹人追我，我跑东边！”斯维尔说道 “阿骨打，这是不是黄头女真的哪一位啊？”阿里衍问道。 “罗斯人，也是辽人追过来的。”阿骨打用女真语和阿里衍答道 “你们...日真人，是这里的民？”斯维尔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在女真，我们是女真人！”阿里衍用女真语说道。 “女真...一个战斗的人！”斯维尔竖起大拇指道。 “哈哈...斯维尔！来到这儿了你也就成了一个女真人了！跟我们到纳葛里那儿安家吧！” “我？我不是女真人！我是瓦良格，我是罗斯兵！”斯维尔拍着自己肌肉虬结的胸脯道 阿里衍将注思版拎上他的马，将她横放在前鞍上。注思版想咒骂他，但是自己嘴里的那一块毛巾怎么吐也吐不出来。斯维尔和阿骨打同时骑一匹马，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坐在马背上，场面十分别扭。 凌晨，阿里衍的队伍到达了纳葛里。阿里衍骑马来到神殿，他将注思版放在了门口。他礼貌的敲了敲门，却没人回应。阿里衍只好粗暴的将门撞开，走进去看见了老萨满。老萨满静静地僵坐着，阿里衍怎么叫他也不回应。他拿手指往他的鼻孔那儿一放，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他的头发上也是多了一些虱子。 “天呐！老人家去了！”阿里衍惊道，注思版在地上含着眼泪的似乎要说什么，阿里衍没理她，直接往劾里钵家飞奔 “阿爹！劾里钵！”阿里衍慌忙的道，他的声音吵醒了劾里钵。 “你干哈？这么大清早的时候起来发什么神经啊？”劾里钵不耐烦的从床上爬起来。 “萨满死了！”阿里衍道 “什么？死了？老人家有三天都没出门了！不会是直接饿死了吧？”劾里钵惊道，之后随着阿里衍到了神殿。 “天呐！真没气了！”劾里钵往后退了几步说道，他突然跌了个底朝天，原来踩到了底下的注思版。 “诶？注思版？”劾里钵爬起来看了看注思版，她的双手双腿都被捆着，嘴巴里也塞着块麻布。劾里钵去将她嘴里的麻布给取了，她大口呼吸着。 “阿里衍，是不是你把她抓回来的？”劾里钵问道 “嘿嘿...还有阿骨打！我们还捡回来了一个强壮的罗斯人！”阿里衍得意道。 “嗯？”劾里钵好奇的哼了一声 “阿里衍，我发誓以后一定要杀了你！”注思版边哭边骂道。 “诶，听说老人家是知道你离道出走了悲愤交加才把自己锁在屋里三天不吃不喝才去了的，你说...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劾里钵以平静但严肃的口吻道 “人家自己把自己饿死的你来怪我干嘛？”注思版怒道 “你以前将你的身体交给山神，现在你出尔反尔的行为让他老人家伤心欲绝，再加上人家大限将至，所以你这样一气，就把人家气走了。”劾里钵答道 “我总觉得我不能把你留在我的儿女身边，你是一个不值得信赖并且危险的女人...从此以后你得一路往南系籍入辽，从此以后你不许再称自己为女真人。”劾里钵道 “劾里钵...你就和你的父亲一样，想要用绳子拴住女真民族的自由！”注思版厉声说道 “不...我们女真族只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就是自由的！只是我们生活在一个没有门的家，暴徒和恶魔随时都会闯入掠夺我们的财产！所以我们是时候修一扇坚固的家门，阻止那些心怀恶意的人！”劾里钵字正腔圆的道。 “唉...完颜啊完颜...总是这么的顽固。”注思版摇了摇头道。 “给我松绑，劾里钵...我也从来不喜欢这地儿。”注思版说道。劾里钵拿出他的炊刀将她手脚上的绳子割开，注思版失去了任何抵触的情绪。寨门向她打开，她向着寨门外的林海走去。在消失在荒野前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阿里衍一下... 第二十六章：腊醅的缓兵计 诃邻村内，腊醅与麻产坐在家中，兄弟俩每人各拿着一杯酒。他们为之前挫败劾里钵的战绩而感到骄傲，心里萌生了一种自豪感。 “兄弟，你现在想出了什么对付劾里钵的好计策了吗?”麻产道， “我们纥石烈即使有了兽兵也难战胜劾里钵，他们人人身着铁甲手持利剑，作战有序...如果倾全力进攻的话那将会全军覆没。”腊醅分析道 “现在的话，我们得积蓄力量，开采铁矿，修缮工事！与此同时派小股游击势力南下掠夺骚扰敌人，如果劾里钵发现的话就将我们的人说成强盗并且设宴招待调解关系！于此同时联络南部的乌春收复他们的姑里甸。”腊醅道。 “好主意！兄弟，我们或许可以战胜劾里钵！”麻产说道 “可以战胜的话那么我们纥石烈将名扬千古，但是打不赢也算是女真中的一个传奇了。”腊醅答道。 十月末，按出虎水如同一个冷美人似的结了一层厚冰，天上时不时飘着小雪。大地似乎还将最后一丝暖意放在她胸前，将落下来的雪变成了花草最后的露水。劾里钵带领着呼孙以及其他十几名亲信骑马穿过森林来到户鲁不川一带，在开阔的原野上劾里钵数着他的战马。他数着数着却发现战马的数量屈指可数，他叫来了巴歹问： “我的战马呢？” “现在牧民们都跑去素海甸那儿去了，前几天一个叫驼朵的纥石烈人率小股人马袭击，打死了近十个牧民还抢走了十多匹马。”巴歹答道，劾里钵可以从他脸上的伤口看出前几天如他说的一场战斗。 “该死！这离我们纳葛里骑马才半个钟头不到，这已经欺负人欺负到家门口了！”劾里钵怒道 “快！回家集结军队攻打诃邻！要让纥石烈人知道我们完颜的利剑不是摆着给人看的！”劾里钵朝亲信们吼道，亲信们只好骑马后随回寨。 正午，纥石烈的探子在远处看到了完颜部的军队刀光闪闪，他们立刻向麻产报信： “完颜人来了！完颜人来了！” “好！果然中计了！快喊人摆宴迎接！”麻产乐道，纥石烈人们立刻杀猪宰羊，摆出了丰厚的宴席，喊舞女迎接来客。 “欸？劾里钵？你也来了？你们军队路过此地一定已经疲劳，不如下马来好好吃顿饭再去！”腊醅喊道 “腊醅？我们这次就是冲着你来的！”劾里钵喊道。 “哎呀~上次我是不知道这是节度使的马嘛，来！把那些节度使的马还给人家！”腊醅挥手道，几名战士将上次抢走的马牵了过来。 “如果这次你们兄弟俩真的没有恶意的话那么为什么这几天还要袭击户鲁不川？”劾里钵又问道 “什么？是什么人打着我的名义跑到你家门口抢劫的？太嚣张了吧！”腊醅假装惊讶道 “就是那个驼朵！”巴歹愤恨道 “驼朵？你说的是前几天我抓住的这个小贼？”腊醅喊人押出来了一个满脸是疤的人问巴歹道 “对！就是他！”巴歹道 “好，现在这个人可以从这个世界滚蛋了！”腊醅喊附近的战士拿出大棒，将那人敲死。那人临死前裤子里一阵暖意，让巴歹笑得合不上嘴。 “好，腊醅...这次的话你们兄弟俩够诚实，那么这问题我也不多追究了，我们两部还是交好吧。”劾里钵道，腊醅成功的免除了一场血战，骗走了劾里钵。 十一月初，乌春派人对腊醅说是时候对完颜部发起进攻了，乌林答的婆诸刊也会派兵支援，兵力足足四百人。温都部则以姑里甸残兵八百人支援，对完颜部形成南北夹攻之势。纥石烈本部实力已经扩张到了一千五百人，也装备上了完颜部的皮锁甲和圆盾以及铁制兵器，又加上恐怖的兽兵战斗力可与完颜部抗衡。这一次乌林答人和温都人的协助更是如虎添翼，兄弟俩信心满满。 于此同时，阿里衍在铁匠铺里看着他的锁子甲，他心想：这光秃秃的锁子甲，不如再给它套一些什么好？套一件皮革？但是皮革有没有什么防护能力。不如套一层札甲？这札甲造起来要比锁甲要快，防护能力也比锁甲要强。在铁匠铺混了一年多的阿里衍早就对盔甲和武器的锻造冶炼再熟悉不过了，他不久就做出了很多块铁片，这些铁片儿不大不小，形状正好。阿里衍在嘟荅和其他人的帮助下造出了一副亮闪闪的札甲，阿里衍又将那一副札甲放在了锁甲之上，他又修了几根儿铁索，将札甲固定在了锁甲之上。在第二天，大家又造出了一副来，这一副大家将它作为实验品来测试。阿里衍用他的剑对着盔甲劈砍了几下，盔甲上的札甲铁片只被砍掉了几片，里面的锁甲几乎无损。阿里衍换成了一把斧头，又向盔甲砍去。这斧头的杀伤力比剑要大一点，但是札甲几乎完好无损，但是穿着这一副重甲的人会受伤。阿里衍过了一会儿又拿来了一个狼牙棒，一棒子朝札锁重甲打去，札甲被打了一个稀巴烂，里面的锁甲也被狼牙棒的铁刺打了个够呛。阿里衍之后又拿来了一个骨朵，一棒子打了下去。札甲外表直接被砸得窝了进去，内部锁甲也被札甲给击破。 “看来我们造的盔甲还是不防钝器，不过最防兵刃了。”阿里衍说道 “目前照着我们这样儿的速度，恐怕一个月才造得了几十副，我们铁匠铺里需要多点儿人来干活儿...劾里钵要喊我们打造出至少五百副甲胄。”嘟荅说道。 本章正在更新中... 第二十七章：决战腊醅 在白雪刚刚覆盖女真之地时，腊醅祭告众神，率领近三千人浩浩荡荡南下攻打劾里钵。这一次腊醅从西北攻打暮棱河，当地守军不抵，在不到一个钟头内全军覆没，纥石烈军队战损为零。腊醅在战后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有些完颜兵身上从本来的锁子甲变成了札甲套外，锁甲套内的重甲。再看有一些完颜兵的尸体头上戴着做工粗糙的鼻盔，只露着两只眼睛的尖顶衬链铁盔以及各式各样奇怪的头盔。 ”哼...完颜人每一次总是有着比我们先进的军备，但是还是和我们实力相当...“腊醅捡起一个铁盔道。 ”躲在废铁罐里的胆小鬼是无法和纥石烈勇士抗衡的！“麻产得意道。 ”我们上次在水顺口子的时候就是因为粗心大意吃了他们的苦头...咱们靠的还是大脑而不是蛮勇，记住...二弟，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横冲直撞的...要在正确的时机下全力冲击敌人。“腊醅教导道 ”这一次我们得稳扎稳打，先在周围设防，之后再向劾里钵的老巢匀速进军将劾里钵逃跑的路线切断！到时候把劾里钵给抓了祭天去！“腊醅道 探子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劾里钵家中道： ”劾里钵！腊醅已经带领军队占领了西北侧暮棱河的聚落！百余人全部阵亡！腊醅现在正在那儿喊人修缮工事，“ ”什么？那群孙子来找上门了？“劾里钵惊道 ”快！把所有人都叫来议事！快！“劾里钵吩咐道，探子立刻朝各个贵族和勃堇的家门跑去。劾里钵自己也穿上了他最新从嘟荅那儿领的镶金札锁重甲。过了一会儿，人就来齐了。这一次，勃堇们身批铁甲，怀着镶金的战盔，各个生龙活虎。原来，这些都是完颜阿里衍和嘟荅在铁匠铺里辛劳的成果。虽然这样的盔甲只有九十副不到，铁匠铺给完颜部的军队足足地做了五百余副锁子甲。 ”腊醅已经占领了我们部落的西北角，现在正在那儿屯兵试图凭险设阻...各位有什么看法？“劾里钵道 ”据说腊醅分别在三座丘陵上从南到北各修了一座军营，北营为麻产的姑里甸兵，中营为腊醅的精兵，南营为乌林答兵，攻南北中营分兵救之，攻中营南北出兵合围。”探子道 ”不如我们也在他们营寨的对面修缮工事，与其对垒！我们完颜部资源丰富，足够与其抗衡！立寨之后对其实行佯攻，消耗他们的体力和箭矢！“拔达道。 ”好主意！以逸待劳，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北寨兵权由习不失掌控，欢都掌控南寨兵权！南北寨各五百人，中寨听我号令！“劾里钵道 三天后，阿里衍随着军队来到了刚刚修缮好的简陋要塞。他戴上他的衬链覆面战盔，在墙上眺望远方。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映射着地上的白雪。前方稀稀疏疏的几棵松树时不时在风中摇曳，白雪也随着风从树上与风共舞。阳光照在他的衬札锁甲上，将他的盔甲照的闪闪发光。当他的魂被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勾走的时候，他身边的乌答补突然撞了他一下： “嘿！你发什么楞呢？快跟上队伍！“阿里衍跟着乌答补下了墙，劾里钵在寨中对人们说道： “战士们！我们这一次只是祥攻，这一次进攻全员上马！骚扰敌营！如果腊醅出兵迎击，立刻撤回营寨不许出寨应战！将来的几天内凌晨和日落之时出击扰敌，当敌人疲惫于应战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我们将在那个时候出击杀个麻产腊醅片甲不留！” 阿里衍和战士们一起上马出寨，劾里钵一人冲在最前面，拏懒紧随其后，身后跟着数百名勇士。腊醅从墙上看见全副武装的完颜兵气势汹汹的骑在马背上向他们杀来，他连忙命令全寨戒备。纥石烈勇士们操起手中的弓箭和标枪向完颜兵射击，可是完颜兵却在他们的射程外。战斗似乎成了一场马戏，身披铁甲的完颜兵们在马背上叫喊，辱骂寨墙上的纥石烈兵。纥石烈勇士们各个脸蛋气的通红，在严寒中他们好似茶壶似的鼻子里直冒气。腊醅也禁不住挑衅，命令全员出兵进攻。听觉敏锐的劾里钵听见了寨门打开的声音，他立刻调转马头下令撤退。完颜兵们也紧随其后，飞速撤向寨内。当腊醅的人马追到半途时劾里钵和他的人马已经在寨墙上等着他们了，寨墙上的完颜兵朝纥石烈人放箭。在纥石烈人被射死十来人后腊醅恼怒的撤了兵... 阿里衍的腿又酸又疼，骑了一整天的马。他心里开始思念他的伴侣，在等待他的还有一个漫长的冬天和杀戮。他开始感觉到了世界开始失去颜色，他拿起酒囊来喝了一口酒。他的眼光沉闷的望着窜动的营火，牛肉在火上被烤的嘶嘶响，劾里钵看到平时笑脸常开的阿里衍变得如此的沉闷，于是他问道： “阿里衍？这几天是怎么了？咋一副扫兴样儿呢？”阿里衍没出声 “哎哟？咋不吱声儿呢？想你丫头了？“劾里钵又问道 “阿爹...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儿？就是在打完这场仗后答应我去那真哥那儿住上一阵子？”阿里衍终于开口回答道 “如果乌春不来犯事儿那可以，但是乌春来了的话你也就先憋一阵子吧...”劾里钵道。 在劾里钵的中寨兵力和南北两寨的连续骚扰下，转眼间就过了十天多的光景。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地上结的那一小层薄冰成为了马腿的剃刀。腊醅在寨中召开了会议： “劾里钵次次来势汹汹，却又不肯攻击...只是在门外叫嚣，你们各位对此有什么看法?”腊醅道 “劾里钵是想忽悠我们，他是想以逸待劳来消耗我们的精力！我的建议就是明天三寨出兵齐攻劾里钵中寨，速战速决！”婆诸刊道 “我军集兵攻打敌人中寨，敌人南北寨前呼后应两面夹攻我军必然斩敌八百自损上千，麻产！你有什么看法吗?”腊醅答道 “依我看我们可以退到寨后休养生息以待决战之日，留下少量兵力驻守以逸待劳！以其人之计还其人之身！”麻产道 “好主意！贤弟，所有人同意者画日反对者画月！”腊醅道，纥石烈勃堇们纷纷在盆里的一盘沙中画了太阳表示同意。 在第二天黑夜，腊醅的大多数人马都撤出了寨子，纥石烈方的中寨变得冷清无比。劾里钵从床上醒来，他叫来守夜的活里罕道： “昨晚敌方动向如何？” “昨夜敌方营寨火光通明，腊醅将大多数的人马撤到了寨后休息。”活里罕答道 “嗯...还有多少人守在寨里？”劾里钵又问道 “南北寨毫无动向，中寨约五百来人。”活里罕道，劾里钵听了立刻命令全员待命准备进攻。劾里钵集结了所有的甲兵，形成了一支生力军，向纥石烈三寨踏雪冲来。纥石烈守军兵寡将少不抵完颜兵的猛攻，眼看三寨就要沦陷了，有各别逃脱的纥石烈战士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腊醅的帐中惊慌的说道： “不好啦！腊醅！不好啦！劾里钵的军队已经兵临中寨！守军眼看不敌！” “什么？众神哪！我们竟然中了劾里钵的计！”腊醅看了那个鼻青脸肿的兵士道 “快！传令南北寨两面夹攻！本部人马火速支援中寨！”腊醅命令道 在完颜各谋克中，阿里衍的谋克冲在最前面。完颜甲兵们与纥石烈勇士厮打在一起，双方各有伤亡。完颜兵后盾推前盾，像一股钢铁洪流似的涌了上来。双方圆盾抵着圆盾互相推挤和砍杀，眼看纥石烈兵就要溃退。突然，在中寨后方和两边听见了牛角号和鼓声，原来姑里甸兵和乌林答兵从两侧包围而来。腊醅冲在最前面，他手上拿着牛角号嘟嘟的吹着。阿里衍看出了是腊醅，他冲到最前面举剑引战。谁知腊醅有备，一枪掀飞了阿里衍的剑。阿里衍举起手中的盾向他砸去，腊醅用他的双手抓住阿里衍的盾，给阿里衍来了一判脚将阿里衍绊倒在地。在腊醅捡起枪准备了结阿里衍的时候斯维尔从阵中飞出，狠狠一斧头斩断了腊醅的长矛。腊醅大吃一惊，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斯维尔没有追赶他，而是赶紧抓住阿里衍将他丢到了盾墙内。阿里衍捡起他的宝剑继续作战。突然，兽兵从纥石烈勇士的阵后像蛮牛似的冲翻纥石烈勇士们，他们野蛮的用手中的武器敲打在完颜兵的盾牌上，有几个完颜兵吓破了胆跪地求饶，有一个跪倒的完颜兵被一个熊皮兽兵一锤子打碎了脑袋。兽兵们发出了非人类的咆哮声，他们愈战愈狂，眼看盾墙就要瓦解了。在厮杀中，阿里衍看到了大多数兽兵都要么赤着上身要么身披兽皮。他知道在冷兵器战场上，没有铠甲和盾牌的步兵是弓箭手最好的目标 “向兽兵集中火力！一个也不要放跑！”活里罕命令道，后列弓手们纷纷向兽兵放箭。兽兵倒下了不少，有几个疯狂的兽兵身中数箭了还拼死作战。几个勇敢的完颜兵用圆盾抵住那些兽兵用手中的斧头和刀剑猛刺猛砍，那些兽兵纷纷吃痛倒下。有一个竟然还狞笑的向一个完颜兵的盾墙走了过来，一口血吐在一个完颜兵的覆面战盔上之后，他高大的身躯倒在了完颜兵的盾上。那个完颜兵一盾将兽兵的尸体推倒，他脸上惊恐的表情能透过他的眼睛看出。 在双方正在厮杀的时候劾里钵在军中看见姑里甸兵和乌林答兵正在向他们从后侧冲来 “撤退！”劾里钵命令道，完颜兵立刻组成了一个圆环阵往门外冲去。纥石烈兵没有追赶，而是趁机掷枪放箭，射死了二十余人。门外的姑里甸兵和乌林答兵试图阻止完颜兵撤退，但是被浑身铁甲的完颜兵杀得不敢上前迎战。 劾里钵方损失百余甲士，腊醅损失近三百。姑里甸兵和乌林答兵各损五十余兵卒。劾里钵取得了一场小胜，但是战斗远远没有结束。在腊醅帐内，勃堇们脸上挂着自责和沮丧的表情 “我们犯了一个低级错误...”麻产阴沉道 “麻产，这一次也不怪你...此计非凡夫俗子可使，劾里钵是一个传奇...而我们，将会成为他最可尊敬的对手和另一个传奇！在女真之地我们的名誉将会流传！”腊醅鼓舞道 “这一次，我和麻产分别带兵偷袭对方南北两寨，先斩下劾里钵的左膀右臂！到时候对劾里钵形成三面合围，劾里钵到时候只能束手待毙！”婆诸刊道 “好啊，婆诸刊！各位是否认同婆诸刊的计划？”腊醅问道，各位勃堇们还是画日表达赞同，也没有其他人有任何的对策。 黑夜，麻产组织军队悄无声息的前往习不失的北寨，习不失的寨子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唯一有价值的只不过是一把椅子罢了。麻产急忙叫他的兵卒们返回营寨，但是在返回的途中他看到他的营寨灯火通明，寨前燃着两团篝火。中间站着习不失，他举着完颜部的战旗对麻产笑道： “麻产！我们寨里的那一把椅子稀罕吗？倒是谢谢你们寨里存的粮食！“麻产气恼无比，下令进攻习不失。习不失的军队在寨墙上准备好了弓箭和标枪，姑里甸兵们也举盾逼近寨墙。在纥石烈兵准备攻寨门的时候寨门突然打开，里面杀出来了习不失的人马。寨中鼓声震天，火光通明。麻产的弓手对城墙上的完颜兵以暗射明，完颜兵知道这一套把戏，也用火箭照明还击。完颜兵们各个像铁塔似的屹立不倒，砍倒了一个又一个的姑里甸兵。麻产举斧迎战习不失，被习不失一棒打在他的斧上打了个踉跄。他连忙后退道盾墙之后，但是他看姑里甸兵开始溃败。全副武装的完颜贵族兵将姑里甸兵逼得节节败退，姑里甸兵在厮杀了一久之后全体弃兵杖投降。麻产在乱中落荒而逃，不见了踪影。南寨之势，欢都生擒婆诸刊，装备略简易的乌林答兵不堪一击，全体投降。 凌晨破晓之时，欢都和习不失来向劾里钵献俘。劾里钵嘉奖了二位英武之士，二位再三道谢。 “婆诸刊...你们乌林答部落为何总是站错边儿呢？”劾里钵对被捆着的婆诸刊道 “你们完颜部人就是辽人的走狗！”婆诸刊向劾里钵吐了泡口水道，他的行为激怒了旁边的阿骨打和斡带，两人正欲拔刀之时被劾里钵阻止。 “婆诸刊...我们女真民族目前还是一盘散沙，如果我们真的要反辽的话那么将会带来灭顶之灾！有一日当女真人有了自己的国家的时候，辽国才会害怕我们！才不敢骑在我们头上拉屎！”劾里钵道 “我才不相信你的花言巧语！你要杀我也就杀吧！我们女真人从来不畏惧死亡！”婆诸刊怒道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婆诸刊...来人！把他给我扣下！”劾里钵懒得和婆诸刊啰嗦，他喊了几名亲兵将婆诸刊拖出了大帐。 日出之时，劾里钵率兵包围了腊醅的中寨。腊醅没有任何投降的意思，于是完颜兵对中寨从四面八方发起了进攻。完颜兵们将梯子架在寨墙上，登上寨墙与纥石烈兵交战。呼孙登上墙后甩着他巨大的狼牙棒，打碎了几个纥石烈兵的盾牌。纥石烈兵急于躲闪退让，不敢上前。其余的完颜兵乘机跳到呼孙身边结阵对抗纥石烈兵。墙下，两面寨门已被完颜兵用兵器砸开。阿里衍和阿骨打冲在最前面勇猛杀敌，完颜兵们还是一样后盾推前盾向寨内涌入。腊醅看到战局一定，抵抗没有任何意义。于是他率领其余的步众投降。这是完颜部对纥石烈部取得的一场空前大胜... 第二十八章：乌春自尽 战后，劾里钵将战利品犒赏给勃堇和战士们后凯旋而归。姑里甸兵和乌林答兵全体被释放，从此对劾里钵产生了一种敬畏之心。当军队行驶到乌古论部落的时候，劾里钵突然叫军队停下。他对军队说道： “乌古论部在野鹊水明明知道我方不敌麻产腊醅却见死不救，背信弃义！我们将在陶温水附近扎营，第二天攻占乌古论部落！“就在军队掉头的时候欢都跑到劾里钵前求道： “万万不可，大人！不可伤了弟媳儿媳之情啊！乌古论部乃是我们完颜部的血亲！不要让一时的怒火误了大事！” “哦？那我真是糊涂了一时差点儿惹出大事儿来了！唉...”劾里钵摇了摇脑袋说道，说完他立刻命令军队折回纳葛里。 天黑了，军队打算就地扎营。所有人都跟来了，唯独斜钵一人不见踪影。劾里钵命令活里罕寻找斜钵，在活里罕准备动身的时候从林子里走出来了一个壮汉。他手上拿着酒囊和他带血的斧头，劾里钵一看就知道那是斜钵勃堇。 “斜钵！”劾里钵严厉道 “干哈？咋见到了就在这儿瞎急眼？”斜钵东倒西歪的道 “别瞎给我装傻！你说！喝了多少？“劾里钵把他拎到跟前说道，斜钵猛的一推劾里钵，两个人打了起来。但是醉酒的斜钵被劾里钵一拳打倒，被劾里钵摘了头盔把他脑袋往雪里埋。斜钵爬了起来，脸上虽然红肿着，但是还带着笑容说道： “打了胜仗多喝点儿也没啥嘛~咋尽摆这副猴急样儿呢？” “斜钵！这是军纪！战时醉酒仗罚五十！”劾里钵严厉的吼道，旁边的拏懒也不敢来劝他。 “打就打嘛...反正又打不疼~”斜钵随意的道，两名亲信立刻将他托到一边儿将他的甲卸了用两根木棍对他实施刑罚。斜钵一声不吭，他拿嘲笑的眼光看着两名亲信道： “小子劲儿不错嘛~你家娘的奶肯定都被你吸干了，哈哈哈...”两名亲信听了就一顿痛打，将斜钵打翻在地。劾里钵过来阻止，他拉起还在笑的斜钵吼道： “这次就暂时饶你一命，下次再醉我就把你捆了喂鱼儿！” “哈哈哈...瞧瞧那俩小兔崽子，眼睛被气得水汪汪的~要哭了？”斜钵笑道 “斜钵！”劾里钵举起他的巴掌道，这才让斜钵消停下来。斜钵耸了耸肩，捡起他的盔甲回帐休息去了。囚车上的腊醅被放了出来，他没有任何逃跑和反抗的心思。他坐到火堆边对劾里钵说道： “唉...这次还是你劾里钵赢了，本来我是觉得我可以夺取你的节度使的头衔的...但是这次一连两次战略失误，还是败了...“ “你在我们女真人里也是算屈指可数的英雄了！腊醅，比起乌春，窝谋罕来你是一名军事奇才！”劾里钵夸到 “但是我哪儿能和你劾里钵相比呢？不过我也不在意输赢了...劾里钵，你知道为什么大辽会向我们女真人横征暴敛吗？”腊醅问道 “嗯？难道是辽皇惧怕我们女真族发展壮大？”劾里钵答道 “不...在大辽南边还有一个大宋，宋辽之间已经互相来往了上百年，宋辽结澶渊之盟互相贸易，宋给辽绸缎和器皿珠宝，大辽呢因为他们的草原上只有牛羊和骏马没有别的东西，所以他们就以压榨我们女真人逼我们上贡小麦和皮毛，蜂蜜，东珠，人参，海东青等来作为交换。”腊醅道 “原来是给宋朝？”劾里钵惊道 “对...”腊醅点头道 “那么如果我们所有部落拒绝上贡呢？”劾里钵道 “那么我们女真族将会遭到灭顶之灾，但是如果我们女真族有了一个自己的国家独立了，那么大辽将会越来越穷，国势一天不如一天。”腊醅分析道 “我唯一要求你一定要办的事儿就是在你们把我送给辽皇之后，建立一个女真人的国家，有一套自己独特的体系，尽量拥有自己的文字！尽量不要和其他部落有斗争，我们需要团结起来！在未来大宋也会是一个强大的敌人，他们会向对大辽一样用他们的文化渗透我们本有的文化，让我们变得和他们一样怯懦和无能，我们需要发展壮大自己的文化和语言，这样才可以跟上正在变化的时代。”腊醅道，在一旁的阿里衍听见了腊醅所说的一切并且将字字句句铭记在心。 “我觉得还是送一个替身去算了，你还是留在诃邻好好发展自己的部落吧。”劾里钵抹了抹胡子道 “行不通的，辽人最能辨清真假了，还是送我去吧...我戎马一生的故事也该告一段落了。”腊醅道 “好吧...开春之时我将会派人把你送向宁江州，在这之前你先在纳葛里安顿吧。”劾里钵叹了一口气道 “嗯...对了，你的四儿子挺勇的，就是那个脸上刚长出几根胡子的那个。”腊醅看了看阿里衍道 “你说阿里衍？这是咱家从雪地里找出来的。”劾里钵道 “对，那小子还和我过了几手！力气挺大的，就是出招过度简单，容易识破。”腊醅点头道，阿里衍在一旁一脸不好意思的坐着。 第二天早上，劾里钵的军队回到了纳葛里。刚刚归于完颜部的姑里甸诸部还不是非常的安顿，常常有强盗劫掠百姓。于是劾里钵打算派遣刚刚清醒的斜钵勃堇率领三百名战士前往姑里甸整治强盗，安抚民众。傍晚，马纪岭下起了暴雪，斜钵和他的军队被迫赶往附近的蒲察部躲避暴风雪。 当他们来到了蒲察部城寨的时候，塔楼上站着两个斜钵再也熟悉不过的人了。他们是故石，拔石兄弟。 “斜钵勃堇？”拔石喊道 “拔石？这雪下的...来你们这儿避一避行不？”斜钵将他的圆盾举过头顶阻挡风雪喊道 “都是大熟人了还客气什么？赶紧的，看你的人都冻得嘶嘶哈哈的了！进来一起吃烤大马哈！”故石喊道 性格豪爽嗜酒如命的斜钵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拔石挥了挥手喊奴仆们打开寨门。三百人每给安排给了一个人家招待，其中一名叫来勒的兵卒察觉到了一丝猫腻。很多男丁腰间都别着绳子，用途不明。来勒仔细思考了一下，他越想越奇怪。他想：这绳子难道用来栓人的？故石拔石兄弟俩心里有鬼！“于是他就编造出了一个离开的理由，将雪橇绑上双脚火速赶回纳葛里。 在故石拔石家中，一名叫拔离速的壮汉要与斜钵斗酒。斜钵摸了摸胡子道 “想和我比？” “想和你比又咋滴？今儿大好日子的，不喝几杯不痛快！干了！”拔离速举起角杯道 “还有我俩呢！”斡脱和斡善举起也角杯道。长屋里弥漫着桦树酒的味道，四人斗了一轮又一轮。旁边的故石拔石边吃肉边喝酒，时不时还窃窃私语着。当四个人都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故石拔石一看，连忙挥手喊旁边的士卒将斡脱斡善，斜钵三人五花大绑。原来，乌春已经知道劾里钵的计划，暗处联络了蒲察部的故石兄弟设宴擒获斜钵以及他的三百名兵卒。三百名完颜兵一夜之间沦为奴隶，反抗的成了刀下鬼，无人生还。 傍晚，来勒走到劾里钵家门口。他将雪橇从他冻僵的双脚上取了下来，他使劲将几乎失去知觉的左手抬了起来，敲了三下门喊道： “劾里钵勃堇！不好啦！”开门的却是习不失，他看见随斜钵勃堇出使姑里甸的来勒擅自离队跑了回来，责让道： “来勒？你回来嘎哈？不是派你跟斜钵去姑里甸了吗？这么跑回来了？” “斜钵行军半路上到马纪岭，雪下得实在太大！不得不去蒲察部避难，故石拔石兄弟俩行为特邪乎！故石拔石哥儿俩说要招待咱，但我看很多人身上挂着绳子...”来勒说道 “蒲察部？斜钵跑那儿嘎哈？这蒲察部兄弟俩心眼儿贼多！”习不失道 “习不失？来勒回这儿嘎哈？”劾里钵放下手中的肉道 “来勒说斜钵半路刮大风下大雪，到蒲察部去烤火去了！”来勒抹了抹冻得通红的脸道 “完了完了...三百人没了！蒲察部和乌春一伙人的，斜钵这傻逼！”劾里钵又急又怒，他努力的抑制自己的怒火，把怒火放在了酒肉上。旁边的拏懒看见劾里钵愤怒的走向角杯，将角杯从桌上拿走。劾里钵看见了更加抓狂，欲拿拏懒发泄又不忍心，他一把抓住习不失试图摔倒习不失。习不失用力将他的大手从自己的袍子上掰开，两个人摔起了跤。习不失力气明显大不过劾里钵，他左躲右闪。习不失抓住劾里钵的脖子一个绊脚扫了过去，却被劾里钵抓住了小腿。拏懒知道习不失一人不抵劾里钵，她从劾里钵身后用胳膊勒住劾里钵的脖子。门口的来勒乘乱进来坐到火边脱了盔甲乘机来烤烤火，在一旁“观战”。习不失将劾里钵双腿抬起，拏懒放开劾里钵，习不失将劾里钵摔了个底朝天。劾里钵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晃了晃脑袋道： “接下来怎么办呢？” “怎么办不重要了，回去睡觉去！”拏懒对劾里钵说道，将劾里钵拉进了卧室。 “来勒？怎么还搁这儿不回家啊？”习不失道 “家里柴没了，不好意思啊...哈哈，来这儿借点儿柴烧。”来勒紧张道 “唉...借你两捆回家烧去！”习不失挥了挥手喊奴仆报来两捆柴说道 “谢大人！”来勒道谢后转身离去 “不谢，回家别冻着！”习不失挥了挥手道 在斜钵被擒的第三天，乌春与窝谋罕两人立刻集结剩余人马进攻完颜部。探子再次火速赶回纳葛里向劾里钵报信，劾里钵命令欢都，阿里衍等人点齐人马率兵阻击。完颜部兵至马纪岭，铁甲与兵仗在阳光下寒光闪闪。两军短短对视了不到十秒钟，冲锋的号角就在两方阵内响起。全身铁甲的完颜兵与身着皮甲的温都兵相撞犹如铁刀落在了鸡脖子上一样，温都兵在近战中被铁矛刺穿，被铁斧铁剑截肢。白雪皑皑的马纪岭顿时变成了一个屠场，女真人的鲜血在大地上相融。一个民族，两个部落的鲜血染红了白雪。 “我来对付乌春，你去对付窝谋罕！”欢都对阿里衍道，阿里衍用他的斧子凿开了一个温都兵的面部。鲜血从他头盔的缝隙里浇到了他脸上，这一股熟悉的恶臭味并没有影响到他。战场上时有时无的惨叫声却给了他无数个无眠之夜，使他夜里有时心惊胆颤，像是他手下的怨魂日日夜夜缠绕着他。窝谋罕在远处看见了其中一座铁塔从盾墙内慢慢向他走来，那一双覆面盔内冰冷又狰狞的眼睛向他投放着死亡的威胁。窝谋罕的眼里也露出了凶光，两个人厮杀在一起。窝谋罕打了不过三回就被打掉武器，连忙后撤。旁边的温都兵试图将阿里衍包围，但阿里衍立刻缩回阵内。活里罕双脚缠在树上用弓箭瞄准了乌春的脑袋一箭射去，机敏的乌春一个后倒抓住了活里罕的流矢。在乌春准备用标枪瞄准活里罕的时候欢都向他冲了过来，他的长矛像草丛里的毒蛇一样向乌春刺去。乌春用刀挡过欢都的矛，长矛落在了乌春的腋下。欢都用左手的盾朝矛底下一顶，将乌春顶了个人仰马翻。乌春被顶翻了之后恼羞成怒的爬起来，可刚刚站稳脚跟的时候又被欢都踢倒。欢都举矛就刺，乌春在雪地里打滚躲闪。在乌春正在躲闪欢都的死亡之矛的时候一个比较高大的温都兵从一侧扑倒欢都，与欢都厮打在一起。眼看那个温都汉子的大棒就要落下了，旁边突然冲出了乌答补。乌答补跳起来一斧头砍到了那个大个子温都兵的头上，那个温都兵像一只棕熊一样的倒在了欢都的矛上。欢都拍了拍盔甲上的雪，从大个子温都兵的肚子上拔出长矛继续冲入敌阵一阵厮杀。 不久，温都兵开始在完颜部的钢铁洪流下四散而逃，他们的尸体堆满了山丘。乌春本人溃逃到了马纪岭的深处，他知道这一仗他败得已经彻彻底底。身败名裂的乌春将他的刀放在喉咙上，撕心裂肺的喊道： “本想夺节度使之位，但众神再三为难！使本人身败名裂，颜面扫地！天灭我也！！”话音刚落，乌春抹喉自刎。他的残存势力将他埋葬在了一颗雪松下，躲进了森林过起了野人的生活。漫长的黑夜再一次笼盖在了女真大地上，鼻青脸肿的阿里衍卸了盔甲倒在床上。他强忍着脸上和身上的痛闭上了眼睛结束了他的一天，心里想着纳真哥怎么样了... 第二十九章：攻伐窝谋罕 三月中旬，劾里钵集结了一只联军攻打温都部。劾里钵带领的按出虎水完颜部与石土门带领的耶懒路完颜部战士们在斜堆的山岗上会合了，两个部落之间的贸易使耶懒路的完颜兵们的装备与劾里钵本部的完颜兵一样精良。原来，耶懒路完颜部人拿海产和东珠换取了劾里钵本部的甲胄，耶懒路完颜部的军队在岭东靠着先进的战术和武器在与日本海寇的战斗中屡屡获胜。天气还是异常的寒冷，但是严寒丝毫没有动摇女真战士的斗志。浑身皮甲的石土门与劾里钵相见后两条汉子熊抱在一起。 “劾里钵兄弟！”石土门高兴的喊道 “石土门？看看你！吃鱼又吃胖了一圈儿！”劾里钵道 “这么说，温都部还没有灭？乌春那死杂种还活着？”石土门问道 “乌春在斜堆兵败途穷，气恨而死。这一次呢我们要翻越马纪岭去攻伐窝谋罕城！”劾里钵拍了拍石土门的肩膀道，生性好战的石土门听了扭了扭脖子撇了撇手，两只乌黑的眼睛灵光闪闪。 完颜部联军祭告天神后，向窝谋罕城进军。行军途中路过一个叫窝谋海的村庄，从山上一眼看下去三个不同大小的湖泊上的冰犹如三面镜子似的映衬着天空。劾里钵从当地砍柴的一个疤脸少年口中得知此地是胡论加部落的地盘，门口站着胜昆勃堇和另外一名女真贵人。 “节度使远道而来，请在我村休整休整！我村有美酒暖胃，良婢暖身！”胜昆热情道 “来不及了，胜昆！今日讨伐窝谋罕军情急迫，来日再会！”劾里钵道 “好啊...打赢了回来路过我们一定设宴款待！”胜昆道 “节度使留步！”旁边的那一名女真贵人喊道 “让我乌延部富哲郭赧勃堇为节度使献一计：请分一路兵从我部暗道袭击，我部暗道直通窝谋罕城守备盲区！”富哲郭赧走近了道 “哈哈！我想你乌延部必定是与温都部作对以久，仇怨极深了吧？”劾里钵道 “正是！我族为求自保因此特地来找节度使献计报仇血恨！我乌延族人与温都人势不两立！”富哲郭赧握紧拳头道，他眼里闪烁着怒火。劾里钵看了看他的狠劲儿点了点头，他答应了富哲郭赧，将耀盘勃堇和斜列勃堇与阿里衍谋克合计起来一千三百名战士加上乌延义勇兵一共一千六百来人往暗道袭击窝谋罕城。窝谋罕城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周围地形崎岖，又有若干个溪流和山谷，让这一座城寨变得像铁桶一样坚固。 当联军到达阿不塞水的时候，窝谋罕的探子火速赶回窝谋罕城向窝谋罕报信。窝谋罕听了心急如焚，自己手下只有千把来人，却要对付完颜部浩浩荡荡的三千七百人的“大军”。窝谋罕连忙派使节火速赶往黄龙府请辽使前来出面议和。这次，辽国随便派遣了一名银牌天使。这个职位的名字虽然美丽动听，但是实际上他们在女真之地上是真正的恶魔。所到之处的女真人将变成畜生，银牌天使无恶不作，可以从女真人身上索取任何的东西。荐枕就是其中最戳的痛女真男子的心的一件事，银牌天使若是见到中意的女真女子，他将有权要求女真女子陪宿。 当银牌天使的队伍到达窝谋罕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窝谋罕城灯火通明。城门渐渐地打开，辽兵们拿看畜生似的眼光看着周围的温都兵。 “你们的头人呢？”银牌天使拿着轻蔑的口气道，手中的鞭子一晃一晃的 “我...我们大人还在家议事儿呢。”一个温都兵略带紧张的道，迎接他的是银牌天使的鞭子 “野人！天朝上使来临竟然不屑一顾？你们难道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吗？”辽使吼道，那名温都兵挺直了腰杆瞪着他。迎来的却是又一顿鞭挞 “你这个无耻的山林野人！穴居的...用尿洗脸的...老鼠似的野人！猪狗！”银牌天使边打边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一位老者见了跪在地上对辽使用半流利的契丹话哀求道： “饶了我儿吧！我们女真人粗野不懂礼数，请多多指教！” “哼！既然族中且有开化之人我也就追究了，快去把你们头人叫来！”银牌天使看着那个满脸鲜血的温都兵道，那个温都兵抹了抹脸忍气吞声地去窝谋罕家里把窝谋罕请来了。 “你就是温都部的窝谋罕？”银牌天使打了个呵欠道 “正是小人，阁下！”窝谋罕鞠了个躬道 “你部想和完颜部争节度使之位？”银牌天使带着责让的语气道 “嗯...是的！女真诸部自古以来互相称雄称霸。”窝谋罕道 “你们这些破习俗我也就不管了，但是让劾里钵做节度使乃天意！是不可违抗的！”银牌天使严厉道 “这一次呢也就赔偿完颜部所有从其掳掠来的人丁和桩物，之后我就会去喊劾里钵退兵。”银牌天使说完城寨周围就听见了脚步和喧哗声。温都兵们登上城墙一看，城寨周围火光通明，人们一看就看出来了是完颜部的人马。银牌天使打马朝着劾里钵的黄皮帐子奔去 此时，城外的完颜兵正在修建简陋的云梯和攻城木锥，备战的气氛非常紧张。劾里钵仔细向城门眺望，见到了一队辽国骑兵向他们奔来。完颜兵们拦下了这一队辽国骑兵，但是当他们看见了银牌天使后队形立刻散开了。大家有序的向银牌天使鞠躬，银牌天使的嘴边漏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 “节度使呢？本官有令：窝谋罕提议和解，第二天凌晨他将会交还所有的俘虏和桩物给完颜部！从此以后两部不许有任何的冲突！”银牌天使提起嗓子来高喊道，劾里钵听见了之后立刻伏地接旨。银牌天使很满意地拍马回窝谋罕城了。 第二天凌晨，劾里钵派遣乌林答部的故徳黑勃堇带了两名亲卫去窝谋罕城议和。故德黑勃堇和他两名亲兵进去了再也没出来过，出来的是失望的银牌天使。劾里钵已经知道了窝谋罕斩杀了他的使节，于是他吹起了进攻的号角。城门此时突然打开，杀出来了三百来骑。原来，窝谋罕没想真心议和，而是借助辽使来拖延时间。可是劾里钵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令欢都和石土门东西夹攻。温都骑兵的两侧都好好淋了一趟标枪雨和箭雨，之后完颜两部骑兵又像两把铁锤一样砸在了温都骑手的左右两侧。温都骑兵死伤六十多人，连忙撤退回城才避免了被全歼的命运。在温都骑兵突袭失败了之后，劾里钵命令全军围城与城上守军对射。两军对垒一直到了深夜，双方人困马乏之后才停止了交火。 第三天，阿骨打身披短甲，他站在弓箭手的后面组织着一发又一发的齐射。箭雨给城墙上的温都兵带来了恐惧，温都兵们开始慌乱，但是没有任何惧怕的意思。恰巧，窝谋罕也在城头上观战。他看见了阿骨打在城下意气风发的指挥着弓箭手，叹了一口气道： “这阿骨打太猖狂了，只可惜城内无人能敌...”话音未落一个肌肉虬结的汉子在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你忘了我太峪还在了吧？” “这阿骨打力大无穷，有敏捷如风！一定得多加小心！”窝谋罕道 “哈！我倒要看看阿骨打有什么能耐！”太峪拔出他的骑枪道。 在阿骨打挥舞手中的旗帜的时候，城门突然打开了。里面冲出了太峪，他朝着阿骨打举矛冲来。阿骨打连忙丢了军旗往旁边一闪，勉强闪过了太峪的长矛。阿骨打拔出他的斧头准备迎战，太峪掉转马头拿枪对准阿骨打冲来。太峪离阿骨打时候几尺之遥的时候突然阵后冲出来了一骑，他用剑砍断了太峪的长枪，又一飞枪砸死了太峪的坐骑。这正是阿骨打的表舅活剌胡，淘温水乌古论部的壮士。太峪恼羞成怒地返回了窝谋罕城 “阿骨打？你还好吗？没伤着吧？”活剌胡喊道 “我没事儿！多谢表舅！”阿骨打起身道，向活剌胡挥手致谢。两军对垒到了深夜，弓手们的食指和中指红肿不堪，双臂发麻。完颜部略占优势，射死了甚多温都兵，准备明日全力进攻。阿骨打在帐内久久无法入睡，他想着要不是表舅挺剑而出，自己必葬于太峪枪下，这一口气一定要把他给出了。 次日凌晨，阿骨打骑着一匹白龙马，没有披甲，选了三十名亲兵到城下叫战。城门果然打开了，里面冲出来的是太峪。阿骨打一斧子迎着太峪的面门上砍去，太峪举枪架住斧柄对准阿骨打的脖子刺去。阿骨打举盾挪开太峪的马枪一斧子砍向太峪的坐骑，太峪马头一转，使阿骨打险些落马。阿骨打右脚紧踩马鞍一用力起身继续与太峪厮杀，城上城下的人们停止了对射将眼光望向两名正在决斗的骑士。两部的人们摒住了呼吸，阿骨打和太峪手中的武器不停碰撞着，木柄和兵刃的摩擦与碰撞加快了人们的心跳。劾里钵在后面紧张地看着这一场死斗，心里暗暗地为阿骨打加油鼓劲。劾里钵突然感到一阵头痛，他摇了摇脑袋继续将眼光往阿骨打和太峪身上望去。 两骑交手了数百回合，双方人困马乏，太峪双手酸麻，无力再战。阿骨打更是疲劳不堪，直喘粗气。 “你...明天再战！众神无眼，让你这只小种马多活了一天！明天就是你的死期！”太峪喘着粗气低吼道 “哼...你就是一条该断命的老骡子！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你！”阿骨打岔气道。双方的兵卒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的心脏在决斗中不停的擂动着，在结束后才慢慢缓了过来。 第二天夜里，太峪擦拭着枪刃，心想：“阿骨打这小牛犊子一时半晌拿不下来，明天天再上去硬碰硬自己也恐怕不死即伤...要么给他来一招阴的，一箭射死他！”于是他走到他的五尺长弓前，他将长弓用脚颠起来拿在手上朝着大门猛地一拉，吓坏了开门的妻子。 “别慌~没见弓弦上没箭吗？”太峪笑道 “他妈的大晚上在家里张牙舞爪的着魔了啊？”太峪老婆嗔怒道 “杰雅啊~明天阿骨打就会向一只野兔一样被牢牢地钉死在我的箭下！”太峪用他的打手抚摸着妻子的腰道，杰雅的双眼盯着太峪健壮的身躯，心里一阵火辣和冲动。深夜里两人的床嘎吱嘎吱的响吵得邻居睡不着觉。黑暗渐渐地逝去，血红的太阳又再次升起，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卷土而来... 第三十章：暴风雪 清晨，阿骨打身披重甲来到城下。提嗓喊道： “太峪可在？是不是怕了不敢下来决斗？” “啊哈哈！阿骨打小儿还想来送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城楼上传出，远处观战的劾里钵隐隐约约能看见城楼上慢慢现出了一张弓的影子，在他能喊叫之前一支箭朝着阿骨打的脖颈飞去。他叫喊了一声，却见阿骨打人在那儿好好的站着。手里握着射过来的箭头。 “好！！接的好！”城上城下的人都欢呼道 “果然是我完颜家的孩子！！”劾里钵激动地跳了起来道，刚落地后自己又是一顿暴咳。拏懒急忙将一碗参汤端了过来，劾里钵喝了之后才稍有好转。阿骨打扔开自己背上的盾牌，向旁边的乌雅术伸了伸手，乌雅术将他的弓和箭筒给了阿骨打。太峪又是一箭，险些射中阿骨打的靴子。阿骨打不慌不忙地把箭从雪里拿了出来，将它挂在弓上向太峪的脑袋射去。太峪往左一迈，用右手将箭镗开。城上下又是一阵叫好，对射持续着，居高临下的太峪拥有明显的优势。有好几次箭头从阿骨打的面颊边飞过，太峪的警惕心慢慢开始下降。射一箭骂一句，阿骨打紧压心里的怒火，判断着太峪的动作和准头。太峪又是一箭射来，这让阿骨打找准了时机。他故意买一个破绽假装滑倒，使太峪在城上狂笑了起来。就在太峪笑得正狂，阿骨打趁机一箭射去... 阿骨打的箭矢射穿了太峪的喉咙，壮士太峪的双眼圆睁着慢慢地向后倒下。劾里钵见了之后朝后面的兵卒挥了挥手示意攻城，完颜兵们拿着云梯和撞门木在箭雨的掩护下冲上了窝谋罕城，与温都兵展开了一场白刃战。 再说阿里衍与斜列，耀盘等人行军至乌延部落已经休整，准备向乌不屯的要塞发动进攻。富者郭赧勃堇安排了百余名底细潜伏在乌不屯的要塞内，随时待命准备突袭。乌布屯的要塞凭着丘陵和山坡的优势将完颜部的进攻范围缩小到只能从北边和东边进攻，虽然完颜兵人多势众装备精良，乌不屯的要塞地势却异常险峻。这使三人对进攻非常犹豫。 突然，城门内一阵闹哄。有几个系着红袖的女真勇士在战友的掩护下打开了城门，富者郭赧勃堇对斜烈等三人道： “快！还犹豫什么？进攻呀！这是自己人！”说完，完颜兵们像流星似的冲向了城内的温都兵。阿里衍带领着他的四名勇士冲在阵型的最前面，用盾牌阻挡着飞来的箭矢与标枪。乌不屯慌忙地拿起自己手上地狼牙棒出来迎战，阿里衍一看他头顶上的帽子就知道他是敌军的主帅。于是他从阵型中冲出，向乌不屯冲去。 乌不屯举棒猛砸向阿里衍，阿里衍身子一矮躲过了一击，左手用圆盾狠狠一擂，将乌不屯打倒在地。乌不屯拔出匕首来一刀刺进阿里衍的靴子里，将他刺倒。两个人在雪地里扭打了起来，乌不屯扼住阿里衍的喉咙，将自己的底鹘（女真人系的腰带，一般有动物尾巴挂在左侧为装饰）取下骑到阿里衍背上将底鹘缠在他的脖子上，试图活活勒死阿里衍。阿里衍强忍着疼痛拔出自己别在腰间的炊刀向乌不屯的腰间猛地刺去，乌不屯似乎静止了似的一声不吭，阿里衍脖子上的底鹘不在紧绷。阿里衍喘了几口粗气后将乌不屯一个背负投摔倒，从雪地里爬起来拿着自己的斧头猛凿下去。乌不屯的胸口顿时裂开了，鲜红的血液流遍了满地。阿里衍犹豫了一下，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他拿着乌不屯的脑袋扯着嗓子吼道： “温...温都部的狗崽子们！你们...你们的乌不屯死...死了！还不快点...快点放下武器投降！”他的声音无比的颤抖，在恐惧中却有着威慑性。他使最后还在顽抗的温都兵扔下武器跪地投降，阿里衍把乌不屯鲜血淋漓的脑袋往地上一扔，自己脚跟没有站稳倒在了地上用双手捂住了脑袋。此时，夕阳已经被乌云遮盖住了。天上开始飘起了鹅毛大小的雪花，风越刮越大，似乎一场暴风雪即将到来 “妈...我要回家！“阿里衍的双眼变得无比恐惧，这是自己第一次将一个人的脑袋活生生的砍下来。他的视觉慢慢变窄变暗，开始在原地打滚。 “阿里衍？阿里衍！你什么毛病？”斜列跑了过来按着他道 “我...我干了什么？”阿里衍慢慢爬起来颤抖道 “你格杀了乌不屯，乌春的儿子！你是一个好样的！”斜列拍了拍阿里衍的肩道 “我是个屠夫...我...”阿里衍的泪水从眼角漫出 “屁！你活得了荣耀！你让温都兵作鸟兽散！神灵们会看好你的！那些死去的勇士们都去了纽欢阿不卡，和神灵们一起喝酒踢球去了！”斜列强硬的鼓励道，阿里衍用他的指头伸进他的头盔里擦干了眼泪。他心里想到：“为什么女真人从来不怕死也不怕杀人？是不是他们的信仰在指导着他们？纽欢阿不卡？被打死了就会去那种地方吃喝玩乐？这最好是真的！不然的话我不会亏待任何人的！” “阿里衍，快上马！我们还要去窝谋罕城呢！”斜列道，阿里衍踉跄的爬上了他的战马。就在此时，凌冽的东风挂起了地上的积雪和天上流星似的白雪，雪花像妖魔一样在风中狰狞地舞动着。阿里衍抱紧马脖子，将他的脑袋死死贴住马的脖子。无意中，他感觉到某个人用刀子伸进他的头盔内割去了一撮头发。 “阿里衍！快到这里来！快！”乌答补高声喊道，阿里衍朝着他的声音催马，但是他的白马开始慌乱了起来，往另一个地方拼命地狂奔。乌答补地声音越来越远，阿里衍无奈地像他声音地方向挥了挥手以示告别。阿里衍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暴雪中 与此同时，在窝谋罕城头上的温都兵被完颜部联军打的节节败退。温都兵们都退回了内城，女真贵族居住的地方，城墙有一半是砖砌的。但是即便是坚固的城墙也没有阻止完颜兵的进攻，倒反还鼓励了完颜兵们攻坚的信心。完颜兵像潮水似的攀上城墙与温都兵缠斗在一起，他们身上坚硬的铠甲起到了很好的作用。窝谋罕立刻弃城而遁，阿骨打和他的兄弟们见了立刻唤马紧追。雪越下越大，窝谋罕被吹下马从山坡上像一个雪球一样的滚落到了山洼子里。窝谋罕连忙唤马，他的战马纵身一跃，险些落在窝谋罕身上。 “你咋搞的？差点儿压死我了诶你个死杂种！”窝谋罕朝他的爱驹一鞭子抽上去，他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追兵，看来第二鞭子还是得省着了。他与残部甩了追兵立刻往乌不屯的要塞赶去，结果到了要塞一看哎呀不好！城上飞着完颜部的战旗，此时一个耳熟的声音响起了。斜列摘下头盔道： “窝谋罕休走！”说完，斜列策马冲向窝谋罕。窝谋罕此时战意全无，突然拔出匕首切喉自尽。窝谋罕的残部纷纷跪地求饶，斜列哼了一声令手下将窝谋罕残部全体囚禁。完颜部的囚车再次挤满了囚犯，向窝谋罕城凯旋而去。 阿里衍的马跑啊跑，跑到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在混乱中，他看见了一个洞穴，于是他赶紧下马向那个洞穴跑去。洞穴并不深，勉强够一个人钻进去。阿里衍碰到了一根尖尖的东西，拿起来仔细一看，一根长矛。由粗铁制成，但装饰精美。矛头上嵌着一粒金子，矛杆由桦木制成。阿里衍仔细地打量着着一根矛，心想：这支矛挺好看的，要不带回去当礼物送给纳真哥？洞外的雪停了，阿里衍的马在外面静静地等着。阿里衍从洞中拿着长矛走了出来，当他伸出手来准备抚摸他的马匹地时候马突然惊了。不远处一个巨大的身影慢慢现形，原来是一只棕熊！阿里衍一时不知所措准备上马逃跑，但是巨熊已经朝阿里衍扑来。他立刻用手架好长矛，心想：这熊皮糙肉厚，刺错了位置在挨上几巴头自己肯定会被活活打死。只能趁他张嘴的时候刺上去，刺他的喉咙！巨熊果然站了起来，想用吼声对这一位穿着铁甲的小猴子宣布他才是这个地盘的王者。或许此时阿里衍可以趁机逃走，但该往哪儿逃呢？周边四处都是白茫茫的林海和山丘。阿里衍趁他吼叫的时候将矛头对准巨熊的嘴巴纵身一跃，巨熊看见小猴子倒反没逃跑，还吼了一声向他扑了过来。他刚想举爪还击的时候被小猴子手上的利器刺穿了自己的喉咙，巨熊的眼里充满了恐惧和惊讶，口吐了最后一口臭气向雪地里倒下。精疲力竭的阿里衍也栽倒在了雪地上... 天渐渐地黑了，阿里衍像一只巢外的雏鸟似的被冻得瑟瑟发抖。他尽着最后一口力气往洞穴爬去，远处却又响起了人声。 “谁动了咱家的矛啊？这可是山神阿古老爷给的呀！”一个伴随着乌延部口音的衰老的声音道 “天！这家伙还干死了一头熊！”一个年轻的声音跟着道。阿里衍睁开他的双眼，见到四处百花争鸣，爱神日吉娜用双手捧着他的头。但在某个人粗野的摇曳下有回到了这个冰冷的世界 “好冷啊！”阿里衍发抖道，那一位年轻的乌延族人将他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夜里，斜列带着他的人马来到了窝谋罕城。城上的完颜兵和温都兵正在修缮着城中被破坏的设施和房屋，原来劾里钵下令禁止劫掠，在窝谋罕城建立完颜部的秩序。 “斜列？乌不屯死了没？”欢都站在窝谋罕家门口道 “死了！阿里衍杀的。”斜列道 “哦？那么阿里衍呢？”欢都又道 “呃...这...斡带告诉我他跑了...”斜列抹着胡子道 “跑了？阿里衍怎么会一下子成了个胆小鬼了？”欢都眼睛睁大了问道 “呃...”斜列无话可说，他怕坏了斡带的计谋。原来斡带早就看不上阿里衍了，自从阿里衍遇上纳真哥后他就想想办法把阿里衍给弄走。这下巧了，阿里衍走失了后又丢了伴儿丢了房子啥也没了。 “好，我回去跟劾里钵说下，战利品不用赏阿里衍一份了！斜列？进来窝谋罕家喝几口酒？他家房子怪大的，比劾里钵的还大一点儿！”欢都拍了拍帽子上的雪道，两人进门后将阿里衍的下落一一跟劾里钵讲了一通。 “啊？这不可能！阿里衍一直挺勇敢的！”劾里钵怀疑地说道 “阿里衍我看了杀了乌不屯之后非常自责...”呼孙喝了一大口酒道 “傻孩子...”拏懒叹了一口气道 “这样吧...纳真哥咱们说下如果阿里衍没有回来的话就改嫁斡带算了...至于他的房子的话还是留着吧。”劾里钵放下角杯道，斡带一听脸色立刻无比地得意和幸福... 第三十一章：身处异地 “呃...我在哪儿？”阿里衍慢慢地从一张炕上爬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看见的不是自己的家，而是一个简陋的木屋。旁边的一个少女粗手大脚的打开了们看了看他又关上了，她似乎跑去喊谁去了。两双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他的眼里，原来就是救他的那两名乌延族人。 “你是完颜部的人？”老者问道 “嗯...正是。”阿里衍答道 “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在说你，你也是够邪乎的！凭你一个人打死了一头熊！”年轻人道 “谢谢...请告诉我我在哪儿？”阿里衍坐了起来道 “你啊在咱们姑里甸的乌延部，离着完颜部还有几百里了路。”老者答道 “如果你想留下来的话可以，但是就是得帮咱们干点活儿。”年轻人道 “好吧...总比天天在战场上杀人好...“从那天以后，阿里衍就跟着那一家人打猎干活。几个礼拜后，冬天渐渐地过去了。冰雪渐渐地融化了，女真大地将她白色的被子从她身上掀开了。她再次露出她的肌肤，等待着春雨将她的疲惫洗去。阿里衍每天凌晨起床跟着胡沙虎（女真年轻人）下地耕田播种，闲时他又拿起木棍和盾牌击打院子里的草人。 于此同时，斡带骑着马到了黄头部跟纳真哥说了自己编造的阿里衍的下落。 “什么？阿里衍？胆小？斡带，你别张着口嘴说瞎话啊！”纳真哥睁大了左眼道 “他连个人头都不敢割，割了后在那儿哭鼻子！”斡带道 “这又不说明什么...”纳真哥的声音慢慢放缓了，她那一股女汉子的劲儿慢慢收敛了回去 “你，能把他找回来吗？”纳真哥道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胆小鬼也配得上你？再说了这家伙是个野种！”斡带带着污蔑的语气道，纳真哥狠狠地把门关上后的回应了一声”滚！“斡带走到了树旁拿出佩剑开始发起了狂，狠狠地对那一棵树猛劈猛砍。纳真哥在窗内看着，她手抹着下巴想道“真的是这样吗？如果阿里衍真的跑了为什么也没太多人承认呢？”她还是决定持续和阿里衍的婚事，有什么问题她还可以慢慢管教。但在他回来前先找斡带解一解闷，于是她还是打开了门把斡带引进了自己的家里，斡带终于等到了享受的一刻。纳真哥闭上她的双眼，心想是阿里衍。完事儿了后她抱着斡带轻柔地道： “郎君...我会找到你的...请你不要难过...” “什么？”斡带推开了纳真哥，生气地穿好了衣服鞋子朝门外大步走去 “斡带啊...别...”纳真哥还没说完斡带就骑马跑了。女汉子的眼睛终于湿润了，她抱着兽皮褥子哭了起来。嘴里一直念着“郎君啊...”原来女真女子婚前不用守贞，纳真哥又是一个欲望十足的女人，但是她的欲望往往像一个铁处女一样折磨着她。她与阿里衍已经为伴已久，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那次在苾罕村的血战她仍然牢牢记在心里。 有一天傍晚，阿里衍看见胡沙虎坐在一个小土丘上盯着林海发愁。他打算走去问问 “胡沙虎？有什么不开心的？”阿里衍向胡沙虎走来 “唉...村子附近有一帮无赖，他们的头石显老是在春天的时候来勒索我们，喊我们向他们进贡，村里的女人他们也随便糟蹋，男人们要么去打猎了要么又去打仗...听说最近他们又要来了，我想拜托你帮我们个忙，这次他们是冲着我们粮仓来的。”胡沙虎叹了口气道 “我该怎么帮助你们呢？”阿里衍道 “你呢就多教一教我们村里人几招，尽量打跑他们！”胡沙虎道 “好吧...姑里甸看来也是流寇肆虐啊~”阿里衍道 “嗯...那当然，我们村长也要见你。”胡沙虎道，说着说着就走过来了一个穿着亚麻衫头戴狗尾帽的一名中年汉子 “你就是阿里衍？”他问道 “嗯，是我”阿里衍微笑了道 “啊...我想胡沙虎已经跟你说过村里什么事儿了吧？”中年人道 “对，有流寇要来？”阿里衍问道 “不错，咱们村里已经让他们溜进来好几次了，这群蝗虫无恶不作，村里的男人又太软弱太愚钝！我需要你来训练下他们。”村长道 “嗯...他们是哪儿不行呢？”阿里衍道 “年轻人们平时总是爱比力气，但是遇上匪徒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怕死”村长叹了口气道 “那么你想让我怎么办呢？”阿里衍道 “我呢就想让你把这群饭桶练成一群真正的勇士，之后富者郭赧勃堇就不用再派他的人来这儿了。”村长用他的右臂搭上阿里衍的肩膀道 “富者郭赧？他...是你们的勃堇？”阿里衍在听到了一个耳熟不过的名字后眉毛立刻抬到了头顶 “是的...我们乌延部从长白山起有三个村庄，你在的是我们的邑懒村，我是这的村长婆卢火。”婆卢火伸出手来道 “完颜部的阿里衍，我和劾里钵的军队走散了。”阿里衍与婆卢火握手道 “劾里钵？前几久他还在双宜大泊纥石烈部那儿，估计现在已经走远了...”婆卢火道 “如果你能帮助我把那群暴徒赶走的话我就答应帮你找到纳葛里，那一把镇山矛也是你的了，怎么样？成交吧？”婆卢火道，阿里衍点了点头，他知道终于要回家了。但他脸上的快乐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他知道即使一切十全十美了他也要陷入战火中。他可能一辈子都离不开手上的武器了... 第二天凌晨，婆卢火将村里的年轻人都叫了出来。两百余青壮年除了胡沙虎外都懒懒散散，站得参差不齐。 “天还没亮就在这儿瞎站着什么意思啊？”其中一个胖子迷迷糊糊地把皮帽戴上了道，百余名年轻人中参杂着抱怨与呵欠。 “给我站整齐了！”阿里衍严厉地吼道 “你吼啥？”一名年轻人握紧了拳头道，被阿里衍一棒子打得捂着手臂嗷嗷直叫。 “我操！还打人？”那名被打了的年轻人立刻怒吼起来 “都给我安静！”婆卢火在一旁吼道，这才把年轻人们镇住了 “你们听好，从今天开始，阿里衍就是你们的头！你们什么都听他的！”婆卢火提起嗓子道 “凭什么？咱们听这个完颜小子的干嘛？”其中一个大嗓门的叫道 “他是随着劾里钵和富者郭赧征战的一名勇士！他知道怎么把你们变成真正的男人！有了他我们就不会再受恶霸石显的欺负！”婆卢火道，人群中顿时一片议论，有的说他们眼前的完颜人是个要饭的骗子，有的说他是石显的奸细。 “如果他真是劾里钵的勇士的话我倒是要亲自见识见识这人是什么本领？难说只是一个要饭的？我到是要和他比试比试！”其中最壮的一个年轻人走出来说道 “尽管来吧...”阿里衍从旁边的一个架子上拿起了一个木剑和木盾扔给了他，自己也抽出了木剑和他的圆盾。那名强壮的乌延部年轻人上来就是狂劈猛砍，木剑连续击打在阿里衍的盾牌上。阿里衍拿剑狠狠向他腿上一扫，将他打了个踉跄。 “你就不会砍人吗？光盯着盾砍...“阿里衍用冰冷的语气道，没等他说完那名年轻人就一剑刺上来。阿里衍注意到了他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他将盾牌从自己身上移到了身侧。阿里衍乘机头往右一歪，一个盾击打在他的手臂薄弱环节将他的剑打掉之后将木剑横在他脖子上道： “少给我玩花的，在打仗的时候你的头早就掉了...“ “你...你好像就是那个用镇山矛杀熊的那个人！”乌延年轻人惊恐地后退了几步道，人群中顿时响起了敬佩之语。 “我...也只不过像你们一样是一个战士！我只是因经过战争的考验而经验丰富罢了，不是什么神也不是什么鬼...你们，是女真男儿！保卫家园是每一个女真男儿的职责，当然，人群中我也可以看见几个女人！所以男人们更是不许偷懒不许怯懦！”阿里衍对人们道，乌延族人们听了各个热血沸腾。人群里有人高喊要取石显的脑袋，有人高喊着乌延氏族的荣耀。阿里衍没有愣着，他喊乌延族人们分成两队。每一队得用木制兵器打倒对方，队长得指挥战斗和布阵。阿里衍将他摸索出来的兵法都跟他们讲了一遍，然后让他们一遍一遍地操演。刚开始阵型参差不齐，但是几次纠正后还是整齐了起来。在乌延人学会了列阵后阿里衍又跟他们讲了冲锋与防守的要领。一开始，防守方的乌延人被攻方的冲的七零八落。阿里衍就教那些乌延族人怎么迎击敌人，怎么击退对方，几次示范后终于有了些效果。 傍晚，第一天的训练结束了。人们精疲力竭地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只有阿里衍和婆卢火在外面。 “阿里衍啊...你说我们地村子虽然地形陡峭，但是连个篱笆都没有...我想是不是得喊人们明天开始修个篱笆堆点儿土墙？”婆卢火问道 “这样的话最好，不过我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来。”阿里衍抹了抹自己胡子孔遍布的脸道 “听说石显的人已经从长白山地区向我们邑懒村赶来了，可能也要个把星期。” “对了，你们这儿有铁匠吗？”阿里衍问道 “诶？跟你住的胡沙虎就是啊！你都不知道？”婆卢火道 “他研究你的盔甲研究了好久了，甚至他还仿制出了几副呢！”婆卢火笑道 “怎么样？想去看看吗？”婆卢火道 “哦？带我去看看？”阿里衍说完婆卢火就带着他来到了铁匠铺，胡沙虎正在吃着一块熏肉。见了婆卢火后连忙放下熏肉道 “诶？婆卢火？阿里衍？你俩咋来了？我这铺子也差不多得收了。“胡沙虎道 “胡沙虎？听说你照着阿里衍的盔甲仿造了几副，阿里衍想看看。”婆卢火说道 “啊~都在这儿呢！串儿小铁片儿和铁丝第一次串了一整天才串好一副，头盔呢也就做得简陋了点儿，没做护眼儿...但是鼻翼也照样给你做了。”胡沙虎指着一些粗糙的盔甲道。 “好啊！要不要我帮着你们一起？我之前也是个打铁的！”阿里衍道 “如果多几个人来的话一天可能也顶多十几副，但是咱们目前的铁只够做六十来副整套的，其他剩下的只能编铁丝的了...这小铁片儿挺难串的。”胡沙虎道 “不会了我来教你，还有我们需要村里能打的人至少都要来一副，我这儿也安排点儿人来给你。其他闲着的时候去修城防”阿里衍道。胡沙虎点了点头，三人生了一堆火。婆卢火的妻子端来了一些肉肠和炒米，和三个男人一起坐在火边儿聊起了天吃起了饭。婆卢火的老婆身披一件脏白裙，她黑莓似的眼睛一直盯着婆卢火和阿里衍。太阳慢慢地从邑懒村的天上落下了... 一个礼拜之后，邑懒村周围多出了些土木制成的矮墙和尖桩，还修起了几座简陋的塔楼。村里变得比以前要忙碌了，气氛变得像冬天又要来临了似的。阿里衍一会儿跑到训练场一会儿跑到城墙一会儿跑铁匠铺来来回回一直跑个不停，邑懒村的宁静被人们赶到了山里。 时为四月中旬，女真大地终于完全恢复了生机。石显和他的喽罗们扛着兵刃向邑懒村大摇大摆的走来，贼寇们个个脸上挂着奸笑，想着这一年的邑懒村女人的胴体和粮仓。突然，探子一瘸一拐地跑了回来，他身中两箭。 “石显头头！邑懒村的人修了几堵墙，还有了铁甲！”探子慌忙道 “什么？邑懒村的那群傻狍子什么时候又有铁甲了？”石显抓了抓胡子道 “老子倒要看看邑懒村的那群饭桶什么能耐！”石显独自一人拍马向前奔去。当石显到了村门口时，果然如探子说的一样，一堵简陋的矮墙树立在他面前。墙上的乌延族人身披铁甲，一见到石显立刻张弓搭箭向石显射去。石显从马上纵身一跃，接住了一支箭矢。他的爱驹却身中三箭，惊慌地往回奔去。亏了石显是个飞毛腿，没过半晌就消失在了林海里。 石显的喽罗们看见了他的坐骑惊恐地跑了回来，他们觉得头头已经死了。有人开始惊慌，也有人开始朝石显的马车奔去。刚有一个喽啰要拿石显的金盘子的时候他的头上瞬间插了一把飞斧。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了 “混账！你们以为我就死了？老子不知道你们怎么生的脑袋这么笨！”石显骂道 “好了！这件事儿就到此为止，如果还有人敢碰我的东西的话我就把他剁了！至于邑懒村，我看了...硬攻是不管用的！晚上统一从山坡上袭击！”石显挥了挥手道。 “可是...”其中一名健壮老者欲将开口被石显喝住 “你这老头子废话真多！少浪费我的时间！”石显灌了一口酒道 “你难道就不怕乌延人在那儿挖坑儿么？到时候掉坑里别怪我！”老者愤怒道，石显听了拔出他的大斧来，老者也拔出了他的猎叉。就在两人快要打起来了的时候一个独眼男子跳了出来把他们俩架开，说道： “先别打，拔亦勒说的有道理！我们应该多派几个人去探探虚实，之后再商量作战计划！”独眼龙说道。石显和拔亦勒听了觉得有理，派出了十来人去山坡上侦察敌情。果然，如拔亦勒所说，乌延人在山丘下也修了一座两米五的木墙。墙外都是陷阱和障碍，其他的细节在撤退的过程中被忽略了。 “十个人只回来了七个，看来乌延人的手越来越狠了！”石显道 “谋良虎！看你个儿最矮最瘦，你给我装个乞丐进去打听个虚实！”石显指了指一个不过六尺的猥琐喽啰道 “小的遵命！”谋良虎咪眼尖声道，脸上挂满了奸笑。他灵活的身影消失在了林海中... 午时，姑里甸阴雨连绵，阿里衍在婆卢火家里和村里的几个壮士议论着如何御敌。婆卢火的妻子身披着一件镶着花纹的白裙子。她和几个身材妖娆的少女吹着喇叭和笛子打着鼓，弄得阿里衍老是分心。 “西墙最矮修的也最烂，咱们应该让至少百余人看守...南墙最坚固，东墙那儿出去山坡陡峭。”婆卢火道，他挥了挥手让侍女们给每一个人端来了一盆灰。大家用手画太阳画月亮，这样的女真式议会阿里衍似乎在劾里钵家里也看见过。画太阳表示同意，画月亮表示反对。阿里衍举手画了太阳，将灰盆端给了侍女。突然，两名乌延战士带进来了一个衣衫褴褛，脑袋肿大，瘦小的男人。那打扮和相貌一看就是姑里甸难民 “看这小子饿了给他碗汤喝，这小子肚子不饱还跑粮仓里偷肠吃！真是没个寸头！”其中一名战士道 “肚子饿了不会说吗？跑粮仓里偷东西！”婆卢火瞪道 “等等，平时这儿不来什么乞丐流民的...他们要去也往窝谋罕城或着纳葛里，甚至五国城那儿去啊...”婆卢火的妻子道 “对啊！俏哥...这肯定是石显放出来的奸细！”婆卢火对俏哥道 “让我来问他，我知道怎么问这种人。”阿里衍走到乞丐面前说道，他从桌上拿了一块肉对乞丐说道： “在石显那儿吃得到几顿这样的肉？”阿里衍平静地问道，乞丐的双眼突然充满了迷惑。”呃...这家伙想用吃的来诱惑我，老子才不上这一当呢！等着把这村儿扫了后老子要啥有啥！嘿嘿嘿...这次俺胡乱编个故事把他骗个底朝天！“谋良虎想道。 “什么？你怎么问我这样的问题？”谋良虎带着哭腔利索地向跪下了 “本人乃珲春坞塔族人，石显带人劫我村寨...杀了我家老母和幼弟！小的来邑懒村只是想寻求庇护之所啊！”谋良虎动情地演了起来。俏哥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走到婆卢火身边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道： “这苦人儿，放了他吧...在这儿给他一处居所，给他点吃的...“ “俏哥...这...”婆卢火看着俏哥黑莓子一样的眼睛心顿时软了 “好吧...从此你就是乌延部的族人了...村东头还有片儿空地够你盖个房子。”婆卢火抿了口酒道 “多谢郎主！”谋良虎顿时眉开眼笑，举了个躬道。当谋良虎走出婆卢火家门后那一副奸笑回到了他的脸上，他矮小的身影在围墙内穿梭着。不一会儿就完全不见了踪影，留下的只有两名被刺死的乌延战士。 当议会就要散伙的时候，几名守村的族人跑了进来向婆卢火报告城墙的情况。 “什么？死了三个人？”婆卢火眼睛圆睁着道 “那个乞丐呢？”阿里衍问道 “我们看见一个瘦小的家伙干的，这家伙摸不着打不到一刀一个我们的人...从西墙跳了出去跑了！”其中一个勇士道 “我操！你个臭女人尽给我惹麻烦！“婆卢火举起鞭子准备要往俏哥身上抽，俏哥立刻跪了下来将她的裙子脱下背对着婆卢火哭了起来。突然，阿里衍站到俏哥身前说道： “这实际上是我的错，是我想放他进来的！如果你要纠错的话，你就干脆打我吧！” “阿里衍...她...”婆卢火顿时放下鞭子后退了几步道 “阿里衍不要！这全是我的错！让他来！”俏哥哭着道，阿里衍内疚的站开了。婆卢火举起鞭子，看着他哭泣的妻子和内疚的阿里衍他深吸了一口气把鞭子丢到了地上。走到俏哥身后温柔地帮她穿上衣服后抱着她道 “对不起...”俏哥转过身来用她的双手抱住婆卢火 “我爱你...我不生气。”俏哥亲了婆卢火的脸一口道，旁边的贵族们拍手叫好。 当太阳的最后一丝光泽淡去后，邑懒村外火光通明。石显的喽罗们的刀刃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西墙最矮是吧？”石显举着火把道 “是！我们可以用火箭烧墙，再集中兵力攻打西墙！另外派一支先锋队攻打东墙，东西夹击打个他们措手不及！”婆卢火带着奸笑说道 “放火这事我们不干，火烧了墙肯定会蔓延到林子里里！森林是生养女真人的地方，不必为了几个月的粮食烧了整片可以谋生的森林。”石显挥了挥手道。 “今晚天一黑，咱们就按照婆卢火说的进去干一票大的！这次谁弄先死婆卢火我就把那表子俏哥扒了扔给他想咋玩就咋玩！”石显提起嗓门嚣张道，他的部众们也跟着鼓噪了起来。阿里衍在胡沙虎家中似乎听见了什么，他戴上帽子出了门走上了西墙。他仔细朝远处一看，他看见了两三道炊烟。 “石显的人已经在城外了！你们守城的看不见是吧？赶紧喊全村戒备！”阿里衍微带厌烦地呵斥道 “啊！是！刚刚打瞌睡了！”一名部卒挪正头盔道，说完他跑下城墙去到了一张羊皮鼓前敲起了鼓。乌延部的壮士们穿上盔甲拿上武器，各个拿着武器跑上了城墙。婆卢火也穿上胡沙虎给他打造的战甲来到了墙下 “他们又要称天黑来偷营了，先喊各位在墙内稍息...爱吃饭吃饭爱喝酒喝酒，晚上全部给我打起精神来，干个这群二流子屁滚尿流！”婆卢火举起手中的铁刀道，城上的部众们异口同声地喊出了一声“是”之后下了墙开始生起了火。 “晚上不要在任何一道墙上挂火把，天黑了视力有限，射出去的十发箭只会有一只着...咱们黑着敌人亮着，这样咱们以暗射明必定能拖住他们一久！“阿里衍对婆卢火道，婆卢火听了点了点头道： “那么，我们得和他们耗了...耗上几个钟头咱们再出门杀个痛快？”婆卢火道，阿里衍点了点头。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又一场战斗即将在女真之地打响... 第三十二章：降匪 天黑了，石显将他的大斧擦得雪亮，在不见五指的夜色中银光闪闪。他看着平时灯火通明的邑懒村今晚一片漆黑，活像一座鬼村。 “不对劲儿...乌延人晚上声音大得很，什么打水连裆的几里之外都听得见...今晚像是人死光了一样的一声不吱。”石显道 “先派几个人上去探个究竟，我看看是不是乌延人想使诈？其他人准备好钩锁和梯子，先听探子报信，之后在干他一票大的！“石显对他的探子和他的喽啰们道，谋良虎和三五个探子在森林中迅速地朝村内飞步而来。 墙内，阿里衍早就料到了会有敌人来试探。于是他对婆卢火说道： “开门，放他们进来...等着他们准备离开了之后喊人把他们的喉咙给抹了，之后喊人模仿那几个人的声音给他们报信，把他们引到城墙下立刻关门放箭！” “但是...”婆卢火在准备疑问之前又被阿里衍给打断了： “就这样！咱们这次不会放跑一个人的！”阿里衍悄声道。谋良虎和他的同伙们摸到城墙后，从模糊的夜色中看出了三扇门都是开着的。他们在叽里呱啦了一阵子后举着火把进了村，谋良虎刚刚准备踏进一间地窖子之前就被一个族人用炊刀抹了脖子。其他几个人在呼唤了他名字之后纷纷被暗箭穿喉，其中一个族人模仿了对方探子的声音叫道： “村里没人！有的都被咱们弄死了！倒是还有几个女人在那儿！先到先得！”远处的石显听了，挥了挥手对喽罗们道： “兄弟们，进去抢票大的！把粮仓里的东西全拿了后把整个村子给我全砸了！”寨外顿时出现了百余根亮着的火把，石显和他的喽罗们带着奸笑举着武器朝城墙叫喊着冲了过来。突然看见眼前的大门关上了，墙上乱箭齐发。贼寇略有伤亡，乌延勇士以暗射明死伤几乎为零。还活着的贼寇们将绳索和梯子搭在了土墙上，暗处等待他们的是锋利的铁矛铁剑铁斧。这些握着兵器的大手挥舞着，将贼寇们砍下城墙。石显本人见攻墙不利，他带着他的老二老三爬上了墙。在翻上墙后他看见了少数乌延族人的铁甲和铁制武器，有些族人头盔只露出两只眼睛，活像一个幽灵。石显摆动他的大斧，连续地将两三名乌延人砍的脑袋搬家，后面的贼兵也跟在他后面试图从他身后突破。婆卢火与石显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婆卢火狂怒地举起他的铁骨朵朝着石显冲了上去。石显举斧横扫，婆卢火将铁骨朵往左一镗，将石显的斧头镗开后又是一扫。石显往后跳了一截，这铁骨朵险些打到他脑袋了。石显在准备用斧背朝婆卢火的脑袋砸去的时候他的右臂挨了一剑，正是阿里衍狠狠地砍了他的右臂。石显的右臂被砍开了一道血盆大口，人们可以在暗中隐隐约约地看到他手臂的骨头已经外露。石显吃痛无法再战，暂时退到其他贼兵身后继续指挥突破。南墙和东墙的贼兵全部都被调到了西墙，阿里衍听一名族人向他报告其他两面墙的信息后传令族人们出墙把石显的人给包个饺子。阿里衍的利剑一时也没有停过，他在杀戮中慢慢学会了无视敌人的感受，他学会了将他的敌人视为牲畜来割宰。在冷静杀敌的同时他并没有丝毫享受的感觉，世界上没有多少人生性嗜杀，倒有很多人被一种信仰鼓励着。女真人信仰阿布卡恩都里（女真语的天主，老天爷，，阿布卡恩都里则用着死后天上丰厚的俸禄来诱惑着女真人走入战场。阿里衍对这个鼓励战争和杀戮的老天爷并不感兴趣，他也不喜欢佛家道家的教条。但他自从到了女真之后对天母阿布卡赫赫（阿布卡恩都里的母亲）和其他神感上了兴趣。在杀戮之中他心里想着的是村子里的妇女和老人还有孩子，在贼寇把他们的脏手伸向他们之前得将他们杀死。阿里衍杀死了一个又一个贼寇，他将头盔的锁链掀起擦干鼻血继续眼睛也不眨的将右手的战斧向敌人砍去。他左手的圆盾也和右手的战斧挥舞着，甚至将一名石显的喽啰的武器打飞了出去。 战斗持续了几个钟头，乌延族人愈战愈勇。石显和他的贼寇被两路包围，婆卢火见了连忙爬上墙得意的指着墙下的石显吼道： “哈哈！石显，看来这一次你们又得挖树皮儿吃了！怎么样？”哪儿知道石显左手掏出了一把小斧子朝婆卢火扔来，婆卢火正准备转身号令全军乘胜追击的时候心窝正中石显的飞斧。他两眼瞪圆，一声不吭地慢慢向后倒去。乌延族人看见婆卢火被石显所杀后个个愤怒无比，将流寇打的四散逃亡。阿里衍看见了婆卢火被暗算了后像发狂了似的跨上了他的马，朝着正在往外逃跑地石显冲了过去。石显马术娴熟，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一处缝隙逃了出去，但是他没有意识到一个发狂了的阿里衍正在朝他追杀过来。 “我操！你是人是鬼？”石显边逃边骂道，他受伤的右手实在无法握住缰绳。他的马匹正好被一块岩石绊倒，他原本伤了的右臂又挨了一摔。石显痛的眼冒金星，他缩到一颗树下直喊： “饶命啊！饶了我吧！”但是他面前的这个大铁罐头没有听他的，阿里衍怒吼了一声后砍下了他的头颅。鲜血再次染红了阿里衍的双手和盔甲，阿里衍的心里又是一股自责和悲凉。他立刻拴好石显的头骑马返回了村庄，一眼也没看回去。 天亮了，村里的人们虽然刚刚打赢了常年骚扰他们的流寇。但是并没有任何一家人喜庆，村里一片寂静。婆卢火的尸体已经坐在了火葬台上，人们哭泣着。巫觋在点燃火葬台后将刀子递给了每一名围着火葬台的人，人们接过了刀子后割破他们的脸将刀子上的血甩入火中。（嫠面）此时，阿里衍刚从村外回来，马上拴着石显的头。大家看了连忙愤怒的喊道： “把那个家伙的头也一起烧了！” 阿里衍递给胡沙虎石显的头，胡沙虎在吐了一泡口水之后将石显的头颅扔进了火中，火中可以隐隐约约地看见石显的颅骨在婆卢火的脚下。阿里衍下了马，深情地望着燃烧着的婆卢火的尸体。巫觋端来了一把刀，阿里衍接过了刀子后巫觋对他说道： “如果你想念他，就送你脸上的血给他...”阿里衍脱下头盔在他额头上刮开了一道口子，当血将刀子渗红了后将血甩到了火里。他走到哭泣不止的俏哥身旁对俏哥说道： “石显死了，我希望你能尽快的把心里的伤痛忘却。”俏哥听了感激的搂紧阿里衍，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阿里衍也忍不住开始抽泣，他对婆卢火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刺痛他的是战争对他的摧残，他心里累积的内疚。俏哥的怀抱抚慰着他不宁静的心，他不知不觉感觉到俏哥吻了一口他的脸。他俩在人群中互相抱紧直到葬礼结束，俏哥喊他吃完午饭后去婆卢火家里见她。阿里衍看见俏哥走回家的时候掉了一个镶金的梳子，于是他将那一把梳子收好，准备吃完饭后见她的时候还给她。 在阿里衍在胡沙虎家吃完午饭后，他换了身衣服带着梳子来到了俏哥家门口。敲门后俏哥打开了门，她身上没穿任何的衣服。 “俏哥...你的梳子...”阿里衍准备开口道，俏哥将她的手指放在了阿里衍的嘴上道 “你留着吧，留着送你的心上人。”俏哥道，她拉着阿里衍来到她炕边。俏哥卸去阿里衍的衣物之后喊他躺在炕上，之后她爬上阿里衍对他说道： “你想你的姑娘吗？” “俏哥...我...你都见青草二十七八次了我...我才见了十八次诶！”阿里衍有点不好意思的用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不用担心，把我想成是你的爱人...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在女真结婚前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的姑娘肯定去找别人玩去了。”俏哥说完一口吻上了阿里衍的嘴，两人再也矜持不住了，在床上恩爱了一番。阿里衍完事儿后准备穿衣服离开的时候俏哥又叫住了他说道： “今天你住我这好了，我还有事儿要跟你说。”阿里衍脸红的笑了 “俏哥，我还有事儿要做...胡沙虎的猪我还得喂。”阿里衍道 “嗯...好的，喂完猪记得回来啊。”俏哥躺在炕上道，她的双眼随时都没离开阿里衍。阿里衍心里顿时感觉到一种被爱但是又很尴尬的感觉，自己这么一株嫩草被老牛吃了一口。还好俏哥算个美人，不然阿里衍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第三十三章：阿里衍返纳葛里 傍晚，阿里衍喂完胡沙虎的猪后回到了俏哥家里。俏哥早就准备好了晚餐，阿里衍和俏哥对坐着。两人慈爱地注视着对方，阿里衍似乎看见心中的爱人一样咽了一口水。阿里衍这副含情脉脉的样子逗笑了俏哥，她笑着说道： “怎么了？想你的情人了？” “你...你好美啊。”阿里衍看着俏哥娇柔的面孔柔声说道，俏哥的脸一阵红，忍不住笑了起来。 “晚上姐姐教你几招，让你家妹砸招架都招架不住~”俏哥对阿里衍说道，两人谈笑风生，似乎忘却了忧伤。饭后俏哥又在炕床上给阿里衍上了一课，一节充满激情的课，上的周围的邻居都跑过来敲门抱怨声音太大。可俏哥又是谋克夫人，谁也不太敢惹些什么大事儿出来。深夜，两人终于玩累了互相依偎着睡着了。 从那天起，阿里衍天天晚睡晚起，在地里干活的时候也哼着歌，但他一天也没忘打草人。阿里衍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滋润，阿里衍心里萌生了一个就在邑懒村发家落户了的想法。但是俏哥毕竟比阿里衍大着不少，看来只有胡沙虎能陪着俏哥到老了... 四月底，西姑里甸的风光绿油油的。桦树和松树在微风中摇曳着，阳光温柔地爱抚着大地。阿里衍忙完了农活后来到婆卢火的后院，拿起了盾牌和木棍开始打起了草人。在左批又砍了半炷香的时间后他看见了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站在他身边的就是阿骨打。 “二哥！！”阿里衍一把抱住阿骨打，双眼禁不住的湿润了起来 “阿里衍啊...你还活着！你真是一个好样的！”阿骨打也一把搂住阿里衍，用右手搓着阿里衍的头道 “二哥啊，家里那儿还好不？阿爹怎么样了？”阿里衍问道 “哦...阿爹病了，那个黄毛斯维尔和石土门去耶懒路那儿了，那个黄毛天天嚷嚷着要去看海，要去造个什么龙舟出海去打劫。”阿骨打道 “阿爹生什么病了？”阿里衍担心的问道 “自从你走失那天，阿爹就一直在咳，赛华佗给他看了看说是什么伤寒之类的。”阿骨打脸上的笑容淡去了，他用平和但带有一点悲伤的语气道。 “回家吧，阿里衍...回去把纳真哥给娶了，斡带已经快和她住上了。”阿骨打将手放到阿里衍的肩上道 “什么？”阿里衍怒道 “那个混蛋！就因为我走丢了他就想罢我的情人！”阿里衍握紧拳头道 “阿里衍...来，我和你交代些事情！”俏哥从家里走了出来，将阿里衍拉到了炕前喊他坐下，阿骨打也跟着进了屋。 “阿里衍，告诉我你怎么了？干嘛这么生气？”俏哥找了张椅子坐在阿里衍面前摸着阿里衍的手说道 “阿里衍的未婚妻睡了他的家人，他是个熟女真人，可能不懂咱们这儿的习俗。”阿骨打插话道 “阿里衍，你要这样想：你俩婚事未定，身处别处了我看多久（阿骨打：快一年了）快一年了，女孩子想花一样，没人给她浇水她也会渴的...再说你我也有过这么一腿子，你回去再怪她就不对了。”俏哥继续说道 “阿里衍，你要记住...要学会为别人着想，你如果爱她，就该为她多着想一点。”俏哥黑莓一般的双眼看着阿里衍说道 “好了，我知道你该回家了...来，这杆镇山矛送你了...这梳子你也拿去吧。”俏哥含着泪道，阿里衍吻别了俏哥，跑去了胡沙虎家收拾东西跟胡沙虎道别。 “胡沙虎，我走了之后一定要照顾好俏哥，娶了她谋克的位置就是你的了。”阿里衍道 “好滴，小哥们儿！记得回来看看我们啊~”胡沙虎和阿里衍握了手后拿出了阿里衍的盔甲和武器，放进了一个麻袋后将麻袋捆好了递给阿里衍。阿里衍在一切都绑好准备好了之后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俏哥，她又哭又笑的向阿里衍挥着手。 林间的风景像童话一般美丽，阿里衍和阿骨打的队伍沿着活罗海川一直走，温暖的阳光照耀着他们。阿骨打看见了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停满了禾花雀，他指着禾花雀对阿里衍说道： “诶你看那些鸟，那些是禾花雀！斜捻的奶奶养着好几只呢~这些禾花雀啊家乡在南方，但是一到夏天了就飞咱老林子来，就可惜啊斜捻的奶奶三年前走了...但那些她养的禾花雀儿一点也没忘了她，夏天的时候还停在她奶奶家屋顶上。” “可见鸟也有感情啊...”阿里衍看着那些禾花雀道 “是啊...斜捻的奶奶年轻时可漂亮了，又会唱神歌~大家都叫她百灵鸟，咱家爷在和奶奶结婚前还跟他有过一腿子呢，嘿嘿~”阿骨打嘴角坏笑了一丝说道 “诶，对了...话说邑懒村这种小疙瘩地方哪儿弄出咱们这儿的盔甲，哪儿来的墙啊？”阿骨打问道 “哦...前几久山上有土匪下来经常抢东西，我就教了村里打铁的怎么造咱们的盔甲和兵器，我又稍微的教了教他们怎么打仗然后喊他们修了几堵墙。”阿里衍摸了摸下巴道，他脸上的胡茬子长得越来越硬了。 “哦？这样的？打赢了没？”阿骨打问道 “打赢了，但是谋克挂了...”阿里衍道 “哦...对了，是不是就是那个俏哥的老公啊？”阿骨打点了点头弹了个指说道 “其实我觉得你俩在一起挺好的，你看她心多细声音又好听，人又美...纳真哥虽然也漂亮但是她那粗嗓门儿和火爆脾气你不一定受得了诶。”阿骨打说道 “唉...可惜啊，俏哥比我大着好多呢。”阿里衍叹了一口气道 “你看起来不错嘛，我觉得你挺有管理才能的，点子又多，说不定未来你能起到什么大的用处呢。”阿骨打说道 “唉...怎么说啊，我念过这么几年的书，比起啥文学高人我可算是孤陋寡闻啊。”阿里衍谦虚道 “你看，咱们因为你和咱们的铁匠，有了铁甲有了先进的武器，说不定未来又能想出些独特的点子来。”阿骨打说道 “我在想着，咱们女真人是否该创造一个自己的货币？”阿里衍说道 “至于这个...如果咱们真的要玩货币的话不能让辽人知道，不然辽人会来捣乱。”阿骨打道 “是这样的，我想我们完颜部产金，咱们可以造出些金币来用金币来和其他部落做交易，至于其他的咱们回家了再说。”阿里衍说道 “好的，对了...你回去见到斡带先不要冲动去找他麻烦，先去纳真哥那儿好好和她亲热一下，去和亲家说一声你还活着就好了...我不想看到你俩互掐。”阿骨打声音放低了的说道 “但是那...”阿里衍准备回驳，但是又被阿骨打给打断了： “斡带脾气虽然很坏，但是他也是咱家的一员...也是你的兄长，兄弟不能相残。” “对了，阿里衍...想不想听一下我前几久去黄龙府的经历？”阿骨打迅速把话题从斡带转移到了黄龙府 “黄龙府呀是一个大城市，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倭人，高丽人，汉人，契丹人都有！我呀这次去见了一个叫曷鲁骚古的人，他是一个军司。”阿骨打说道 “哦？他人长什么样的？”阿里衍问道 “他人呐个子不高，但是长得又很结实，说话也像个火药桶。”阿骨打说道 “你去见他干什么？”阿里衍又问道 “我呀我这次去和他们报信啊，说我们平了温都部的乱，准备让辽国给我们些封赏。”阿骨打答道，他之后又跟阿里衍讲了在黄龙府那儿碰上了几个汉人女子。跟着她们的那个侍郎又白又秀气，像是用米捏成的人一样，本来想和他们打个招呼的但是卫兵来把他给撵走了。 阿里衍和阿骨打顺着活罗海河走呀走，走到了来流水的草甸后又继续往西顺着来流水往按出虎水的方向一只来到了纳葛里。在大门口，阿里衍碰见了正在站岗的乌答补。 ”阿里衍？你还活着！你这小子命可真大啊！哈哈哈~”乌答补爽朗的笑道，从墙上飞跃到了门后，兴奋地将门门闩往地上一扔一脚踢开了门抱住了阿里衍。 “其他三呢？他们哪儿去了？“阿里衍笑着问道 “哦，其他三个人随着颇剌淑去打猎了，我今天站岗就没去。”乌答补说道 “孩子！你还活着啊！”拏懒刚刚出门看见阿里衍后朝阿里衍跑了过来，使劲儿的抱住阿里衍。让阿里衍都有点喘不过起来了，阿骨打在一旁偷笑了起来。 “阿妈？阿爹还好吗？”阿里衍问道 “阿爹病了，你快去看看他吧。”拏懒温柔的说道，阿里衍没说什么，他朝劾里钵家奔去。进了门后看见的是一个消瘦，双眼无神的劾里钵。 “阿里衍？你还活着啊！看来阿布卡赫赫是对的...你算是一条汉子了。”劾里钵边咳嗽边说道，他看着阿里衍焦急的双眼笑了 “阿爹，儿子真是不孝了！没能留在你身边孝顺你。”阿里衍跪下了道 “哈哈...起来吧，我这几天舒服的很呐~不用干活儿天天躺着，咱家的阿括把我伺候的可好了。”劾里钵笑着说道 “你看起来越来越健康强壮了，肯定是人家天天喂你吃好的吃成了个大块头。”劾里钵捏着阿里衍的臂膀说道 “嗯，我去了乌延部，在那儿我和打铁的住一家，跟他一起打猎抓鱼下地干活儿。”阿里衍将在乌延部的经历都告诉了劾里钵 “不错哎，还睡了谋克的老婆...不过那个谋克也死了，你这小子可真够棒啊！”劾里钵开始爽朗的笑了起来，但是病痛在身，开始岔起了气来。 “好了，阿爹困了，改天咱爷儿俩再聊...你先回你家自己打扫一下。”劾里钵打了个呵欠道。阿里衍别了劾里钵后开门进家一看，禁不住的叫了一声“我操！”他看见家里到处都是蜘蛛网，老鼠把他窖子里的肉啃了个精光。阿里衍谈了一口气，拿起沾了蜘蛛网的扫帚开始了一场大扫除。扫完家天都已经快黑了，阿里衍又饿又累。就在阿里衍愁着下一顿的时候吴起买上门来请阿里衍去他家吃烤鸡，阿里衍一把抱住吴起买笑了起来。吃完饭时碰巧遇到了斡带，斡带用冰冷的眼光看着阿里衍。阿里衍却假装出一副好久没见的样子开始和斡带聊起了天，斡带没什么办法，只有几句敷衍了回去。那天晚上，阿里衍睡得很香。第二天凌晨他就披上了盔甲上马带着乌延部的镇山矛和俏哥的梳子朝黄头部独自一个人奔去了... 第三十四章：世祖归天 阿里衍到了黄头部后，他来到纳真哥家门口敲了三下门。他发现门是开的，他就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一开门就有一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 “谁家的小偷？”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阿里衍身边传来 “纳真哥...我...”阿里衍柔和又失望的开口道 “郎君？”纳真哥一把扑倒了阿里衍，她边哭边使劲儿的吻着阿里衍。 “你还活着啊...我...我想死你了！”纳真哥哭道 “老娘肯定是在做梦！这是一场梦！”纳真哥拉起了阿里衍将他一脚踢到了门外。在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脸两下和听见阿里衍在门外的哭声之后才知道这不是一场梦，她又把哭着的阿里衍拉进了家里。她十分利索地卸了阿里衍地盔甲和衣服后把他带到了床上两人又是一阵颠鸾倒凤，完事儿后纳真哥久久没有放开阿里衍。 “我好想你啊，你都把我给急死了。”纳真哥抱着阿里衍柔声道 “听说你睡了斡带对吧？”阿里衍问道 “嗯...对不起了，你兄长这个人怨气太重，脾气也十分火爆...我不知道怎么来给他冷静下来...这疯子。”纳真哥说道 “纳真哥，我也是有件事儿一只难开口...我，也和别人有过一腿子。” “我不生气，艾根（郎君）...婚前你和谁玩我不管，只是婚后不要在和任何人好，不然我就一刀杀了你。”纳真哥温柔但又冷酷的说道，阿里衍没说什么，他又按倒纳真哥狠襙了一顿。古时候有句话：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阿里衍一时兽性大发，完事儿后爬也爬不起来。纳真哥趁阿里衍累了又是一口吸上，弄得阿里衍像只砧板上的公鸭一样叫唤着。两人终于累瘫在了床上，此时，一个独腿金发老汉推开了门一看笑道： “原来是我家的那个小女婿啊，就讲大早上纳真哥家里怎么来人了。“ “阿爹，跟劾里钵说喊斡带从此离我远点儿！”纳真哥躺在阿里衍身上对注都说道 “去他的混小子...跟部落里的人说话也是趾高气昂的，没点分寸...”注都骂道 “哦...对了，你的兄长他前几久来和纳真哥好过...“注都看着阿里衍说道 “我知道...阿骨打跟我说了。”阿里衍回答道 “现在你回来了，要不要婚事儿就早点儿办了？”注都把椅子挪近了道 “早点儿也好，但是...阿爹病了，我怕婚事在丧事后办会有点儿不太孝顺。”阿里衍道 “哈哈...你这小子谁跟你说的？就是在大伙儿心里难过的时候咱们在举办一场婚礼，给大伙儿提提神才好呢~”注都笑道。三人在屋里谈笑了一早上，谈到了遥远的阿拉希嘎，和另外一些奇闻。在注都别了他的女儿和女婿之后，阿里衍朦朦胧胧地昏睡在了纳真哥的怀里。纳真哥缓缓地抚摸着他的脑袋，时不时还吻阿里衍一口。 与此同时在纳葛里，劾里钵双眼紧闭。他看上去一天比一天憔悴，曾经健壮的双臂如今看来像柴杆一样。拏懒打水回来一看劾里钵一副弥留之际的样子，本来一个快乐豁达的节度使夫人顿时痛哭了起来。劾里钵听到哭声后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对她说道： “你哭什么呀？平时这么坚强，现在却这么脆弱这么伤心。” “你为什么要想离开我？我还对你不够好吗？你答应不离开我我才不哭！”拏懒跪了下来对他哭道 “哈哈哈...怎么可能啊拏懒...阿布卡恩都里已经告诉我了...顶多再过三天，我就要走了，去纽欢阿不卡（苍天）上见他了...不过他还告诉我了你不到一年也会上去，到时候我们俩一起陪神灵们喝酒作乐...“劾里钵勉强的笑道，拏懒听了想捶劾里钵一拳又怕伤到他。 “你...你怎么诅咒我？我在这儿哭干了我的眼睛不让你走你倒反还咒我死！”拏懒边哭边愤怒的说道 “唉...阿布卡恩都里的话呀...这都不听听谁的呀？我哪想走呀？我还要陪儿子们去来流水好好的划一划船钓一钓鱼，可惜这是我们左右不了的事儿啊。”劾里钵说道，拏懒没说什么，她爬到了床上，紧紧地搂着劾里钵。两人在床上惺惺相惜了半炷香的时间后门外又有人敲门了，来者正是颇剌淑，他也来看望劾里钵了，拏懒从床上爬起来去给颇剌淑开门，颇剌淑进了门后就下楼去看劾里钵。 “二哥？你还好不？”颇剌淑问道 “人呀...生有其地，死有其时，不可相违...我死后照顾好拏懒，守好家业...“劾里钵握着颇剌淑的手说道 “除了守业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呢？”颇剌淑问道，劾里钵却摇了摇头说道：、 “三年内你能干出些什么大事儿呢？” “什么？二哥！你疯了吗？你怎么诅咒我？”颇剌淑听见劾里钵后眉头锁了起来说道 “这是天意啊，颇剌淑...三年后来纽欢阿布卡找我。”劾里钵回答道，颇剌淑对劾里钵竖了个中指后脸色阴沉的走出了劾里钵家。在门外，拏懒找到了闷闷不乐的颇剌淑。 “你阿哥这几天或许是病歪了，就说一些鬼话。”拏懒摸着颇剌淑的脸道 “等着劾里钵一走，我一定会像爱他一样的爱你的，颇剌淑...你又聪明又壮，长得又英俊。”拏懒说着说着就一把搂住了颇剌淑 “拏懒...我...我心里有点难过。”颇剌淑含着哭腔说道，拏懒没说什么，她吻了一口颇剌淑的脸。两个人在一起依偎了好久，在劾里钵的院子里坐了好一阵子。 第二天，劾里钵吩咐拏懒把盈歌叫来了。 “二哥找我有事儿吗？”盈歌说道 “盈歌啊...咱们家从祖父石鲁开始是历经重重艰难险阻才得来我们今天的日子的，以你的才干来看，守成是足足有余啊。”劾里钵拉着盈歌的手说道 “在我之后谁来继位呢？”盈歌问道 “当然是乌雅束了，乌雅束为人柔善，没有什么大的作为，不过我们的阿骨打是兄弟中最聪明最勇敢的！未来一切的希望都在我们阿骨打身上了，小弟一定要记住呀！”劾里钵吩咐道。 “小弟一定尽力所为！”盈歌点了点头道 又过了一天，劾里钵的病情越来越糟糕了。劾里钵的两眼深陷，肤色惨白如一具死尸。他无时不刻都在瑟瑟发抖，曾经的那个高大威猛的节度使的形象已经成为了遥远的过去。 “阿...阿骨打...阿骨打在哪儿？”劾里钵有气无力的呼喊道 “阿骨打马上就回来了，不用担心。”拏懒安慰劾里钵道，但是劾里钵的痛吟丝毫没有停止。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后，来勒进到了劾里钵家中说道 “阿骨打回来了！他就在院子里！” “啊？快喊他进来！让我看看！我的雄鹰！”劾里钵似乎是回光返照了，他坐了起来。劾里钵试图穿上鞋站起来拥抱阿骨打但是被拏懒制止了。阿骨打看到自己父亲憔悴不堪的样子后差点要哭了，他单膝跪到劾里钵炕下依偎着劾里钵。 “有你我们完颜部就有了未来和希望，你将会成为我们女真族的英雄！未来的事儿都会发生在我们和辽国之间，我们女真人会成为一家人的！”劾里钵用他的大手摸着阿骨打的脑袋说道 “阿爹放心！我阿骨打说到做到，一定会完成你的遗愿的！”阿骨打含着泪道 “好了，儿子...阿爹要好好睡一觉了。”劾里钵将头放到了枕头上对阿骨打说道，阿骨打和盈歌离开了劾里钵。 终于，在第二天凌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劾里钵的呼吸停止了。他的双眼终于闭上了，劾里钵的一生从少年时随着父亲乌古乃四处征战到脱豁改原的那场血战充满了英雄史诗的色彩。劾里钵的庙号被追为世祖，这位英雄的生活也是十分自律，自从劾里钵喝醉了骑驴进棚的那一天他再也没有暴饮过。拏懒的哽咽声告诉了大家劾里钵已经去了，完颜一家人各个泪流满面。 阿里衍在黄头部的日子比在邑懒村的日子过得更没检点了，每天太阳照屁股了才起床，纳真哥的几个家奴把他伺候的像个少爷一样。就在中午开饭了的时候，乌雅束赶到了黄头部。阿里衍看见乌雅束后对他笑着打了个招呼后说道： “大哥？你怎么看我来了？” “阿爹...阿爹去了，你跟我回去吧。”乌雅束说道，他的眼睛看似是一副哭过的样子。 “什么？”阿里衍的眼睛睁得似要掉出来了一样，他的眼框湿润了 “回家吧...四弟，颇剌淑有事要找你。”乌雅束声音颤抖地说道 “我操！什么？好好的一个劾里钵就他妈的死了？”注都听见了脸上地笑容立刻消失了，他的眼泪像泉水一样不停的流。 “我要跟郎君去，阿爹。”纳真哥说道 “肯定的，我也要去。”注都哭着说道，三人收拾好东西后跟着乌雅束在马上飞驰着赶去了纳葛里。 三人到了后已经看见劾里钵被安置在火葬台上了，似乎所有人都在等他们了。阿里衍看见了火葬台上一身戎装的劾里钵后眼泪禁不住的流了下来，在这个世界里劾里钵就像他的亲爹一样。阿里衍变成了一座流泪的雕塑，纳真哥看见了之后一把抱住了阿里衍。她安慰着阿里衍，自己也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泪水。阿骨打和他的兄弟们各个哭的天荒地老，没人不拔刀嫠面。纳真哥把她的匕首拔了出来，轻轻地划破阿里衍的额头，被阿里衍用手狠狠地助了把力，将那一道口子划的更深了。纳真哥看了心里一阵痛，平时几乎看不到流泪的那个女汉子再一次哭了起来。火焰慢慢侵蚀了劾里钵的甲胄和身体，巫觋跳着神舞唱着神歌，人们似乎看见了劾里钵的灵魂正在往天上走。 葬礼后，颇剌淑招来了阿里衍和他的兄弟们进他家里议事，他等人都到齐了之后说道： “咱们先敬劾里钵一杯再说。”颇剌淑喊他妻子给每人倒满一碗酒后说道，在大家把就给喝完了后又说道： “是这样的，你们阿爹对我说我守成就足够了，但是我想给我们家族多做出些什么贡献。”颇剌淑说道 “阿里衍似乎是咱们其中最有创意的一个，或许我以后要你帮上很多忙。”颇剌淑对阿里衍说道 “嗯...我觉得你找对人了，颇剌淑...我最近一直在想着一件事儿...就是如果我们女真人有了货币那该多好，发明货币也许能算创了一大业了。”阿里衍回答道 “除了这个以外我还想干很多事情，你们几兄弟一定要好好辅佐我啊。”颇剌淑恳求道 “三年内能干出些什么呢？”阿骨打叹了口气道 “我颇剌淑也只想改命啊，你们阿爹告诉我我守成就够了但我并不甘心啊。”颇剌淑说道 “我相信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三年内我们能干出些大事儿的！”颇剌淑坚定的说道 “咱们按出虎水产金，把那些金子铸造成钱币，去和其他部落做买卖，其他部落拿到钱了之后也会去用那些钱去和其他部落交换。”乌雅束说道 “毕竟是金子啊...谁不想要金子啊，但金子还是太稀少了，我看咱们除了金币还得造铁币和铜币，一金币等三铜币，三铁币等一铜币。”阿里衍说道 “好主意，咱们先把物价给定好。”阿骨打说道 “这些就交给撒改来办吧，他最明白怎么处理这些事了。”颇剌淑说道 “我相信你们阿爹只不过是病入膏肓了在胡言乱语罢了，我至少还要活上五年！”颇剌淑自信道，却迎来了阿骨打一脸冷笑。 “阿爹从来都不胡言乱语...”阿骨打冷笑道 “这个我们得到时候再谈！我现在还活着！”颇剌淑握着拳头自信的说道 “好了...今天就说到这儿，你们回去吧...散会。”颇剌淑说道，各兄弟也走出了门回了各家。阿里衍回到他家里，等待他的不是任何人，而是纳真哥。她把阿里衍身上的衣服给卸了后把阿里衍安置在了他自己的炕床上，她自己也卸了衣物躺到了阿里衍身旁 “真是漫长的一天呀...”纳真哥摸着阿里衍的胸口说道 “我会想阿爹的...他是我最后一个父亲了。”阿里衍看着天花板说道，他眼神里充满了悲伤，一滴眼泪顺着他的左眼流了下来。 “还哭啊...怎么像个女孩子似的？不哭了...郎君，连个要嫁了的姑娘都没你这么爱哭。”纳真哥用手轻轻擦干阿里衍的泪水道 “苦人儿，马上你就要有个新爹了！我阿爹就是你的，别哭了...”她继续安慰道，阿里衍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此时，门外下起了太阳雨。阿里衍和纳真哥却没把窗户关上，两人是多么的想看一看这美丽的风景啊。雨水下得越来越大了，阿里衍看见他的屋顶有一处开始漏水，纳真哥从床上走了下来，把阿里衍的脸盆放到了漏水的那一处后用喜爱的眼光看着阿里衍。床上的阿里衍也带着感激和喜爱的目光看着她，纳真哥回到了床上躺在了阿里衍身上。两人未来将会有好一段时间离不开彼此... 第三十五章：斡带闹婚 在五月十八日的时候颇剌淑成为了下一任节度使，当天，辽使骑着蒙古马大摇大摆地进入了纳葛里，来到了颇剌淑家门口用奇怪的女真语喊道： “女直完颜部颇剌淑接旨！”此时的颇剌淑还在家里腌着肉，听见了辽使的呼号后他立刻把肉给放在了砧板上，脏着手跑出了家门拜见辽使。 “手还脏着也不洗？低贱的野人农奴！”旁边一名年轻点的辽兵用契丹语骂道，举起鞭子准备就要往颇剌淑脑袋上抽上几记。这样莽撞的行为被辽使制止了，院子里的阿里衍看见了那个猥琐的鞑靼人后握紧了手上的柴斧。 “听说劾里钵有病已故，女直自古兄终弟即，封颇剌淑为节度使！愿颇剌淑事业有成，安疆守土，为天子平乱！”辽使又大声念到 “在下一定尽力而为！”颇剌淑单膝跪下说道。辽使听了后点了点头，转马向外墙驶去。那个脾气暴躁的辽兵转过身来向颇剌淑的脸上吐了一泡口水，在看的阿里衍彻底愤怒了。他叫住那个辽兵，喊他下马决斗。那个辽兵听了怒不可遏，拔出了闪亮的弯刀朝阿里衍冲了过来。阿里衍也身体前倾准备举斧跃起迎击。在两人就要打起来了的时候阿骨打跑了出来用锄头背狠狠地敲了阿里衍的后腿一记后对那个辽兵说道： “四弟未经教化，望官爷多多包容”，那个辽兵哼了一声后才得意洋洋的跟上了队伍。在辽兵的队伍走远了之后，阿里衍从地上爬起来愤怒的说道： “刚才太过分了！这些猥琐的鞑靼人不把我们当人看！你还来打我！” “阿里衍...刚刚实在对不起了，如果你真的砍死那个辽兵的话你会把整个辽国都激怒的，辽国拥有百万大军，咱们女真上下加起来都只有不过一万名兵卒，而且现在咱们还在位这个节度使的职位和其他部落闹得乌烟瘴气。” “总有一天我要亲自揍死那些狗鞑子！”阿里衍怒吼道 “这一天会来临的，阿里衍...阿爹跟我说了过十几年我们都会是在和契丹人打交道。”阿骨打摸着阿里衍的肩膀说道 “从今天开始我阿里衍一定好好协助我们完颜部发展壮大！总有一天我要亲斩鞑酋，为民除害！”阿里衍将拳头放在胸口上宣誓道，阿骨打看了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紧紧地握住了阿里衍的手对他说道： “回家吧阿里衍，明天是你的大日子，注都已经和颇剌淑说好了把纳真哥嫁了给你。” “真的吗？太好了！纳真哥呢？”阿里衍听了差点兴奋的跳了起来 “她呀和注都暂时借宿在了盈歌家，她现在哭得梨花带雨，要出嫁了的新娘子得让她好好哭一会儿嘛...好好哭一趟今后就永远幸福美满了嘛。”阿骨打笑着说道。 第二天，整个纳葛里的内墙里欢天喜地。纳真哥穿了一身绣着熊皮的袍子，她的脸蛋红彤彤的，头发像在阳光下像黄金一样闪闪发光。阿里衍身穿了一身带斗篷的绿色麻衣，头戴着顶插着禾花雀羽的皮帽。两人跨鞍跨了三次后，一起用弓往东边射了两鸣镝。两人拜了日头，天神（阿布凯恩都里）和爱神（日吉娜）后又到婆婆多保真陵前扫坟。就在新任的大萨满谷神准备宣布完婚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朝阿里衍冲了过来。那人正是斡带，他一拳朝阿里衍的下巴上打来，被阿里衍用手止住了。谁料到斡带还不罢休，一脚把阿里衍给踢翻倒在了火边，阿里衍险些摔进了火坑里。纳真哥见了一拳打在斡带的脑袋上，斡带不疼不痒的捏住纳真哥的手。阿里衍愤怒了，他从地上爬起来抱住斡带一个抱摔，纳真哥险些也要被和斡带一起摔倒。阿里衍狠狠用双手掐住斡带的喉咙，斡带试图一脚扽开阿里衍，但是他的大腿被阿里衍一个手肘给打抽了筋。阿里衍放开了斡带，用责问的语气喝道： “你有病吗？” “三弟！不许你这样欺负四弟！”乌雅束也在一旁怒喝道 “你没事儿吧三弟？”阿骨打走过来摸着阿里衍的肩膀说道 “滚！你这臭小子今后再让老子看见老子就削了你！”注都杵着拐杖怒吼道，斡带从地上爬起来用阴冷的目光看了阿里衍一眼后说道： “好...今天你赢了！阿里衍...你这个臭杂种！早知道当时一刀了了你的！”阿里衍听了脸色大变，心里顿时一股苦涩之情。 “斡带！够了！不许你这么欺负阿里衍！”拏懒厉声喝道，几乎所有人都对斡带嗤之以鼻。斡带看了自己不得势后灰溜溜的跑进了自己家里。这时，阿里衍突然发话了： “等等！这件事里我也有错！我本来也是一条野种，只不过是运气好被收养了罢了！让我去和斡带去好好把咱俩的事儿摆平了去！” “阿里衍...”阿骨打试图拉住阿里衍，但是被阿里衍给镗开了。阿里衍去敲了敲斡带的门 “滚！”斡带的回应虽然愤怒，但是颤抖了点。阿里衍知道斡带肯定是哭了 “三哥，如果你这么恨四弟的话那么我不能再这样活在你眼里了，如果你想把我赶走我明天就走！我明天就去乌延部！”阿里衍隔着门大声道 “郎君...”纳真哥抚摸着阿里衍的肩膀说道 “你...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我只是...难过罢了！”斡带哭道 “我也难过啊！伤了三哥的心我内疚！”阿里衍在门外说道 “让我进来好好跟你说说话吧。”阿里衍继续说道，斡带的家门开了，阿里衍进去后没有坐下。 “我真的喜欢纳真哥...但是你...你就要娶她了，我...我有点不甘心啊！”斡带抽泣道 “我知道...这件事儿实在太对不起了！”阿里衍做到斡带床边搂着他说道，此时拏懒进来了，她喊阿里衍继续在外面完婚，由她来安慰斡带。终于，阿里衍走出了斡带家门，大家一阵欢呼，为阿里衍的大方和谦卑的态度喝彩。纳真哥还没等谷神唱完神歌就一口吻上了阿里衍，外墙的民众们也上内墙来凑热闹。纳葛里狂欢到了深夜，到大家唱不动跳不动的时候才各自回了各自的家。第二天早上奴隶们打扫了整整两柱香的时间，趁大家没醒来的时候互相发了发牢骚，咒骂了新郎和新娘。 阿里衍和纳真哥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个夏天。在一起他们俩在屋顶上铺了一层茅草，从那天起阿里衍的家再也没有漏过水。他俩还给肉窖里的老鼠窝给端了，啃墙角的虫子也被他俩刮走了。俩人幸福无比... 第三十六章：金钱的力量 这个夏天颇剌淑一只都没闲过，他一直在铁匠铺里和嘟荅一起造钱币。每一种钱币上都刻上了一种不同的图案，金币上粗糙地刻着一只海东青的图案，铜币上刻着武器，铁币上只刻着工具和农具。钱币比起辽国的来看粗糙多了，这些钱币是要么是用有图案的锤子打出来的要么是按出来的。由于制作方式简单粗糙，嘟荅和他的朋友们已经造出了成百上千的钱币。有些钱币上的图像比较抽型，不过对于颇剌淑来说他已经满足了。颇剌淑用钱币鼓励族人去和别的部落按照制定好的货价去和其他部落做买卖，阿里衍夫妇去了盆奴里国（五国部中最大的一个“国家”），吴起买和阿骨打去了姑里甸，盈歌和斡带还有习不失去了耶懒路，乌雅束和欢都去了越里吉国（今伊兰县） “这是什么鬼东西？”盆奴里国王勃忒鲁问道 “这些是金币，铜币和铁币，我们要拿这些筹码来买你的皮毛和木材，拿到这些钱后你可以拿它们去和其他部落去做买卖，另外，我们准备给你们两百多金币，给每家名门望族都发点过去...”阿里衍向勃忒鲁解释道 “啊！我懂了！如果这样的话你们麻烦再回去一趟，多发点给我们，咱们再把这些钱发给部落里的人然后再喊他们去和剖阿里国的人去做买卖！这样就不用去宁江州的榷场那么多次了！”勃忒鲁高兴的打断道，他立刻对旁边一个叫阿合版的一个瘦高个儿青年呵斥道： “阿合版！快点给我去运货去！”阿合版答应了一声后向门外跑去了 “是这样的阿里衍，我家这个小野种我实在养不下去了...要不要再给我两块金币，把他给买了？他还是挺能干的，样样活都会，”勃忒鲁说道，旁边床上躺着的一个赤身女奴立刻跪倒勃忒鲁面前对勃忒鲁哀求道： “勃忒鲁大人！求求你，留下我儿子吧！我家儿子还有很多用处，先暂时留住他吧！” “木其！你在这儿瞎伸张些什么？”勃忒鲁一脚踢在木其的胸上，纳真哥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说道： “他俩毕竟是母子情长，买了他他阿妈受不了了自杀了咋办？” “纳真哥，我可不想干这种喂鸡的贱活了，自从在纳葛里一只想买个家奴来好好伺候伺候。”阿里衍失望地看着纳真哥说道 “你个大男人还怕脏怕累？我这是嫁了谁家的公主啊？”纳真哥讽刺道，阿里衍没有回答她 “别理她，勃忒鲁...我出钱，这小子是我的了！”阿里衍说道，勃忒鲁高兴的和阿里衍握手成交了。此时阿合版刚好和奴隶们运完货回来，看见了自己阿爹勃忒鲁和一个完颜人在说笑着，自己的母亲一把抱住了他哭着。阿合版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坏事会发生，勃忒鲁对阿合版说道 “从今天开始，你阿合版对我来说用处不大了！这是你新的主人，阿里衍！从此以后你将跟着他去完颜部了。”勃忒鲁粗声说道，阿合版听了默默地流着泪。木其抱着阿合版快哭死了，阿里衍看了心里产生了一种后悔的想法，但是想着马上就要有人去家里院子里喂鸡和猪了后悔的想法迅速被喜悦所概括了。纳真哥生气地走出了勃忒鲁的家门，她坐到自己的马上等着车队出发。 就像这样，阿里衍和纳真哥的商队成功地购入了大量毛皮和木材，阿里衍家里有了第一个家奴。车队回纳葛里的路上阿里衍掏出酒囊边喝酒边唱着歌，纳真哥却安慰着哭泣的阿合版，说等着她会替阿合版揍死阿里衍的。活里罕也拿出号角为阿里衍奏乐，他这次去五国部也买到了好多东西。 晚上，阿里衍和纳真哥带着阿合版回到了家。阿里衍从肉窖里拿出了一块牛肉来，把牛肉放进烟囱下的烤炉里。又取出来了两块面饼，夫妻一人一个。纳真哥从窖子里拿出来了第三块饼给阿合版，阿里衍想要制止但是看纳真哥的脸色又没有那样干。 “谢夫人！”阿合版立刻单膝跪地向纳真哥磕了个头，被纳真哥扶了起来。 “小子，你是勃忒鲁的儿子？”阿里衍问道 “是的，我家阿妈就是你刚刚看见的那个女奴。”阿合版回答道 “我想，你应该是他的私生子吧？”阿里衍又问道 “阿里衍！够了！住嘴！”纳真哥吼道，阿里衍才没继续问道。阿合版眼里充满了失落，泪水禁不住的流下了。纳真哥看了走到阿合版跟前一把搂住阿合版试图安慰他，但是阿合版被弄得疼了跳起来。纳真哥扒开衣服一看阿合版瘦削的身体全是鞭伤和瘀伤，她看了都差点要哭了。阿里衍却没有在意这么多 “你来咱这儿不是来白吃饭的，吃完晚饭马上给我擦亮你夫人和我的盔甲。”阿里衍冷声道，阿合版点了点头。纳真哥一眼都不想看阿里衍，她虽然曾经也有过家奴伺候但是这可是盆奴里的王子啊。她对阿里衍这种不屑的态度很不满，吃完饭后纳真哥将阿合版的衣服脱去把阿合版放置在了床上。阿合版背上和屁股的血块也被纳真哥用水洗干净了后用麻布包扎了起来，阿里衍去和盈歌喝酒去了，纳真哥悄悄地吻了一口阿合版的脑袋。阿合版像受了多大委屈的似的又哭了起来，纳真哥用羊皮被子给阿合版盖上后睡在了阿合版的身边。阿里衍回来后看到纳真哥竟然干出了这种事儿后愤怒地问纳真哥是不是在和奴隶偷情，纳真哥和阿合版两人都否认了。但是阿里衍还是不善罢甘休，拿出斧头来说： “你小子动没动夫人？” “小的不敢！如果我敢干出这样的事来我宁可剖腹自尽！我阿合版从来都不干这样卑鄙的事！”阿合版拿起炉子旁的炊刀指着自己的脖子说道 “好！我这次信你！你俩最好别给我乱来！”阿里衍生气的说道 “郎君，你不累吗？来一起跟我们睡了吧，还是你要站一晚？”纳真哥冷漠地说道 “唉...我...”阿里衍谈了口气后再也无话可说，他也卸下衣物躺在纳真哥身上睡着了。 阿合版在阿里衍家里干着各种粗活儿，阿里衍对他也越来越熟悉，越来越亲切。原来，纳真哥曾经也有一个恋人叫阿合版，只是年纪轻轻地就战死沙场了，她才对阿合版这么有好感。阿里衍甚至提出了要给阿合版一套盔甲和武器，纳真哥对阿合版就像亲姐姐一样温柔体贴，阿合版与纳真哥结拜成姐弟。阿里衍从阿合版的嘴中知道了他确实是一个勃忒鲁和木其私生的孩子，勃忒鲁真正的妻子是阿里衍看见的那个称乌古论氏的女人，他的大儿子正是那天那个问了阿里衍好几个问题的奥达。 在姑里甸和耶懒路的生意也非常顺畅，完颜部买到了大量的海产和山参，颇剌淑又亲自去加古部用钱币购入了很多生铁，完颜部的铁匠铺比以前扩大了两倍，嘟荅利用钱币和五国部换来很多胡里改奴隶回来在铁匠铺打铁铸币。嘟荅成为了完颜部最富有的一个人之一，他先后打造出了很多盔甲和武器，很多女真部落都来和完颜部学习造完颜部先进的札锁甲和铁盔。越里吉国的生意一开始有点困难，但是通过阿骨打的一番能说会道的本领之后也开始和完颜部做买卖。女真人的生活几乎一夜间变得比以前要方便多了。颇剌淑对自己的这一举动十分满意，但他对发展丝毫没有松懈。他接着讨论了修建通往米里迷石罕城和五国部的道路，又讨论了研发攻城器械。 七月的一天，阿里衍走到了阿合版身边说道： “你看见我和你姐（纳真哥）的盔甲了吗？想不想要一副？” “想啊，但是我就怕这盔甲太重走不动。”阿合版说道 “我带你先去铁匠铺试试，适合了在买。”阿里衍说完带着阿合版到了铁匠铺，阿合版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嘟荅。当年他听说五国部的老国王陶得里被迫把嘟荅留在完颜部给乌古乃作人质，他一声叫住了嘟荅问他道： “你是嘟荅？” “嗯？你是谁？”嘟荅看着他说 “你阿爹是不是就是陶得里？” “嗯？你怎么知道的？”嘟荅以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说 “听一个叫亚娥的女巫说的，她说...”在阿合版还没说完的时候嘟荅就打断他道： “天哪！你是不是就是勃忒鲁的儿子？勃忒鲁是我阿爹死后继承王位的！” “嗯，我家里有一个哥哥叫奥达。”嘟荅听了一把抱住阿合版，他粗壮的双臂搂得阿合版险些有点喘不过气来。 “阿合版，见到你我真高兴啊！跟我说你来这干什么了？”嘟荅问道 “唉...我阿爹，他把我给卖了。”阿合版顿时脸上一副沮丧的样子 “阿里衍！人家是盆奴里的王子啊！你怎么能就听勃忒鲁那个老家伙胡说八道呢？”嘟荅脸上顿时不高兴了 “把他奴隶的身份给废了！不然我就不卖东西给你！”嘟荅叉着腰看着阿里衍说道 “唉...我家夫人也天天为这件事儿来烦我，好吧...阿合版，今天你自由了。”阿里衍叹了口气道，阿合版听了立刻抱紧了阿里衍。阿里衍叹了口气，新弄到手的家奴半个月就没了。 “我要来给阿合版买一套最适合他的铠甲”阿里衍说道 “不收你的钱了阿里衍，阿合版和我同是盆奴里人。”嘟荅说道 “我看你可以试试先穿一套锁子甲，看你跑得动跑不动。”嘟荅说道，他喊人丢过来一套锁子甲，阿合版穿上锁子甲后感觉自己壮了一圈。 “咋样儿？重么？”嘟荅问道 “不重！”阿合版答道 “好啊，现在试试这一套，这一套有层札甲胸衣和护肩，护臂也给套上。”嘟荅等阿合版卸了盔甲后又把一套盔甲递给了他。阿合版可能是骨头大，穿着只不过觉得比平时重了一点。阿合版移动完全没有任何困难 “这不就像衣服一样吗？”阿合版笑道 “很好，除了盔甲你还想要些什么？”嘟荅问道 “在给他一套头盔和武器。”阿里衍替阿合版回答道 “好啊，朋友，你来我的库存里挑一个头盔吧。”嘟荅慷慨的说道。阿合版在库存里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头盔，他看中了一个镶着黄铜，有锁甲护面，并且只露出双眼的一套。那顶头盔顶上插着两根野鸡翎，对于他来说有美丽又霸气。阿合版二话不说就把头盔套上了 “哇！你这一身看起来真的太配了！比乌答补还威风！”嘟荅和阿里衍异口同声的说道 “哦？是吗？乌答补是谁？”阿合版问道 “乌答补啊是咱们前列的伍长，他一个人能打好几个人。”阿里衍回答道 “你想要个什么样的武器呢？”嘟荅问阿合版道 “从小我就一只用长矛，还和谢野学了一手枪法呢！”阿合版答道 “好呀，你用盾不？”嘟荅丢给了他一把铁长矛后问他道 “盾不用，两只手使枪能劈能刺！”阿合版耍了两下长矛说道 “那你打仗的时候就该在后拍了，前排不用盾分分钟被人用箭射死。”阿里衍搭着阿合版的肩膀说道 “来，阿合版，再给你配把剑当副武。”嘟荅又给了阿合版一把剑说道 “我还能怎么帮助你吗？”嘟荅问道 “差不多了，这些装备看起来好威风啊！”阿合版对嘟荅说道 “好，阿里衍，今天开始一定要好好对待阿合版。”嘟荅对阿里衍说道 “肯定的，阿合版是我夫人的义弟。”阿里衍对嘟荅说道 “怎么样？阿合版？要不要给你姐（纳真哥）看看？”阿里衍对阿合版亲切的说道 “肯定的，要么这样：你先在外面站着，我去家里把你姐叫出来，你姐出来后你再在一旁威风点儿，装一副武侠的样子。”阿里衍对阿合版说道，阿合版快乐的答应了。 与此同时在阿里衍家里，纳真哥还在切着肉准备着饭菜。阿里衍进家来对纳真哥问道 “阿合版呢？你看见他了吗？” “没有欸，咱们一起去找找他吧。”纳真哥回答道，纳真哥出了门后看见了一个身披铁甲头戴战盔的高大身影抱着手，威风极了 “盆奴里太子阿合版向姐姐问好！”阿合版威风的向纳真哥说道 “哇！阿合版，你太威风了！像个天兵似的！”纳真哥一把抱住阿合版说道，阿里衍在一旁微笑地看着。纳真哥转头一口亲上了阿里衍，阿里衍也一口接上了。 “阿合版自由了，萨那罕（老婆），之前我实在对不住你和阿合版，希望你能原谅我。”阿里衍诚恳地说道 “肯定的！知道错就好，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宝贝。”纳真哥说道 “我还知道另一个纳真哥，她是盆奴里的一个最厉害的国王拔乙门的老婆。”阿合版说道 “她在乌古乃害了拔乙门后随着拔乙门的几个兄弟和儿子逃到了很远的地方去。”阿合版继续说道 “都是他妈的辽鞑在惹祸。”阿里衍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俩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了？”纳真哥问道 “饿！”阿里衍和阿合版异口同声地喊道，三人那天晚上一起吃了饭，一张床三人一起睡。三人过得其乐融融... 第三十七章：帅水会战 自从女真部落有了自己的钱币后，以物换物的日子彻底结束了。女真商人不用再频繁地去宁江州购买生活必需品了，岭东女真各部将食盐卖到了其他部落。这个夏天里，很多女真部落彻底进入了铁器时代。女真战士不在是披裹兽皮，手持棍棒的蛮人之相，各个身披锁甲，头戴铁盔，手里拿着铁制武器和圆盾。唯一不高兴的只有纥石烈部的麻产了，他一听说完颜部成为了最富有的部落之后嫉妒万分。于是他在诃邻寨边修缮营堡，操兵练马。从纥石烈部上下又聚起了千来人，准备再次与完颜部决一死战。 在秋初的一天，麻产坐在大帐下看着纥石烈兵们用木剑操练着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奴婢跑了过来说道： “大人！颇剌淑有使者要来见您！”此时，一个身披铁甲的完颜族人来到麻产桌前，他站而不跪，头盔里两只乌黑的眼珠闪烁着傲气。 “坐吧，我看你是条女真勇士。”麻产装出豁达的一副样子说道，那人找到了椅子后缓缓地坐在了麻产的面前。 “那么，你是奉了颇剌淑之命来做客的还是来下战书的呢？”麻产抿了一口酒后说道 “我呀我是盆纳，我是来这儿向你吊丧的！”盆纳坏笑着说道 “我在这好好的，怎么是要来向我吊丧的呢？”麻产感觉非常奇怪，他疑惑地问道 “你呀你，不吸取往时的教训！你的兄长被擒，孤身一人想来完颜部挑事儿，必遭杀身之祸！”盆纳恐吓道 “那么你想让我干啥呢？”麻产搞笑地看着盆纳 “我看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你我之间和平往来~互相贸易，这样女真人就不用再互相残杀。”盆纳食指指着天上说道 “那万一我就是要把你们这个狗屁部落灭了呢？”麻产坏笑着说道 “那只有刀兵相见了，完颜部已经做好了全面的准备！郎主必败无疑！”盆纳叉着腰看着麻产字正腔圆的说道 “把这个疯子扣下，我倒是要看看这个颇剌淑有什么能耐...等着你能和颇剌淑一起上刑台！”麻产说道，说完，麻产就喊人把盆纳五花大绑，扔进了牢穴里。 完颜部的人等啊等，就是没等到盆纳的信息。颇剌淑在听说盆纳被扣后准备发兵攻打纥石烈部，于是他召来大家说道： “麻产小贼不知天高地厚铁了心想与我们为敌，我们该不该教训他一顿？” “该！麻产被灭活该！”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颇剌淑这次只动员了总共一千两百人，其他一千五百人退守纳葛里。在快要出发的时候，阿里衍见到他的家里走出来了阿合版，他手上握着铁矛，身上披着铠甲。他对阿里衍说道： “阿里衍，小弟来帮你打仗来喽！” “阿合版...”阿里衍刚想开口就被纳真哥打断了 “来吧！替姐姐保护好姐夫，别让姐夫给被人打死了！”纳真哥对阿合版说道，阿里衍也只能耸了耸肩答应了。颇剌淑这次的作战计划是让阿骨打带着三百人直捣诃邻，其他九百人乘船到帅水迎击麻产。 在颇剌淑的军队行驶到了混同江边，江面上停着许多艘维京式的长船。龙船上站着的正是斯维尔，斯维尔对乌雅束的队伍喊道： “上船！打仗去喽！” “哈哈，老黄毛儿~你的女真语讲得越来越溜了！”乌雅束说道 “少废话，喊你人上船来！”斯维尔催促道，大家跳上了船，骑兵沿着河岸跟着船队向帅水方向进发了。 傍晚，阿骨打的军队到达了诃邻寨附近。他派遣了两名探子观察地形，诃邻寨附近虽然地势平坦，但是森林茂密。阿骨打对大家说道： “天黑了后立刻发动进攻，进攻的时候要快，不要忙硬碰硬，该烧的烧该杀的杀！天亮之前撤军，不要忙抢东西。”大家点了点头后在诃邻外围扎了营 与此同时，乌雅束和颇剌淑的主力行驶到了混同江和帅水的汇流处后弃船登岸。军队行驶了五六十里后遇上了一队身披轻甲的骑兵，这些骑兵立刻拿出弓箭来迎战完颜大军。但是看完颜部浩浩荡荡的千把人后立刻缴械投降，被乌雅束一番拷问后大家得知了麻产的军队就在正北方，那些纥石烈哨骑根本没有料到完颜部的兵马会出现在离帅水这么近的地方。 从一块小草甸上往北看，北边的森林里闪着武器的寒光。颇剌淑立刻喊步兵在草甸南头找了块高地结阵，骑兵两侧准备冲锋，左侧由欢都带领，右侧由乌雅束指挥，自己指挥步兵大阵。过一会儿纥石烈部的军队出现在了完颜部人的面前，向完颜军一样，纥石烈军全副武装。麻产的双眼狰狞地看着坡上的完颜兵，他吹了一口牛角号后纥石烈的骑兵立刻分成两路往坡上左右试图包抄过来。就在麻产的骑兵扩散到了完颜部兵两翼后，欢都和乌雅束的骑兵从森林里杀出。双方的骑兵撞在了一起，步兵也在双方各一声号角后冲进了草甸搏杀在了一起。圆盾和圆盾撞在了一起，中列步兵也拿着手中的长枪和重武器砸到敌人的头上。后列弓手的交火令人心弦紧绷，完颜部的弓箭手撤到了坡上居高临下，对纥石烈部的弓箭手齐射，纥石烈部的弓箭手也瞄准对方还击。阿里衍在阵前和乌答补肩并肩，与纥石烈兵厮杀着。阿里衍吼叫着用盾牌猛砸到一名纥石烈兵的头盔上后又是一斧头下去砍死了那名纥石烈兵，旁边一个纥石烈兵也一棒子向他打来，打到了他的肩上。阿里衍感觉自己的肩膀上猛地一阵疼痛，手中的武器差点掉在了地上。朝阿里衍又是一根长矛迎面刺来，阿里衍抓住矛头把那名矛手拉到了跟前后狠狠一斧头朝他头盔上砍去。那人握住阿里衍的斧把给阿里衍脸上一拳，这一拳把阿里衍的头打向右偏了。阿里衍立刻转过头来一盾飞砸在那人的手肘内侧，将他的手从斧头上砸得老远后又朝他的脖子上一斧子砍去。那个矛手的脖子被砍出了一个血盆大口，血液染红了他的斧头和盔甲。阿里衍意识到他有一颗牙齿被打掉了之后更是狂怒地杀死了旁边和乌答补缠斗的一个纥石烈兵，那个用骨朵的纥石烈兵又一骨朵打到了阿里衍的头上。把他的头盔打出了一个窝子，阿里衍吃痛倒地。身后的阿合版见状用铁矛狠狠地刺死了那个纥石烈大汉，阿里衍被呼孙拖到了阵后休息。但是半途阿里衍爬了起来吼叫着冲到了阵前继续厮杀，他的手上斧头挥舞的越来越快，砍倒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或许是阿里衍的肾上腺素被激活了，他像一个发狂的野兽似的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在砍死了第七个敌人的时候被一个纥石烈兵用斧柄击昏。拏懒在阵中操着一把铁剑替阿里衍顶上了敌人，她的力气虽然远远不如男人，但她总是能躲会挡。她的利剑刺穿了两个敌人后被一个不要命的纥石烈兵扑倒一刀刺在了腿上，在那个纥石烈兵就要一刀刺死她的时候吴起买的狼牙棒已经把那个纥石烈兵的头盔打成了铁渣，那名纥石烈兵的脑浆和血液透过了头盔湍流而下，倒在了拏懒身旁。斡带顶上了拏懒的空位狠狠地用手中的铁刀往敌人身上招使，两军在夕阳下的厮杀从远处看去活像一个人间地狱。 太阳似乎厌倦了这一场无情的残杀，慢慢地从西边落下了。双方终于击鼓收兵，双方各有伤亡，完颜部对其他部落的战斗由于铁甲的传播变得更加艰难了。草甸上布满了尸体，乌鸦和蛆虫，苍蝇获得了一场盛宴，平时虫子怕的活罗（乌鸦）倒反气得七窍生烟，尸神暴跳，乌鸦只得啄了眼睛和手。虫子躲在死人的衣物里吃了个痛快... 夜里，阿骨打喊所有人熄掉任何的火种，准备好钩锁和火种后潜入进寨子里。门口墙上三个守寨的被阿骨打用暗箭射死后大家跳上了城墙，进到寨子里洗劫了一番后放了一把大火。整片诃邻乡成为了一片火海，完颜阿骨打的三百人带着战利品有序地撤离了燃烧的诃邻，有些女人在睡梦中想着自己在外英勇作战的丈夫时就被拐走了，有些被完颜兵活生生地装进麻袋里拖走了。寨子内的一切都被烧了个精光，诃邻里的纥石烈百姓死了一半，另一半只能四散流亡。纳真哥那一晚只拿了一袋金币，其他什么也没拿。 麻产在夜里睡得非常香，心里想着“第一天打完颜部个够呛，第二天打完颜部个半死不活，第三天直接打得给颇剌淑生擒，完颜部全军覆没！”谁知道阿骨打已经把他老营给端了... 第三十八章：死泽 第二天天一亮，完颜部就对纥石烈部的大营发起了进攻。两军你进我退打得不可开交，双方的伤亡都在增加。巴歹带领着轻骑在草甸上围绕着步兵放箭。突然，一个纥石烈汉子骑着马追上了巴歹，和巴歹缠斗在了一起。巴歹虽然人壮力大，但是这个纥石烈汉子身高八尺有余也非常强壮，枪法又十分精良，巴歹打了两个回合就胸口中枪，倒地身亡。活里罕看见了那个强壮的纥石烈骑手，他屏息一箭射中了骑手的喉咙，梅花箭又有穿甲的威力，那一支箭穿过了骑手，那个骑手高举手中的长矛和盾牌仰身一倒倒在了马上。厮杀又持续了一整天，双方都没有能把对方给打垮。两方疲惫的回到营寨里，战士们抱怨着战争抱怨着死亡。阿里衍坐在自己的撮罗子里，他眼前一片花，看来他想着：自己是真的被打出脑震荡了。他嘴里的牙齿也掉了两颗，一颗门牙一颗切牙。纳真哥有不在他身旁，她随着阿骨打还在从诃邻来战场的路上。夜里，麻产一直被噩梦缠绕，他感觉到自己的家园出现了一场恐怖的危机，一场劫难也在等着他。麻产那一夜一直没能睡着，总想撤兵返回诃邻。 第三天早上他红着眼睛勉强指挥作战的时候，他听到了诃邻那里传过来的噩耗。诃邻乡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他的部民也四散逃亡。他红着眼睛往天上怒吼了一声后命令全军猛攻，但是此时更北边来了一支三百人的生力军，这正是阿骨打的军队。三百名勇士在两军厮杀中冲进了麻产的营寨里指南打北后又直向纥石烈军从背后猛冲而来，完颜部的骑兵冲散了纥石烈部的步兵，完颜部的步兵又像钢铁洪流似的将纥石烈军冲散。麻产只能跳上马向北奔去，在马上左劈右砍的阿骨打似乎看见了麻产，他朝着麻产的方向也追了过去。劾鲁古跟上了他，他俩朝着麻产的去向奔去了。 两人在茫茫林海里追啊追，追了大概两个时辰后看见了一条河流，河边坐着个白胡子老汉在钓鱼。 “打扰了，老人家...这条河叫什么名字？”阿骨打问道 “直屋凯水（巴彦县漂河）...”老者继续盯着河里说道 “哇啊！咱俩追了这么远，请问一下有没有看见一个人匆匆忙忙骑马到这里过，他往哪去了？”阿骨打问道，老者指了指东边后继续全神贯注地盯着鱼竿。阿骨打与劾鲁古谢了老者后立刻向东飞马紧追。 追了三里的路后道路变得越来越狭窄，附近几乎一户人家也没有。阿骨打与劾鲁古一起走着走着看见了一副丢弃的盔甲，阿骨打知道麻产就在附近。麻产可能是受了伤，一道血迹直直地向远方伸去。 “前方路型肯定比较不适合骑行，先把马给拴好。”劾鲁古对阿骨打说道，说完，两人将马匹栓到了一棵树下后沿着血迹继续追去。麻产的血迹将两人带到了一片无边的沼泽里，高大的芦苇遮蔽住了眼前一切视线。沼泽内烂泥投膝，沼气密布。两人继续顺着血迹走啊走，看见了芦苇丛中的一个人影。他衣衫褴褛，稀泥满身，还在泥潭里惊恐地跋涉着。 “站住！你今天逃不掉了！老子抓到你就把你在泥潭里淹死！”阿骨打狞笑道 “你这小兔崽子敢动一步老子就射死你！”那人开弓指着阿骨打歇斯底里的怒吼道，他可能是在生存与死亡之间的裂缝中爆发了求生的本能，变得极度亢奋和疯狂。突然他身后射来一箭，射到了阿骨打的盾牌上。阿骨打冷笑了一声后拔出了箭，那人却慌忙地开始在泥潭里连走带爬地逃跑着。在阿骨打吼了一声准备继续追的时候，一个洪亮又耳熟的声音 “那个人是谁？怎么会来这儿？” “表舅？”阿骨打一听就知道了是乌古论部落壮士的活腊胡 “麻产就在这片沼泽里！”阿骨打喊道，他对麻产的面貌并不熟悉，但他知道这人定是麻产。 “哈哈哈！平时直屋凯水的那个恶霸今天竟然掉进了这片沼泽里！好呀，阿骨打！咱俩一起把这人给淹死在这儿！”活腊胡高兴地喊道，他拿着手中的铁枪向沼泽里向一只蛟龙似的向那溃逃者跋涉过来，但那名溃逃者一箭射中了活腊胡的膝盖。身有八尺之余的活腊胡差点跌入泥潭中，但是被阿骨打给扶起。在溃逃者准备跋涉的时候他的背上中了一把飞斧，溃逃者跪在了泥潭里，两只手不停地扒着脸旁的泥巴试图呼吸。背后掷斧的人正是欢都，他和阿骨打走到了那名溃逃者的面前把他拿起来一看，那人脸上都是血和泥，由于伤痛他已经失去了动弹能力。 “那人就是麻产！抬给我过来看看他！”活腊胡坐着喊道，两人听见了之后又把那人抬起给颇剌淑看了看 “对！就是他！”活腊胡看这人是一个缺牙巴，脸上又有刀疤后说道。 “我就是麻产...了结了我吧，让我去纽欢阿不卡见见我大哥在不在那。”麻产奄奄一息的说道。阿骨打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后把麻产一剑刺死后取下了他的首级，将他的首级保管了起来。 活剌浑水边的纥石烈部也就这样覆灭了，陶温水的部民们也纷纷来祝贺颇剌淑的壮举。陶温水周围的很多小部落都来投靠完颜部，完颜部的地盘现在扩张到了陶温水和活剌浑水一带，部落人丁兴旺，家家吃得了三顿饱饭，纳葛里也新建了很多集市和工坊，日子让别的部落羡慕极了。直屋凯水边上的沼泽地成为了麻产的葬身之处，由于沼泽里的昆虫他的尸骨已经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一把插在泥土里的断弓和几支箭，还有他的腰刀... 第三十九章：阿合版奔宁江州 在打完仗的那天晚上，纳真哥和阿合版被阿里衍的惨叫声惊醒了。阿里衍捂着脑袋一直叫唤着，原来是他的脑震荡发作了。纳真哥把阿里衍边安慰他边让阿合版去叫赛华佗。阿合版回来了，原来赛华佗还在越里笃行医。阿合版想了想又说道： “我知道一家郎中，他们在宁江州！我曾经在街上救过一个叫石鲁的人，我正是花钱从那个郎中那儿给他治的。” “去越里笃找赛华佗不就行了吗？去宁江州干嘛啊？”纳真哥问道 “越里笃的路上山高路远，强盗太多，就怕阿哥落入强盗手中。”阿合版答道 “老弟，明早再说吧...我先把哥给哄睡了明早再说。”纳真哥摸着阿合版的脸说道，说着又把阿里衍的头放在她胸前靠着床头哄着阿里衍，阿合版也钻进了被子里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阿合版就把阿里衍和纳真哥叫醒了。阿里衍依旧捂着头，视线模糊，分不清东南西北。阿合版扶着阿里衍上了他的马后自己坐在鞍上，临走前，纳真哥出门来一双蓝眼睛看着阿合版说道： “一定要替姐照顾好阿哥啊...姐在家里等着你俩，回来了咱们一起打熊去。” “放心吧！姐，小弟一定会把阿哥送到郎中那儿的！”阿合版和纳真哥挥了挥手后说道，说完他就奔出了寨门直往宁江州的方向奔去。 路上，阿里衍一直抓着阿合版，他的那一双打手差点把阿合版也给拉下马了。 “话说谁是石鲁啊？”阿里衍有气无力地问道 “石鲁啊，他是我最要好的一个朋友，一年前我在宁江州见到他被一伙契丹人给围殴了后就把他带去给郎中看病去了...看了一次病后货款全给花完了，但是换来了一个好朋友。”阿合版说道 “那么...你身上的疤就是你爹打得喽？你爹是不是听见你没货款了就打了你一顿？”阿里衍问道 “嗯...”阿合版点了点头道 “这不对呀，你是他的儿子，即使你娘是个下等户他也不该对你这样。”阿里衍说道 “阿合版呀...我一直觉得实在对不起你，当时我应该听你姐的。”阿里衍又说道 “我怎么也不生你的气，大哥...你夫妻俩一直对我这么友好，我爹从小就把我吼到大，你俩谁也没吼过我骂过我...我应该...”阿合版忍不住开始掉起泪来，阿里衍听了抱住了阿合版说道： “老弟别伤心，哥伤好了一定带你游山玩水。” “不，我一点儿也不伤心，我是感谢您啊！”阿合版边骑马边哭道，两人互相说话说着说着就到宁江州了。 “干什么的？野人！”城墙上的一名辽兵壮起胆子来吼了一声 “带我阿哥来看病的！”阿合版回答道 “好啊，如果你俩敢在城里胡闹的话，野人...老子就一刀把你俩都给剐了！”那名辽兵扯着嗓子喊道，说完他还是让人给他俩开了门。阿里衍还是生凭第一次见过这样一个古城，宁江州里就像阿骨打说的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人。阿里衍看见了许多汉人和蒙兀人，最主要的还是契丹人。城里的人们对这俩女真人似乎并不友好，都拿着异样或者歧视的眼光盯着这俩人高马大的山林野人。来围观的小孩子一直向他俩叫着：野人！野人！阿里衍向其中一个汉人孩子微笑的招了招手，那个小孩却拿弹弓弹了他一颗石子。石子被阿里衍给接住了，阿里衍把石子轻丢回给了小孩。 “老爸快看！这野人好厉害！”那个汉族小孩对他门口的父亲说道 “董二，进屋去！你不怕野人把你吃了啊？”那名汉族男子对他儿子说道 “你俩野人滚远点！别碰我家孩子！”那名汉族男子捡起锄头用汉话喊道，就在阿里衍准备开口的时候阿合版搡了他一下他才没说什么。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郎中是个汉人，他对阿合版说道： “是谁来看病啊？” “他，他叫阿里衍，他打仗的时候被人拿棍子敲了脑袋，一直叫脑袋疼。”阿合版替阿里衍说道 “看来是伤到脑子了，契丹人有种医术叫正脑术，以震克震，专治震伤...此医术只收你半两银子。”郎中说道，阿合版毫不犹豫掏出了半两辽国银串。郎中喊阿里衍坐在一把椅子上，在他坐好之后在他头上紧紧裹了一层布后又把一个装着米的碗用布裹好放到了阿里衍的头上，之后又在阿里衍的头上用一条布裹紧了头上的碗。阿里衍看着搞笑极了，像个演戏的一样，阿合版忍不住笑了起来。郎中又喊阿里衍咬住一支筷子，在他咬好了后用另一支筷子在两侧敲打了一下。阿里衍感觉脑部稍有疼痛，他哼了一声。 “看来伤的还是不轻，这一做只能好到能走路能干点轻活，切忌干重活，打仗等行为，养上半年应该就好了。”郎中说道，他说完后拿出来了一把小木槌，在阿里衍的后枕部敲了总共九下。每一下都震得阿里衍全身抖了一下，敲完之后郎中取下医具喊阿里衍起来走了走，阿里衍发现自己的头没有这么疼了之后和郎中道了谢。阿合版也轻松地叹了一口气，他再也不用把一百七十多斤（八十五公斤）的阿里衍台上马了，自己也才一百二十斤（六十公斤）。阿合版心想：“换个汉人或者辽人自己早就要被阿里衍给压扁了...” “阿合版呐，我觉得你得多吃点儿，你这胳膊还没你姐的粗呢。”阿里衍捏着阿合版的胳膊说道 “小时候没得肉吃，经常饿着。”阿合版叹了口气回答道 “我操！一个当爹的这么狠？连顿肉都不给吃？”阿里衍惊讶地说道 “这也太他妈狠了吧！阿合版，要么...在咱家旁边有个挺大的地窖子，家里的主人搬走了，好像他也说过谁想住的话就去耶懒路找他说一声，他只收咱二十金...”阿里衍跟阿合版说道，却被阿合版给打断了： “我在盆奴里已经有一个自己的地窖子了“ “嗯...不管怎么样哥是不会让你饿肚子的，阿合版。”阿里衍对阿合版说道，说完两人出了城朝纳葛里的方向去了，辽兵眼前的两个野人消失在了北边的森林里，或许有一天他们还会回来，但是会是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辽国由于耶律洪基不理朝政，仍然对女真的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前几天宁江州谣传着一支全副武装的女真商队要进城做买卖，守城的辽兵被吓坏了，他们从来没看见过披着铁甲的女真人，没有盔甲的女真人已经能把城里闹得够呛了，一支全副武装的商队那还得了？还有一次城内的契丹人看中了一个女真人的卖的熏鱼和貂皮，就喊人上去打博，要价被回绝了就准备打死那个女真人。但是那个女真人一声口哨旁边冲出来几个全副武装的女真兵用武器狠狠地收拾了那几个契丹人一顿，还把那些人的钱给抢了。连卫兵也挡不住那群女真人，两个胆大的卫兵还做了刀下鬼。那群女真人冲出了城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上报朝廷的信息也未有任何响应... 第四十章：垦荒 “郎君！弟弟！你俩回来啦！”纳真哥从家里冲了出来抱住了阿合版，之后又深情地用双手抚摸着阿里衍的脸颊问道： “伤好了吗？” “大概好了，但是半年内打仗只能你去了，郎中说我这伤不养好打不了仗。”阿里衍看着纳真哥说道，说完，纳真哥一口吻上了阿里衍。就在三人快乐地抱在一起的时候旁边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那人就是勃忒鲁国王。跟在他旁边的是一个车轴汉子，和一个穿得像王子一样的英俊青年。据阿合版所说就是石鲁和奥达 “儿子！终于找到你了啊！你，还好吗？”勃忒鲁亲切的说道，勃忒鲁在阿合版眼里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 “阿爹？你怎么来了？”阿合版心感离奇地说道 “儿子啊！我觉得我实在委屈你了，从小我都没好好对待过你...”勃忒鲁含着眼泪说道 “你俩没裂待我家阿合版吧？”勃忒鲁又铁着脸跟阿里衍和纳真哥说道 “劣待？阿合版是我们家的义弟！”纳真哥有点生气地说道 “我家夫人他一来就好好对待他，我也只喊他干了几天的活儿，这儿的铁匠嘟荅给他造了一副铠甲和头盔，他还在帅水跟我一起打仗，我脑袋被打伤了他还带我去看病。”阿里衍耐心地解释道，勃忒鲁一听了立刻抱住阿合版，自己禁不住地哭了起来： “儿子啊！我这个当爹的太没出息了！请你不要生我的气，回去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有！”阿合版心里感觉特别奇怪，觉得自己在做梦。但是自己狠掐了脸两三下也没什么反应，他也抱着勃忒鲁。石鲁也更是大小伙子了哭成了个泪人，旁边的奥达也说道： “回家吧，二弟...咱们回去一起钓鱼去。” “我接我家儿子走了啊，阿里衍？真的太感谢你俩了，我看我家儿子还壮了一圈儿呢！”勃忒鲁对阿里衍说道 “那肯定的，但是之后我俩可能回来你们家做客。”纳真哥回答道，勃忒鲁满口地答应了。阿里衍和纳真哥牵着手微笑着，看着四个人远去的身影。两个人回到了屋子里后卸了衣服床上又是一轮，完事后两人谈笑着度过了一天。 第二天，颇剌淑又召集大家开了一次会议。大家都坐下了之后颇剌淑说道： “现在我们有了自己的钱币，工坊和集市，生产力也比以前要有进步。” “现在咱们可以向外拓荒，多建些林厂，皮革厂，金矿，农牧场等设施。”阿里衍说道 “我们得先出钱请人去才行，建设给奴隶来搞。”习不失说道 “咱们可以先选择一片区域扩张，再沿着那片区域的边上修墙。”阿骨打说道 “把城墙也多用石头加固一下，万一哪天辽人真来了我们怎么办？”斡带提议道 “对，也多修几个塔楼。”乌雅束也跟着说道 “目前咱们部落这把人就干得了这些，明天开始一半部落的人垦荒，一半部落的人建墙，每个人愿意干的每天一块铁币。”颇剌淑说完后大家画了灰，同意的比否定的要多，颇剌淑的计划准备第二天开工。 第二天，颇剌淑喊人从库存拿出钱币来把部落里的所有人叫来，他向部落介绍了垦荒和建城墙的计划，之后颇剌淑先让老百姓们每人拿了一枚铁币后把他们分配到了纳葛里的郊外和墙上。看来颇剌淑是铁了心了要搞出一些建设来，他自己也下到郊区去和监督和帮助百姓们去建造设施。一天下来寨子周围都是人，到处都是被砍伐的树木。有些被运上了墙，有些被送到了工坊。纳葛里正在往一座小城市的方向发展，女真人的生活质量在颇剌淑上位后有所提高，嘟荅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要忙了，他之前的铁匠铺子变大了许多，有造盔甲，武器的也有造钱币，造生活用品的。完颜部女真人用较高价格出售生活用品给其他部落，其他部落买到了也开始仿造，就这样宁江州的榷场变得越来越冷清了，来了的都是些蒙兀人和更北边的室韦人，偶尔也有女真人来，但是就是看不到这么多的女真人。大家以为女真人肯定是被一场雪灾给弄得快灭族了，但是都是在榷场上的女真人故意装可怜装出来的。因为大家知道朝廷的魔爪随时都会伸向女真人的劳动成果，声势搞得太大说不定朝廷会发大兵进攻女真。 秋分时节的时候，女真就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雪，纳葛里已经变成了一座小城市。颇剌淑将劾里钵的故居又喊人装修了一下，顶层的议会室也扩大了许多，就是底层颇剌淑没舍得动。劾里钵的故居周围又围了一圈圆木栅栏，木栅栏上又钉着几把盾。颇剌淑又将劾里钵的故居命名为“太师府”，后院还是同一片田地和猪圈，只不过圆木栅栏遮挡住了外界的风景罢了。前院就是劾里钵的马厩和一座新建的石桌，门口又有人换班看守，劾里钵的故居多了一分威严，但是新入住的颇剌淑还是让人进进出出。来流水的那一块草甸子也是完颜部的天下，河边布满了农场和牧场。北边的诃邻也被重建，林场里的木材，桦树泪和皮毛，松茸通过苾罕村送到纳葛里的集市里。纳葛里和东边耶懒路的完颜部修了一条贸易之路，往来的商人互相都知道了彼此的名字。完颜部人的日子蒸蒸日上，颇剌淑看着十分满意。这才是第一年，他就已经兴建土木，将纳葛里换了个面貌。颇剌淑的下一步，就是研制出攻城器械，有了攻城器械后想要攻打别的部落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儿了... 第四十一章：攻城器械 颇剌淑在位的第二年早春，拏懒身感不适，请来赛华佗看病之后赛华佗告诉颇剌淑拏懒患上了伤寒，已经病入膏肓了。拏懒不久就像劾里钵说的一样离世了，她离世的当天她的孩子和家人们哭成了一片。拏懒下葬后颇剌淑也没有停止他对完颜部的建设计划，他请来勒到宁江州去和当地的熟女真人做一笔黑买卖。三天后来勒带回了四张图纸来，图纸上都是一些契丹文，很少有人能看懂。 “抛石车...看起来像一块大汤勺架在一个笼子上，还有四个轮子...”颇剌淑看着图纸说道 “攻城车？这东西看起来像似一个小房子中间又挂着一块头包铁的木头。”颇剌淑又继续看着下一张图纸说道 “这...这是弓吗？一张弓被横着固定在个槽子上？”颇剌淑看着另一张图纸说道 “这些都是攻城器械，上面的契丹文上写着它们的作用和造法。”阿骨打说道 “把这些图纸给我，我去木工坊去跟他们说一下看看他们造的出像样的东西出来不。”阿骨打说道，颇剌淑给了阿骨打图纸后阿骨打拿着图纸去了城外林场的一家木工坊。木匠正是斜钵，斜钵自从姑里甸一战后一滴酒也没碰，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阿骨打？你怎么来了？”斜钵说道 “斜钵？你倒是精神了许多~“阿骨打先来了几句寒暄 “嗯...是啊，家里老婆威胁我再喝酒就回娘家了...我也是没辙~”斜钵在一个树墩上摆好一块木头一斧子劈下去后说道 “斜钵，你看看图纸里的这些东西。”阿骨打打开了图纸给斜钵看着说道 “这些呀...前几久到宁江州的时候看到过几个，就在兵营边上。”斜钵说道 “图纸来了这些事儿就好办了...但你得告诉我咋做啊！这契丹语我可不懂。”斜钵继续说道 “我呀就是来翻译契丹文的，咱俩来一起照着那个抛石车的图纸做一个。”阿骨打说道，阿骨打给斜钵念了一遍图纸上的东西后又给斜钵看图纸上的那些零件的长相后斜钵对阿骨打说道： “照咱们这儿多余的木材咱最多能造出三个抛石车来，弩机倒是能造出五架！攻城车也只能造出一架，那个攻城塔暂时造不了，没这么多木头...要造出这些来顶多要十来天这样子。” “咱们库存里还有些多余的，等一会儿就喊人把它们运过来。”阿骨打对斜钵说道 “咱们这儿付你三十金，好好造。”阿骨打跟斜钵握手了后说道，斜钵也点了点头。当时三十枚金币一块就可以买好多东西，一套札锁重甲也只要两枚金币，三十枚金币能买房了。斜钵的铺子从这天起一直在忙着，斜钵分给了他的两个徒弟每人五枚，其他奴隶倒是没份儿。 十天之后阿里衍到林场里巡视，发现只有一架抛石车造了出来，其它很多还没完工。他突然听见林子里传来了一片争吵声，原来是斜钵铺子里的奴隶那天没分金币给他们反了。斜钵和他的两个木工被七个奴隶围成了一团，所有人手上都操着武器。就在争吵变得越来越激烈的时候阿里衍站了出来说道： “怎么回事？” “阿里衍？这群奴隶要造反了！赶快去太师府求援去！不然他们会连你一起弄死的！”斜钵对阿里衍喊道 “他妈的！凭啥咱就没工资？”奴隶们怒吼道 “哦...原来是这样的...斜钵！你要用这钱来干什么？”阿里衍问道 “我用钱关你屁事儿啊？”斜钵回答道 “你攒着钱想买什么？”阿里衍又平和的问道 “呃...多买几匹马，几头猪和牛。”斜钵回答道 “一匹马也才两金，猪和牛也才每头两铜币。”阿里衍说道 “这样，你们每人跟我从我家里拿两枚铜币，拿完继续回来干活儿怎么样？”阿里衍说道，奴隶们彼此看着对方开始互相议论了起来，议论了一阵后也同意了阿里衍的施舍。 “阿里衍...”斜钵准备开口又被阿里衍给打断了： “我家里还有一百多枚铜币呢。”阿里衍说道 “真是谢了你了这次，你也真是一个爽朗人！”斜钵夸到，阿里衍点了点头后领着七人到他家里每人拿了两枚铜币。其中一个多拿了一枚被阿里衍打了手后又放下多余的铜币老实巴交的走出了阿里衍的家门，阿里衍看着远去的奴隶叹了一口气心想：”还好自己还有名小官儿当不是一名奴隶，不然连饭都吃不饱” 又过了三天，阿骨打去看了看斜钵的工坊，斜钵终于造出了三个抛石车，五架弩机，一架攻城车。看着还蛮精致的。 “斜钵，让我看看抛石车的威力？”阿骨打问道，斜钵喊奴隶们将抛石车推到一片空地上后对阿骨打说： “这抛石车呀能打两百步远，石头打了还会把一颗大树也给砸断。”斜钵看着抛石车说道 “嗯，好！让人是给我看看。”阿骨打点了点头说道，斜钵听了喊两个木工搬来了一块石头，放在抛石车上。 “现在你只需要把左边的那个细铁杆轻轻往前一推，石头就会飞出去。”斜钵对阿骨打说道，说完他把铁杆向前一推，那一把大汤勺顿时竖了起来，击打在一块皮垫子上。阿骨打看见了那颗飞在天上的十块后不禁感叹起来： “哇！这块石头飞得好高呀！好远呐！”说完他又在老远处听见了一声巨响，和树叶子的响声。阿骨打顺着响声骑马而去，在不远处看见了一颗断成两截的松树。 “这威力...估计连砖墙都会砸个洞！”阿骨打惊叹道。阿骨打骑马回去后斜钵又对他说道： “打完了一发石子后再拿手把两边的转轮往内侧拉，拉到底之后再装石子，装完了只用再推铁杆就可以打出去了。”说完斜钵又指着车子左边的一个铁环说道： “这个铁环是调射程的，越往下拉打得越远。” “嗯...斜钵，我该撤了...嫂子刚生了个大胖孩子。”阿骨打对斜钵说道 “好啊，阿骨打~到时候抱你家儿子来我这玩啊！”斜钵也对阿骨打挥了挥手说道。阿骨打骑着马往城里飞奔去了，兴奋极了。 “我阿骨打就要当爹啦！哈哈哈~”他边骑着马边笑道，爽朗的笑声响遍了林海... 第四十二章：烂醉如泥 在夏天的时候，斯维尔来到了纳葛里来找劾里钵喝酒，但是听说劾里钵去世了很是不开心，在他正准备会耶懒路的时候颇剌淑叫住了他喊他在纳葛里住一久再回去。斯维尔留下来了，他在酒楼里暂时落下了户。 有一天，颇剌淑请斯维尔到太师府吃饭，斯维尔来到太师府后坐下了。他给颇剌淑带了些北珠来，颇剌淑谢绝了斯维尔的礼物后跟斯维尔聊起了天 “斯维尔，你的老家在哪儿啊？”颇剌淑问道 “我呀...我生在乌普兰，拉格纳是我家太爷爷，年轻时到罗斯去当瓦良格卫队，又被拜占庭皇帝看上了去当了瓦良格卫队...我的军队被保加尔人给打得一直往东跑，跑到了辽国后又被契丹人给追杀，那些契丹人把我家的埃雷克尔也给砍死了，我当时也没办法也就顺着东边的林子跑到了阿斯温山上...“斯维尔说道 “听说是阿里衍和阿骨打救了你的命？”颇剌淑继续问道 “嗯...阿里衍呢？他人还好吗？”斯维尔抿了一口酒说道 “阿里衍去盆奴里国去做买卖去了...阿骨打在，家里前久生了个儿子。”颇剌淑说道，说完，颇剌淑开始问斯维尔他家乡的文化和习俗。斯维尔一一的跟他说了他太爷爷在英格兰闯的一番大业，说起了北欧神话。颇剌淑听的可入迷了，他想把这些话都写下来但是女真人没文字。斯维尔突然拿出一块羊皮纸，上面画着三十几个奇怪的字母。他照着字母的发音和颇剌淑念了一遍，又让颇剌淑把他说的话用那些字母拼下来。颇剌淑还听说岭东诸部已经用起了这种字母来记事儿了后立刻喊人叫来撒改，撒改来了之后颇剌淑喊撒改把这些字母刻在一块木板上。刻好了之后颇剌淑和斯维尔握手道谢，颇剌淑赏给了斯维尔四金币，斯维尔却谢绝了。（斯维尔传递的是如尼字母，古时维京人基督化之前用的字母） 饭后，斯维尔来到了阿骨打家里，阿骨打开门一见斯维尔就一把抱住他说道： “黄毛儿？你来了啊！来的可正好是时候呐！我家老婆生了个大胖儿子，整天哭得把我耳朵都快震聋了...” “哦？在哪儿？让我看看！”斯维尔说道，阿骨打喊斜捻把孩子抱了过来，那孩子天真的眼神看得斯维尔一直想从斜捻手里拿过来抱一抱。 “他叫斡本，这小家伙饭量贼大！一天就吃了多少肉和饼，绿菜他也不放过。”斜捻对斯维尔说道 “好可爱啊！对了...话说阿里衍是不是去一个什么...盆奴里的国家去了？”斯维尔说道 “哦，阿里衍啊...他带着他老婆去盆奴里去做买卖去了，盆奴里自称是一个王国，但是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女真人。”阿骨打回答道。那天下午，两人一起上山打了一头雄鹿回家来熬了鹿肉汤。 与此同时，在盆奴里国里。阿合版刚从他嫂子家拉完帮套办完婚事儿回家来了，阿里衍和纳真哥来的正巧，在勃忒鲁的家门前碰见了阿合版，三人欢快地抱在了一起。旁边儿站着一个皮肤雪白的貌美女子，阿里衍一看就知道是阿合版的老婆。 “弟媳好。”阿里衍握着那个女子的手说道，那女子一阵爽朗的笑声，声音也比阿里衍的期待要粗一点 “都是一家人了还装啥客气啊？我叫爱玛~”那名女子用手搭在阿里衍的肩上说道 “我家肉狗（纳真哥给阿里衍取的绰号）憨厚的很，哈哈。”纳真哥说道，阿里衍听了也脸红地笑了笑。平时纳真哥之所以叫阿里衍是肉狗的原因来自两人的性福生活，大家看阿里衍脸红了也哄笑了起来。勃忒鲁和奥达，石鲁和木其也从家里走出来迎接阿合版。唯一不见奥括，阿里衍问奥括呢，勃忒鲁对阿里衍说道： “就这臭女人恨我家阿合版，她还躲在我家里生我的气呢。”突然，奥括从家里气呼呼的走了出来 “勃忒鲁！老娘恨死你了！你一天就和那个奴婢在一起不理老娘？就凭她你都喜欢那么你自己也去做个奴隶得了！” “呃...你们先去客厅里等我，我一会儿回来。”勃忒鲁对大家说道，说完他走到奥括跟前把她给抬了起来抬进了卧室里。大家在客厅里听见两人神魔乱舞，一会儿打架一会儿叫春。半个钟头后勃忒鲁从卧室里出来了说道： “好了，我老婆的事儿搞定了...木其，倒酒去。”勃忒鲁脸上挂着笑意，奥达看见了他脸上的抓痕问他道： “阿爹，你打阿妈了吗？” “用我鸟打的哈哈~”勃忒鲁笑道，大家也一起跟着笑了起来。奥达清楚他母亲比较讨厌木其和阿合版，他一天听母亲在那儿说自己二妈和阿合版的坏话。但是他从小都悄悄给阿合版肉吃，和阿合版一起放牧一起耕地。 “好啊，看来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就缺一位，那就是咱的夫人！乌古论氏！”勃忒鲁笑着说道，说完他去卧室里将奥括抱了出来。奥括只穿了一身皮肚兜和马裤，大家看到她这一副狼狈的样子又是一声哄笑。 “笑啥？”奥括怒吼一声后大家才把笑声给憋了回去，纳真哥看着奥括的时候总是无法保持冷静的表情，总是想笑想笑的。 “再看老娘就杀了你！”奥括对纳真哥吼道，纳真哥听了心想：这不是我吗？想着想着又笑了起来 “够了！是不是还没被x乖？在不乖我就再x！”勃忒鲁对奥括吼道，这才把奥括给吼平静起来。木其为大家摆了一道丰富的盛宴，有山珍也有海味。大家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桌上的东西吃了个精光，吃完了之后勃忒鲁有弹了弹指，木其送来了酒桶。大家每人用角杯从酒桶里舀起一杯酒后干了第一杯，第一杯就把奥达给喝得有点儿上头了。干到第二杯的时候奥括开始说心里话了，她和木其，纳真哥还有阿合版道了歉。第三杯的时候给奥括喝了个半醉，身为奴婢的木其倒反酒量比奥达还大。第五杯的时候奥括和奥达，还有阿合版已和石鲁经找不清方向。第七杯的时候只有阿里衍和勃忒鲁，纳真哥喝得动了。女真产的桦树酒属于蒸馏酒，度数接近四十度。 “我喝翻你个黄毛丫头~哈哈！”阿里衍半醉的笑道 “就凭你这肉狗还想喝我？喝死你！”纳真哥也笑着说道 “欸！还有我呢！老子把你俩都给喝翻！”勃忒鲁也举起酒杯说道，三人斗了一轮又一轮，到第十杯的时候喝得三人翻倒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屋外的人立刻将几个人的手脚捆了起来扔到了床上，不过屋外的人们才不知道谁睡哪儿呢。把阿里衍给和爱玛扔到了一起，把纳真哥给扔到了石鲁的炕边。可笑的是奥达被和木其扔在了一块，阿合版和最恨自己的奥括被扔到了一个炕上。勃忒鲁一人倒是被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第二天，阿里衍醒来发现自己怎么睡爱玛旁边了。爱玛也醒过来，看见的人不是阿合版，两人狼狈的看着彼此，不过两人都被捆住了手脚。倒是两个人身上没穿什么衣服让两人睁开眼睛的时候急了一趟。 纳真哥也是醒来发现石鲁横躺在自己身上，两人也是没穿衣服。不过看了看手脚被捆着才没有慌 “二妈？你昨晚是不是搞我了？”奥达睁开眼睛看着木其模模糊糊的说道 “怎么可能？傻小子...咱都是被捆好了的”木其看着奥达笑着说道 “你...你这狗崽子敢非礼我！”奥括在床上挣扎着，但是看见阿合版也被捆着了后才安静下来。勃忒鲁亲自来到酒楼里给被捆的各位松绑 “这些人也是乱搞...够狼狈的。”勃忒鲁边嘟哝边给大家松绑，松完绑后又把那些女真民户配错的人抱到了对应的女人/男人身边后牵着奥括的手回家了... 第四十三章：衰落的帝国 在女真暂时沉浸在短暂的和平和繁荣的时候，辽国朝政上下一片死气沉沉。草原诸部在一个叫马库斯汗（克烈部王汗祖父）的带领下起兵反辽，草原勇士们在不到一个月就将辽国在草原上经略了五十多年的西北召讨司付之一炬。辽国总共有三个招讨司：西北，东北和西南。西南用来抵御乃蛮，汪古等部，西北用来抵御蔑儿乞，克烈等部落。东北就是用来抵御蒙兀人的部落。 “陛下，马库斯的军队已经摧毁了西北召讨司！草原各部正在准备东进，此事该如何治理？”一名大臣开口说道 “陛下，听说女真人已经开化，并且造出了坚固的甲胄和兵器！在不出兵讨伐女真各部女真各部迟早要反！”又一名大臣说道 “马库斯汗可能会联合东方的女真节度使一起叛乱！” “陛下呀！您一定要对朝政多多关心，国家存亡...”这些大臣的声音像苍蝇似的围绕在耶律洪基的耳边，他终于忍不住了。他将酒碗摔倒了地上后站了起来吼道： “都给朕闭嘴！给朕发兵把这个装神弄鬼的马库斯抓过来！怎么抓朕不管，抓了过来朕要亲自执刑！朕就不信这群女真匹夫能干出些啥！不知生死，住地洞的农奴！还玩开化？切！”耶律洪基边骂边跨上弓跑出宫殿到御厩令里骑上了一匹乌珠穆沁马向猎场飞奔而去，有几个侍卫想跟着他去但是被他给喝退了。皇帝一去又是不知何时才归，朝政上的大臣又不敢亲自操政。辽国内百姓们的日子过得一日不如一日，来讨税的官兵一日比一日要多要不讲理。就连一些爱国人士也开始质疑他们辛苦劳作出来的血汗钱被拿去干什么了，答案就摆在那些新建的佛寺和佛像上。耶律洪基劳民伤财，不理朝政让女真人获得了发展的机会。 辽国境内腐败丛生，民生凋敝。在辽国当上一个地方官好似当上了那个地方的玉皇大帝，想怎么吃里扒外就怎么吃里扒外。人们嘴里经常提起几个某某扒皮的，越来越多人爱唱斗地主的小曲儿。 辽国在草原上的战事也是十分不利，虽然契丹人也出自草原，弓马娴熟。但是由于军队长时闲散，纪律经常不整，辽兵们通常是争功的时候比打仗还要厉害。打仗的时候倒是常常败给饿着肚子的草原诸部勇士，不过草原诸部也不曾有过真正占上风的时候。草原恶劣的天气和游牧民族的生活方式让草原勇士饿一顿饱一顿的，一场大白灾几乎半个部落都要遭殃。这次战争对双方来说是一场僵局，马库斯没有办法取得长久性的优势，辽军也拿草原诸部没有办法。 辽国的太阳在往西落下的时候，女真人的太阳却在慢慢地升起。女真人慢慢地引用了奥里米人传递给他们的如尼字母，有些如尼字母没有的发音被女真人也给补上了。女真人的历史不再是口口相传，部落的历史都被巫觋和贵族们写下了。女真部落慢慢地创造出来了一些粗糙的文学作品，有些记载神话故事，有些记载先烈英雄。女真人在榷场的来往更是让辽国的经济发展受阻，民族内的生产和贸易业的发展切断了辽国压迫女真人的一个方式。或许某一天，女真人的军队会出现在黄龙府的城下，照辽国的发展方向，这样的日子也越来越接近了。 与此同时，阿里衍在铁匠铺看着自己闪着银光的利剑，心里想道：上一次与纥石列部交手的时候，纥石列部的甲兵越来越多了...我也只能靠挑和刺来穿透敌人的铠甲，在于几位贵族交手的时候，他们身上也穿了一套札锁重甲，我必须得造出一种能够破甲又能够劈砍骨肉的兵器。阿里衍知道：钝器可破甲但兵刃不锋利，刀剑虽然锋利但是又很难破甲，战斧比刀剑在破甲方面上要强，但是却无法有效破甲。 本章持续更新中 第四十四章：幻觉？ 十二月，女真之地已经像往常一样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白雪。这一年秋天的丰收比一年前的要多得多，完颜部落这年的丰收的粮食加上秋猎打出来的肉能吃到下一年的秋天。大家的温饱这一年解决了，或许下一年部落会新添人户。完颜部此时能打仗的人口总共有三千多人，贵族们各个都拥有重甲，民户们也有甲胄，但是没有贵族的甲胄这么精良。 有一天，阿里衍在太师府吃饭的时候和颇剌淑就提到了打仗的事儿。 “闲时为农，战时为兵...这样虽然人人都能打仗，但是我想...一支亲卫队打仗打得或许要比一般的农民兵要好，一直常备军一天就只有一件事：打仗，训练，琢磨怎么杀人。”阿里衍看着颇剌淑说道 “啊...像汉人和辽人一样，拥有一支禁军？一支整天游手好闲的禁军？”颇剌淑回答道 “不...中原王朝的禁军只不过是一群劳动力罢了，整天就只会干点儿技术活。”阿里衍说道 “咱们要建立的亲卫队可不会闲着，用我这个谋克的训练方式来训练这些亲卫队，一天从早上练到晚上。”阿里衍说道 “早上让他们跑步，骑马，射箭，中午练格斗和投掷还有骑射，下午军演，攀岩。晚上休息”阿里衍继续说道 “那么他们该住哪儿呢？既然他们是亲卫。”颇剌淑问道 “这就是为什么咱们该建一个军营养着这支军队，他们起居早晚都在军营里。”阿里衍回答道，颇剌淑听了点了点头。 “我们要有一支真正的军队的话也要有严明的纪律。”颇剌淑说道 “对，如果有人偷懒或者训练不达标，以杖罚来惩戒，如果有人不听从命令，以直接开除作为处分...人人必需拥有最好的甲胄和武器还有战马，熟悉骑战和步战并且成为战争中的佼佼者。”阿里衍继续说道 “那么你准备请谁来带领和训练这支亲卫队呢？”颇剌淑问道 “当然是欢都了...欢都门门兵器都通，打仗未曾真正败过阵，我看他才领导的了一支强大的亲卫队。”阿里衍说道 “我看，我给欢都钱，喊他去招聘人手怎么样？”颇剌淑说道 “招聘人手这一事儿交给撒改来办，他机灵善辩，又有说服力。”阿里衍回答道 “这些事儿就说到这儿吧，阿里衍...我现在有点困了，明天一早我就喊欢都和撒改开办。”颇剌淑打了个呵欠道，阿里衍点了点头，他别了颇剌淑后回到家里。家里炉子和炕子上都烧了一团火，暖和极了。纳真哥也只挂了一块肚兜，她坐在床上微笑的看着阿里衍。 “午饭吃了些啥呀？”纳真哥亲切的问道 “颇剌淑家杀了只鸡，那只鸡听说是最肥的一只了。”阿里衍把他的帽子摘下来了后说道 “要不要我俩做一次？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干”纳真哥对阿里衍说道 “昨天才做过一次的，今天怎么又来了？”阿里衍卸下衣物躺在炕上说道 “哎呀~你没力气我有，躺好了我来！”纳真哥不耐烦的说道，阿里衍叹了一口气后闭上双眼躺在床上。心想：天冷了和老婆做一发取取暖，不然鸟都冻成冰雕去了。完事儿了后纳真哥躺在阿里衍身上说道： “郎君呀郎君，你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呢？” “给个儿子嘛，多生几个儿子，女儿。”阿里衍摸着纳真哥说道 “想要孩子就得多跟我做，做的越多我生的也就越多越好。”纳真哥带着坏笑对阿里衍说道，阿里衍也笑了起来。窗外的风刮得越来越大了，阿里衍打开窗户看了看外面一片白，原来又下起了一场大雪。有些雪花飘了进来，阿里衍赶忙关紧了窗户。 雪一直下到了傍晚，阿里衍一开门的时候看见城内一片白茫茫的，这雪下到了他的大腿这么深的地方。他在院子里把椅子上的雪给扒干净后坐了下来，心里开始想起了一些事儿：这是一场梦吗？一场奇怪的梦？我在这儿已经在了好几年了，这真是穿越吗？他想着想着猛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没什么反应。他又掐了一下自己的右脸，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看来这一切确实是真的，我真的被穿越了过来。”阿里衍咕哝道。 突然，他看到一个身长八尺的白发女人出现到了他面前。她的那一双天蓝色的眼睛发光的望着他，她身上的装饰也非常古怪。她身穿一身周围裹着鸟羽的皮衣，穿着柳条编成的裙子。 “你是谁？”阿里衍迷惑的说道 “我的孩子，你连我都不认识？”那白发女人笑着说道 “你...你就是阿布卡赫赫？”阿里衍突然睁大了眼睛问道 “不错，正是我阿布卡赫赫。”阿布卡赫赫微笑着说道，阿里衍立刻跪倒在她面前，却被她给扶起。 “我是来告诉你将来，你的子孙会一直往东，走到一片在等候着你们女真人的地方...那里有着无数的宝藏和机会在等着你的后代去发掘去采集，去开拓...“阿布卡赫赫用她柔软的大手抚摸着阿里衍的头道 “什么？我的孩子往东？往东去哪儿啊？”阿里衍又问阿布卡赫赫道，但是阿布卡赫赫一瞬间已经背对着他。 “飘洋过海...”她的声音在阿里衍的脑海里回响着，不一会儿，阿布卡赫赫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阿里衍恍恍惚惚地感觉到某人在喊他 “阿里衍？阿里衍！醒醒！”这声音正是吴起买，原来他走过阿里衍的家门口的时候看见阿里衍一直坐在座位上发呆，他以为阿里衍被冻坏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个幻觉...或许这一切真的存在，阿里衍那天晚上左思右想了一下之后突然意识到了阿布卡赫赫所说的就是阿拉希嘎（阿拉斯加）。阿里衍和纳真哥在床头讲了自己与阿布卡赫赫的偶遇，纳真哥对他说道： “也许她是喜欢你，看重你才跟你讲话的。” “也许这是我起幻觉了，但是她的手...感觉好逼真啊！当她的手放在我的头上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她手上的温暖...”阿里衍看着纳真哥说道 “或许郎君，你也会成为一名女真族的英雄...”纳真哥亲了一口阿里衍后说道，两人搂抱在了一起在炕上入睡了。 也许神灵真的存在，只不过是不想彻底和凡人露面罢了。世界上存在着各种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连科学也说明不了一些离奇的事。这些奥秘隐藏在天边，地下、海里，甚至无穷的星空中。科技要从大安十年（公园1093）到达探索造物主的境界，人类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第四十五章：盈歌即位 第二年年头，颇剌淑已经布置好了亲卫队的兵营，工坊用最好的铁造出了五百副重甲，也配好了五百匹良马。在兵营里已经有千把来名青壮年跃跃欲试的前来报名了。总共有五项竞赛：骑射，骑砍、斗剑、射箭和搏击。年轻的女真人在严寒下开始了竞选，有的射箭射疏忽了立刻被淘汰了出去。被淘汰出去的女真青壮年今后还有机会参加，只不过淘汰后会被卫兵逐场，不走就会挨打。往往被淘汰中最倔强的人伤得最重，已经有一位青年被卫兵打昏了过去。 “都里纳罕出局！”裁判见到一个选手被击倒了之后吼道，旁边的两个完颜兵立刻把那名叫都里纳罕的选手抓着衣领从场内拖出兵营。选拔就这样进行了下去，一天下来只有三百人入选。那天晚上军营里的仆从准备好了一道丰盛的宴会犒劳新兵们，欢都坐在最中间说道： “今天下来各位也是辛苦了！天冷各位多吃点儿，明早训练正式开始！你们当中我看了有我平时的朋友和邻居，但是在这一片兵营内这些关系是不存在的！从今晚起我就是你们的兵长，你们的谋克！” “好了，我这这儿废话不多讲，开吃吧~兄弟们！”欢都咬了一口烤羊脊肉后说道，三百名女真勇士也像冬眠出来的棕熊一样大吃大喝了起来。那晚上，是他们最平静睡得最香的一晚。第二天凌晨是三百人经历过最紧张的一刻，欢都和几名卫兵到营里吼醒了熟睡的女真勇士。很多女真勇士半睡半醒的穿上铠甲跑到广场上集合，迟到的被在腿上打了十棒子作为处分。在人们到齐了之后欢都从营帐里走出来喊道：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和习不失的兵卒！所有的命令将会听我和习不失的！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三百名女真勇士疏忽的应道 “什么？我没有听见女真人的声音！我听见了胆小鬼和娘们，汉儿（汉人）的叫唤！”欢都喝骂道 “听见了！”三百名女真人歇斯底里的喊道 “这才是我们女真人该有的气势！在我的领导下你们将会成为北方的主人，成为最勇猛的战士！”习不失回应道 “训练开始！”欢都一声令下，女真勇士们开始了艰苦的训练。第一天下来女真勇士们各个累得半死不活，到了晚上人们吃完晚饭后又被欢都叫到了广场上，欢都宣布道： “在兵营里，赌博和泄欲是绝对禁止的！你们是军人，不需要这些物质性的慰籍！你们唯一的乐趣就是武器和重物，无聊了就比武，摔跤、赛马、比箭！这些才是军人该享受的乐趣！”习不失说道，三百人听了后立刻开始交头接耳的说起了悄悄话 “听着！我知道物质和生理上的慰籍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很多人家里都有爱妻甚至儿女，但是对他们的牵挂会直接的影响到我们战斗的意志和发挥！不过每次冬至和夏至你们有唯一回家三天的时间去和你们的爱人去相亲。”欢都又宣布道。亲卫队中只有一个女兵，她就是从剖阿里（五国部的一国，地处今俄罗斯伯力一代）过来的迪雅。她身材高大健壮，鼻梁高挺，嗓门也比较低沉比较有力。平时训练的时候力气甚至要赛过很多男人，大家都叫她“母黑瞎子”。虽然外表看起来凶悍的迪雅心里却非常善良温柔，她听说参加亲卫队有薪水拿才来的。大家都很看好她，直到其中一名叫潘括的勇士爱上了她。两人一天晚上在营帐里准备开始做的时候被卫兵发现了，两人每人都被打了三十棍。之后迪雅就再也没跟谁说过话，她性格变成了像母老虎似的。习不失看到迪雅对爱的依靠彻底的切断了后非常满意，他告诉迪雅： “当一个亲卫就要把战斗和怎么杀人放在第一位，迪雅...你自从体罚的那一天开始我看出了你无尽的潜能，你比很多男兵都要强壮，剑术和弓马都要比很多男兵要熟练，好好干的话我给你当个伍长。” “这样难道真的最好吗？我都已经不和潘括说话了，潘括我看着他心里难受我也不舒服啊。”迪雅看着习不失说道 “不用担心，姑娘...你现在的表现非常出色。”习不失拍着她的肩膀说道，迪雅这才点了点头，离开了习不失的营帐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颇剌淑像劾里钵说得一样患上了大病。他临死前招来了大家说道： “看来世祖的话是真的...我在这儿的时间也不长了，三年...我也干了很多事，我...也满足了。”在第二天颇剌淑终于彻底的闭上了双眼，离开了人世。人们将颇剌淑追号追为肃宗，也有人称他为“小献祖”。他不仅对完颜部立下了汗马功劳，也让女真人彻底走出了原始社会，进入了奴隶社会。颇剌淑死后即位的是盈歌，像往常一样盈歌办了蟠柴礼（女真酋长登基仪式），把家搬进了太师府。颇剌淑的葬礼那天阿里衍强忍着眼泪走到颇剌淑的陵前说道 “四叔，我不会忘记你的...” 第四十六章：阿注阿杀侄 又是一个冬天过去了，习不失和欢都又招进了三百多名亲卫。新兵经常被老兵欺负，但是欢都制止了这种恶劣的行为。阿里衍谋克下的三人也被招来操练兵马。有一天下午，欢都和习不失在操练兵马的时候习不失的妻子纳喝注思版（不是女巫注思版，女巫是完颜注思版）走来对他说道： “习不失，你小舅子来看你了。” “欢都，乌答补，你先帮我看着他们，别让新兵胡闹。”习不失说完走回了自己家中，家里坐着一位相貌堂堂，身材健壮的汉子。 “姐夫好啊。”那人伸出手说道 “嗯，小舅子好。”习不失也和他小舅子握了握手 “名叫阿注阿，注思版的二弟。”阿注阿笑着说道 “你们这个部落发展得挺旺盛的。”阿注阿夸道，习不失连忙点头道谢了后问道： “小舅子来有什么事儿啊？” “哦，我来呀是暂时来你们完颜部避一避的...前久我和部落中人不和，权力大的把我给赶了出来。”阿注阿说道 “这样吧，我就暂时在这儿。”阿注阿说道 “嗯...肯定的！你是我家小舅子，我没有说不的理由。”习不失点头答应道 “这样，你先去太师府和盈歌交代一下，我还有兵要练，这些乱子壳儿我一不在就无法无天起来。”习不失说完就转身回到了兵营里，阿注阿也去到了太师府。 “你来找我有啥事儿吗？听说你是习不失的小舅子？”盈歌用鸡血在羊皮纸上写完字后对阿注阿说道 “嗯，我正是来投奔您节度使的...我想先暂时找个地方安下家来，或许您可以给我个活儿干，我一定好好效忠您。”阿注阿友好的回答道，盈歌给阿注阿住进了阿里衍家旁的一个地窖子，就在小池塘的对岸。盈歌也给阿注阿在亲卫队里当了一个教头。在池塘边的阿里衍和纳真哥看见了新住进来的阿注阿后直像他招手问好，多了一户邻居使阿里衍和纳真哥很开心。阿里衍还经常请他来吃饭，阿注阿表现得倒是非常友好非常满意。但是有一天下午，阿里衍刚刚打猎回来的时候就听见阿注阿在对岸边劈木头边咒骂道： “千里从耶悔水来到这儿才给我个教头当？真是太过分了！”阿里衍听到了后开窗看见了劈木柴的阿注阿对纳真哥说道： “这阿注阿怎么了？刚来的时候还多开心的现在却变了一个脸一样？” “听注思版说他来这儿就是来当大官的，他呀想当像欢都一样这么大的官儿...”纳真哥对阿里衍说道 “怎么一来就出这么大的要求？”阿里衍又问道 “听说阿注阿这人特别好大喜功，我看郎君你和他相处的时候一定要多让着他一点。”纳真哥回答道，阿里衍由于信任纳真哥，将她说的话听了进去。 果然，在五月之时，盈歌领着贵族们到帅水围猎。阿注阿和阿里衍的箭头同中了一头雄鹿，当阿里衍提出平分的时候阿注阿提出的意见及其不公平，阿注阿连皮和肉都要，只给阿里衍鹿尾巴。由于阿注阿是习不失的妻弟阿里衍没有和阿注阿争，阿里衍倒反把整头鹿让给了阿注阿。那天晚上习不失来到阿里衍和纳真哥的撮罗子里对两人赔礼道： “我家小舅子脾气不佳，请多多包容。” “没事儿的，这鹿本先也是阿注阿射的。”阿里衍推辞道 “郎君，是你的箭杀的鹿，你还让阿注阿把鹿给拿了...你真是傻了吗？”纳真哥责问道 “别责怪阿里衍了，阿里衍正是出于大方才把这头鹿分出去的。”习不失对纳真哥说道 “郎君...下次不要这样了，那一头鹿可以卖好几钱的。“纳真哥摸着阿里衍说道 “我会去和我小舅子说话的阿里衍，别担心，这事儿我一定会处理。”习不失对阿里衍说完后别了夫妻俩回自己的撮罗子里了，习不失刚走又有一个人进了阿里衍的撮罗子。这人正是习不失的次子撒达 “我家这个舅舅来就是要来和咱们争勃堇当的！这鬼东西从来都不怀好意，以后不要让他一寸！如果他来和你争你就叫我来，我帮你出气！”撒达对阿里衍说道 “撒达...”阿里衍正准备开口撒达就走出了撮罗子 撒达在围猎后又去习不失家游说，他告诉习不失不要养虎为患，趁早赶走阿注阿。但是习不失却看着自己老婆的面子没有答应撒达。撒达最终上了太师府去面见盈歌，两人寒暄后撒达开口说道： “节度使，我有一言相告：阿注阿为人贪婪无德，从前个月的围猎他原形毕露，不肯让表亲阿里衍一寸，乘时机还早，必定考虑驱赶阿注阿！” “撒达，阿注阿是你舅舅啊！怎么对亲人会说出这种恶语，提出这种无情的要求呢？”盈歌吃惊地说道，女真人一般都非常尊敬和爱护亲人朋友。撒达竟有这样的恶意驱逐自己的舅舅，这让盈歌吃了一惊。 “阿注阿在纳喝部的时候就是因为即位后对部落横征暴敛，被众人赶了出来。”撒达又说道 “你先暂时退下，这事儿我还得三思...”盈歌对撒达说道 由于那天撒达在太师府的话被斜捻听见了，心地善良的她去告诉了阿注阿两人所说的一切。阿注阿听了气得七窍生烟，把自己的这个侄子恨到骨子里了。他日夜踌躇着踌躇出来了一条害死撒达的诡计 那一天，阿注阿见了习不失向他辞行，但是习不失在三劝阿注阿留在纳葛里。阿注阿答应了，但是他向习不失提出要和撒达亲自说话的要求。第二天他又向盈歌辞行，盈歌也同意了阿注阿与撒达谈话的要求。 那一天，阿注阿勾结了亲卫里的八名酒肉朋友，将撒达引到了城外的一片树林里。撒达刚刚来到阿注阿面前就被阿注阿的死党五花大绑，撒达挣扎着说道： “你想干嘛？我叔侄俩无冤无仇，为啥你还想害我？” “嘿嘿...你这小子的死期到了！天天竟给舅舅添麻烦说坏话！”阿注阿狞笑着说道 “我这是在传播节度使的旨意！”撒达理直气壮地说道 “是吗？撒达！你看看你周围，这些都是完颜部的亲卫！是系了盈歌之命来处死你的！”阿注阿又狰狞的说道 “这...这不可能！总有一天世人会看清你阿注阿的一切恶行的！”撒达向阿注阿吐了一泡口水后愤怒地说道，可怜的撒达被绑在了一颗树上被自己的舅舅剖腹，死相十分狰狞。 习不失知道这件事儿后悲痛万分，去到阿骨打家里和阿骨打哭诉了一番。阿骨打知道了后也去太师府和盈歌上报，但盈歌又想保全面子拿阿注阿地这件事儿举棋不定。 在太师府上下人言纷纷的时候阿里衍却从纳真哥那儿得到了一个大好消息，纳真哥怀孕了。早晚她都有腹痛和恶心现象，一开始急得阿里衍把赛华佗找了过来，从赛华佗口中知道了纳真哥是怀孕了后才欢天喜地，将纳真哥搂住一直亲吻她的嘴唇和腹部。阿里衍走到了门外，向天上用弓箭射出了一个系着鸟羽的鸣嘀，对天上大喊儿子。自从他带着于东石的身份穿越过来的时候他连成婚的想法都没有，现在他才二十一岁，成了婚又要生孩子了，他成为了完颜部里最开心的一个人。 第四十七章：秋狩事变 像契丹人一样，女真人也有秋狩的习俗。一次秋狩去就要去好长一段时间，所有的壮丁不限男女都可以参加，其他老弱妇孺就在家从事农活，放牧，渔业等活。纳葛里的粮仓比前几年大了许多，这一年的粮食又够整个部落吃到猴年马月也不知道了。阿里衍的头伤刚刚好，他是第一个响应盈歌的号召的。纳真哥想去但是她因为怀孕了身体不佳就没去成在家休养，她在阿里衍临走前说道： “这次给我带回来点儿什么，别像上次一样空着手回来了。”阿里衍答应了纳真哥后骑着马跟着盈歌去了，部落里留下了欢都和二十几名亲卫看管。或许是盈歌对阿注阿前久作的乱疏忽了没有对阿注阿太留意，阿注阿倒反勾结起了那七八名亲卫中的死党在一天下午冲进了太师府，把呼呼大睡的门卫捆绑了丢进猪圈和马厩之后冲进了太师府里将注思版和她的儿女们五花大绑又从太师府里掠走了很多东西。此时在兵营里的欢都听见国王寨内人声鼎沸，就带着亲卫们赶到了太师府门口。欢都看见了注思版和她的孩子们被阿注阿和那叛变的七八名亲卫，欢都又气又急，他对阿注阿说道： “阿注阿！我们完颜部落待你不薄，你还冲进太师府挟持盈歌的闺门眷属？” “我来这儿是要当达官贵人的！一个小教头算什么？”阿注阿说道，旁边的乌古论氏婆娇害怕极了，她一直哭泣着，但是其中一名叛变的亲卫用手中的长矛去吓唬她后她只能默默流泪。 “要当勃堇不难，你先把人放了咱们再说。”欢都说道 “我看你这是在骗人！”阿注阿很不信任的说道 “我不骗你阿注阿，你只要把掠夺的东西归还，将盈歌的家属放走，换我欢都一人做你的俘虏！”欢都说道 “你这是想混进来杀我！我不信！”阿注阿说道 “迪雅，拿绳子来！把我捆了送给阿注阿！”欢都命令道 “欢都...”迪雅刚想开口就被欢都呵斥道： “这是军令！快点！平时训练白训练了是吧？”迪雅听了立刻拿出绳子来将欢都捆了手脚捆了腰。 “好女孩，现在将我送给那个贱人吧！”欢都说道，迪雅没有抗拒，但她的心里内疚极了。阿注阿一看欢都被五花大绑了后才放出了婆娇和盈歌的子女，婆娇临走前抱着欢都大哭了起来，欢都劝婆娇道： “快走吧...阿注阿只想要钱财，不想要我的命。”劝了后她才哭着离开了欢都。 第二天，盈歌或许是天生就有一种灵感，他一直废寝忘食。第三天他就罢猎回城，大家非常惊讶，但是又没人敢问。阿里衍心情那天糟透了，他连一头鹿也没打到，回去又要被纳真哥给骂了。当盈歌回到太师府门口时，婆娇已等候了他很久。她哭着对盈歌说道： “欢都被困在里面了，是他舍身救了我和孩子们！” “我真的太愚蠢了！当初不听撒达之言现在有祸了！”盈歌自责道 “阿骨打，阿里衍和习不失！你们仨和十五名亲兵在外等候，如果我一吹哨就进去见到那八名亲兵后杀了他们！”盈歌对三人说道。说完，他走进了墙内和屋里的阿注阿说道： “阿注阿！我们完颜部从来都是善待外人，我在这件事儿上看我并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 “节度使啊，你别说了...是我们对不起你！但今天的事儿我们必须这样做！”阿注阿说道 “好吧，你尽量跟我提条件...但我这儿有一个条件：不许你动欢都一根毫毛！”盈歌回答道 “节度使放心！我们是不会伤害欢都的...我有三个条件：第一！挑选八名出名人士随我系辽籍从咸州路入辽境！第二：不要吝啬国库里的金银财宝和你马厩里的千里神骏！第三：将欢都作为人质送到辽国境内！”盈歌上两条都无可奈何地答应了，就是为了第三条沉吟不语。 “答应吧盈歌，我欢都一人何足道哉。”欢都说道，盈歌失望地答应了。阿注阿和那八名叛变的亲卫将欢都和阿鲁太完等九人用麻绳捆绑成了一排后带着许多金银财宝与劾里钵的遗胄离开了纳葛里，盈歌满面失落地回到了太师府，婆娇也跟着盈歌回了太师府去安慰盈歌。在阿里衍灰头土脸地回到家中的时候他看着纳真哥久久无法开口，纳真哥慈爱的脸也变得十分阴沉和愤怒。 “我嫁给的郎君才不是眼前这个没用的废物！”纳真哥吼道，她拿起俏哥送的镇山矛指着阿里衍。 “是盈歌罢的猎你来怪我干什么你这个烂婆娘！”阿里衍也怒吼道 “是吧？你这条野种想和老娘较劲儿？看老娘不捅死你！”纳真哥拿着长矛向阿里衍逼近了过来，阿里衍瞬间惊呆了。纳真哥用矛柄狠狠地向阿里衍打来，但是被阿里衍抓住了。纳真哥体虚，但是她一时的愤怒让她来了劲儿把矛柄抽出了之后用矛屁股捅了一下阿里衍的头又向他的脑袋打去。阿里衍没来得及闪被打中了膀子，他知道纳真哥怀着孕，自己如果下手很有可能堕胎。于是他把头埋到了床角用双手捂着脑袋背对着纳真哥，纳真哥见状换成了鞭子一顿猛打。把阿里衍身上的衣服也给打裂了，阿里衍背上留着汩汩鲜血。 “滚！”纳真哥将阿里衍扔出了家门，阿里衍在地上匍匐着。心里十分苦涩和难受心想： “纳真哥还爱我吗？”想着想着自己禁不住地开始哭了起来。路过的阿骨打看见了阿里衍身上的伤立刻向阿里衍跑了过来说道： “四弟你怎么了？谁打你了？怎么躺在地上哭兮兮的？” “纳真哥喊我给她打点儿东西回来我一只兔子也没打回来，我真是太窝囊了！看来我还被她骂着点了，我就是个野种！”阿里衍爬起来边哭边说道 “这事儿怎么能怪你呢？本来就是五叔罢的猎！这母夜叉也太过分了！阿里衍，你是我家完颜的！才不是啥野种呢！”阿骨打替阿里衍说了几句气话，但是阿里衍没让阿骨打说下去。 “你今天暂时在我家过夜吧，顺便来看看斡本！”阿骨打扶起阿里衍说道，阿里衍答应了。阿骨打扶着阿里衍到了家里，斜捻看到阿里衍身上受了伤后叫来了赛华佗。赛华佗来了给阿里衍的伤消毒，自己也劝着阿里衍不要伤心难过。在赛华佗给阿里衍的伤包扎好了后他对阿里衍说道： “这只是点儿皮肉伤，养两三天后就没事儿了。”阿骨打替阿里衍付了医药费后指着斜捻怀里的一个大胖宝宝说道： “阿里衍啊，这就是我家斡本，他已经见过一次青草了！斡本，叫阿叔。” “阿...叔！”斡本对阿里衍叫道，弄得阿里衍笑了起来。 “纳真哥是不是太凶了点儿？竟然把你打成这样了。”斜捻问道 “唉，有什么办法呢？我下手就不对了只能挨打了呗。”阿里衍叹了一口气道，斜捻也没多追问有关纳真哥的事儿了，那一天阿里衍在阿骨打家吃了晚饭。夜里睡觉的时候阿里衍听见了纳真哥歇斯底里的哭声，似乎她失去了一个亲人一样。不过阿里衍没有去看纳真哥，怕她又对他动武。纳葛里沉闷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了，这一场阿注阿引起的闹剧暂时以一个糟糕的结局告一段落... 第四十八章：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阿里衍在伤好了的第三天承纳真哥睡着了的时候悄悄回家拿了弓箭和镇山矛，跨上了自己的白马向纳葛里外的茫茫林海奔去。在林子里阿里衍找呀找，终于在一棵树下找到了一个爪印。这爪印看起来不像熊也不像狼，阿里衍的直觉告诉了他肯定是只东北虎！猎虎之人三人去一人还，还不一定会打到老虎。阿里衍想着：反正纳真哥怀了自己的孩子，自己死了还有后人来继承！如果打到了老虎那可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自己曾经都过熊，老虎一定也能斗得过！他顺着爪印走呀走，森林里的树木也越来越高大，冷杉和樟子松，白桦和杨树遮天蔽日。阿里衍屏住呼吸仔细聆听森林里的一切动静，他远远能在正西方听见虎啸声。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马拴在了一颗树上，顺着爪印跟了上去。阿里衍在森林里顺着爪印走呀走走到了一块谁也不知道的地方，阿里衍离自己的马驹越来越远，他慢慢地开始担心迷路了起来。正在他左思右想的时候他右侧的一条小溪边传出了一声水獭的惨叫声，阿里衍仔细一看，一头毛色浅黄，背上黑纹的东北虎正在叼着一只死水獭。阿里衍看了立刻潜在了草丛中，等到老虎将他的脖颈侧露的时候阿里衍一箭射了上去。此时正在刮北风，箭头只擦破了老虎的后颈。机敏的老虎却知道了阿里衍的动向，向阿里衍猛扑了过来。老虎一跳就是几丈高，阿里衍的求生本能在此时又再次发挥了。他一个侧滚翻闪过了虎扑，扑空的老虎丝毫没有犹豫继续向他扑来。阿里衍拔出他的镇山矛闪到了一侧用毛尖对准了老虎，似乎这头老虎曾经见过兵刃，他脖子一闪后用爪子狠狠朝阿里衍扑来。阿里衍见状急忙后退保持距离，阿里衍向老虎刺了上来，长矛似乎刺穿了老虎的前臂。老虎用尽全力将自己的爪子拔出来后倒反没向阿里衍扑来，他似乎看见了阿里衍在往一个死角落走就准备向他飞扑过来将他给碾成肉泥。阿里衍把镇山矛扔在地上后利索地换成了弓搭上了大坯子箭，良钢箭头对准了虎口。在老虎以千钧雷霆的速度向阿里衍冲过来的时候阿里衍屏息瞄准了老虎的喉管一箭射了过去，他迅速拿起镇山矛单膝跪地迎击猛虎。他在肾上腺素狂飙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皮肉被箭头撕裂的声音，他闭上双眼后听见了老虎落地的声音。老虎落在了他的跟前两步不到的地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阿里衍见了后走到老虎跟前掏出匕首对老虎说道： “永别了...”之后他一刀刺死了老虎，刺死了老虎后阿里衍把老虎拖到了小溪边做了送魂仪式（将柳条缠绕在猎物头上后又将柳条解开丢入水里或者火里）后准备拖着老虎向自己的马匹走去。突然，森林里想起了一片掌声。 “你们女真人真是能打，可惜今天这头虎是我们胡里改地盘里的...”一个披着兽皮的秃子走了出来说道 “胡说！这里是女真地界！岂容你们这群野人作乱？”阿里衍厉声喝道 “来人！把这女真崽子和老虎一起拖走！”秃子挥了挥手道，周围一群胡里改人拿着弓箭跳了出来。阿里衍没有办法只有缴械投降，被胡里改人押着向北走呀走不知走了多远。 与此同时，欢都和阿鲁太完等人随着阿注阿到了济州之后，乘着阿注阿的八名乌合之众还在半路上的时候悄悄地伏击了那八名叛变的亲卫。将阿注阿所掠取的一切物资都夺了回来，欢都随着阿鲁太完等人带着盈歌的桩物回到了纳葛里。盈歌听说欢都和阿鲁太完等人回归后亲自设宴迎接九人，盈歌对大家说道： “汉人自古有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咱们的九位英勇之士宁可为部落舍身，值得敬佩！” 在欢都回到了纳葛里一久之后完颜部里焦虑不安的气氛也随着凉爽的秋风去了，就是纳真哥想阿里衍都快想坏了。她整天去问阿骨打见到阿里衍了没，阿骨打只好说阿里衍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纳真哥知道自己委屈了郎君，听斜捻和阿骨打的一番解释后她把自己都快责怪到底了。纳真哥脸色苍白，怀孕的疼痛日渐剧烈了起来。阿里衍随着胡里改人走呀走一路子被辱骂被虐待，胡里改人一直带着他往东北边走呀走，淌过了好几条河流和沼泽。阿里衍路上甚至看见剖阿里国的哨兵了但是想喊叫又怕丢了命。他随着胡里改人顺着混同江走呀走走到了一片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在当地人的口中他知道了他被押到了一个叫“锡霍特”的山脚下。阿里衍仔细想了想原来他已经被押到了白山黑水之外了，再向北走就要到乞列迷（今尼夫赫人）的地盘了。他想着想着不禁流下了两行泪水。胡里改人的村庄十分的原始和简陋，阿里衍被关在了一个山洞里，偶尔会有人来送饭。当地的胡里改人对他并不友好，有些时候一些青壮年会来打阿里衍，在刚刚开始的时候阿里衍还有还手的力气，把一个瘦弱的胡里改青年打成了重伤，除此之外还让很多胡里改人鼻青脸肿的逃了出来，甚至连部落中的壮士也和阿里衍打得不可开交并且意识到了阿里衍不是什么好惹的货。之后胡里改人喂阿里衍吃的东西越来越少，阿里衍也越来越没力气，几乎天天挨打。 十月中旬，完颜部里还是没有阿里衍的消息，纳真哥这可急坏了。她几乎天天都抱着阿里衍遗留下来的衣服是哭时笑的，样子可怜极了。盈歌等人也意识到了阿里衍失踪了，于是派人到白山黑水的各地找呀找，哪个部落都找遍了还没找到。就在盈歌准备离开剖阿里国（地处今俄罗斯哈巴洛夫斯克城）的时候一名剖阿里战士突然对盈歌说道： “前几久我们大概看见一群胡里改人押走了一个女真人和一头老虎，当时我身边只有两个人，我看见他们往锡霍特山北边去了。” “众神啊！我们完颜部出两百金给你们剖阿里国，你们去把阿里衍就回来吧！”盈歌对那名剖阿里战士说道，那名剖阿里战士将盈歌带到了剖阿里的酋长厅后盈歌和剖阿里的坞阔说了下请他们发兵去营救阿里衍，坞阔很痛快的答应了，他知道那个胡里改部落，。盈歌或许是没有仔细注意跟着自己来的队伍里都有谁，他看见了身批铁甲的纳真哥，她拿着一把宝剑和盾牌，头戴衬链铁盔，露出的只有一双布满血丝的蓝眼睛。 “纳真哥，你跟着来干什么？”盈歌问道 “我郎君生命有危险，我一定要以命相救！”纳真哥斩钉截铁的说道 “纳真哥，你的身体...”盈歌刚准备开口就被纳真哥打断了，纳真哥说她带来了阿骨打和乌答补等人，和剖阿里人一起打胡里改人的时候要冲在最前面。 第二天，剖阿里国凑齐了百名义勇之士和完颜部的队伍一起向北进发。剖阿里国的探子领着他们走呀走，越走路越陡山越高树也越高。盈歌甚至隐隐约约地看见了一只海东青，他感叹了一句后又继续将双眼看往前方。剖阿里国的勇士也像其他四国一样装备了完颜部生产的衬札链甲和仿罗斯/北欧维京式的铁盔，自从颇溂淑时代之后几乎整个女真族都装备上了这样的盔甲和头盔。 盈歌和坞阔的队伍到达了那个胡里改聚落后他令战士们下马结阵开始清扫村落，村子里的青壮年也拿起了弓箭和武器向他们冲了过来。但是，他们根本就不是全副武装的女真战士的对手，阿骨打杀着杀着就冲出了阵型，一连用手中的战斧砍倒了三名胡里改人。纳真哥虽然怀着孕，但是她一时来了母狼护崽的习性，十分凶猛。忽孙也跟着阿骨打冲了出阵型用他的狼牙棒凶猛的挥舞着，胡里改人看了身披铁甲的巨人忽孙后十分胆寒。要说胡里改人彻底崩溃的时候就在活里罕一箭射死了胡里改头人，胡里改人的战斗意志彻底崩溃了，所有男女老少和青壮年都跪地求饶。 与此同时，阿里衍坐在洞穴里又冷又饿。他已经闭上双眼开始等待一些奇迹或者变故发生，他知道他这样下去很快哪儿也逃不掉的。他等呀等，在洞里卷缩着。突然，有人把洞门的那块石头挪开了。阿里衍立刻抬起双手试图护住自己的脸部，因为很多时候不是饭点来的胡里改人都是来打他的。但他仔细看了看，原来是自己心爱的纳真哥。纳真哥看见阿里衍一副憔悴又惊恐的样子后悲伤的哭泣了起来，她跪在阿里衍面前用双手抚摸着阿里衍的脸哭着说道： “郎君...是我！是我呀郎君！纳真哥！” “纳...纳真哥？你怎么在这儿？难...难道，你也被胡里改人抓来了？”阿里衍结结巴巴的说道 “谁跟你说的？咱为了你把整村子的胡里改人都打趴下了啊！”纳真哥继续哭着说道，阿里衍无力地用双手抱着纳真哥冰冷的盔甲，纳真哥也将头盔脱下开始亲吻阿里衍的脸颊。 “纳真哥？该走了！抬阿里衍上马后快走吧！”阿骨打在洞外喊道，纳真哥将阿里衍背在了自己的背上走出了洞穴，把圆盾挂在了马鞍上将阿里衍放在了马背上。 “那头老虎...那头老虎的皮是我打的纳真哥...这些卑鄙的胡里改人来到女真境内横行肆虐，当时我人势单力孤无法抵抗才被掳走的...希望你接受我的礼物，纳真哥...”阿里衍无力地指着一张虎皮说道 “有你就够了，郎君...”纳真哥抚摸着阿里衍的脸颊说道，她的眼泪仍在不停地流着 “郎君，对不起...我...我委屈你了！我真的太该死了！”纳真哥跨上马了后对阿里衍说道 “纳真哥...这件事上还是我有错，是我没有旅行承诺...我直到猎着老虎之前是有罪的，这...是必须的，快去...把虎皮带回家。”阿里衍对纳真哥说道，纳真哥亲吻了一口阿里衍后去将皮毛架上的虎皮取了下来，心里又温暖又自责，她心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再也不打郎君了...”剖阿里国勇士在村落里掠夺了一番后不敢久留，提出撤兵。这只是胡里改人的一座小村庄，在更西边跨过混同江还有许许多多的胡里改聚落，盈歌的队伍也跟着剖阿里兵撤走了。 纳真哥带着阿里衍顺着盈歌的队伍一直顺着混同江走呀走，半途上甚至开始下起了雪来。白山黑水外的天气更加寒冷恶劣，混同江边已经结起了一层薄冰。走到了天黑才勉强到了剖阿里城下，大家在剖阿里城借宿了一晚后又继续顺着混同江往下游走呀走。中途路过了奥里米国（今黑龙江绥滨），纳真哥将奥里米的故事给阿里衍讲了一通。原来纳真哥的来自的阿勒根部的名字来源于她最早的一名直系先祖，他叫“黑尔伊”，是他带着他们的部落从西边一直逃到了大辽，到了辽国境内又被追杀，之后就逃到了女真地带。阿勒根部先是在涞流水地区定了居，之后又有一半的人被迁到了辽国境内成了熟女真，另一半又迁进了奥里米国内。其中有还说着夹杂外腔词汇方言的小部落。奥里米有一位老国王的名字也非常奇怪，他叫“威格拉夫”。阿里衍听了一下就想起了斯维尔，原来奥里米人中有多有少夹杂着瓦良格人的血统，女真人拜活罗（乌鸦）拜橡树的习俗也是从奥里米国传来的，纳真哥的面容看起来和维京人也极其相似。只不过瓦良格人因为来女真之地来久了也慢慢忘记了许多维京先人的习俗，和当地女真人打成了一片。奥里米国原来只有四部，势力弱小。但是他们是第一个收容逃亡的瓦良格人和斯拉夫人的部落，他们就因此而成为了五国部中的一大势力。 他们顺着混同江又走过了越里吉国，又一直向西终于走回了纳葛里。那天中午纳真哥给阿里衍做了好多好吃的，阿里衍一阵狼吞虎咽把碗里的肉和菜吃了个精光。从那天以后阿里衍和纳真哥从来都没有分离过，两人像长在彼此身上一样那么亲近... 第四十九章：烽烟四起 在盈歌平了阿注阿的乱之后盈歌准备趁着冬天还没到来再带领人们去把秋猎补上，正准备召集狩猎的时候又听人匆忙来向盈歌报信说在阿里民忒水纥石烈部（地处今乌苏里江支流）的纳根涅带着部众乘龙船顺阿速江行驶至苏滨水（今绥芬河）大肆抄掠，米里迷石罕要塞也沦陷在了纳根涅的手上。原来颇溂淑刚刚过世时在阿里门河（今俄罗斯比金河）的斡准部闹了一场内乱，纳根涅受盈歌之命平叛后受到了盈歌的嘉奖。纳根涅在岭东之地很是狂妄，甚至和耶懒路（今俄罗斯滨海边疆区瑟尔布里扬卡河）的完颜部交战过。盈歌听了十分恼怒准备亲自出兵问罪，但是又有人来报在陶温水（今汤汪河）的唐括部和温都部（不是乌春和窝谋罕的温都部，乌春一系的温都部在故里甸，今天黑龙江的宁安县内）持续发生械斗甚至战争。盈歌在接待了唐括部的使者后又听唐括部人说星显水（今布尔哈通河）纥石烈部的阿疎正在招兵买马蠢蠢欲动，盈歌听了之后缩回了太师府，躺在了床上捂着自己的脑袋，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突然，智者撒改找盈歌来说话了。婆娇给撒改开了门后盈歌也从床上坐起，撒改见了盈歌后对盈歌说道： “听说节度使在为有些作乱的部落在发愁，有这回事儿吗？” “嗯，三面战事要紧，一时候没有太大的把握。”盈歌回答道 “在我看来呀盈歌，我们得采取招抚并用的手段，先给胡萝卜不吃再加棒子。”撒改对盈歌说道 “嗯，先派人去星显水游说阿疎与纥石烈部签订和约，再派治诃前往温都部平跋忒（温都部勃堇）之乱。”盈歌吩咐道，撒达也告辞了盈歌出去点清人马。又过了一会儿治诃穿好了盔甲备好了武器后来向盈歌说道： “节度使，我想令斡赛（阿骨打同父异母的兄弟）为我副手，斡赛年纪虽然见了不过十九次青草，但是为人勇武机敏...本人以命做担保，保证斡赛能安全回到纳葛里。”盈歌同意了治诃的请求，治诃随着习不失部的五百名亲卫和两百名甲兵往东行驶而去了。就在习不失想着怎么对北方的温都部出兵的时候阿骨打走了进来，他身上的衬链札甲闪闪发光，他抱着镶金的衬链铁盔气宇轩昂地对盈歌说道： “五叔，我向你对温都部请战，阿里衍的谋克和欢都的百名亲卫由我来指挥。” “阿骨打呀...你是我的贤侄，有你在我就不用担心了。”盈歌拍着阿骨打的肩膀说道 “去吧，去把跋忒的乱给平了，我在这里守城也顺便给你们喊人摆好宴席，回家来咱们好好吃一顿！”盈歌又说道，说罢阿骨打辞别了盈歌，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 温都部和唐括部开战的原因来自一场部落间的争执，跋忒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自家女儿雅都却爱上了一个普通的猎户，那名猎户的名字叫跋葛，曾经救过跋忒家的大儿子莽石。有一天跋葛带着雅都来到了温都部的城池看望跋忒，跋忒却施计害了唐括部的跋葛，自家女儿雅都也心碎自尽在跋葛身旁。唐括部的人来索要跋葛的时候跋忒倒反造谣说跋葛试图强奸雅都但是雅都战斗到了最后两人同归于尽了，唐括部坚信事实又不肯退让，两部从此在山间与河边发生过无数次的纠纷，打得你死我活。在盈歌看来，温都部跋忒出手在先所以他就选择帮助了唐括部。（撒喜和陶得里就是陶温水温都部人，来到完颜部后嫁给了活里罕，活里罕家里已经有了两女一子...） 第五十章：忽悠之计 治诃与斡赛，习不失的队伍跨过了把忽岭后（今东宁镇北部高地）到了苏滨水旁的一个叫屋迈村的村子里扎下了营。河对岸也有一个村庄叫纳木罕，远远看去可以看到纥石烈部的兵刃。河面上结了一层薄冰，习不失一块石头扔上去把浮冰给砸碎成了好几片。屋迈村的老百姓像对面纳木罕村一样常常受纳根涅的欺压，把完颜部人看成了正义之师，治诃一路的完颜军一到老百姓就杀猪宰羊，献女奴陪宿。屋迈村家家户户的炊烟直起，河对面的纳木罕村也同样有着炊烟，但是就是隐隐约约有着叫骂声和打砸声以及兵器碰撞声。习不失吃完了晚饭后坐在河边，听着河对岸纳木罕村里的声音他就知道了纳木罕村的村民正在被纳根涅的兵卒们压榨。 “看来纳根涅的日子不久了...”习不失自言自语道。斡赛那一天晚上玩得最快活，他和部落里最美的一名女奴吵得大家睡不着觉。当晚治诃和习不失议论了破敌之策，看纳根涅远道而来并且在纳木罕村横征暴敛，两人决定采取久坐之策，在村子周围设陷阱修工事劳作以待。 第二天，斡赛第一个起床舒展筋骨，准备率人过河突袭，被治诃拦下了，治诃对斡赛说出了计划之后斡赛很丧气的回到了宿处。又隔两日，斡赛终于忍不住了，他召集人马准备出击但是又被治诃给遣散了。治诃告诉斡赛： “纳根涅原是节度使的左膀右臂，现在讨伐双方定有伤亡...如今纳根涅直到我们完颜部出重兵出师问亦有自知之明，村内百姓也会在他这样的剥削下去反叛。” “等纳根涅人心不得的时候纳根涅自然就不战而降，不战而屈人之兵者乃上者之上，不费一兵一卒之人乃王中之王，我说的话一定要牢记。”治诃又继续说道，斡赛听了心中对治诃萌然发起了一股敬佩之情。 与此同时，纳根涅不太清楚完颜部军队的实力，打算以“犒赏”的方法去亲自窥个虚实。就在习不失，治诃与斡赛在大帐里议事的时候他们见到了纳根涅的人马牵羊载酒地来到了屋迈村里。三人立刻出账迎接，纳根涅见到三位后说道： “听说完颜部来了三位大名人，小的特意牵来了百多头飞猪，两百多头肥羊...除此之外还有三十枚金币和润喉的美酒，还有...润你懂的那个地方的女人~” “苏滨水老百姓久经你部众抄掠，应该作为赔偿去送给苏滨水诸部。”习不失说道 “我是接了节度使之命而来平叛的，战乱中未免能保护好百姓不受兵刃之灾，请三位明察。” “平斡准的治剌与海葛安之乱后就该鸣金收兵，为何在苏滨水久留强征当地百姓入伍？”斡赛严厉地问道 “斡准部落之役本部伤亡甚众，苏滨水百姓投枪甚准，可是好兵源头啊！所以就召了点儿进本部。”纳根涅微笑的回答道 “有些人不愿从军你部人就抄掠其家夺其妻女，甚至还有人大规模组织烧杀抢掠！有这回事儿没有？”斡赛又责问道 “听说军中确实有过其事，小的回去后必清点纵掠者多加惩罚！”纳根涅回答道 “我们这次用兵就是来向你问罪的，完全没有刀兵相见的必要，望你能寻出肇事之人并给予严惩。”治诃说道，纳根涅满口说是的答应了治诃的要求后别了治诃。 治诃收了礼物之后在斡赛的劝说下施了借花献佛一计，把纳根涅送的礼给了苏滨水诸部的老百姓。苏滨水百姓对完颜部的恐惧也消失了，当地人都满口说完颜部人的好话。 纳根涅当天晚上又想出了一计：向完颜部表面谢罪，实际又假装无法供应赔偿，让完颜部欲战不可，欲和又更不可。让治诃一路人马常驻屋迈村，等其师老兵疲后再集中力量吞掉治诃一路人马。于是第二天亲自来到治诃大营里谢罪，谢罪后又假装喊自己的人马去搜集桩物赔偿苏滨水百姓，又喊自己部人扮成强盗去“抢劫”搜集的桩物。治诃一路人马果然就像纳根涅计策里预测的一样呆在了屋迈村附近。世祖劾里钵在世之时他的死敌腊醅就用过这一忽悠缓兵之计躲过了劾里钵的一次征讨，谁料到之后腊醅集结了三千余部众浩浩荡荡的南下企图攻打完颜部。也许这一次纳根涅会像帅水纥石烈部一样将完颜部忽悠一趟，也许完颜部会查出纥石烈部的这一套...之后女真人里一直传着一句俗语：管他是哪一条河边的纥石烈部，总会给你忽悠进大海里... 第五十一章：阿里衍斩跋忒 再说阿骨打，阿里衍与欢都三人一直往北来到了直屋凯水之东的乌古论部落，来迎接他们的富者挞懒勃堇相貌与阿里衍雷同，只有这一个发型的差别。阿里衍惊呆了，他却没有说什么。 “侄子们好啊，听说你们远道而来，必定也是人困马乏了...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先喊你的人马休息休息明天再说。”富者挞懒说道，阿骨打也没谢绝，他命令人马暂时在乌古论部歇脚。 “阿舅，能不能和我说一下这两部之间你支持哪一部？”阿骨打问道 “当然是唐括部了，温都部不对在先，跋忒杀了唐括部的跋葛，又率人果断去唐括部的地盘去惹事去。”富者挞懒说道 “末邻乡地势险峻，要出兵攻打定会伤亡惨重，而且殃及村中百姓，有什么办法能灭掉跋忒呢？”阿骨打摸着胡须说道 “根本就没有去末邻乡的必要，侄子，三天后跋忒又会率领着人马去唐括部地盘惹事。”富者挞懒说道 “我知道跋忒常走的一条山路，先派人在那儿布置好埋伏，干他个神不知鬼不觉，跋忒一定能到手的！”富者挞懒继续说道 “贤侄不必着急，我部暗中有人在温都部通风报信，这些情报一点不假。”富者挞懒又对两人说道，阿里衍和阿骨打听了点了点头后暂时去临时宿处休息去了。阿里衍躺在床上想着“怎么这个富者挞懒勃堇长得这么像自己的亲爹这一系的？”他左思右想，想啊想...突然！他想到了自己穿越之前的姓氏姓于，据生前网上看的姓氏族谱来看乌古论部的后裔很多姓商，于、李的。 “难道我是乌古论人？这就是我的先人？天哪！这怎么搞得？穿越到自己祖宗面前了？”阿里衍自言自语道 “阿里衍，说什么呢？”对面炕上的阿骨打对阿里衍说道 “阿骨打...有一件事儿我一直害怕没和你说，我...我来自未来，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线。”阿里衍对阿骨打说道 “什么？你，来自未来？”阿骨打也很惊讶的说道 “嗯...我来自一个有着叫汽车的四个轮子会动的大铁壳儿，又有会像鸟一样飞的飞机，我发现了我原来是乌古论部的后人，富者挞懒是我的祖先，我本名也叫于东石。”阿里衍回答道，阿骨打走到阿里衍面前用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说道：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将你看成兄弟的原因，阿里衍...即使我们知道你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们女真人从来不会因为你是哪个世界来的来害你...你看你多么的善良，多么的聪明，你是我的四弟阿里衍，到死也一样，管你前生叫什么，你是完颜阿里衍...我的亲人。”说完他抱紧了阿里衍，阿里衍也抱住了阿骨打。 “其实，纳真哥早就和我们说过你的身世了...你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女真人，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害你的...“阿骨打又对阿里衍说道 “阿骨打，我希望这个时代的女真人活下去...在未来，我们的后代会被中原的文化腐蚀，草原上会崛起一支像契丹人一样的民族，将我们的后代毁灭。”阿里衍对阿骨打说道 “怎么不早告诉我们？你看你藏了几年了都没把这些秘密告诉给我们！”阿骨打惊讶又有点生气的说道 “我们女真人已经开化了，并且比另一个时代的我们要先进多了...阿骨打，据我所知我的那个时代的辽人跑到了草原的深处，你未来会成为我们女真族的英雄。”阿里衍继续说道 “肯定的，梦里阿布卡赫赫也来向我报喜，我记得有一次你来之前她对我说过我们家里会来一名客人，那名客人说不定就是你啊！阿里衍...早就知道我就和阿爹说了你会给我们带来兴盛，提拔你为一员将领了。”阿骨打对阿里衍说道 “阿骨打，我在战斗方面并不像你们一样这么厉害，你看我在战场上受过多少次伤...”阿里衍对阿骨打说道 “这伤谁不受啊？你看你块头多大，斧法精湛，怎么对自己说这样的泄气话呢？”阿骨打又摸着阿里衍的肩道，阿里衍也对阿骨打笑了笑。那天晚上阿里衍和阿骨打两人和一个女仆做了一晚上，第二天阿里衍一直缠着阿骨打问阿骨打纳真哥是否会知道阿骨打回答道： “知道了她也不会说什么，一个奴婢算人么？”阿里衍听了之后又陷入了一片沉思，他想着女真或许已经完全过渡到了奴隶社会了。确实，自从女真有了货币和文字之后部落和部落之间的奴隶买卖增加了。还好自己没有落入流寇手中，不然早就在其他地方给人干粗活去了。 第三天天还没亮，阿骨打凑齐了百余人，将人马都布置在了山路两旁。一直等啊等，也没等出跋忒的人马。天亮了后也没见跋忒，阿骨打对欢都说道： “跋忒这是怎么了？怎么现在还没来？” “这有可能是跋忒改时辰了，或许跋忒走了另一条道...”欢都也悄声回答道 “再等等，说不定是跋忒起床起晚了。”欢都又对阿骨打说道，阿骨打听了也觉得有理。因为其他一条路是在悬崖绝壁之间，另一条路又不通唐括部通乌古论部。三人等啊等等到了正午也没人路过，阿骨打终于等不得了命令收兵返回乌古论部。回到乌古论部之后从富者挞懒勃堇口中得知跋忒压根儿就没有出兵，人马都在末邻乡歇着呢。阿里衍和阿骨打，欢都一在又是两天，直到第五天的一早上富者挞懒勃堇才带给了他们过来一个信息：”跋忒跑了“。原来，跋忒在阿骨打的队伍来的第二天就得知完颜部出兵六百人，一打起来唐括部肯定也要一起过来凑热闹。自己手下只有八百多人，唐括部的五百人加上完颜部的人马接近一千二百左右，怎么打也是个败仗。又听富者挞懒勃堇说他直到跋忒逃往了阿斯温山上（今伊春市乌伊岭），但昨夜初雪下了一夜下到了大腿的高度。冷风将地上的积雪刮起，刮进了阿骨打的衣襟里。 “全员备好雪橇，追！”阿骨打的回应非常直接 “要追我带路。”富者挞懒勃堇也应和道，阿骨打召集了不到百名亲卫，带上了欢都和阿里衍跟着富者挞懒踩上雪橇朝着北方奔去了。 到了阿斯温山脚下之后，富者挞懒看见了地上的雪橇印和脚印。他对阿骨打说道： “啊哈！这一看就是跋忒那帮喽啰的足迹，我们顺着印子找上去。" “那群可怜虫跑到阿斯温山上去了，看他们在山上肯定是冻坏了，不如给他们一刀了了！“阿骨打也坏笑着说道，突然，有几支暗箭射了出来，射死了两三个人，有一支险些射中了阿里衍。完颜兵们在欢都一声令下举盾挡箭，从盾缝中阿骨打可以看出流矢的方向来自他们面前的一个大山洞里。大山洞口是一块平地，阿骨打令众人从森林里两路包抄以防被反包围。洞口里冲出了十来名持弓的温都勇士朝着完颜兵们的侧面射来，在两块巨大的岩石上射倒了一名又一名完颜兵。 “射手跟我来，用箭雨压住他们！阿骨打，阿里衍！你俩快上！”欢都举旗命令道，完颜部所有的阵后的射手聚集在了欢都的旗下之后朝洞口齐射。洞里的温都兵也意识到了寡不敌众，丢下了四五具尸体往洞深处缩了进去。此时，阿骨打和阿里衍的人马已经到了洞门口，洞里的温都兵也结好了阵准备迎敌。完颜部的亲卫们向温都兵冲了上来，在洞穴里和温都兵展开了肉搏战。训练有素的亲卫在格斗中慢慢地占了上风，此时冲出来了一人，他身形高大，身披重甲手操长柄大斧，击碎了一名完颜兵的盾牌后又一斧子将他的头给切了下来，头颅飞到了阿里衍的身边，阿里衍似乎看见了那名持斧者，朝着他冲了上去。持斧者似乎看见了阿里衍，一斧头向阿里衍劈来。阿里衍用盾支住了斧柄后麻利的用他的手斧向盔甲的空隙砍去，或许是那名持斧者运气好，他往后退了几步。斧头钩住了阿里衍的盾牌，将阿里衍往身后矛兵的长矛上甩去。阿里衍身子一矮，用盾牌架住长矛后一个腰斩斩进了矛兵的链甲里，锁链被阿里衍的斧头劈开了，阿里衍的战斧直入矛兵的肋骨。阿里衍杀死了那名矛兵后又靠近持斧者用他的盾牌往持斧者的右手肘砸去。在持斧者准备举斧劈砍的时候圆盾砸中了那名他的手肘，阿里衍乘机往他腿上狠狠砍去。斧头砍进了持斧者的膝盖骨，那名持斧者吃痛倒地。阿里衍见了立刻踩住他的武器将斧刃从他的脖子上砍去，像杀鸡似的阿里衍杀死了那名持斧勇士。旁边的温都兵立刻慌了神，听里面有人说“跋忒倒了！”后阿里衍才知道刚刚他斩杀的就是跋忒。 “投降吧！我们这次来不是冲着你们部落来的...只是跋忒一人有过，老老实实的放下武器回家吧！”欢都威严的喝道，那些温都兵一听是欢都也收好了武器，将跋忒埋葬在了洞里后回家了。这一小战完颜部和温都部双方都各损失了十来人，欢都对战斗的结果比较不满，他指点亲卫要学会猜测敌人动向和观察地形。 “不错啊！阿里衍，要不是你手快杀了跋忒这仗还要再打。”阿骨打拍着阿里衍的肩膀说道，阿里衍朝阿骨打笑了笑。阿里衍心里觉得：或许是自己侥幸活到了现在，不然的话早就死在战场上了...今后斧子一定要多练。 盈歌的人马到了霭建村（乌古论部大寨）后设宴迎接了三人，纳真哥也跟着盈歌来见阿里衍。阿里衍看着纳真哥的肚子似乎比前几久大了一圈后更开心了，他开始对肚里的胎儿说起了话。 “就叫你跋忒吧，看你跋忒不上纽欢阿不卡就来做我儿子。”阿里衍笑着说道 “跋忒是谁啊？”纳真哥问道 “跋忒啊是温都部的勃堇，我这天下午杀了跋忒。”阿里衍说道，纳真哥亲了阿里衍一口后直夸阿里衍勇猛。那一晚阿里衍喝了个酩酊大醉，纳真哥却一口酒也没碰。酒馆里，一个孕妇和穿越者躺在炕上搂抱在一起其乐融融，似乎爱情才是让阿里衍忘却战争的残酷和恐惧的真正的原因... 第五十二章：诡人阿疎 在阿骨打和阿里衍出兵前的那天，完颜部来了一名熟悉的客人。他就是星显水（今布尔哈通河）纥石烈部的阿疎，前久盈歌派人去星显水纥石烈部游说宣布友谊，阿疎也打算来纳葛里窥探个虚实。他来到纳葛里后第一件事儿就是哭多保真的陵，原来小时候阿疎是和乌古乃的孩子们玩大的，多保真很是嫌阿疎可爱很看好他。阿疎本人性格机敏，爱耍小聪明。小时候经常耍盈歌，盈歌见了阿疎虽然很开心，但是还是保持着小时候的那种警惕。他在部落里没看见什么英勇之辈，回去后自以为完颜部盈歌就那么点实力。 在阿疎返回纥石烈部了之后，他接见了另一位勃堇名叫毛睹禄。毛睹禄推荐给他了一计：完颜部强大的原因就是有辽国在撑腰，不如我们纥石烈部依葫芦画瓢也开始抱辽国的大腿，与此同时和辽国说完颜部早晚都会反，不如立我们为节度使。阿疎听了直拍手叫好，他觉得这一套妙极了。阿疎那天起就开始招兵买马，截杀完颜部商队。盈歌收到警报后险些昏死过去，他万万没料到阿疎竟然会背叛他。他倒在了妻子的怀抱里抽泣了起来，婆娇温暖的胴体似乎是他生死间最后一条隔离线。那一天，撒改见到盈歌时盈歌似乎像一位老者一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情绪颓丧，虽然不见白头和皱纹，但是他似乎对世界已经厌倦了。 “盈歌，此事已发，就该面对它！即使某一天天塌下来了我们也要顶着！”撒改鼓励到 “这...这太...这太残酷了！阿疎从小...他...他经常欺骗我，我...我还以为他变了呢...看他来完颜部对我也是这么...好...怎么几天就反了？”盈歌边哭边说道 “撒改，现在我觉得真的不是时间...乌鲁完（盈歌小名）他很难过，让我慢慢安抚安抚他。”婆娇温柔的说道 “婆娇，我知道你存好心...但是盈哥这样下去理不了事儿，完颜部没节度使出来说话可不行啊！”撒改劝道 “乌雅束去不行吗？我家乌鲁完可怜成这样了，让他和我多呆一会儿。”婆娇求道 “婆娇...我知道盈歌心里受了伤，你现在这样做是对的...我也不该妨碍你，但是现在局势非常紧迫！阿疎可不是像乌春桓赧散达那样小势力，星显水纥石烈部可以给我们造成更大的伤害...现在我们没有时间了。”撒改说道，盈歌听了也从婆娇身上爬了起来 “自从乌春败亡了后，我们完颜部的影响已经比以前半个女真族还大了，有些部落虽然外表上服，但是骨子里他们是不服的...如果阿疎一反，又有辽国撑腰的话很多部落也会跟着反！北边的温都部和帅水纥石烈部以及故里甸的老敌人都有可能反，现在我把我们的看法都说出来了，就在节度使一人如何去应对这场事变。”撒改说道 “三天之后出兵，我也稍微调整一下情绪，三天之后全族出兵！”盈歌从床上爬了起来说道，他穿好衣服站了起来。 “收回治诃，习不失等人马，留百名勇士驻守屋迈村！”盈歌命令道，撒改看了高兴的点了点头，走出了太师府。阿疎这次给完颜部又带来了一个危机，完颜部是否能对星显水纥石烈部取得胜利？请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三章：南伐顿恩北伐阿疎 盈歌集结了部落中所有的兵马，七百五十名亲卫和近三千五百名勇士，兵分两路合围阿疎城。盈歌亲率主力过故里甸度马纪岭（今亚布力虎峰）势如破竹，路上也有部落出兵相辅。到达阿疎城下，由于撒改一路军尚未到达阿疎城东，盈歌暂时没有让部下攻城，只是在城外鼓噪呐喊。当天下午，不知道大冬天的长白山脚下居然下起了大暴雨。也许是南太平洋暖流北上的原因，白雪皑皑的星显水周围的路变得泥泞无比。大雨倾盆而下，天上顿时电闪雷鸣，天雷击打在了阿疎屋旁，将城内的百姓吓坏了。人们又见天上降下来一个白色的光球，伴随着电闪雷鸣之声落入了阿疎城内。虽然没人伤亡，但是城内有人开始宣传是阿布凯恩都里指责阿疎背信弃义。谣言虽然没有散播开来，但是城内已经人心惶惶。人们纷纷说此乃危机之兆，对阿疎十分不利。阿疎生了一计：自己带狄故保去辽国搬救兵，毛睹禄守城拖住完颜部。在暴风雨中两人骑惊马一直朝黄龙府奔去。 此时，撒改之军行至阿不塞水乌延部，当地勃堇斜勒带美酒，女仆来帐中犒劳。 “请问一下你对伐阿疎城有什么看法？”撒改问斜勒道 “本人觉得要伐阿疎城该南北合围，阿疎勾结起的部落很多都是勉强敷衍，只有顿恩一人出兵强挺阿疎。”斜勒说道 “顿恩本人为纳根涅之子，自己刚成人时就出外经营，阿里民忒水纥石烈部和星显水纥石烈部常年通婚，属于血亲关系，顿恩来到星显水经营起了自己的城市，顿恩城就是以顿恩本人为名。”斜勒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 “阿疎城与顿恩城形成南北之势，遥遥相望，切不可将军队置之其中...不如两军绕开阿疎城派小股人马围城，绕道东路南下主攻顿恩城，破阿疎之胆！顺便抚定当地百姓，收民心破敌胆！”斜勒又说道。撒改听了觉得极其有理，他喊人送信给盈歌。 “对了，邑懒村胡沙虎之妻俏哥要见完颜阿里衍，你们军中有没有阿里衍这么一人？”斜勒说道 “阿里衍？他随着盈歌一路在阿疎城下。”撒改回答道 “除此之外她还要见阿里衍之妻，有空能不能写封信给阿里衍？”斜勒又说道，撒改答应了斜勒的请求。 第二天，盈歌接到了撒改的书信，在仔细衡了一番利弊之后派出一千来人在顿恩城北等待撒改。撒改军到达之后进攻南墙，顿恩兵马出城迎战，打了一天，双方各有伤亡。北城习不失的完颜兵攻城不利，伤亡百余。第二天，撒改联合北城的习不失部制定出了一个计划：南北佯攻，重点进攻东西。南北墙完颜兵们推出了投石车向顿恩城墙猛轰，又用弓矢压制城上纥石烈兵。东西墙的完颜兵推攻城车，踏云梯进攻顿恩城。顿恩城上的纥石烈兵也用滚木雷石还击。仗打了一天，顿恩城城墙裂开了三处缺口。纥石烈部人马伤亡也比完颜部人马要多，顿恩连夜派人修理城墙。第三天，习不失和撒改又交换进攻方向，撒改的人马险些攻进城内。这样打着又打了两天，顿恩已经直到两人的车轮战之际了，打算第四天的时候出重兵守东西墙，南北墙以少数人马留守。第四天，谁知道两人突然转变战术，停止了车轮战。撒改的人马还是往南北夹攻，以吴起买一人冲在最前面的北路完颜兵最先攻进城内。吴起买率领完颜兵们占领了北墙，东西墙的纥石烈兵们立刻朝北墙合围。东西墙佯攻的习不失人马此时突然搬云梯上城墙截杀顿恩人马，南墙完颜兵更是在毫无任何抵抗的情况下几名前锋冲进城里打开城门冲了进来。顿恩看了大势不好，在乱中突围向浑蠢水（今珲春河）乌古论部奔去。 在破了顿恩城之后，撒改与习不失的人马在阿疎城与盈歌会师。盈歌本部攻西墙和北墙，撒改攻东墙和南墙。 “盈歌！本部与你毫无干系，你却来这儿张牙舞爪，无事生非！今天我毛睹禄以命相搏，看你还欺负的了谁！”毛睹禄在塔楼里叫嚣道，说完他冷笑着坐在了座位上边吃肉边喝酒。盈歌怒气来了，喊活里罕射死毛睹禄。活里罕一箭射在了一个圆盾上，旁边的侍卫将箭头从盾里拔了出来后扔下了城墙。盈歌之后下令攻城，城上的弓箭手突然从城垛后站了起来，射倒了许多攻城的完颜兵。完颜兵们手持圆盾结成了一个方阵护送着梯子和攻城车，纥石烈兵换上了火箭，射得完颜兵大有死伤。完颜部攻城器械也有损坏，盈歌只能鸣金收兵。第二天，盈歌指挥部队用投石车猛轰阿疎城，投石车砸烂了许多城垛，但是城墙竟然是用粗糙的石砖建成的！城墙本身受到的伤害并不大。 “哈哈哈！盈歌，看来你是黔驴技穷了啊！你还有什么计你就施出来吧！三天之后我毛睹禄夸下海口：不费一兵一卒就给你盈歌赶回纳葛里去！”毛睹禄狂笑道，盈歌没有理他，继续指挥攻城。完颜部终于打算动用亲卫，欢都和习不失两侧的亲卫在战乱的掩护下越过城壕，爬钩锁上城与纥石烈兵搏斗。城下的亲卫用弓箭进行了一番又一番快速有效的齐射，掩护着城上的亲卫。完颜兵们有的跟着亲卫一起爬上钩索，有的在人少处架上梯子上城作战。就在进攻越来越顺利的时候远处来了一行人马，一身契丹人的打扮。盈歌一看是辽使就向他们单膝跪地叩拜，阿里衍阿骨打这路人也不得不跪下。辽使从马上跳了下来，一米六的身子倒反挺得笔直。他用契丹语扯着官腔看着诏书念了好久，一名熟女真翻译员过来向盈歌说道： “辽皇有旨：火速撤军，不可攻打纥石烈部！”盈歌刚要回绝就被辽使止住 “天命不可抗拒！”翻译官说道，盈歌沉默无语，只好满口答应。盈歌喊城上的亲卫和勇士们都撤了下来，辽使一看才满意的离开了。当晚盈歌大帐里，人们议论到了深夜 “撒改，看来这次攻纥石烈部得罢了。”盈歌丧气的说道 “辽皇只是说不可攻打阿疎城，我们不必要因此撤军，我们可以围而不攻，以逸待劳！请劾者率军围城并不断向其供应粮草！”撒改说道，人们都觉得这个计策非常好，经过画灰之后日多月少，盈歌同意了撒改的计划。第二天，完颜部的军队四千撤走了两千，劾者也从纳葛里赶到了阿疎城外。（注：这位劾者不是劾里钵的大哥，劾者的父亲叫胡率，劾里钵那一系的劾者已经过世。）阿里衍再次回到纳葛里的时候纳真哥坐起来都有点难了，都是斜捻在照顾着她。阿里衍见到她又心疼又高兴，他给了斜捻五枚金币，斜捻却没要，她对阿里衍说道： “都是一家人还玩儿什么陌生的。”阿里衍感激的拥抱住了斜捻，斜捻也脸红的抱住了阿里衍。斜捻走后纳真哥要起床来走走，阿里衍要扶还不让，纳真哥穿好衣服后带阿里衍来到了院子里，她也想和阿里衍一起打草人但是被阿里衍制止了，她虽然心中比较不快，但是她暗暗觉得：有郎君就够了... 第五十四章：前世为敌，今生为父子 在阿疎城之战过半年后的时间里，纳根涅军中人人反目，纳根涅也在逃跑的路上被斡赛擒斩。阿里民忒水纥石烈部的事儿也暂时平了，盈歌不再在岭东地区立地方官了，北半部岭东地区成了完颜部的直辖区。北边的温都部也立莽石（跋葛的结拜兄弟）为勃堇，劾者还在围着阿疎城。完颜部的日子比前几久轻松了许多，盈歌的心情也有所恢复。就在夏末的一天，阿里衍在门外熏鱼的时候忽然听见纳真哥惨叫了起来。他立刻放下鱼跑到了家里，他见纳真哥脸色苍白，疼痛的抽搐着。他马上叫来了赛华佗，赛华佗告诉他： “你家妻子要分娩了。”阿里衍听了叫来了斜捻，他对斜捻也越来越信任。斜捻握住纳真哥的手告诉纳真哥一定要镇定，将自己生孩子的方法都给纳真哥说了一遍。阿里衍走到了门外继续熏着鱼儿，他的心情很复杂，他既兴奋又担心。由于他一心二用，他不小心烫到了手。他听着屋内纳真哥凄惨的叫声心里也是一阵疼，但是他依然继续熏着鱼。在鱼熏好了后阿里衍准备进屋切鱼的时候他听见了婴儿的哭声，哭声又响亮又雄壮。阿里衍进家一看，纳真哥手上抱着一个大胖孩子。脸蛋红彤彤的可爱极了，刚生下来的小手在灵活的挥舞着。阿里衍看了喜极而泣，直亲吻着纳真哥和婴儿。 “瞧瞧这小胖瓜儿，可爱死了哟！来，让阿爹抱抱！”阿里衍伸出双手来向纳真哥来要抱一抱自己的孩子。婴儿似乎在用手脚踢打阿里衍，哭声快震聋了三人的耳朵。阿里衍抱住了婴儿，一口吻上了他的脑门后温柔的说道： “跋忒...跋忒，你来了...上一辈子我杀了你，这一辈子我好好偿还你...我的孩子，我的雄鹰，我的骏马...”婴儿似乎听见了自己父母的呼唤，他破涕为笑了起来。阿里衍问纳真哥是否就命名这小子跋忒，纳真哥满口地答应了。阿里衍那天请了阿骨打和斜捻到家里来吃了一顿大餐，阿骨打看见了跋忒之后也满口夸跋忒长得多么壮实和英俊。阿骨打也将自己家的斡本带了过来，斡本年龄虽小，但却可以走路，说话。 “斡本，叫四叔，叫阿姨。”阿骨打温柔的对斡本说道 “四...四叔好~阿姨...阿姨好！”斡本结结巴巴的说道，逗得阿里衍和纳真哥笑了起来。纳真哥边和大家说话怀里边捧着跋忒，跋忒像一个兽崽子一样猛吃着奶 “阿里衍啊，你取的跋忒这名太妙了！跋忒你刚抱他的时候还打你呢，可能上辈子气儿还没消呢~哈哈！”阿骨打笑着说道 “对了，阿里衍...撒改告诉我俏歌跟你说什么时候你去邑懒村玩玩，喊你也把纳真哥带上。”阿骨打喝了一口酒说道 “哦？俏歌是咋了？”阿里衍很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想你了，有空你不如去看看她。”阿骨打答道 “她跟胡沙虎不是好好的了嘛？怎么还有空来想我呢？”阿里衍又问道 “你就去嘛，毕竟你和人家是结婚前有过一腿子的。”斜捻劝道 “好好好，有时间去...说点儿什么别的吧咱们...对了，阿骨打，听说西边儿是不是有个什么’马库斯汗‘的蒙兀人造反被辽国给收拾了？”阿里衍转移了个话题 “要说人家是蒙兀人人家并不是，马库斯汗是克烈人，和蒙兀人的关系并不大。”阿骨打回答道 “马库斯马库斯...听起来像西边儿来的和尚给他取的。”阿里衍摸着胡须说道 “西边儿确实来过一群和尚，那群和尚我曾经在黄龙府见过，很多去到克烈部那儿传他们那个什么‘主’的信仰。”阿骨打说道 “咋不跑咱们女真这儿来呢？”阿里衍又好奇的问道 “那群僧人有什么能耐，连吉里迷人都能把他们吓个半死，他们还敢走北边的路？”阿骨打笑着回答道 “咱们女真还有个什么斯维尔，威格拉夫呢~不见克烈人能怪到哪儿去。”阿骨打笑道，大家也笑了起来。四人聊到了通宵，终于聊不下去了。阿骨打带着斜捻回到家里睡了，阿里衍还是感觉不太适应。自己从来都没有体验过当爹的感受，他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当个合格的父亲呢，心里又欣喜又焦急... 第五十五章：曲意平鹰路（上） 刚刚有了孩子的阿里衍一步也没有离开过纳真哥，他一点儿当父亲的经验也没有，他生怕什么时候会对自家心爱的跋忒发火伤到跋忒的心。跋忒也是哭声震天，吵得阿里衍和纳真哥睡不着觉。最受苦的还是纳真哥，跋忒经常拉她尿她一身。阿里衍给跋忒清屎尿的时候也是几回差点要吐了，之前干过的农活踩在粪便上了阿里衍还不会说什么，但是亲自处理跋忒的粪便让阿里衍非常头疼非常不适。阿里衍和纳真哥经常一身脏的跑去按出虎水边打水洗衣，自从有了跋忒之后两人一天到晚折腾的连觉也睡不好。这个秋初，阿里衍刚刚打猎回来的时候看见纳真哥脸上的表情不对。他就问纳真哥是不是不舒服，纳真哥递给他一副羊皮纸信说道： “这是阿合版写来的，我觉得你该读一下。”信上说道： “阿姐，姐夫，你们好...在我回盆奴里的这几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阿爹勃特鲁病故了，奥达即位了之后因为不去参加奈钵被辽人打的重伤不愈病死了。我和爱玛生了一子，这小子叫木吉。前几久那群鞑靼人来到我们部落索鹰的时候强暴了我阿妈和爱玛和我尚未成年的妹妹，我...我杀了辽国的那个金牌天使。辽国今后肯定会派重兵讨伐我们盆奴里国，但是让他们来吧...姐夫，如果你在读的话一定要和节度使说一下这次他不要站错地方，站在我这一方，站在女真人的这一方。据我所知，我们现在女真一族应该可以凑集出数万兵马与其抗衡，我们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在这样下去我们女真族会败亡的！” “这群畜生...这群不讲人性的野狗！看老子这回怎么收拾这群不擦屁股的草原鞑子！”阿里衍怒吼道 “郎君...跋忒。”纳真哥提醒道，阿里衍很愤怒地离开了家来到广场上。他把大家叫了过来把阿合版的信念了一遍，念完了后怒骂辽人欺人太甚。平时大家看阿里衍很少生气，今天阿里衍看起来像一头发疯的黑熊一样愤怒。 “四弟，你先到太师府来...五叔和其他人也在等你了。”阿骨打走到阿里衍身边说道，阿里衍听了跟着阿骨打到了太师府里。 “听说五国部阿合版阻断鹰路，我们现在女真兵强马壮，可以出兵相助。”阿里衍坐下来之后对盈歌说道 “阿里衍啊...我觉得你对现在的情况还不太熟悉，我们完颜部现在起兵的话不是所有部落都会出兵相助的...一打起来甚至还有像阿疎这样的死对头也会受辽国怂恿来一起攻打我们，这个险最好暂时不要冒。”撒改对阿里衍说道 “但是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轮到我们的！要是辽人凌辱了诸位的妻女，我敢打赌谁也不会放纵他的！我们完颜部堂堂的汉子就不信有谁还会给辽国这样点头哈腰的！”阿里衍义愤填膺的说道 “阿里衍...我知道你和阿合版关系比较好，但是现在我们倒反有一个赢得辽国信任的机会，到时候辽国如果要喊我们去攻打盆奴里国的话打下来了我就立你为那儿的国王，怎么样？”盈歌问道 “我才不干这种事儿呢！喊我和我的结拜兄弟刀剑相向，岂有此理？”阿里衍很愤怒地说道 “阿里衍说得也对，盆奴里国与我们无冤无仇，关系还比较亲呢！即使攻下了盆奴里百姓也难以抚定，望四叔三思。”斡带发话道 “好，这件事儿我需要再三考虑，阿里衍...不要在煽动城里人了，还不是时候。”盈歌又对阿里衍说道，阿里衍听了也叹了口气抿了一口酒。 果然，三天之后，辽使到了完颜部命令盈歌出兵讨伐盆奴里，处死凶手。盈歌准备回绝又被撒改制止，盈歌只能从容接召。辽使走后盈歌问撒改道： “辽国索取这海东青索取得没完没了，把我们女真人都要压迫死了！我们女真人再这样下去要灭族了啊！你还怎么接旨了？” “辽国比我们整个民族还强大着几百倍呢，我们女真族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对付辽国。”撒改耐心地回答道 “不如这样，节度使...我们可以曲意而行，去盆奴里唱戏去就够了，顺便安排一场角斗赛，被对方中的就躺地上装死，最后喊阿合版开城门之后进去把辽人给放了，喊盆奴里国人往装死的人身上撒鸡血，这样忽悠一把就把辽人给忽悠走了~“撒改拍着盈歌的肩膀说道，盈歌听了直叫好 “这件事儿你可以先喊阿里衍去和阿合版说下，顺便喊阿里衍一家去安慰一下阿合版，去盆奴里国住几天。”撒改又对盈歌说道。 当天下午，盈歌跟阿里衍讲了撒改的计划，阿里衍听了也觉得妙极了，阿合版丧亲了心情肯定不好，不如去安慰一下。第二天，阿里衍带着纳真哥和跋忒上马往盆奴里国方向去了。到达了后阿里衍发现盆奴里的城墙似乎比以前要坚固多了，城上也站着身披铁甲带着护眼盔。卫兵们似乎认识阿里衍和纳真哥，几句寒暄了之后就放两人进去了。进到阿合版的家里之后，阿合版似乎开心极了。他抱着纳真哥和阿里衍又哭又笑的，看见纳真哥怀里的跋忒之后更是欣喜。阿合版一直想抱跋忒，纳真哥给了阿合版跋忒之后阿合版喜爱极了。四人在一起其乐融融，阿合版也报来了自家的孩子木吉。木吉和跋忒被放在了一起，就可惜木吉没个妈来哄，他二妈阻偎氏被阿合版派去阻偎部去避难去了。看来阿合版真的觉得辽军要来了，阿里衍问阿合版他介不介意木吉也跟着跋忒吃纳真哥的奶阿合版完全没有拒绝。纳真哥在床上捧着两个奶娃娃，木吉比跋忒大，牙齿也长出来了点儿。木吉有些时候会咬，纳真哥被咬了之后对木吉温柔地说道： “别咬，大姨疼！”她弄得两个男人偷笑了起来 “干哈！你俩不说话干嘛就来盯着我看？”纳真哥嗔怒道 “阿里衍，这几久五国部都过得很糟，前几久辽人比往常来得更频繁了，说要为什么平马库斯汗之乱而庆功来五国部横征暴敛，老百姓很多一穷二白，想我起兵反辽的原因信上也跟你说过吧阿里衍...”阿合版对阿里衍说道 “嗯，阿合版...那群鞑靼恶魔到处作恶，还想让我们完颜部和你们盆奴里国人互相残杀。”阿里衍抿了一口酒说道 “阿合版，不如这样：我们完颜部的人马来就是来和你们玩角斗的，兵器蒙上皮，被打中的人躺地上装死，再喊老百姓在装死的人身上撒鸡血，但是最后你得开城门让我们的人去救辽人，在我们进城后你和石鲁暂时退到纳葛里来，去酒楼里好好吃吃睡睡。”阿里衍对阿合版说道 “嗯...看来你们完颜部并不想出兵啊，我觉得不如我在部落里的囚犯中找个和我跟石鲁像的人杀掉之后再给辽兵看说是我们已经死了。”阿合版对阿里衍回答道 “这盈歌已经有安排了，咱们完颜部已经找出两个人了，那两个人就在城外被杀了埋着，等着我们救出辽兵之后再带辽兵去看。”阿里衍说道。此时，石鲁走进来了。阿合版又将阿里衍的话告诉了石鲁，石鲁听了也觉得妙极了。 “去他妈的辽鞑，谁也懒得听那群放羊的！”阿里衍举起角杯说道 “对，干了！兄弟们！这次保证给辽人忽悠到大海里！”石鲁也举杯说道，三人干了几杯后阿合版带阿里衍来到了一片场地上。阿里衍看见了一群拿着木制兵器的人在抢一个猪囊子，似乎斗殴一样打得你死我活。其中拿着猪囊子的那个人一把将猪囊子丢进了一个萝筐里之后围观的人一片欢呼，阿里衍看了比较惊讶又比较想笑。他心想：这不是后世玩的篮球吗？只不过还可以操家伙打人。 “这样的话打趴下另一队也算赢？”阿里衍问道 “哈哈，当然！前几久那些被关着的辽兵也被请来玩，但是被打得满地找牙~”阿合版答道 “这叫什么球啊？”阿里衍说道 “你都不知道？猪囊球啊！哈哈！”阿合版笑道 “要是哪一天抓几个汉人来玩肯定直接被干个底朝天。”阿里衍也陪笑道，阿合版似乎见到了阿里衍之后心情好了许多，但是阿里衍直到阿合版很多时候的快乐是装出来的。他知道阿合版难过，需要陪伴，就时刻没离开阿合版过。 阿合版和城里人都说了一下完颜部的安排，很多长老都深表疑惑。但是通过智者木克将安排仔细地解释了一番后纷纷觉得这条计妙极了，就在此时，石鲁对阿合版说道： “那么你想过了没有，之后辽国肯定还会派金银牌天使来我们部落索鹰，之后你说怎么办？” “石鲁，这事儿我们之后会有办法的...”阿合版打发道。议会完了后在阿里衍和纳真哥在院子里说话的时候就是不见阿合版，阿里衍走进阿合版家里的时候发现阿合版缩成一团，在床上小声抽泣着。 “阿合版，你还在难过啊...”阿里衍找了把椅子坐到阿合版床边说道 “辽国...这太过分了！我家妻子，我家阿妈全给弄死了！”阿合版哭着说道，此时，纳真哥也走进来了。她见到阿合版正在伤心难过就对他说道： “阿合版，你毕竟是一个男人...你这样像个女人一样，别哭了...”纳真哥抱住阿合版说道 “要坚强，阿合版...总有一天我们会杀光草原上每一个契丹人的。”纳真哥继续抱着阿合版安慰道。纳真哥的性情自从嫁给阿里衍后比以前温和了许多，她慢慢承担起了女人的责任。她很想再碰兵刃，但是现在忙照顾孩子连草人都很少打了，她心里非常憧憬昔日的她随着阿里衍在战场上驰骋。像纳真哥，迪雅这样的女战士古时是几乎是不存在的，纳真哥可是算女中豪杰。她身长七尺之余，手头的力气也能和男人比甚至还比有些男人要大。纳真哥在战场上也是经常被敌人讥笑，不过她才不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呢... 第五十六章：曲意平鹰路（下） 过了十天，盆奴里国境内已经下了一层大雪。城下出现了完颜部的人马，他们手上拿着木制仿真兵器。城上的盆奴里兵也拿着同样的兵器，城垛上出现了一排搭着秃箭的弓，一场“战争”打响了。完颜部的亲卫们冲在最前面，将钩索和梯子架到了城上之后上城与盆奴里兵们格斗了起来。在一名盆奴里兵被兵刃击中后他故意“啊！”的一声躺倒在了地上。慢慢，更多的完颜兵爬上了城墙和盆奴里兵打了起来。牢穴里的辽兵似乎听见了城外的叫嚣声和喊杀声，他们真以为是完颜部的人马来了。不一会儿，城门被人给打开了。斡带和习不失，阿里衍率领人马冲了进来。城内的完颜兵和盆奴里兵打了起来，双方各有出局者。有的装死的想说话又被旁边的一个装死的打住了，在城里就是不见阿合版和石鲁的身影。盈歌打着打着就打到了牢穴前，到了牢穴前后突然盆奴里国假装投降。盆奴里人用钥匙打开牢穴后将金牌天使的护卫放了出来，护卫们见了城内一片乱，向盈歌问有没有抓住阿合版和石鲁。盈歌带着他们来到了城外的一个土堆里，说那个土堆里埋着的就是阿合版和石鲁。辽兵想要掘墓鞭尸，盈歌制止道： “盆奴里国当地风俗最忌违的就是渎尸，如果你连这都违反的话我盈歌即使有三头六臂也帮不了你。”其中有一个辽兵就是不信盈歌拿了铲子准备到墓前的时候几个盆奴里兵用长矛拦住了他 “札邻，算了吧...别去招惹女真人了。”护卫队长对那名辽兵说道，那名叫札邻的辽兵朝一个盆奴里兵吐了一泡口水之后踢了他一脚，被那个盆奴里兵用圆盾砸倒在地。他从地上起来拔出了弯刀准备与那名盆奴里兵决斗，但是在还没挥刀之前就被那名盆奴里兵一枪挑死了。其他辽兵看了更是不敢说什么 “还不快滚！放了你们了还不滚蛋？”那名盆奴里兵说道 “窝谋罕，够了...别再唬辽人了！”旁边另一名盆奴里兵对他说道。辽兵各个灰头土脸地从跟着盈歌上路了，路上的盆奴里人向他们拿烂萝布和鸡蛋向辽兵着使那些辽兵也没敢吭声。有的盆奴里人甚至舀上了猪粪一把打在一个年轻的辽兵的脸上，那些辽兵心弦紧绷地看着城门，眼神远离着两旁高大的女真人影。他们似乎像被夹在一个峡谷里一样，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城门。辽兵出城了后和盈歌抱怨说要回黄龙府了，盈歌就和他们指了指路，也没多送他们。 阿里衍回到了纳葛里后到了酒楼里去找到了阿合版和石鲁，两人坐在酒楼的一角喝着酒。 “怎么样，辽人走了没？”阿合版问道 “嗯，听盈歌说你们城里人向辽人扔了很多东西。”阿里衍回答道 “你可以去接你二妻回家了，阿合版，等着我们俩一起去徒笼古水钓鱼去。”石鲁对阿合版说道，两人收拾了行李后阿里衍叫住了阿合版。阿里衍一把搂住了阿合版，阿合版也搂住了阿里衍。 “只要你没事儿就好，阿合版...回去了之后辽使要来了的话喊木克去接待，说你死了，木克才是国王。”阿里衍交代道 “至于鹰路这事儿那群契丹狗子不会再来这么频繁了，盈歌和我已经开始商量怎么巧阻鹰路了。”阿里衍又对阿合版说道，阿里衍微笑的看着朝城门远去的阿合版和石鲁，他身旁来了抱着跋忒的纳真哥。阿合版回头看见了夕阳下的三人也向三人微笑的挥了挥手... 第五十七章：漫都诃突围 在浑蠢水边还有一个乌古论部，那也就是顿恩前久逃到的部落。顿恩在乌古论部游说了一番，乌古论部的敌库德勃堇也早有准备，两人在一起勾结起了三党三十五部之众。以活剌浑水徒单之党十四部，乌古论之党令十四部，蒲察之党七部准备对抗完颜部管辖的十二部发起进攻。三十五部试图以数量取胜，正在招兵买马。当然，乌延部的斜勒勃堇和统门水（图们江）的温迪痕部的阿里保勃堇立刻派人火速向完颜部报道了这个消息。因盈歌被辽国召去黄龙府了撒改亲自主持这次战役，他立习不失，阿里合懑，斡带三人为副将，另一路以漫都诃为主将，石土门为副将。阿里衍前往活剌浑水驻守苾罕村，防止徒单部发动突然袭击。 在撒改行军至潺蠢水（今嘎呀河）的时候，他召集众人商量进军计策。习不失认为先攻陷留可城边的部落城寨再攻留可城，斡带与阿里合懑则认为先攻下留可城其他部落城寨自然也会闻风而下，不出一兵一卒即可招降。大家一时下不了任何的决定，准备请阿骨打来断定。阿骨打凑齐了仅仅七十名甲兵后朝着斜堆甸的方向去了，他路上不敢久留，拿出马鞍里的肉肠边吃边走。 再说阿骨打一路人马去往撒改大营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两名耶懒路完颜部的人马，问了个虚实后发现两人是被请去搬救兵的。听两位说漫都诃人马先到了米里迷石罕要塞，但是当地部落老是出兵攻打骚扰。等顿恩人马一到死伤必然惨重无比，必须回到部落里搬救兵。阿骨打听了送给了他四十兵卒，带着剩余的三十人去了。走着走着路过了坞塔城，有几名持铁锅的正好落在了后面。被城上的坞塔兵卒盯上了，坞塔兵们将两人用铁棒击晕后抢走了阿骨打的锅。阿骨打很愤怒地指着那些坞塔兵说道： “这些锅我们炊事用的，还给我们！” “哈哈哈！你们能远道而来，怎么还怕没吃喝？连几口锅也舍不得，咋这么小气啊？”那几人笑道 “好！我完颜阿骨打说话从来都没不算数过，等我端了留可老巢后再来收拾你们！”阿骨打指着他们说道 “好吧，我们在这儿等你~像你这样下去恐怕早死了，到时候咱们再去你家睡你老婆去！”那几人又哄笑道，阿骨打没有多理那群坞塔兵，骑着马继续奔向潺蠢水。 又过了两天，留可送信给顿恩说“完颜部漫都诃入米里迷石罕兵少将寡，只要发大兵即便能将其全歼，歼灭漫都诃完颜部必定大乱，到时候整顿兵卒北上取完颜部易如反掌。” 巧合的是，漫都诃看出了当地部落百姓为何减少了骚扰的原因。原来敌库德正在凑集人马，准备以兵力压倒漫都诃。漫都诃当机立断，将兵卒撤到了苏滨水源头的山岗上，借着那里的高山密林坚守待援。漫都诃在苏滨水源即使被围困也可以坚守上好一段时间，足足可以等石土门的援军到来。漫都诃喊兵卒在山头上简修工事，粗糙的设置了一些障碍。在下午的时候，敌库德率领三百名兵卒佯攻。攻击较为松散，攻一阵停一阵的。在敌库德准备撤军的时候阵后突然杀出了三四十人，装备精良。敌库德三百人损失了十来人之后向这三十几名亲卫包围了过来，一张张乌古论圆盾顿时转了个方向向亲卫们包围了去。漫都诃看了亲自带着一百多名兵卒杀出，解救了被困的亲卫。完颜兵丢下了几具尸体后一齐往营寨内撤了回去，敌库德想出兵追赶，但是寨上完颜兵的弓箭和标枪造成了比较大的伤亡。敌库德并不敢再追，罢兵回城。 第二天，敌库德又发大兵猛攻漫都诃大寨。漫都诃拼死抵抗，组织寨上士兵们强弓硬弩轮射数回，射倒了很多乌古论盾墙后的兵卒。敌库德看实在攻不下寨就改变了战法，敌库德令盾墙后所有兵卒换上弓箭对射，双方互有伤亡。漫都诃看着战士们箭筒里的箭已经不多了很是着急，这样打下去恐怕还得打三天三夜。自己这儿的箭已经快射完了，没了箭光打近战肯定抵不住的。 此时，顿恩到了敌库德身边对敌库德说道： “这个漫都诃一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山头上，这样打下去怕是太耗时了，如果我们能把漫都诃逼出营寨的话漫都诃必然会束手就擒。” “哦？那么你觉得该怎么样呢？”漫都诃问道 “这样，我觉得我们可以绕道山头后再喊人攀岩而上在漫都诃寨里放火逼出漫都诃。”顿恩回答道，敌库德觉得此计施的妙听着也又道理。在准备部署兵卒的时候有兵卒从西边跑过来了，他惊恐地对敌库德说道： “米里迷石罕被石土门攻陷了！我们要不要撤...”他在还没说完就被敌库德止住了 “继续攻漫都诃，城寨失可复得，攻下漫都诃去坞塔部，快，执行计划！不要拖沓！”敌库德命令道，三十多名身着轻甲的乌古论兵士听了向漫都诃寨后崖壁飞奔而去。 在漫都诃在门口率领完颜兵和乌古论兵激烈的进行着白刃战的时候，寨后突然火光冲天。有一位受伤了的兵卒跑过来和他说道： “乌古论兵从崖壁后攀岩而上，我们被包围了！”漫都诃叹了一口气仰望了一下天空对各位说道： “全军冲击！看见带镶金衬链盔，手持长枪的就是敌库德，看见了就杀！”完颜兵们顷刻间从寨子里杀出，却被乌古论兵团团围住。两方都是孤注一掷，困兽犹斗。完颜兵倒下了一个又一个，但是几乎谁都拉了一两个垫背。乌古论兵卒用一波又一波的标枪和箭矢向完颜部盾墙后招使，完颜部的弓箭手也用最后剩下的箭还击。漫都诃打着打着就打到了阵前，手中的铁狼牙棒像风一样挥舞着打死了一个又一个乌古论兵。似乎有乌古论射手看出了那人就是漫都诃，他一箭向漫都诃射来。那一箭射中了漫都诃的大腿，漫都诃倒地后因为肾上腺素爬了起来继续战斗。在双方杀得天昏地暗的时候，突然东南边响起了耶懒路完颜部的号角。吹号的人正是斯维尔，他抱着头盔。那一头金发和长胡子在夕阳中随风飘扬着，身后跟来了石土门和全副武装的耶懒路完颜兵。耶懒路完颜兵朝着包围漫都诃人马的乌古论兵像一股钢铁洪流一样冲了上来，后排斩头兵冲到了盾墙的后面进敌阵大斧大棒长枪一片绞杀。盾兵也没落后，形成了盾阵之后将敌军打得节节败退。漫都诃此时已经杀红了眼，连敌我都不辨了。他向石土门一棒砸来，棒子被石土门躲开了。 “漫都诃！咋不认我了？我石土门啊！”石土门对漫都诃说道，漫都诃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你咋这时候才来？”漫都诃问道 “咱们先打完仗再说！”石土门答道，完颜兵此时士气大振，杀得乌古论兵四散逃跑。漫都诃杀着杀着就碰上了顿恩，顿恩躲避不及只能仓皇迎战。漫都诃一棒打掉了顿恩的斧头和圆盾，有用棒柄击晕了顿恩后喊人将顿恩五花大绑将其生擒。敌库德见大势已去，只能为保全兵卒性命令全军缴械投降。在打扫完战场之后漫都诃问石土门： “你到底去哪里了啊？等你都等了一两天了？” “我呀，想找你找不到呀...你先我到米里迷石罕城，我也觉得你就在那儿，但是到了你不在我又喊人在附近密林扎营。我看乌古论兵卒一直往苏滨水源去了就乘机攻了米里迷石罕城，顺着苏滨水才找来你这儿的。”石土门答道，两个汉子相拥了好久。 与此同时，阿骨打和他率领的三十名亲卫继续南行。突然见到一队商人打扮的人马 “请问我们是走盆搦岭（今珲春老爷岭支岭）之路还是沙偏崖之路？我们是要往南。”阿骨打问道 “盆搦岭一路走去就是留可和坞塔的大营，万万不要送了自己的命，沙偏崖虽然山高路险，但是没部卒防守，不会有事儿。”商队的头子说道，说完就扬长而去了。亲卫们也提出要走沙偏崖之路，阿骨打听了冷笑着问道： “你们这么急着要走沙偏崖是不是惧敌了才不敢走盆搦岭？” “咱们怕那群熊包子干哈？咱们是时间紧了着急去找盈歌人马！”一名士兵说道 “不怕了就好说...其实，盆搦岭山路最近了，也是最安全的，不信就跟我走，保证带你们转一圈风景。”阿骨打带着微笑自信的说道，亲卫们听了也点了点头随着阿骨打走了过去。 盆搦岭果然山高路险，但风景十分的壮丽。亲卫们虽然提着胆子走着山路，但是看盆搦岭就像一幅油画一样。冬日的夕阳将积雪照成了橙红色与金色的结合，风景美不胜收。阿骨打过了盆搦岭后看见了一座农家木屋，就敲门问道： “嘿兄弟！问你件事儿：咋在盆搦岭一个人都没了？不是说盆搦岭有人看守吗？” “听有人说勃堇带人去沙偏崖了。”屋里人回答道，阿骨打谢了那一户人家后随着三十名亲卫上路了。他们到了留可城附近，林间突然出现几名卫兵拦住了道路。直到斡带对他们挥了挥手之后他们才为阿骨打退散开来。 “二哥！你终于到了啊，先到营里歇会儿再说？”斡带对阿骨打笑着说道，阿骨打下了马之后跟着斡带进了军营后斡带又对阿骨打说道： “这次攻留可城撒改和我的对策是先攻留可城，其他附近的部落就会自然臣服，但习不失的对策是先攻陷周围各部再攻留可城，你觉得哪条行？” “依我看，攻击周围部落大有抄扰当地百姓之意，即使攻下留可城也不得人心，先攻留可城再对当地稍减税负即可得以民心，一石二鸟。”阿骨打回答道，斡带听了直拍手叫好，他将阿骨打的对策都和大家说了一下，对他自己对策久持不下的习不失也同意了阿骨打一说。完颜部全军准备好了攻城器械准备第二天进攻... 第五十八章：破留可平南路 当留可见撒改到了城下之后令全员戒备，城内宵禁严密，夜晚有擅自行走者轻则扣留，重则斩杀。撒改兵临城下十来天天后也没发兵攻伐，留可的防守变得松懈了许多。又过了三天，留可实在猜测不到撒改到底在施什么诡计，心里生了一计：自己带上几名人奔往辽阳府求救，辽军一到完颜部人马无论如何都得退兵，这围不分一兵一卒就自然解了。他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不点火把地悄悄往辽阳府的路上跑去了，城里除了他没多少长老和贤能之辈剩下了。在留可走后留可城里守城的事儿就更加疏忽了，夜里城垛上不见有多少兵卒站岗。那天晚上城里的人被城外的鼓声和喊杀声惊醒，城上的乌古论兵卒被完颜部亲卫借着黑暗的掩护射死了不少，完颜兵随着亲卫们上城分分钟就将乌古论兵杀得个片甲不留。斡带第一个杀进了城里打开城门，完颜大军一涌而入。第二天早，阿骨打派人没收了反叛者的财产，将反叛者全部问斩。破了留可城之后阿骨打又派兵包围坞塔城，坞塔不战而降，城破。坞塔城内那两名偷锅者到阿骨打面前谢罪，被阿骨打宽恕。阿骨打还把那两铁锅送给了两位，使两位跪地谢恩。在平三城之后阿骨打又派胜管，丑阿平了乙离骨岭（今咸镜道摩天岭）诸部与注阿门河（二道松花河）西诸部。阿骨打见诸部已平，向盈歌申报。阿骨打又向盈歌提出：把忽岭东诸部先暂时归于完颜部直辖，不再立部长之职，等反骨已除之时在另立部长管辖。盈歌同意了阿骨打的提议，从今以后把忽岭东诸部正是归于完颜部所统。 阿里衍也在苾罕村接到了叛者皆降的消息后劝退了徒单部人马，退了敌立了功。盈歌当天设宴犒赏三军，陪着侄儿们大吃大喝。那天晚上大家没管天气多冷，在广场上生了一把篝火，在冷空气中吃着烤熟的肉喝着汤和酒。阿里衍和纳真哥那一天一滴酒也没碰，跋忒倒反闻着酒香就想要纳真哥给他喝酒，纳真哥给他汤喝他倒反把汤弄得撒了纳真哥一身。纳真哥心里气急了，准备开口骂跋忒但又被旁边的阿里衍遏制住了。阿里衍将跋忒抱起来对跋忒说道： “坏孩子，坏跋忒！不听阿妈的话阿妈不抱！”跋忒似乎听懂了阿里衍的话，他开始哭了起来。阿里衍在纳真哥进屋换了身衣服后才抱跋忒给纳真哥，天特别的冷，跋忒这小熊孩子不怕冷还要吃奶。纳真哥只好靠近篝火边取暖边喂奶，这北风吹着她难受极了。想回家跋忒又爱热闹，她只好忍着北风的侵袭继续给跋忒喂奶。 第二天，纳真哥因为昨晚受凉了身体不适，还好赛华佗郎中在稍微调养后纳真哥身体恢复的非常快。纳真哥在阿里衍不在的时候一直抱着跋忒一天有很多活儿要干，她对阿里衍频繁的出征也稍有厌倦。 “郎君，你一天出去在外面抛头颅洒热血的不觉得累吗？我一天家里忙这个忙那个的没你在我都快累死了啊。”纳真哥对阿里衍说道 “干脆你这几久就别去打仗了，有些时候孩子还是要你来抱的，等孩子大一些咱俩再一起去打仗怎么样？”纳真哥又说道 “我去买个家奴就可以了，打仗这事儿我真的不得不去，这是我的责任啊。”阿里衍回答道 “那么我今后你但凡打仗我就带着他跟到哪儿，怎么样？”纳真哥又说道 “这样你不怕哪一天被打死？”阿里衍问道 “不会的...连我都被打死这世界上还活着什么人？”纳真哥笑着说道 “世界上还活着我！看我给你来一个起死回生！”两人一做就是好长时间，中途跋忒哭了两人又停下来了。跋忒抓起了个嘎啦哈（羊膝骨）向阿里衍扔了过来，阿里衍看跋忒才半年大手就这么灵了感觉很奇怪。跋忒好像以为阿里衍在伤害纳真哥，阿里衍也就和纳真哥叫停了。看来跋忒成熟的挺早的... 第五十九章：劾者智取阿疎城 要说撒改等人平了南路三城，就是阿疎城还屹立不倒。辽使听盈歌本人亲口说阿疎城下无一兵一卒，心中不信，便要亲自巡视。辽使到纳葛里太师府后盈歌一番招待后对辽使说道： “我们完颜部会派人护送，只是路上注意狼虫虎豹和风寒，女真山高路险，流寇遍地，也有一些尚未归顺的小部落会兵戈相向。” “呸！我乃天朝上国之使，谁敢把我奈何？区区边民流寇敢动上国使节必定迎来千军万马，犁庭扫穴！”辽使拍了一下桌子趾高气昂的说道 “正因为您是上国使节，命丧于野蛮边民之手多么可悲啊！我盈歌身为节度使也是责任在身啊，阿疎因迷恋上京的繁华而不返纥石烈部，纥石烈部听说群龙无首，经常有杀人之事发生，若大人轻身而去，遇上蛮人又如何处置？”盈歌回答道，辽使听了点了点头，之后问道： “那么你准备带什么人跟我去？” “我呀准备遣两人陪同你去星显水，两人都是蒲察部来的贤能之辈，胡鲁和貌逊两位文武双全，对星显水地形熟悉，若遇紧急之事可以出面调停。”盈歌回答道，辽使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是臣子该有的态度，节度使，那么我这次再看到有你们完颜部兵卒的话我们辽国将会出师问罪！“辽使又冲着盈歌指手画脚了一番才上了路。第二天，貌逊和胡鲁两人和辽使走到了离阿疎城不远的地方。远远望去可以看见城下军营耸立，城上兵卒林立。辽使一看就愤怒的说道： “盈歌这匹夫竟然撒谎？我定会上报朝廷！” “大人，盈歌人马还在星显水尚未班师，咱们走近点儿去看个究竟。”胡鲁说道，辽使暂时压住气跟着两人来到了城下。辽使见城上下的军旗都一模一样，没见完颜部的太阳旗，之有星显水纥石烈部的叉矛旗。辽使看了很是糊涂，这时，貌逊开口对他说道： “大人，不如我们去与军中之人交谈交谈，问下怎么回事。”辽使同意了，两个人在军中转了一圈后回来跟辽使说道： “大人，似乎纥石烈部在闹内讧，但是军队的统领要见你。” “要见我怎么也不来接见？”辽使很不满地说道，不过他也没太耽搁，随着两人走到了那名统帅面前。那名首领模样的人腿开着坐在大树下的一把椅子上，两边披着重甲的高大卫兵将三人挡住，头盔只露出了狰狞的双眼，令人不寒而栗。辽使看着这两个高大的铁甲女真野人腿不禁地抖了抖，貌逊和胡鲁两人说道： “辽国有贵使要来见，请以礼相接。” “本人一介武夫，只听从勃堇本人！其他人一概不见！”那名首领说道 “按照纥石烈部习俗外宾是不能怠慢的！”貌逊说道 “是客人那么就坐下什么都好说。”那名首领笑着说道，说完，那名首领给了三人三把椅子喊三人就坐，原来那名首领就是劾者。劾者看见有几个衣衫褴褛的难民要进城，就命令道： “去赶走他们！放一个人进去，我就要你脑袋！！”劾者的命令声就像虎啸狮吼一样，几个卫兵也吼了一声“遵命！”就上去放倒了那几个难民，喊他们走开。辽使看了更是受惊，一时说不出什么来。貌逊和胡鲁仔细看了看那一名头领，原来他就是劾者。 “将军，我们有紧急事务要进城。“胡鲁恳求道 “平时的话好说，现在城里乱成了一片，勃堇有令喊我们围城，任何人都不许进城！”劾者很坚定的回答道 “将军，这可是辽朝上国之使啊怎么能如此无礼呢？”貌逊说道 “无礼什么啊？大家都长着一副人脸，再说了勃堇的命令我可不敢违背，不然我这颗脑袋留不下，咱们女真人从来都是守纪律，即使阿布卡赫赫来了也不放她进去。”劾者小抿了一口酒说道。 “或许我们俩可以帮你解了城内的事儿呢，你们如果让我们仨进去的话。”貌逊又说道 “你们几个咋这么费事儿呢？跟你讲了不让进就是不让进，小时候爹妈没教你咋守纪律？”劾者很不耐心的说道 “我们是奉了大辽的指令来的！这件事儿我们管定了！”胡鲁假装生气地说道 “你俩今天这样等着吃棒子吧！来人，给这俩人闷了！”劾者怒吼道，话音刚落，就有两名卫兵扑倒貌逊和胡鲁两人将他俩五花大绑。将两人捆了后劾者将两只凶恶地狼犬放到三人面前说道： “丢去喂狗！”辽使虽然见过狼犬，但是他看胡鲁和貌逊两人要被狼犬活活咬死地时候早就下得魂飞魄散。劾者起来狠狠地一脚踢在辽使的小身板上，把辽使踢倒在地后吼道： “跑呀！还想活不？再不跑咱们连你一起喂狗！”辽使下得三魂丢了两魂，骑上马飞快地逃走了，他对女真人从此产生了一种畏惧的心理。劾者见辽使不见了踪影后立刻给二人松绑对他们说道： “实在对不起了，咱们是要吓跑辽使。” “咱俩就是盈歌派来的人，来唱戏的。”貌逊胡鲁两人回答道，说罢辞劾者而去。劾者在两人走后立刻发大兵进攻阿疎城，阿疎城没过半个钟头就沦陷在了劾者手里。城破之后完颜军搜出了穿着一身百姓衣裳的狄故保，劾者命令将狄故保斩首示众，阿疎城中老百姓倒反还喊解放了。劾者喊兵卒在城中没收了阿疎和所有反叛者的财产，并且将部分所获桩物分给了老百姓。 再说阿疎在辽国上京听说使人无功而返他就派亲信去亲自打探城里的情况，在亲信与他说城已破，狄故保已遇难之后心中顿时五雷轰顶，在耶律洪基面前哀求了一番。耶律洪基反而还把阿疎给轰出朝廷，阿疎只有到上朝百官面前苦苦哀求。大臣们终于在百般互相推挪责任后打算派一名叫乙烈的奚人去诏盈歌归还阿疎城和一切所掠之物。乙烈头脑简单，又守口如瓶，他人就像一个辽人的口舌一样，只会干不会想。也许一个头脑简单的奚人就够了，要是派头脑太简单的蒙兀人和室韦人去的话估计要被忽悠到什么地步都不知道了... 第六十章：斡带献计阻鹰路 三月中旬，乙烈奉了朝廷之命来到来流水与盈歌会面。这位乙烈果然名不虚传，到了盈歌面前拿出诏令来字正腔圆的念了一遍，诏书中命令盈歌归还所有所掠之物并且归还阿疎城，言辞很是激烈。乙烈在涞流水没有多呆，第二天早就骑着马回了辽阳府。那天晚上盈歌召来了乌雅束六兄弟，习不失，撒改，欢都等人进了密室画灰而仪。密室只不过是一个很大的山洞罢了，但是洞里修有桌椅火炉等设施。洞口有重兵把守，议事之时闲人禁止入内，闯入者杀之。泄密者更是以叛变之罪严惩。部落中人也以此为戒，不敢有违。 洞里人人义愤填膺，神情激昂。辽国的诏书要喊完颜部赔上整个阿疎城，人们一个比一个愤怒。 “若是像诏书上那样赔下去那么死在阿疎城下的那两百英灵我们该怎么跟他们交代？如果我们一直像这样一样今后还有资格号令诸部吗？”欢都愤怒的说道 “阿疎忘恩负义，落井下石，辽国君臣人人也知道阿疎的本性，颁此诏书分明就是在扶持阿疎并且压制我们完颜部，如果同意了的话不仅对战死英灵有渎，我们部落也会人心离散，以后想壮大是不可能的！”习不失说道 “阿里衍啊...先祖乌古乃时，部落中有匹黄骠马，乌古乃去世时辽人一直在向阿爹索要，阿爹告诉他们那匹马是完颜部的命根子，辽人甚至威胁出兵，阿爹就只好割去马耳，这就是秃耳朵马的来源，辽人看了之后嫌丑才不要的，如今辽人还要向我们索要名马数百匹，这次咱们如果同意了是连命根子也不要了啊！”阿骨打对阿里衍说道 “赔什么？要赔就赔契丹人的命！赔上阿疎整个辽国的命都不赔上一匹马！”阿里衍也举拳说道 “诸位所说极其有理，我们绝对不能以诏书上那样去做，我们也不能反抗辽国，所以我们该采取中庸之道，能保住辽国君臣的面子也能保住我们完颜部的利益。”撒改说道 “也是，中庸之道或许是最佳之策，不然辽国连个委曲求全的机会都不给，这样下去完颜部是进退两难啊！”盈歌点了点头说道 “听说明天辽使又要请人去五国部索鹰，我们或许可以借此机会去派遣当地百姓去阻断鹰路，咱们这样就可以去和百姓说一下让他们退下并且出高价收购海东青给辽人，五国部是咱们的兄弟之邦，他们受完苦就轮到我们了，这鹰路是必须阻断的，如果去收购海东青的话还能让他们富有起来。”斡带说道 “我觉得以后都得那样，这样五国部就不会受以前阿合版那样的苦了。”阿里衍说道 “岂止是阿合版啊...还有拔乙门，陶得里，谢野等人，听阿爹说他们几个和阿合版都有相同的遭遇。”乌雅束说道 “斡带之见极为有理，鹰路一断，辽朝上下就会人眼纷纷，还会有人在意这个阿疎么？”撒改拍手说道，众人都拍手叫好，连票都没投就同意了。 第二天，辽国又来两名银牌天使去盆奴里北部的阻偎水和秃答水之间征鹰。在道路上突然看见了十几名全身披甲的汉子骑在马上齐刷刷地站在道路上挡住了去路，辽国银牌天使见了也勒马而立，问道： “你们这群野人想干什么？” “这话是我们该问你的！你远远来到女真是客是敌？是客人咱们会送你去你要去的部落，路上狼虫虎豹和匪寇才不会来，是敌人的话我们就打死你！“其中一名汉子说道 “休得无礼！我们是银牌天使的人马！上国使节！”其中一名卫兵答道 “哦...银牌天使啊！你们就是人间的恶魔！那么我们几名人是走了运了今天，咱们拿你的脑袋能立大功啊！为民除害！”有一名女真大汉说道。银牌天使原知大势不好还要装腔作势，他指着那些女真人说道： “送我们去见你们的勃堇，我还会在你们勃堇面前说几句好话，也许还会放你们走！” “哈哈哈！好吧，现在给你一句话，想见咱们勃堇？想得美！这里是女真之地！咱们的地盘咱们说的算！谁来了都一样！”其中首领样的女真人说道，看见女真人的兵刃契丹银牌天使和他的护卫开始发抖了起来。 “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银牌天使惊恐地问道 “你们这些银牌天使到女真来之带来了灾难和痛苦，使我们很多人妻离子散，卧薪尝胆！今天你们被盆奴里王国抓获了，你们现在跟我走去和咱们勃堇认罪并且答应永远也不要回来！如果不听话的话你们就永远都别想离开这里！”那名女真首领说道，原来这人正是石鲁。辽使和护卫们听了顿时魂飞魄散，想转码逃跑。后面又冲出了木克带领的骑手挡住了辽人的路喊道： “站住！你们往哪儿逃？”银牌天使和他的人马顿时胆裂，下马而降。木克与石鲁押着辽人押到了阻偎部，将他们关进了几口大水缸里。从那时以后，鹰路断而不通，辽朝上下君臣也失去了平时玩鹰的乐趣。甚至还有为争海东青而杀人的事儿... 第六十一章：鹰路”疏通“ 在鹰路被阻断之后，辽皇耶律洪基整天精神萎靡。或许女真的图腾鸟海东青对于契丹人来说比宫中珠宝还要重要，辽国朝政上下早就把阿疎这事儿忘在了九霄云外。辽皇欲请完颜部疏通鹰路，但是有着阿疎这桩事儿在完颜部肯定不会答应。于是他们准备请忒答节度使去疏通鹰路，忒答节度使答应了。可过几天却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他对众人说道： ”刚去就碰了一鼻子灰，人家一直问我说辽国给我多少好处了，怎么帮着你们...我说实话吧，你们派的银牌天使实在不把那些土著百姓当人看，人家认真了起来你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请盈歌喽？“其中一名文官问道 “要请人家节度使割地赔款对人家怕是不太给面子，要通鹰路我看这件事儿行不通...喊节度使先赔了款或许人家节度使就乱了，今后不会再有什么人来通鹰路了。”忒答节度使说道 “那么咱们还是把这件事儿忘掉吧，完颜部还是有用处。”那名文官答道。 两天后，辽使被盈歌安排到了鳖古德部落等待盈歌平鹰路。盈歌带上阿骨打和习不失带着钱币去五国部五个国家买齐了辽使要的海东青，在忒答返回鳖古德部落的时候盈歌也带着海东青回来了。辽使看见了海东青后高兴极了，直夸盈歌好样的。银牌天使回到了上京之后在耶律洪基面前跨道： “东边老林子里出多少个节度使都不重要，但是，像盈歌这种会通鹰路的节度使一个也不能少！“ “看来盈歌就是最大的一只海东青！要海东青就必须要有盈歌！没了也去找他喊他孵出几只！“耶律洪基高兴地笑道，他早就把阿疎城给忘到了天边老远的地方去了。 在鹰路”疏通“了后，辽国银牌天使的访问又经常被人阻断，又通过盈歌去唱戏买鹰又满载而归。太师府被修成了一座小城堡，原来的木栅栏变成了一丈高的土木墙，院子也比原来要大了。就是家屋还是原来那个样，盈歌还是没舍得把家屋盖的太大。这几年来，完颜部亲卫队扩充到了一千九百人，也有四千多壮丁，其中甲士两千八百。原来世祖期间完颜部虽然胜兵两千有余，可甲士还不到一千五百。其实，女真人这个时候想反辽总共可以凑齐四万多人，但是各部还是各自为政，一盘散沙。盈歌知道他可以那样做，但是现在还不是太好的时机。辽国胜兵七十多万，光人数就可以淹没整个女真。此时整个女真人口也才八十多万，若是辽国全面动兵的话女真肯定撑不了多长时间的。盈歌心里有一股很强的反辽之欲，但他知道现在他唯一该干好的一件事就是在赢得辽国的信任下发展壮大。 三天后，阿里衍见了盈歌，两人在太师府里一阵寒暄之后阿里衍跟盈歌说道： “五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辽国真的出兵来伐我们女真人该怎么办？” “我们肯定要想办法联合所有部落对抗辽国，东北边的五国部关系已经有所改善，他们不在将我们看成辽国的鹰犬。”盈歌回答道 “对，鹰路阻断之事已经对五国部在经济上造成了一定的帮助，我们出高价买鹰他们鹰卖了有钱收。”阿里衍说道 “除此之外还有岭东诸部之乱也已经平息了，我们现在该在部落和部落之间建立一个共同的‘御敌协议’，也就是说我们将会在不同的地方修建城寨，又由每个部落派兵屯驻，再在当地通过军中投票各立兵长，战时兵长纷纷听从咱们完颜部的。”阿里衍说道 “我恐怕这一项工程花费的时间和劳动力太大了，咱们目前最多能建一城，说不定还要其他部落的帮助，这样的话我该召开一场大会和诸部勃堇商量，目前我们资金每几年去买鹰花费的有点多。”盈歌回答道 “没钱币怕什么？造呗！”阿里衍说道 “阿里衍，看来这次会议得你来主持了，我因为过时南征北战，还是有些人见不得我，这样...我召来勃堇你跟他们说。”盈歌说道 “好，我必定将我这计说出来，五叔你放心，我会搞定这事儿的。”阿里衍回答道，说完，阿里衍别了盈歌回到了家中。阿里衍知道有些部落和完颜部是世仇，他开会的时候一定要向一个共同利益的角度出发，不能只为完颜部找想... 第六十二章：团结？ 四月，纳葛里的太师府里坐满了女真各部勃堇，有些勃堇互相怒视，有些互相称兄道弟。阿里衍在几句寒暄之后说道：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咱们开始吧。” “各位，在过去百年内我们女真人互相...”阿里衍还没说完就被故里甸温都部的兀术插嘴道： “够了吧，小子，你是想让咱都跟你们完颜部服服帖帖的，老子才不尿你这一壶呢！” “让阿里衍说完！”阿合版拍案而起说道，太师府里顿时一阵争吵，阿里衍继续坐在盈歌的太师座上等着争吵结束后冷静地说道： “都吵完了吗？”所有的勃堇都安静地看着阿里衍 “过去百年内我们女真人互相攻伐，互相残杀，为了一个什么呢？”阿里衍说道 “为了家畜？为了女人？不...就为一个辽国丢的叫节度使的芝麻官儿打成了一团！这节度使之位毫无俸禄，就之是用来诱惑我们女真人打起来的！”阿里衍慷慨激昂地说道，他的声音得到了一些人的掌声和喝彩 “我们先祖互相背叛，互相残杀！你看我们敢于抗辽的女真英雄拔乙门，被我们完颜部的乌古乃就因为一个节度使的官位而害死了！我们是年轻的一辈，我们不应该像我们先祖一样受到辽国的诱惑！”阿里衍越讲越有激情，围坐的勃堇们喝彩声越来越多。 “如今，鹰路阻塞，辽国银牌天使已经殃及不了混同江上游百姓！他们要海东青只能我们完颜部去买！历史的悲剧不会再重演！”阿里衍又看着阿合版和坞阔以及其他三位五国部国王，这句话得到了五国部五位国王的掌声。 “今天，我们聚在这里就是为了跟大家说一下我们的’御敌公约‘，首先，我们将会在混同江岸修建城寨，具体位置大家投票决定，城寨的建造各部得各出三百名工匠修建城寨，具体城寨图纸已定，修完城寨后各部因派遣庶民和富商入驻，并各出三百甲兵驻守，并且听于城主之令！城主由各位投票选举，继承人也必须通过投票选举并不可为城主家属以及部落，另外，每当一部受到进攻，所有宣誓的部落必须出兵增援！”阿里衍说道。 “我们能从此得到什么好处呢？”奥里米国王直离海问道 “我们建造的城寨将会成为一个商业中心，城内庶民和商人的税收会被平分给所有宣誓的部落，所有部落可以坐享其成。”阿里衍回答道 “但是小部落怎么办呢？他们不会派来太多人，但是他们也会受到和大部落一样的红利？”陶温水温都部的莽石问道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该扶持小部落的原因，那些小部落比较穷苦比较弱小，我们才要扶持他们！我们女真人该团结！”阿里衍回答道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开始投票了，画太阳者需要宣誓。”阿里衍说道，说完，阿里衍喊人将灰盆发给了大家。第一轮日多月少，第二轮也是日多月少。两轮投票竟然通过了。阿里衍欣喜极了，他立刻喊盈歌设宴招待各部勃堇。勃堇们宣完誓后把心思都放在了吃喝上，当晚勃堇们玩了很多游戏，比武，摔跤，骑射等。至于城寨的建造地址就在越里笃部落的西边。有很多部落都参加了建造，但有很多岭东部落因为路太远就没参加。 第六十三章：瓦里霍吞 转眼间又一年的时间，阿里衍提出在越里笃西边建立的城寨已经开始有了个雏形，混同江岸的森林也有很多地方秃了头。被砍伐的森林变成了农场和牧场，混同江上下龙船互相来往，商人们划着船在大江中穿梭着。跋忒转眼间就一岁了，俗说跋忒已见一次青草。跋忒已经开始会叫爹妈了，甚至还可以说三四字儿组成的话了。阿里衍很是喜爱跋忒，就经常带着他游山玩水。小跋忒经常骑在阿里衍的肩上，时不时还对阿里衍喊“驾！”，逗得纳真哥和阿骨打等人笑掉了大牙。阿骨打还说跋忒的本性一点儿都没变，和上一世的跋忒一模一样。小跋忒似乎听懂了阿骨打跟自己爸妈说的那些话，但是他还是不知道前世今生这个道理。温都部的跋忒是一个狠心人，阿里衍打心里希望他的跋忒今后不会像那名温都勃堇一样残暴无情。 城寨所在的地方是立混同江不远的一块平原上，城寨周围已经有两千户人家居住。一开始有些部落百姓因为彼此之间部落不和而大打出手，谁也不服谁，阿里衍多次带着城中兵卒制止械斗。在三次大规模械斗后阿里衍打算让兵卒没收居住百姓武器，但是没有任何一个百姓宁可上交武器。城寨百姓让阿里衍头痛万分，阿里衍只好亲自出面调停。 有一天，阿里衍来到城寨周围，他喊人把所有百姓都叫了出来。在人都到齐后他开口道： “各位乡亲们，我知道虽然你们来自女真各部，有些部落和其他部落或许是世仇，但是你们现在是一个城寨的人，你们是自由的，你们拥有着这么多土地和财富，为什么还要为过去而互相为难呢？如果你们实在相处不来的话，那么你们随时可以回去自己的部落，回到自己的部落去为自己的部落效劳。” “好啊！我们现在就走！看看你这破城还有没有人来？”其中一名百姓嚷嚷道 “你是自由的，我也限制不了你，但是如果你要走的话那么请把你的土地留给真正需要它的人。”阿里衍对他说道 “哼，你说过这土地是先到先得的，我才不还呢。”那名百姓固执的说道，阿里衍并没有继续回答他。 “这是法规，是女真人人人都该遵守的，舍诃！”其中一名老人对他说道 “好，那么我继续留着，只是夹古人再敢来偷我粮食我就打断他的手！”舍诃愤怒地说道 “盗贼自然会有卫兵去惩罚，你守好纪律做好人不会有谁来招惹你的。”阿里衍回答道 “好了，还有些什么事吗？我只是来调解这儿的冲突的。”阿里衍又说道，人们再也没说什么了。阿里衍也就别了大家回纳葛里去了。在这之后的几个月里，城寨里虽然还是会有争执发生，但是械斗一直都没有过。 在年底，城寨建立完毕了。城寨沿河而建，南高北矮。城墙由粗糙的砖头和圆木垒成，城内百姓有四千余，设有工坊和兵营和市场，混同江岸设有码头。大家打算把这座城寨叫做”瓦里霍吞“，以为河边水草肥沃，适合养牛养猪。“瓦里”是开刀的意思，因为城内有很多屠宰场和皮革厂。所以瓦里霍吞也被称为“开刀城”。城内百姓纷纷拥戴阿里衍为城主，选举的时候阿里衍票数大于其他勃堇。阿里衍在喜悦的同时也感到了一股压力，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一个小酋长了，他还没有准备好，他之前从来都没有经营过一座城寨，他很害怕他会因管理有误而被众人嗤之以鼻。于是那天他来到阿骨打家里找他说话 “看啊！谁来了，瓦里霍吞城的主子！”阿骨打欣喜地迎接了阿里衍 “二哥，我一时不知道该干啥，我很快或许就要搬到瓦里霍吞城里去了。”阿里衍对阿骨打说道 “才几里路啊？骑马坐船几个钟头就到了，没事儿的，我觉得你能行的！四弟，一定要相信自己！有什么潜能就一定使出来不要憋着。”阿骨打鼓励道 “你一定能行的阿里衍，我相信你！你看之前多大的困难你都能克服，照你的管理能力来看你肯定是出色的，一定要相信自己！“阿骨打继续说道，阿里衍听了后点了点头。 阿里衍别了阿骨打之后回到自己的家里，看见纳真哥还是只披了个皮肚兜。 “听说我们要搬家了，这次搬哪儿呢？”纳真哥故意躺到床上用她的脚勾着阿里衍说道 “咱们这次要搬去瓦里霍吞城了，我这次被选上城主了。”阿里衍解开外衣回答道 “哦...好样的，我肚子饿了，饭前先咬你几口？”纳真哥坏笑地看着阿里衍说道 “孩子睡了吗？咱俩如果这么吵跋忒可不干。”阿里衍回答道 “憋着啊，你连疼都能忍爽就忍不住？”纳真哥笑着说道 “我倒是要看看你忍得住忍不住？”阿里衍一把解了纳真哥的肚兜坏笑道，两人嘎吱嘎吱了半个钟头，谁都没憋得住。跋忒睡得很香 “阿爸打阿妈！呜哇！”跋忒哭道 “阿爸是爱阿妈才这样的，小跋忒，阿妈很舒服，阿爸不在打阿妈，在爱阿妈。”纳真哥抱起跋忒说道，之后又亲了跋忒一口。两人完事儿之后纳真哥将跋忒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哄他睡了，嘴里唱着摇篮曲，跋忒听着纳真哥优美的声音一会儿又睡着了。 第二天，阿里衍一家收拾好了家当锁了房门之后出发了，阿里衍别了兄弟们和盈歌后朝着混同江往东北去了。阿里衍到了瓦里霍吞城后，有几个卫兵来迎接他们。卫兵们把阿里衍一路人领到了一间两丈高的大屋子，屋子旁还有个小木塔楼，屋子周围被用桦木栅栏围了一圈，院子里有石桌石椅，马棚和磨刀石。屋子里上层是一个大炉子，炉子周围又是桌椅，但是在东边摆了个小桌子和一把漂亮的桦木椅，椅子顶上又挂了一件熊皮。椅子上镶着少量金银和北珠，使阿里衍看着欣喜极了。下层就是卧室和厨房还有肉窖，厨房围着炉子而建，卧室又在厨房东边，卧室里一个又个大火炕子，盖着粗麻和羊皮褥子。原来，上下层炉子和炕子是连着的，炉子和炕子又连着一个大烟筒（落地烟囱），大烟筒就在就在东边。整个家屋门朝西开，屋内插有火把。这时，卫兵们领来了四个奴婢装扮的人说道： “这四人是你们的奴婢，一个会做饭，一个打扫，另外两个会种地，打猎砍柴，总共五十金币。” “做饭我来做，除了做饭他还会什么吗？”纳真哥问道 “会捕鱼。”那名奴隶答道 “那好，我在你就抓鱼去，我不在就给郎君做饭吃。”纳真哥说道 “买！肯定的。”阿里衍挥了挥手道 “城主真是个痛快人。”卫兵头子夸道， “还全把家具都带来了呢哈哈。“阿里衍笑着说道 “唉呀~你都当官儿了还咋这么收敛？一会儿就要吃香的喝辣的了。”其中一名卫兵也笑着说道 “那么咱们也不烦你了，阿里衍，咱们回去站岗去了，有啥就跟咱吱声儿。”卫兵头子说道，卫兵头子在吆喝了一声后领着卫兵大摇大摆，歪七八扭地走出了阿里衍的家屋 “这群傻大个儿无法无天的，估计打仗时候肯定是一群熊包蛋！”阿里衍对纳真哥说道 “听说这拨人是阿斯温山脚下来的野居女真，打架特别厉害，就是脑子不发达。”纳真哥回答道 “我还听说盆奴里和越里吉都有一把这样的人，那群人从来都是冲在最前面，冲的比咱们奥里米人还不要命，听说我爷那一辈他们还打过契丹人，三百人打得几千名皮室兵（契丹禁军，名意为金刚，人人能骑善射）晕头转向，只是之后盆奴里给契丹人攻破了死了很多人就再也没打过仗。”纳真哥又说道，阿里衍点了点头之后看了看身边的四名奴隶对他们说道： “都做个自我介绍吧，客气些啥啊？“那名厨师先开口了，他说： “我是帅水纥石烈部的阿虎里，之前随着腊醅麻产打过仗，被完颜部卖来的。” “哦？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你用了什么武器？穿了什么盔甲？”阿里衍惊奇地问道 “我当时用了根骨朵和盾牌，穿了一身链甲。”阿虎里说道 “你就是把我打到的那人？”阿里衍惊讶地说道 “给我看看你的盔甲。”阿虎里说道，阿里衍给阿虎里看了看他的盔甲后阿虎里说道： “你原来就是那个人啊！看来我俩是冤家路窄了，你爱把我咋样就咋样吧...” “我可不打算害你，阿虎里...我觉得像你一样的勇武之辈被发配了来当奴隶有点儿不恰当吧？”阿里衍说道 “唉...现在要回去打仗身体也不行了，郎中说我的腿出问题了。”阿虎里叹了口气道 “不行，阿虎里...我不能留你，你这样下去身败名裂多不好，我应该把你安排去酒楼才对，你去那儿去烧酒做饭去就够了。”阿里衍说道 “从今天开始我正式废除你的奴隶身份，我会派人在酒楼里给你一份儿工作。”阿里衍又说道 “多谢了，勃堇...”阿虎里向阿里衍点头道谢 “其他人都说一下自己是哪一路人吧？”阿里衍说道 “我叫斡脱，来自女奚烈部，我的二弟叫齐勒，我俩从小长在农场里帮种地。”一名叫斡脱的大汉搭着另一个大汉说道 “我叫纳都...”其中一名少年奴隶怯生生地说道 “你多大了？”阿里衍问道 “见...见过十...十一次青草。”纳都怯生生地说道，纳都身材瘦小，衣衫不整，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焦虑。纳真哥看了心疼，她放下了跋忒一把抱住纳都说道： “这么小...怎么就出来乱了？你阿爹阿妈呢？” “夫人...你别说了...阿爹被契丹人在榷场上打死了，阿妈一直找也找不到。”纳都哭道 “别哭了，小阿哥...要好吃的大姨给你做，要穿的叔叔给你买。”纳真哥安慰道 “阿里衍，这孩子该怎么办？咱们不能放他继续出去混了，不然这样下去他饿死了咋办？”纳真哥对阿里衍说道 “先暂时养着吧，等大些了再放他走，但是家务还是得照样干。”阿里衍回答道。此时，阿里衍心想：古代人哪儿有现代人的这种好吃好过的生活啊...平时有啥不爽的今天开始就可以这样想：自己没被当奴隶看已经够了。之后阿里衍又接见了他的副手，人名跋海，身材中等不高不矮，留着一撮山羊胡子，身穿着斗篷和布衣，头戴顶鸟羽皮帽。跋海对艺术非常感兴趣，经常和阿里衍讲他想去宁江州奏乐，阿里衍又经常告诉他契丹人是瞧不起女真人的，跋海可不这么觉得。跋海以为女真人要比契丹人有艺术天赋，阿里衍听了也只能迎合。 第六十四章：辽国的信任 时间又过了一年，跋忒越长越大了。阿里衍将乌答补等人重新编入了自己的军队里，阿里衍此时手头有九百多名勇士，四百名骑兵与五百名步兵。瓦里霍吞城内的贡税让很多部落非常满意，很多部落都纷纷派人来瓦里霍吞居住。在东边的瓦里霍吞慢慢开始发展的时候，西边的纳葛里大小已经和宁江州接近了。完颜部胜兵六千有余，辽国朝廷有人开始对完颜部军队的扩充而感到不安。辽国派人扮成商贩好好地去女真各部打听了一下女真各部的兵力，目前来看女真各部总共可以凑集出三万余人，这让辽国新即位的天祚帝耶律延禧很是担心。很多鹰派大臣提议提前进攻女真，将女真一网打尽，但是耗费的兵力不会小，曾经，攻打区区一个盆奴里国就付出了敌方几倍的伤亡，如果整个女真族都反了的话辽国估计要出倾国之兵才能平定女真之乱，辽国出了兵宋朝肯定要出兵收复燕云十六州，甚至北上灭辽。因为阿里衍等人促进女真发展，女真各部兵强马壮，引起了辽国的注意。盈歌也对连日扩张的女真诸部而感到不安，几乎每一个部落都超过了辽国允许的兵力限制，辽国肯定会重视这个问题。盈歌心想：若现在辽国出兵女真只有求救大宋，但是宋朝谁有个好心眼儿啊？灭了辽照样日日夜夜压迫女真，更何况宋朝知道怎么牵制一个民族的血性，女真人一旦被拉去信喇嘛教就完了，家里男人出家上庙谁去打什么仗啊... 就在满朝文武议论女真势力的时候一个信息传到了辽亭：大舅子萧海里乱了！天祚帝听了心里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也没有了任何理朝政的兴趣了，他就像他爷爷耶律洪基一样拿了弓箭后飞快地上了马朝着城外奔去。辽国大臣只好自主朝政，在一番讨论后决定派一名叫林牙郝家奴的北面官出兵去攻灭萧海里。 于此同时在纳葛里，盈歌接来了几名稀客，来者就是萧海里本人的使节斡达剌。从斡达剌口中盈歌得知萧海里遁入熟女真阿典部，正在招兵买马。斡达剌献给盈歌一枚蜡丸，切开后里面就是萧海里的书信。书信里萧海里向完颜部求援，想联合完颜部一起推翻天祚帝暴政。盈歌先将他安排在了酒楼里，给了他最豪华的一间寝室又派女奴将他伺候地像个王爷。斡达剌本人舒服极了，到了女真没想到还会有这样一个土皇帝的待遇，吃了山珍又吃海味他简直幸福极了。盈歌在打发走斡达剌之后又接见了辽使，辽使诏节度使盈歌擒拿萧海里，盈歌将辽使安排到了涞流水边村落里休息后立刻将众贵族长老叫到了密室里开了会 “助萧海里出兵是一个非常有理的宣战理由，天祚皇帝昏庸无能，辽国上下怨声载道，依我来看，我们定站萧海里一方，此时不反，更待何时？”漫都诃最先开口道 “萧海里深入女真地界，辽国必定会大规模出兵征讨，辽国肯定会拉拢不少女真部落，若我们女真人互相对立，将来怎么统一？”斡带回驳道 “助萧海里灭辽是不可能的，辽国只要有耶律和萧还在还是辽国，辽国只不过是换了一副脸皮，这萧海里能给我们女真人什么呢？我们女真人去白白流血送命最后还是一样受欺负，所以这条路是肯定走不得的。”阿骨打说道 “阿骨打说得有理，依我看我们不如依仗天祚帝，去赢得他们的信任，过去，辽国一直限制我们的兵力，现在我们不去证实一下我们的忠诚辽国肯定会出兵灭了我们的...如果要保住我们现在这六千多人，现在就得替辽国出兵平叛，向辽国展示一下我们的力量和忠诚。”撒改说道 “不如派兵我们就先派上亲卫队去，我们的亲卫队人人上马如蛟龙，下马如猛虎。”撒改又说道 “可是欢都大病在床，习不失家有大事儿，谁来带领亲卫队呢？”漫都诃说道 “我看，阿骨打做领兵，斡带，阿里合懑等人做副将即可对萧海里获得胜利，不过我们先不和萧海里正面相对，到陪术水畔后先让萧海里与郝家奴的军队厮杀，趁郝家奴之军败退后再上阵破敌，顺便给辽军展示一下我们女真人的实力。”盈歌说道。议会在很短的时间出了决策，大家一律认同讨伐萧海里。完颜部凑齐了上下一千九百名亲卫后紧跟着盈歌与阿骨打等人开往了陪术水，女真人对契丹人的第一场战争即将展开。 第六十五章：阿骨打射萧海里 完颜部兵马到达了陪术水之后，萧海里亲自率领人马来到完颜军面前，阿骨打和斡带也并骑而出。 “请问你们完颜部来是有何用意？”萧海里问道 “节度使接了密信，特地派我们前来相助一臂之力。”阿骨打说道 “既然如此，怎么不见斡达剌人影？”萧海里疑问道 “斡达剌人还在后面，还没有回来。”斡带答道。原来，斡达剌在第二天决策出来后就被完颜部人五花大绑扔进了地牢里。然而萧海里不知道斡达剌的动向，心里却大有蹊跷之感。 “那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不必要刀兵相见了，明天与我在此会合。”萧海里说道。之后，他撤走了人马返回大营去了。听人说萧海里刚刚击退林牙郝家奴的人马，正在营寨中休息。 第二天，林牙郝家奴的人马坚壁不出，萧海里人马围住了林牙郝家奴的大营。阿骨打登高了一看，说道： “现在乃是破敌大好时机，趁萧海里人困马乏出兵歼灭。”说完，阿骨打指挥着亲卫们上马，结了阵后向萧海里的人马开了过来。萧海里回头见完颜部人马冲杀了过来了后号令军队重新集结，面对完颜部亲卫。 “你们完颜部背信弃义，今天我萧海里要让你们这群女真叛徒血洗大地！”萧海里吼道，之后，他催动三军，向阿骨打的军队扑了过来。阿骨打远看，辽军分成了三路，左右两路为骑射手，中军为重骑与步兵。阿骨打也将军队拆成了三翼，左右翼冲骑在前，轻骑在后射箭掩杀。中军步兵在两个草丘之间严阵以待，左右翼骑兵隐藏在了草丘之后。萧海里由于没有看见完颜部骑兵的动向就派出了两翼骑兵迅速赶往草丘，中军慢慢接近。在两翼皮室骑兵向草丘赶来的时候突然听两处号角齐响，完颜部骑兵从两翼齐出。前排亲卫最先冲进萧海里骑兵阵内，造成了很大的伤亡。后排亲卫绕到了敌后放箭冲杀，双方骑兵开始搏斗了起来。身披重甲的女真人在肉搏上占了很大的优势，辽国草原骑兵虽然伤亡更大，但是毫无溃败之势，继续与完颜部亲卫绞杀在一起。中军由阿里合懑带领，步兵结阵后竟向海里中军杀了过来。原来，盾墙后很多斩头兵装备了长枪，马匹见了兵刃会刻意躲避，所以对骑兵会造成一定的杀伤。萧海里率着重骑与完颜部中军步兵相撞在了一起，萧海里阵内飞来的箭矢有完颜部的盾挡，完颜部虽然小有伤亡，但是成功阻止了萧海里的重骑兵的冲锋。萧海里的皮室军中有人给马匹带上了眼罩批了马甲，在冲进女真阵内之后人倒反撞上了兵刃，完颜亲卫步兵们慢慢朝萧海里人马左右展开合围，萧海里注意到了此举，并率军猛突。亲卫在被分散了之后并没有慌张，分成了两队左右夹击萧海里人马。萧海里人马试图合围中军亲卫，但是为时已晚，完颜部两翼亲卫再次合围一翼。 就在两军中军厮杀的时候完颜部亲卫骑兵此时击退了萧海里两翼人马，阿骨打和斡带率着人马向萧海里中军杀了过来。阿骨打率领军队冲进萧海里阵内之后似乎看见了萧海里，他准备挺马迎敌，萧海里似乎也看上了他，在两人准备对冲的时候突然杀出了一人。他就是斡赛 “二哥请靠后，这个功劳让给小弟吧！”斡赛说道，说完，斡赛挺枪向萧海里冲去和萧海里厮杀在了一起。斡赛力气大过萧海里两倍，但萧海里能躲会闪，几回他的弯刀差点砍中斡赛。斡赛在准备打马挺枪瞄准萧海里的胸口的时候他的马匹突然打滑了一下，萧海里见状横刀斜劈了过来。在刀举起来的时候萧海里头上一瞬间中了一支箭，正正地射在了他的脑门上。射箭之人正是阿骨打，他的箭射进了萧海里的脑袋里。流矢破了颅骨直绞萧海里大脑。萧海里双目圆睁，翻身落马。此时迪雅出来将他的脑袋一斧头给砍了下来，抛给了阿骨打。阿骨打举着萧海里的脑袋吆喝道： “看！这就是萧海里！辽国的叛徒！”萧海里中军抬头一看后立刻仓皇而逃，可是为时已晚完颜部亲卫早就将他们团团围住，在不到半个钟头的功夫萧海里人马被一概全歼。萧海里人马尸横遍野，军中有契丹人，室韦人，渤海人，有汉人甚至还有几个女真人。完颜部亲卫伤亡只有百余，对盈歌来说还是大了一点。完颜部亲卫战后点人马总共一千八百多人，萧海里军总共有两千三百人，阿骨打只稀疏看见十多个人逃跑。这一次完颜部大胜，一千九百多人在自损百余的情况下全歼两千三百名敌人。辽军看呆了，萧海里军中有很多都是皮室军人马，非皮室军也是辽国上等军队，今天却在女真人面前大败亏输。很多辽兵畏惧地望着远处清扫萧海里大营的完颜女真人，看着他们将萧海里阵后的奴婢有秩序的抓走。 “这就是女真人？”一名辽兵问道 “傻瓜，你看他们盔甲就能看出来了！这群狗家伙比蒙兀人还要凶猛，各个牛高马大的，力气能抵过三个汉儿（契丹人汉人的称呼，并无蔑视之意）。”旁边一名辽兵回答道 “这群野人从哪儿搞得这样的盔甲的？我看是不是宋人悄悄给的？”又一名辽兵问道 “人家女真人自己造出来的，宋人的盔甲才不长这鬼样呢。”一名渤海兵回答道 “看来咱们迟早要碰上这一拨人啊...再不好好操练恐怕全得做刀下鬼了。”一名兵长说道，辽兵们一听练兵两字儿面色变得十分厌烦。都开始各个交头接耳地说起了兵长的坏话... 第六十六章：认亲 阿骨打等人在击败萧海里后班师回城，纳葛里城内的百姓纷纷出来迎接，连远在瓦里霍吞的阿里衍也来到了纳葛里来迎接阿骨打等人。完颜部百姓们有的喜极而泣，有的举兵杖欢呼。被看为天下无敌的辽国皮室军在完颜亲卫面前全军覆没，辽国不可战胜的形象彻底在女真人面前破裂了。陪术水一战完颜部不止取得了军事上的胜利，还为整个女真民族取得了一场精神上的胜利。大家决定以后不再在和辽人采取委曲求全的态度了，与辽人往来都以平等态度相对。那一天盈歌设宴犒劳三军，诸部勃堇都派人前来祝贺。那天晚上阿里衍见了俏哥，俏哥喜极而泣地一把搂住了阿里衍说道： “我的小阿里衍啊！你长这么大了？姐好开心啊！” “欸欸欸！你想干哈？这是我家的郎君啊。”纳真哥拉开俏哥说道 “我想他都不可以吗？再说了，我现在都重婚了我勾引你郎君干什么？”俏哥伤心地责骂道 “纳真哥，让我俩好好说说话，求你了，她曾经在我迷路走进乌延部还帮上我很大的忙呢。”阿里衍拉住纳真哥的手说道 “等等，你是俏哥？”纳真哥问道 “不然呢？纳真哥，你让我很伤心。”俏哥哭着说道 “好了好了，别哭了...俏哥，想抱我就多抱一会儿吧。”阿里衍抚摸着俏哥的额头说道 “阿里衍？你还好不？”旁边又走过来了胡沙虎，他一看阿里衍说道： “哟！长这么大了？还留胡子了呢！嘿嘿~你哥姐俩想死你了。”胡沙虎也一把抱上来说道 “你俩在一起感觉合适不？”阿里衍问道 “当然，俏哥你走后怀了孕生了个女儿，我想第一个生的肯定是你这一系的。“胡沙虎答道 “女儿取名叫阿朵，她还在乌延部呢。”俏哥微笑地说道 “我和郎君也生了个儿子，郎君给他取了个名儿，用他前几久杀的一个人的名取的，名叫跋忒。”纳真哥说道 “跋忒？我听说不是那个温都部的老跋忒吗？听说老跋忒心狠手辣。”俏哥问道 “是，但我家小跋忒可爱极了，才多大就会说话了呢。”阿里衍笑着回答道 “或许说不定就是那个跋忒投胎过来了呢，哈哈！”胡沙虎笑道 “话说这小子是谁啊？阿里衍？你家还有个大孩子？”胡沙虎看着纳都说道 “这是纳都，咱们养的孤儿，越里笃来的。”阿里衍搂着纳都说道，纳都怯生生地看着胡沙虎和俏哥 “看起来挺瘦的嘛，阿里衍，你一定得好好喂他吃饱喝足啊！不然他长大了会受欺负的。”胡沙虎对阿里衍说道 “肯定的，小子也是够厉害，小小年纪就出来混，只不过身份低被卖到了我这儿。”阿里衍说道 “那么他是你家养子还是奴隶？”俏哥问道 “肯定是养子啊~我哪儿有这么狠心？”阿里衍回答道 “郎君在那儿乖不？”纳真哥又问道 “我内衣经常在你郎君那儿，我有一次还专门没洗内衣挂在床边你家郎君还来闻呢。“俏哥笑着说道 “哈！就知道你是个老色狼~”纳真哥假打了阿里衍一耳光说道，阿里衍脸红地笑了。当天晚上大家都喝了个底朝天，差点儿又像上次一样乱了套儿，还好纳都没喝酒，他把俏哥从阿里衍身上拽走后又拉着纳真哥放她到阿里衍身上。第二天，阿里衍一家和胡沙虎一家去了乌延部的邑懒村。阿里衍看着熟悉的寨墙和村落后闭上了眼睛，想着当年再此战斗的身影。到了婆卢火故居之后一个小女孩儿跑了出来朝着胡沙虎问道： “阿爹...来的人是什么人啊？” “这是俏哥和你生的阿朵，她也是个小可爱，村里人都夸她睫毛长。”胡沙虎说道，阿里衍看着那个小可爱噌地一下跳下了马后温柔地跪了下来用双手搂住阿朵。 “格格...（女儿）阿爹想死你了。”阿里衍含着眼泪说道 “阿爹？你是我阿爹？”阿朵好奇地说道 “阿朵，这是你阿爹啊。”胡沙虎也说道 “阿爹...”阿朵用她的小手搂住阿里衍的头说道，阿里衍似乎是激动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喊大姐，跋忒，这是你家姐姐阿朵。”阿里衍擦干眼泪后将跋忒抱下马说道 “啊...阿姐？”跋忒结结巴巴的说道 “阿弟？阿妈没告诉我你诶？”阿朵说道 “来抱抱？”阿朵张开双臂说道，跋忒愣了愣之后蹭了上去。见到两个孩子抱在一起大人们欣慰极了，此时，纳都也抱了上去。但是阿朵一直喊： “大坏蛋！”喊完抱着跋忒不让纳都接近，十一岁的纳都心里懂阿朵和跋忒毕竟是亲人，但是他心底还是开不起这样的玩笑。他很闷闷不乐地走开了，阿里衍见到了之后摇了摇头。 阿里衍和跋忒在乌延部认了亲，纳真哥对阿朵倒是有点儿冷漠，她心里就是有一种不适应的感觉，纳真哥对纳都倒是很疼爱，就是对这个阿朵有点忽视。这天晚上，阿里衍陪着纳都在看天上的星星，阿里衍搂着纳都说道： “你看啊...天上这些星星有的连成一条线，你看，天上的星星仔细看是不是像个汤勺？” “嗯...是有点像，阿爹，如果你能上天把它取下来给阿妈送她，他肯定爱死你了。”纳都说道 “哈哈哈...小屁大点儿的孩子就这么会说话了，看你也是混过一久了嘛小子？”阿里衍笑着说道，此时，纳真哥走来了。她坐到阿里衍身边亲了一口阿里衍的脸说道： “郎君，有些事儿我们得说说。” “纳都刚刚还在喊我从天上取下北斗七星给你呢。”阿里衍对纳真哥说道，纳真哥听了脸红地笑了笑 “小可爱，你不如先去跟跋忒和阿朵去在着，我和阿叔说几句话。” “他俩不跟我玩，我怎么和他们说话他们都不理我，所以才来这儿来跟阿叔看星星的。”纳都说道 “怎么会这样？”纳真哥问道 “阿朵以为我会欺负跋忒，就不让我去抱他们。”纳都回答道 “他们才这么小懂啥啊...你在俏哥不在的时候多多看着他们点儿。”纳真哥对纳都说道，纳都听了点了点头，走到了在玩耍的跋忒和阿朵姐弟俩面前。跋忒似乎也有点不看好纳都，他嘴里咕哝道： “大灰狼，大坏蛋。” “阿爹派我来管你俩的。”纳都打了口呵欠说道 “不许你伤害跋忒，不然我就告阿妈。”阿朵说道 “你这逼崽子闹够了没？老子要是想伤你早就给你俩给剁了！”纳都终于忍不住了，他指着阿朵骂道，阿朵听了之后哭了起来。跋忒走到纳都身前用他的小脚踢着纳都说道： “坏蛋！”纳都烦躁极了，他转身就走，嘴里嘀咕着： “这群小杂种...” 就在阿里衍陪胡沙虎在喝酒的时候纳都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阿叔，你家孩子...我实在管不了了。” “怎么了？纳都？”阿里衍问道 “你家孩子还是以为我会去欺负他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纳都说道 “纳都，其实你应该把他俩当弟妹看了，忘了告诉你，现在你是我们家一员了。”纳真哥对他说道 “你想喊我叫你俩爹妈？”纳都问道 “当然，不然谁当呢？”纳真哥抱住纳都说道，晚上的月亮挂的越来越高了，跋忒和阿朵也玩累了，跋忒一直闹着要和阿朵一起睡，阿里衍答应了，但阿里衍又让纳都去看着他们俩一点。纳都可不愿意了，堵着气的进了俏哥家。当晚俏哥想和胡沙虎好好地晚上一晚上没时间照顾孩子，这活儿也只能交给纳都了... 第六十七章：纳都斗贼 夜里，阿朵和跋忒想要玩嘎啦哈，纳都就去和俏哥要嘎啦哈。阿里衍和纳真哥那晚喝上头，两人倒在炕上互相抱着睡得向两头猪一样。谁料到这虎头虎脑的跋忒竟然跑到了卧室去拿了阿里衍的斧头，跋忒果然是个熊孩子，还要拿阿里衍的盾牌。但是圆盾比三个跋忒还要宽大，他差点被圆盾压倒。此时，纳都走了过来拿走了跋忒手上的兵器对他说道： “你小子别乱来，这些东西是阿爹的。”跋忒很倔强的想从纳都手上拿回阿里衍的武器，纳都又将武器放到了他们卧室里的柜台上。让跋忒拿不到武器之后纳都给姐弟两人盖上褥子自己在另一头睡了。 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夜黑风高的。婆卢火故居里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跋忒此时醒了，跋忒以为是阿里衍所以就叫了一声 “阿爹！”那客厅里的人似乎别扭了一下撞上了个椅子。这椅子惊醒了纳都，纳都起来喊了一声 “什么人？”客厅里的那人似乎有点害怕了，连忙要往门外跑。纳都拿起阿里衍的斧和盾冲了出来，一看，竟然是个小偷！纳都一斧头朝小偷砍过来，那小偷一闪身，让纳都斧头掀翻了几个碗 “嘘！再敢动我杀了你，让我走我饶你命！”小偷威胁到 “你休想！阿爹！阿妈！”纳都叫道，小偷急了，试图捅纳都的肚子，但是只捅中了纳都的腿。瘦弱的纳都吃痛倒地惨叫了起来，叫声又唤醒了阿里衍。阿里衍跑了出来扑倒了小偷，把小偷手上的刀一扔后用他的打手捏住小偷的脖子问他道： “你是谁？怎么敢伤我家孩子？” “饶命啊...饶了我吧，家里实在没钱了出来...”那名小偷求饶道 “等等！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你脖子上的疤...听婆卢火说你就是谋良虎！对吧？“阿里衍继续问道 “嗯...正是，那天我脖子只是受了点皮肉伤才活下来的，饶了我吧！求求你！”谋良虎哀求道，哀求着另一只手又伸进了腰后。纳都见了抓住谋良虎的手和阿里衍说道： “他这是要拔第二把刀！”阿里衍把他抓了起来脖子一拧，把这次这个谋良虎彻底地拧死了。此时，家屋里所有人都醒了。跋忒和阿朵早就躲在门边目睹了一切，纳真哥也走了出来看见自己郎君把一个人丢出了门外。 “刚刚那人是谋良虎？”胡沙虎问道 “好像是的，在家里偷东西被我家纳都给抓住了。”阿里衍回答道 “纳都，你还好吧？腿上流的血不少欸！”阿里衍立刻抱起纳都说道，俏哥立刻拿起麻布给他止血，被阿里衍止住了。阿里衍拿出了自己的匕首，他喊纳真哥去生了火后再拿俏哥的麻布按着他给他止血。阿里衍走到了炉子前把刀放到火上了好一会儿之后走到纳都面前，他喊胡沙虎抱好纳都不让他乱动之后对他说道： “纳都，接下来可能会很烫很疼，但是疼一会儿就好了。” “你...你别！别乱来！”纳都挣扎着说道，阿里衍数了三声之后将刀子放进了伤口里。纳都顿时痛的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之后又哭了起来。纳真哥给他伤口包扎好了之后抱着他安慰道： “真是我家勇敢的小阿哥啊...今晚跟爹妈一起睡吧，还打了坏人。”纳都哭了好久，之后跟着纳真哥和阿里衍进了卧室。 “纳都不坏，纳都是好人。”跋忒对阿朵说道 “纳都赶跑了小偷，他真勇敢。”阿朵也对跋忒说道 看来，老天爷这是给了纳都一个机会来在大家面前证明自己的机会，这机会对他来说可是来之不易，但纳都才不这么觉得呢...他觉得他委屈极了，夜里抱着阿里衍和纳真哥哭了好久才睡着。 第六十八章：童贯来访 在纳都受伤的几天后，阿里衍夫妻俩终于别了胡沙虎夫妇回了瓦里霍吞，谋良虎那天晚上已经被俏哥叫人埋葬。跋忒很不舍地离开了阿朵，他俩在一起的时候玩得可亲热了。阿里衍回城后怎么找也找不到自己的内裤，他想了想才意识到俏哥可能偷了他的内裤想做个留念。想到此事阿里衍摇了摇头，在他和纳真哥要卧床休息的时候他的副手跋海来了，跋海说道： “勃堇大人，在你不在的时候城里杀人了，凶手已经给你抓来了，什么时候你能出面审讯？” “明天吧...跋海，现在天晚了你也别太累，去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咱们再说吧。”阿里衍打了个呵欠道，跋海听了后别了阿里衍，离开了阿里衍的家宅。夫妻俩在炕上抱着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阿里衍和纳真哥夫妻俩起得很早，在纳真哥领着跋忒出门玩耍后阿里衍自己拿起扫把好好地打扫了一下客厅，齐勒和斡脱也一早起了床地里忙活儿去了。阿里衍叫来了跋海对他说道： “把大家都叫来吧，把那个犯人押过来。”跋海听了之后叫来了早在外面等候的人群，各部的代表分别进了门。大家坐好了之后越里笃的大萨满来了，他身后跟着两名士兵，这两名士兵押着一名犯人。 “看巫觋带来了一名犯人，这名犯人干了什么？”阿里衍问道 “这人是唐括部的阿骨打，他前几天杀死了夹古部的辞勒罕和他妻子。” “阿骨打...这是我二哥的名字啊...”阿里衍摸着胡须说道 “我该叫你什么好呢，阿骨打是我二哥啊...”阿里衍心里想道 “阿骨打对吧...你杀人的原因是什么呢？辞勒罕是否有过得罪你的地方？“阿里衍平静地问道，唐括阿骨打一直不开口，肯定是有难言之处。 “平时阿骨打和辞勒罕是属于情敌关系，他俩都喜欢术虎部的木勒，辞勒罕比阿骨打要能说会道，能唱神歌，阿骨打就趁他婚后熟睡之际进屋刺杀辞勒罕夫妻。”大萨满开口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阿骨打，你这是算谋害！你并没有和他一决雌雄，此举卑鄙无耻，拉出去一棒子敲了！”阿里衍呵斥道 “等等，如果以命换命的话他也就这样死了，一点用处都没有，我看不如废除他的庶民身份，以奴隶身份发配到剖阿里国。”跋海说道 “跋海...”在阿里衍准备开口的时候跋海又说道： “城主随意动闸不得民心啊，流放足以惩戒其罪。” “跋海，这些事儿你今后来管吧。”阿里衍对他说道 “不，勃堇，自古以来勃堇都得出面，不然怎么获得民心？”跋海回答道 “好！跋海提议流放唐括阿骨打至剖阿里国为奴，并且永远不许踏入瓦里霍吞城内一步！在坐的各位请表达自己的看法。”阿里衍说道，说完他以弹指，卫兵们给各部代表都端来了一个灰盆。大家还是像往常一样画灰而仪，结果如阿里衍和跋海的期待一样流放多余死刑，阿里衍令人将唐括阿骨打拖了出去后立刻招手示意散会。在代表们都走了之后阿里衍爬到了底层，他扑通一下躺到了炕上。阿里衍脱了鞋子靠在枕头上睡着了，没过多久纳真哥带着孩子们回来了。纳都跑到了下层喊醒了熟睡的阿里衍说道： “阿爹，有人来找你了，听说是从中原来的汉人！” “什么？是赛华佗吗？”阿里衍迷迷糊糊地说道 “不，他人称‘童贯’，身上穿着好多丝绸，正在院子里和阿妈说着话呢。”纳都说道，阿里衍听了立刻穿好靰鞡鞋戴好皮帽，穿上自己的马褂出了门。 “这是阿里衍，童贯，我们的城主，我的夫君。”纳真哥看见阿里衍出来了之后对童贯说道，旁边的一个翻译官把女真语翻译成了汉语 “拜见城主大人。”童贯彬彬有礼地用带着汉腔的女真语说道 “哎哟，怎么这么客气呀~纳真哥，去给我俩拿点儿酒来，我俩先说说话。”阿里衍笑着对纳真哥和童贯说道 “请问贵客千里迢迢从汉地行至女真有何用意？贵客我还见您通女真语，我对此感谢无比。”阿里衍说道 “我此次来访是想看你们女真是否能与我们大宋联手一起灭辽，您部是否愿意出兵？”童贯说道 “我们女真目前势力弱小，又受制于辽，若起兵反抗辽国必将发大兵来犯，女真全族胜兵区区三万有余，恐连自保都不足也，再说女真现在一盘散沙，各自为政，起兵恐怕会被逐个击破。”阿里衍回答道 “城主大人既然为自族着想小的也不追问了，不过，你们女真兵强马壮之时小的可能再来提议如何？”童贯问道 “当然，我们女真兵马强盛之时定会出兵反辽，辽国百年鞑人枷锁折磨我们女真人已久，不起兵反抗如何对得起女真之称？”阿里衍慷慨激昂的说道 “城主大人说得对，小的得先稍息了，明日本臣将前往越里笃城。”童贯与阿里衍告别道，童贯别了阿里衍后与翻译官回到了酒楼。童贯坐在窗前拿起毛笔在一张纸书上写道： “越里笃国境内尚有瓦里霍吞之城，虽处越里笃境内但又不受其酋帅之治，城主阿里衍乃完颜部之人，据当地之民所说，城主由选举而立。” 第六十九章：穆宗之逝 乾统三年（公元1103年）十月二十七日，盈歌大病不起，连赛华佗也无法挽救，赛华佗开的药对盈歌的病状稍有缓解，不然盈歌恐怕性命难保。再说赛华佗家人去了高丽，他因为思亲而去到了高丽。赛华佗去到高丽后，与高丽王说完颜部五谷丰收，兵强马壮。高丽王听了后派遣了使人来与完颜部通好。 两天后，盈歌似乎开始回光返照了，他将乌雅束叫来对他说道： “今年上半年高丽使节来与我们完颜部修好，未来高丽或许可以成为我们的盟友，但一定得起始和结果适得其反的准备，高丽朝廷也如中原朝廷一样有主战主和两派，一定要委托高丽王控制好主战派，不要让主战派势力太大。” “目前曷懒甸多有部落尚来归顺我们完颜，甚至仆散部这样的名门大族都来归顺，高丽多次阻拦斜葛 “贤侄听进去了，与高丽通好了后事又如何呢？”乌雅束问道 “白山诸部既然有心投靠就得收容，若不收容即我们完颜部的威望不保，今后不会有其他部落主动来投靠了，所以，在即位后立即令石适欢平抚曷懒甸。“盈歌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好了，乌雅束...我气数也差不多了，该好好休息了...你去吧，我一走，这太师之位就由你来担当了。“盈歌说道，说完，他闭上了眼睛。乌雅束含着泪别了盈歌，他走出了太师府。雪越来越大了，乌雅束望着灰蒙蒙的天，他看见了南边的乌云有一道裂缝，露出了蓝天。 又过了一日，盈歌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了。他在位时聪睿善辨又不失勇武，多次成功平叛，稳定住了完颜部的基业。或许老天爷是器重盈歌，多次发难阻挠盈歌都能化干戈为玉帛，死后因在位时间稍短被大家追号为“穆宗”。盈歌葬礼那天阿里衍一家人从瓦里霍吞纵马飞奔到了纳葛里赶丧，中途阿里衍险些翻身落马。在阿里衍一家办完丧事了后阿里衍又接见了一名贵客，这人就是越里笃国王，人名阿海。阿海身材魁梧，面洁无须。纳真哥给两人端来了酒后阿海开口说道： “这城建的挺不错嘛。” “多谢国王夸奖，这次你来是有何用意呢？”阿里衍说道 “是这样的，阿里衍，你这城建在咱们越里笃的地盘上，你们这兵权应该属于我才对！”阿海对阿里衍说道 “这城是属于大家的，什么部落的人都有，至于兵权这事儿还是我说的算。”阿里衍回答道 “好啊，阿里衍，那么我问你件事儿：你们城里就这八百多人能和我国两千之众抗衡吗？你说，谁的拳头更大？”阿海冷笑着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阿里衍表情严肃了起来 “对！我是有威胁你的意思！如果你同意把这兵权交给我的话我还是命你当你这八百多人的统兵，怎么样？然后，城里收的税得给我们越里笃国部落一成。”阿海粗声说道 “好吧...“阿里衍失望地回答道 “那么就这样了，有什么事儿就来找我说，从今天起你就是越里笃的人了。”阿海满意的说道，说完，他就随着他的亲信走出了阿里衍的家。阿里衍下去到了卧室里，准备脱鞋的时候纳真哥不知道从哪儿跳了出来把阿里衍扑倒在了床上。纳真哥扒下阿里衍的衣服裤子开始和他做了起来，原来她知道阿里衍心中有压力，所以她准备好好地让阿里衍发泄一下。两人激战了一个时辰，阿里衍也累了。纳真哥用她的双手抚摸着阿里衍的脸说道： “我知道你今天压力很大，所以我才这样的，郎君...那个阿海也是有话不好好说，偏要用拳头说话。” “纳真哥，我...我不生气...”阿里衍结结巴巴地说道 “胡说，你一下楼我就看你一副铁青着的脸...来吧，郎君，还有力气就继续，这次我让你累死在我身上。”纳真哥掐着阿里衍的胡子亲了他一口说道，阿里衍听了也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最后阿里衍真累垮了。阿里衍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纳真哥穿好衣服后跋忒跑来了。 “阿爹怎么了？”跋忒问道 “阿爹要睡觉，别去吵他，来跟阿妈玩。”纳真哥抱起跋忒说道，阿里衍睡着了也是左右想着入越里笃之事，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阿里衍一睡就睡到了半夜，他穿好了衣服摸着黑出去到了门外。整片瓦里霍吞一片寂静，只听得见松涛之声。阿里衍燃起了一堆篝火仰望着夜空，心里一直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突然，一个披着神衣拿着抓鼓和骨鞭的老者嘴里用沙哑的声音唱着：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呀嚯~咿呀嚯~井底之蛙愚昧无知~哈哈哈！！”说完了他拿出了一盒灰将灰往阿里衍眼睛里一扔，扔了后狂笑着消失在了黑暗中 “等等，你回来！“阿里衍把脸上的灰抹走后喊道，但是那个巫觋不见了踪影。 “这混蛋...”阿里衍咕哝道，但他仔细斟酌了一下萨满所唱的歌后心想：等等，这老头儿莫非是在给我发暗号儿？阿海难道有内鬼要害他？此时，他屋里冲出了纳真哥，她走到阿里衍身前一把抓住阿里衍的耳朵拎着他说道： “大半夜的天这么冷跑出来干哈？一天就神经兮兮地不好好睡觉。”阿里衍没有反抗，他跟着纳真哥走进了家。阿里衍只喊纳真哥要小心别把他耳朵给扯掉，纳真哥带着阿里衍到了炕前把阿里衍身上的衣物卸了后自己一只手搂着孩子一只手按着阿里衍睡了。阿里衍对纳真哥这种粗手大脚的行为一点也不生气，他知道纳真哥是嫌他累，纳真哥是爱他。 第七十章：出兵鳖古部 二月，阿海王召见阿里衍与诸部各酋帅勃堇议事，地点就在越里笃本城。阿海见各部酋帅都来了后开口说道： “最近，我们越里笃国控制了瓦里霍吞城，城主阿里衍现在也听命与我了，我们很快就要比盆奴里还富有了！为此我们来敬我们的新客人阿里衍和我们越里笃的繁荣！”大家朝阿里衍举起了酒杯，阿里衍心里在感觉到不好意思的同时也有了一股暖意。 “我这次召大家来就是想跟大家说一下，最近北边的鳖古部最近向我们越里笃求援，说是室韦人从西边来抢鳖古部的东西，你们说我们该不该帮忙？”阿海说道 “这群穷逼整天就只会要饭，喊他们加入咱们越里笃国他们又不干，帮他们干啥？”其中兀里坦部的撒里撵说道 “奥里米倒是想插手，咱们不如先奥里米一步吃了鳖古部再说。”乌古孙部的谋衍也说道 “照我看，我们应该出手帮助鳖古部，毕竟都是女真人，但是，鳖古部从此应该加入我们越里笃国。”阿里衍开口说道 “这是奥里米人的点子啊阿里衍，奥里米人就准备这样，是不是你家那个黄毛老婆教你的？”阿海笑着说道，众人也哄堂大笑。笑罢，阿海挥了挥手说道： “这点子也好，到时候咱们让这直离海吃不了兜着走~咱们明天就整顿人马，各部率兵来到城下集合后前往鳖古部！”众人听了一直叫好，大家连票都没投就同意了阿里衍的点子。在大家欢快地走出阿海家里之后阿里衍走到了他的马匹门口，他心里想着：这样纳真哥会不会干？说不定到时候到了鳖古部的时候打完仗和奥里米人干起来怎么办？阿里衍之后脑子里一直装着这想法，他回去瓦里霍吞之后，他在家里看见了三个眼熟的面孔。他一看，这不是他三个忠诚的小将吗？乌答补，忽孙，活里罕都来了。 “阿里衍？听说你要去打仗了，我想我们必定帮得到你些大忙，所以咱们仨不约而同地把家搬这儿来住了。”乌答补说道 “你们来了，要入越里笃的籍不介意吧？”阿里衍问道 “不介意，咱们无论如何还是女真人。”活里罕回答道，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阿里衍和三人都握了握手，背后站着纳真哥，她领着跋忒用慈爱的眼神看着他们。 “阿里衍，我们之所以迁来这儿了也是因为前几久你家老婆送信过来给我们的，好好谢谢你家老婆吧。”忽孙对阿里衍说道，阿里衍走到了纳真哥面前，他低下头来一口吻上了纳真哥。 “我就知道你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来帮助我。”阿里衍搂着纳真哥说道，纳真哥抚摸着阿里衍的脸对他说道： “现在你有了你的同伴，你必定会所向披靡...但是，我有件事儿想拜托你：你这次打仗我得跟着你。”纳真哥对阿里衍温和地说道 “但是我们家孩子怎么办？谁来照顾？纳真哥，跋忒需要你...你得好好地爱他，陪同他，照顾他。”阿里衍回答道 “跋忒最近嚷嚷着要去找阿朵和俏哥，我已经派齐勒和斡脱准备好行李了。”纳真哥说道 “阿里衍，你还是给你家老婆跟你去吧，你到时候毕竟一个人我怕你无聊了干出些傻事儿来。”活里罕说道 “郎君，我从来都很相信你只爱我一个人的，我这次跟你去是因为到时候如果你有什么要和奥里米人说的交给我来，我也是奥里米人。”纳真哥回答道，阿里衍心中起了一丝暖意，紧紧地搂住了纳真哥。那天晚上，阿里衍一家杀鸡招待了乌答补等人，大家都饱餐了一顿。那天晚上阿里衍睡得很早，第二天早纳真哥很早地就叫醒了阿里衍。两人披挂好铠甲，拿起了武器。阿里衍本部的五百人和三百名野居女真勇士都集结在了一起向着阿海的大营进发而去，他到了阿海营前之后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自言自语道：众神佑我... 第七十一章：破室韦，夺王位 “阿里衍！你来啦？”阿海向阿里衍招手道 “在的，我们瓦里霍吞九百勇士在此待命。”阿里衍回答道 “来了就好，咱们在原地休整休整再出发。”阿海拍着阿里衍的肩膀说道 “哟，这不是你家奥里米老婆吗？有了她和奥里米人或许事儿就好说了，哎哟...还穿着一身盔甲，漂亮！”阿海夸纳真哥道 “哈哈，对，我来这儿也是来照顾阿里衍的，他小子有些时候不懂事儿我就管着。”纳真哥笑着回答道 “我看你俩还是纳真哥大点儿，你俩都是啥时辰生的？”阿海问道 “我俩一样大，不过我是二月初的，我家阿里衍七月的。”纳真哥说道 “那你就得多照顾你家阿里衍。”阿海笑着说道，三人又说了几句寒暄后阿海让阿里衍人马先别扎营原地生火休息。 大约一个半时辰，阿海吹角令全军集合行军。越里笃总共有六个部落，其中包括：回特部，兀里坦部，乌古孙部，塞普里部和匹独思部以及石古苦部。六部人马总共一千七百多人，加上阿里衍九百之众总共两千六百多人。其中甲兵总共一千七百人，其余族人要么着轻甲要么无甲。两千六百人随着阿海渡过了冰冻的混同江，每名女真战士几乎都在甲外裹了一层厚厚的皮斗篷。很多人都下马拉着马匹溏雪，中途阿里衍险些滑倒在雪里，要知道，在冷天气身子里进雪会对神经造成极大的刺激并且使体温下降。还好纳真哥一把抓住了阿里衍的背，不然阿里衍得吃上一摊雪了。越里笃的军队在寒冷的天气下行驶了六个多时辰，中途沿着阿斯温山他们又跨越了石里罕水（具体位置在今一道沟黑龙江畔）来到了鳖古部。到达时天已经黑的不见五指，鳖古部主城寨在石里罕水边依山而建，城寨极为破旧简陋。鳖古部的乌不屯一看以为是室韦人来了，但是看远处的旗帜和士卒的兵甲后立马狂喜。 “乌不屯！我回特阿海来给你报仇来了！”阿海朝城墙上的乌不屯喊道 “来了就好说！快喊你的人进来歇歇脚，咱们备了润喉的美酒和暖身子的女人！”乌不屯也高兴地喊道，寨门朝着阿海的人马打开了，阿里衍随军进城后看到城寨内满目疮痍，多有变成废墟的房屋。时不时有讨饭的儿童和妇女以及老者来要饭，看来，鳖古部这一战青壮年伤亡很大。阿海与诸部酋帅来到乌不屯家中后，乌不屯用美食招待了各位后向阿海说道： “这次落俎室韦勾结了深末怛室韦的人一起南下来掠夺我们，几天前三千人过来攻破了我们城寨大肆掳掠，夺走了很多桩物，掳走了我家爱妻。” “三千人？这群土包子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多的人？”阿海问道 “听说室韦人居住的地方闹白灾，很多室韦人的牛羊和驯鹿都饿死了，所以很多室韦人有了南下的想法，前几久落俎室韦独自来犯我部勇士拼死抵抗，击退了后没想到他们又联系了一支叫深末怛的室韦人，咱们本来人就少，被三千人打了全部落逃到了山上，回家一看很多人的家都被烧了。“乌不屯苦着脸答道。原来，室韦人也是因为天气和灾难的缘故才大规模南下的。辽国虽然富裕，但是大辽草原弓骑可不是吃素的。落俎室韦人虽然也擅骑战，但现在北国积雪颇厚，骑兵优势发挥不出来，只能靠步兵和射手来取胜。深末怛室韦人会使驯鹿雪橇，这些雪橇兵在雪地里机动性很强。驯鹿拉的雪橇并不能用来冲击敌阵，但可以成为一个移动塔防。女真人冬天一般也会用雪橇，不过只是脚踩式的，虽然轻便但是没有鹿拉雪橇这么快。（在这里说一下深末怛室韦就是后来的鄂温克人，与女真的关系并不大，倒反，和蒙古人有着多多少少的联系。落俎室韦也就是后来的鄂伦春族，他们一般以游猎采集的方式生活） “你们现在还有多少人？”阿海又问道 “我们只有五百余人了，现在其他村子的人正在朝我们寨子里运粮，不然我们是吃不饱的。”乌不屯回答道 “对了，乌不屯...要知道这一仗打赢了的话我还会一招：室韦人打仗一般营后有着妇女给他们备战，到时候我叫你怎么捅他们的窝子你也趁机过把瘾！该杀该搞随你~”阿海豁达的说道 “那群室韦人也只不过是人多罢了，咱们鳖古部也有甲胄和铁器！有了你们我们怕那群室韦人不成！”乌不屯振作了起来说道 “对了！这才是女真人该有的血性！”阿海夸奖道，此时，活里罕跑了进来说道： “阿海，我在西边发现了室韦人的营地，就在山头上。” “哦？那么他们这次是要往西进攻了？”阿海说道 “依我看我们不如今晚就夜袭，打个他们措手不及！”谋衍说道 “不！现在我们越里笃人困马乏，应该稍加休整。”阿海回答道 “在我看来我们可以分成南北两路兵深藏两侧，喊鳖古部人诈降，等室韦人准备进城的时候南北两路人马同时杀出，包围室韦人。”阿里衍说道 “西南角密林遍布，西北角巨石林立，我看是埋伏兵马的好地方！那么，阿里衍：我带一半部众埋伏在北边，你另一半在南边怎么样？“阿海回答道 “那就这样定了，阿里衍率本部人马与匹独思与兀里坦部指挥南翼，其余部落随我从北侧进攻，乌不屯，诈降你应该会吧？“阿海又说道 “那当然！”乌不屯回答道 “那好，你明天早上先派人去室韦人营帐里把他们引来！我们今晚也差不多准备就绪明天伏击！”阿海说道，说罢，阿海与诸酋帅走出了乌不屯家，大家出了城往山脚下的南北两翼分兵而去。阿里衍军中就是不见纳真哥，他想：“纳真哥不会是迷路了吧，还是出什么危险了？”突然，他摸了一下他的鞍包，里面似乎多了一个蜡丸。蜡丸剖开后是一张信，信上说道： “郎君，奥里米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去给奥里米人带路去了，你放心，有我在奥里米人是不会来攻击你们的。”阿里衍看了信后摇了摇头，他知道纳真哥毕竟是奥里米人，奥里米人来了肯定回来和越里笃抢战利品，两国战争看来是避免不了的。 第二天早，天蒙蒙亮，乌不屯派他的儿子没里野去室韦人营地里报降。去了之后被室韦人给捆了起来，落俎室韦人的莫弗赫（酋长）道尔基押着没里野到了鳖古部城下对城墙上的乌不屯说道： “听说你要投降，是吧？” “对！你们只要把我孩子还给我，我就给你们打开城门，我们全部落仅剩的财产都在城寨里了！你们来了尽管拿，我听说你们也是被白灾闹了，不如我们这些小部族先一起过了这个冬再说，毕竟我们都是人。”乌不屯假装真心地回答道。道尔基放开了没里野，没里野立刻跑到了城门前，门开了。室韦人很多收起了武器准备进寨，他们对身后埋伏的女真兵一无所知。 “我看你这次也是领情，捆了你家孩子我们对不起你，开门吧。”道尔基说道 “室韦人下山了，现在咱们要不要动手了？”乌答补问道 “现在先别，还没有信号。”阿里衍回答道。又过了一会儿，远处响起了乌不屯的号角声。 “全军出动，杀光室韦人！”阿里衍立刻命令道，身后人马从南边的密林里杀了出来。原来，在没里野一进城寨后寨门立刻禁闭。城上的鳖古族人立刻向城下放箭，室韦人已经准备好攻城了。阿里衍的人马杀进了室韦人的阵列里，女真甲兵举着武器怒吼着杀死了一大片室韦人。室韦人也立刻结阵向阿里衍人马包围而来，室韦人虽然铁制兵器较少，但室韦人多用的狼牙棒却仍然能对女真兵造成伤害，主要是狼牙棒打击的重量，兽牙对铁甲并没有太大的伤害。室韦人伤亡倒是比女真人要惨重，女真人手上的铁斧，刀剑，以及铁矛和铁骨朵打得室韦人近战措手不及。最令室韦人害怕和头疼的还是铁头大坯子箭，这种箭矢程铲形，射入肉体后伤口根本无法有效被缝合。女真人手中的投掷武器也很让室韦人感到头疼，标枪和飞斧总是一片地先朝他们劈头盖脸地扔来。体力上室韦人更不占优势，比契丹人还要矮小的室韦人力气根本比不过相对高大健壮的女真人。忽孙手上的狼牙棒打碎了一个又一个室韦人的脑袋，他觉得舒服极了，似乎像是在打木桩一样。虽然阿里衍等人在战场上各显神通，但是，由于北边阿海迟迟没有出兵，阿里衍的人马慢慢被室韦人包围。阿里衍的人马被团团围住，结成了一个圆环阵。此时，深末怛室韦人的雪橇来了。雪橇上装着各种箭头甚至石头，室韦人跑到了雪橇边张弓搭箭对阿里衍的女真兵马一阵乱射。还有的人搬着石头上前扔到了女真兵的盾牌上，砸倒了那名持盾女真人后很多室韦人蜂拥而上。室韦人在阿里衍的阵内突了一个口子，多有女真人被践踏而死。 “阿海！你这熊包蛋儿！快点儿给我出来！”阿里衍一斧头杀死了一个室韦族人后吼道，北边的山上又一声号角，阿海的人马还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远处见到各部旗帜飘扬，阿海本部杀向了室韦人，装备落后的室韦人对这一队生力军根本无法抵抗。室韦人很快就有了逃跑的想法，很多人都向西逃去，但是阿海的人马已经堵住了去路。很多室韦人都打算豁出去了，拼一把。战斗在一个钟头都不到就结束了，室韦人被全歼。道尔基被活里罕一箭射死，深末怛室韦的莫弗赫布加朝着自己的大营骑着驯鹿奔去了。 “阿海人呢？”阿里衍问道，他在军中怎么也不见阿海。倒是走出了一个穿着他的盔甲的人，这人听自己手下人马说好像就是阿海的堂弟迪古乃。 “哈哈，阿里衍，你觉得呢？”迪古乃拿起了阿海的人头狞笑着说道 “我也看不惯你，凭你个完颜部的杂种还想来我们越里笃国混？来人！把他给我剐了！”迪古乃怒吼道 “结阵！准备迎敌！”阿里衍立刻喊兵卒准备防守，但是迪古乃的人马早早就做好了进攻的准备，阿里衍本部被打的节节败退。阿里衍也险些中箭，他似乎失去了一切的希望。他丢下圆盾，左手又捡起了一把斧头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来吧！老子今天就是死在这儿也要拉一堆人垫背！”说完，他手上的斧子朝着迪古乃身边的兵卒脑袋上挥舞过去。阿里衍在杀死十几个人了之后被一群矛手逼到了一个角落里，阿里衍在雪地里躲闪着铁枪。突然，远处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号角声。西南边，在城头两侧出现了一队人马。其中许多人不少金发碧眼，阿里衍立刻站到了高处一看。远处，他看见了纳真哥站在了直离海的身边。这一看就是奥里米人 “停！！”直离海对正在互相厮杀的越里笃兵一声吼道，两方的人马都停止了战斗。 “阿海人呢？那老混蛋打室韦人了都不喊我！”直离海气急败坏地问道 “阿海被他堂弟给杀了！他堂弟弑亲企图篡位！”阿里衍立刻喊道 “我...你们奥里米人先灭了阿里衍我们什么都好说！”迪古乃喊道 “你还想杀我家的表妹夫？”其中一个叫哈夫丹的奥里米人指着迪古乃怒吼道，原来，哈夫丹是纳真哥家的大表哥，纳真哥家里还有一个堂弟，他也认识阿里衍，这人名字就叫索瓦尔。他也指着迪古乃骂了起来 “好了！阿里衍是我们奥里米的亲人，你想杀他就是在和奥里米作对！我给越里笃里的人半个钟头的时间，谁先杀了迪古乃我就赏谁二十金！”直离海摸着自己金黄的胡子说道。此时，迪古乃脑后突然中了一箭，射箭之人原来是活里罕。迪古乃的部众也没有继续与阿里衍的人马互相厮杀，阿里衍站了起来仰天大笑。 “当然，我们奥里米人出了鳖古部之外还有一件事：从今天开始，我们奥里米人立完颜阿里衍为越里笃王，你们敢碰他一根儿毫毛我们就出兵灭了你们！”直离海又说道，阿里衍听了之后心里暗喜。他知道这一套儿都是纳真哥委托直离海的，越里笃诸部酋帅有的服气的服了，不服的也只能忍气吞声。阿里衍万万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个机敏的老婆，他在远处深情地看着纳真哥。他慢慢地向纳真哥走去，走到了纳真哥身前后他单膝向纳真哥跪下了。阿里衍牵着纳真哥的手吻了她的手三次，纳真哥把阿里衍给拉了起来，两人久久地拥抱了一久。 “亲吧！吻吧！”直离海和奥里米众人鼓舞道，两人接吻了好久后阿里衍对纳真哥说道： “你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来帮助我，没有你我怕是早就死在迪古乃人马的枪下了...我爱你，纳真哥。” “你就是我的幸福和快乐，没有了你我什么也不是，郎君...我也爱你，我不能没有你...”纳真哥也温柔地说道 与此同时，乌不屯的人马顺着踪迹找到了室韦人的营地。他用阿海教他的室韦语喊道： “噢几嘟？逼了额的和勒里~（姑娘们~我们回来啦~）”室韦少女和妇女们立马出门迎接，但是发现身披铠甲的女真人持着他们丈夫/兄弟/儿子的首级 后尖叫了起来，这些原来都是鳖古部的族人。鳖古部女真人在营地里杀死了室韦人的老小之后掳走了一切牛羊和妇女，只有一小波老弱病残逃了出去。这次北室韦和深末怛室韦两部损失极大，很多部落都投奔到了大室韦和钵室韦以及蒙兀室韦部中，要么做了奴隶要么运气好被直接收纳。 “这俩秀恩爱秀够了没有啊？”撒里撵对塞普里部的石土门说道，被塞普里石土门攮了一下。那天晚上，阿里衍与直离海平分了鳖古部，直离海看在纳真哥的份上让阿里衍占了鳖古部的主城寨，自己只占了几个大点儿的村子而已。鳖古部从此西边归了越里笃，东边归了奥里米。鳖古部酋帅乌不屯倒是入了奥里米，不过，对于越里笃来说也算是一场胜利了。阿里衍回家了后立马设宴款待诸部酋帅，把战利品一分二，给了奥里米国一半。那天晚上，阿里衍令人献俘，室韦妇女被卸下衣物后轮流被各部酋帅享用。阿里衍在座位上看着摇了摇头，突然，纳真哥对他说道： “你看谁漂亮一点？” “你问我这个干什么？”阿里衍问道 “你不想进去一起玩？”纳真哥又问道 “你不介意？”阿里衍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道 “我哪儿介意啊？哈哈，你又不是要去爱她们，你去照样爱玩就玩啊？”纳真哥笑着说道 “我只想和你搞，你最美。”阿里衍抓住纳真哥说道，纳真哥也没反抗，她卸去自己和阿里衍身上的衣物背着阿里衍的座位跪倒了。阿里衍开始后拿起了角杯喊诸部酋帅都对着他。他举起角杯喊道： “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干杯！”诸部酋帅下面忙下面的上面喝着酒 “阿海好久都没这样儿款待我们了！”谋衍说道 “是啊，阿里衍，你不想来玩下这个室韦女人？“撒里撵问道 “去吧...我去你宝座上坐会儿，喝点酒。”纳真哥回过头来和阿里衍说道，说完，她坐到了阿里衍的座位上。她也是大大咧咧地两腿分开俯视着诸部酋帅，颇有一股女王之风。 “这太荒唐了...”阿里衍自言自语道，他说完和撒里撵换了人。那天晚上阿里衍玩得累极了，他心里感觉又开心又荒唐。 第七十二章：石适欢破高丽 在阿里衍正式成为了越里笃的国王了之后，阿里衍第一件事儿就是通好完颜部，乌雅束和兄弟们也很拥戴阿里衍。阿里衍将瓦里霍吞立为越里笃的国都后又命名越里笃本城“朱理霍吞”意思就是“东城子”。阿里衍上位后立刻鼓励诸部勃堇兴建土木，招兵买马。有很多部落的勃堇都向阿里衍反应过了大辽对女真的限制，弄不好辽国还会出兵。阿里衍就对他们说： “辽国千军万马跋山涉水万里远到我们越里笃之境就算是虎落平阳了，辽国要想来抓我就得通过完颜部，我又是乌雅束之弟，辽国能对我如可奈何？”跋海因此建议阿里衍通好其他四国尽量组成联盟，尤其是实力最强的越里吉国，旧称铁骊。越里吉国拥兵四千六百有余，甲兵甚多。之后，阿里衍又将跋海任命为瓦里霍吞城的城主。因此阿里衍的居所被称为”大王府“。阿里衍也喊人给跋海的居所周围围了一圈圆木栅栏，将跋海的居所命名为“太守阁”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高丽，石适欢征抚并用地降伏了曷懒甸诸部。高丽王王楷一时手无对策，立刻召众臣议事。其中的一名大臣献了一计：先以和议之名扣留人质，再出重兵讨伐曷懒甸，这样曷懒甸定会归顺。高丽王听了后觉得这一计棒极了，当天就召各女真酋帅来议论对抗完颜部之事。斜勒，刺保等十四名酋长赴约，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高丽王已经把他们软禁起来了。两天后，高丽王邮又见了完颜盃鲁，他和盃鲁说道： “曷懒甸之事并不关完颜部什么事，为何要出兵动扰我高丽边民？若真是如此恐怕我不能留你，今日本王要将你放回完颜部，在战时不可再在高丽之地踏足。”说罢，他令人强行收拾好了盃鲁的行李，将盃鲁驱逐出境。高丽王之后又胁迫 盃鲁回到了完颜部之后在曷懒甸回见了石适欢，他与石适欢说道： “如今高丽王软禁十四部酋帅，这肯定是要对我们曷懒甸用兵！一定第一时间部署好军队准备迎击高丽人！” “我对此早有准备，我在曷懒甸南部部署了军队，高丽人肯定会先攻打山音寨（今朝鲜木南里一带），我在寨子两旁部署了六百骑，寨内驻扎着两百人如果高丽人越境的话他们就会上去迎击高丽人，迎击后那一只人马只退不进，将高丽人马引进低谷后两翼骑兵再出兵夹击，这计定破高丽军。”石适欢对他说道 “我们只能向众神祈祷此计能生效了...”盃鲁说道 “盃鲁啊盃鲁，你怎么一直这么地悲观？我石适欢也是打过仗的人，这件事儿你放心好了。”石适欢拍着他的肩说道。盃鲁那天晚上一直都没能睡着，心里一直装着高丽人来犯之事。石适欢手里的这群女真人的装备并不发达，虽然有着像其他部落一样的圆盾和铁制兵器，但是很少有人披重甲。这群女真人身上大多只批锁甲与皮衬锁甲，有的只穿了一层厚麻衣，这群人的士气却因为迷信而非常旺盛。 果然，四月初第一场春雨后，高丽军从长白山脚下由林干带领，千把来人浩浩荡荡地向曷懒甸行军而来。果然，在山音寨南遇到了石适欢的“诱饵团”。高丽人见了这群女真人势单力孤并且旁边没有任何的援军后立刻杀向了那些女真人，那些女真人立刻上马往山音寨飞奔。高丽人射死了几名女真人后立刻骑马顺着女真人逃跑的路线追了过去，中途路过了一个小盆地。在高丽军在一片空地上寻找那些女真人的足迹时突然两侧号角声爆响，冲出来了六百名女真骑兵。高丽兵在没回过神来的一瞬间就被两侧女真骑兵冲得七零八落，那两百名原来石适欢部署的女真人下了马充当步兵，结成了楔形阵冲入了高丽军中。女真兵左突右冲，高丽兵企图结阵抵抗但是为时已晚，阵线已经被女真兵全面冲垮。林干还想喊结阵，但是一名高大魁梧的女真武士盯上了他与他打了起来。那名女真武士手持大斧朝着林干的藤盾砍来，一斧子把林干的盾砍成了两截。林干看他来势汹汹连忙左躲右闪，因为他手上的宝剑是抵挡不了这把大斧的。突然，那名女真勇士卖了个破绽假装滑倒。林干乘机一剑刺上，但是那名女真勇士突然又一步迈开后一斧背打在了林干的头盔上。在林干眼冒金星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地看见他忠诚的一名部下用长矛刺死了那名女真大汉，他就是林干的副将，申广日。 “咱们快撤吧！再不撤我们全得死在这儿了！”申广日迫切地说道 “撤军！全军撤退！”林干扯着嗓子吼道，剩余的高丽人马丢盔弃甲，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看！高丽人跑了！”其中一名女真骑手说道 “慢，咱们先别追上他们，先跟着，等着他们到了边塞的时候干一票大的！”石适欢跟他说道，说完，石适欢令所有人上马小跑跟着高丽逃兵。林干一看后面逃得更快了，连身边的兵都不管了，一个人冲在最前面。等石适欢的人马跟到了边塞后，他对手下们说道： “进去好好玩一把吧，里面有高丽人的军嫂！倒是侯我要看看谁能抢到一个将领夫人？”女真兵们一听全部冲进了边塞。边塞里果然有很多老弱妇女，女真兵们过了一会儿就把那座要塞掳掠了一空，这一战石适欢这一部算是大获全胜了。不但击败了林干的部队，还洗劫了高丽的一座边塞。这一战传到了王楷的耳朵里后王楷又是震惊又是愤怒，他生气地退入了深宫后久久不出。 第七十三章：头鱼宴 在石适欢大败林干的同时，越里笃国内纳真哥接到了自己父亲的死讯。纳真哥没有省着任何的泪水，她一见阿里衍就靠在了他身上痛哭了起来。哭声把一家人都惊动了，纳都和跋忒都跑了过来。 “纳真哥，怎么了？这么伤心？”阿里衍同情地问道 “阿爹...阿爹去了！”纳真哥哭着说道 “岳丈？怎么会？这...”阿里衍的泪水也从眼角漫出 “这太残忍了...为什么！”阿里衍顿时泪流满面，他哭泣着说道 “阿爹，阿妈，你们哭什么啊？”跋忒皱着眉头问道 “你公公，他去了...”纳真哥伤心地说道 “公公去哪儿了？”跋忒问道 “跋忒，公公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公公...他走了。”阿里衍哭着说道 “那么去喊公公回来啊？大傻瓜！”跋忒说道 “人一死了回不来的，跋忒，这是生命，生命不是永恒的！”阿里衍对他哭着说道，跋忒听了也哭了起来。就只有纳都站在一角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老人家下葬了吗？”阿里衍问道 “听说还没，好像他们要等你。”纳真哥哭着回答道 “那么我们差不多收拾好东西去吧。”阿里衍擦干眼泪说道 “勃堇！外面有辽使要来见你！”跋海跑了进来说道 “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给我出去！”阿里衍对跋海怒吼道 “勃堇...你这是怎么了？”跋海问道，阿里衍吼完继续抱着纳真哥流泪 “勃堇家的岳丈死了，我听他们说他们要去赴丧。”纳都走出来说道 “勃堇，要么我就去和辽使说你家有丧事你暂时不接见外人？”跋海问道 “那样最好，谢谢。”阿里衍转过头来对着跋海说道，阿里衍擦干了眼泪，但是纳真哥还在一个劲儿地流泪，阿里衍暂时无法放开纳真哥。就在跋海快要出去和辽使沟通的时候那名辽使竟然一脚把门踢开进来了。 “完颜阿里衍？你怎么见了上国使节都不来迎接？”那名辽使怒气冲冲地回答道，阿里衍叫纳真哥下楼后他挺直了腰背看着辽使说： “我已经派我的城主跋海来接见你了还不知足？” “这件事儿你给我等着瞧，我回去定将此时上报朝廷！”辽使气冲冲地说道 “那我请问，你是来寻衅的还是来客？若是来客的话就请你拜访酒楼，酒楼还有两张床，若是寻衅的话我就把你扔进地牢。”阿里衍平静地说道 “我这次来是要通告你：天子陛下光临春捺钵，请女真诸部酋帅赴宴！拒绝者杀之！”辽使说道 “本人家有丧事，何不另遣他人？”阿里衍回答道，此时，纳真哥上楼了对阿里衍说道： “去吧，阿里衍，我知道你很想我阿爹，等着你回来了我再带你去上坟。” “好，我此次同意赴宴！只是不知何时何地。”阿里衍说道 “越快越好，三天之内你与其他酋帅必须赶到春捺钵，地点就在鱼儿泊（今月亮泡）。”辽使回答道，说完，他走出了阿里衍的家里。阿里衍吻别了纳真哥后收拾好了东西，到了马厩里牵出了自己的白马，阿里衍上马后越里笃诸部酋帅和他的卫兵们都跟着他上路了。 阿里衍的人马翻越了沿着混同江往南，来到了一片水草肥沃的地方。这里就是辽国的春捺钵，鱼儿泊。这一次几乎每个女真酋帅都来了，其中阿里衍就看见了乌雅束和阿骨打。 “大哥？二哥！”阿里衍叫道 “四弟？”阿骨打也看见了阿里衍，三兄弟下了马聚在了一起。 “听说你还成越里笃王了呢？咱们现在都得叫你陛下了哈哈！”阿骨打笑着说道 “要不是纳真哥带来奥里米人我早就废了，是这样的：我前几久随着老国王阿海去打室韦人，结果阿海被他堂弟杀了，他那个堂弟还想害我，结果还好奥里米人来得快牵制住了战场，活里罕一箭射死了阿海的堂弟。”阿里衍回答道 “我也是奥里米人立的。”阿里衍又说道 “那么你得好好地感谢纳真哥了。”乌雅束说道，三人聊了好久才进到了被安排的帐篷中。这次头鱼宴来了女真人，南方宋朝的汉人与高丽人甚至还有一些西夏人。阿里衍在帐外打量了一圈，他中途遇见了直离海。 “阿里衍？你也来了？你家老岳丈他...”直离海说道 “我知道，我也想去呀，可是这辽使偏是逼我来。”阿里衍回答道 “唉...我也是想去参加你岳丈的葬礼啊，他是阿勒根部的英雄。”直离海说道 “竟然来了，阿里衍，咱们就把苦恼给忘掉吧，毕竟咱们也是赴宴，就放开点玩儿吧。”直离海对阿里衍说道，阿里衍点了点头。阿里衍别了直离海继续在营帐区里散步，中途他果然如阿骨打所说一样看见了很多高丽人和党项人。此时，直离海又走到阿里衍身边指着一名貌美汉人女子说道： “你看，汉人的女子这皮肤嫩的，我看的都流口水。”谁知由于两人身材高大，在人群中几乎是鹤立鸡群，两人竟然被发现了。 “讨厌的野人，看什么看？”那名汉人女子嗔怒道，阿里衍和直离海两人立刻哗的一下笑了起来。此时走出来了也是一个文人打扮的人，他对那名女子问道： “李师师，是什么人在打扰你啊？” “就是那俩野人，一个黄头发的和一个黑头发的！”李师师指着阿里衍和直离海说道 “两位请勿非礼，好自为之。”那名汉人男子说道 “没事儿，咱俩只是看看，我朋友阿里衍第一次来没看过世界，我就带他来逛逛。”直离海对他说道 “哟！这不是完颜阿里衍吗？”那名汉人男子突然说道 “阿海怎么了？”那人又问道 “阿海被他表弟给杀了，我也是他帮的才当上了越里笃国的酋帅。”阿里衍搂着直离海说道 “原来如此啊，人名周邦彦，幸会，幸会！”周邦彦说道 “那么你就是奥里米的直离海喽？”周邦彦又问道 “当然，你看我头发和胡子就看得出来了。”直离海笑着说道 “阿里衍？你跑这儿来了，咱儿哥俩满地儿找你呢！”阿骨打突然出来说道 “阿里衍，你先跟我们来一会儿，咱们有事儿要说。”乌雅束说道。 “咦？这不是北宋的大美女李师师吗？”阿骨打指着李师师说道，李师师羞涩地看着阿骨打点了点头。 “正是，吾乃周邦彦，李师师之夫。”周邦彦说道 “幸会幸会，我们和阿里衍要说点事儿，一会儿吃完饭见。”乌雅束说道，阿里衍等人别了直离海与周邦彦夫妇。回到了帐篷后，阿骨打和阿里衍与乌雅束围着一个桌子坐着。乌雅束先开口道： “四弟，你还好不？” “我家岳丈注都死了，最近有点儿伤心难过，想去办他的丧事儿又没去成。”阿里衍叹了口气道 “这蛮伤感的，阿里衍...你们收编鳖古部的事儿今晚天祚帝可能会问你们，问起你和直离海的时候你让我俩去跟天祚帝说一通。”阿骨打说道 “你准备怎么说呢？”阿里衍问道 “我准备和天祚帝说：鳖古部长期接邻室韦部族，又一直受到室韦人的骚扰，室韦人到处侵袭，给辽国形成边患，辽国为何不把此事放给女真人来处理呢？既然我们女真人对辽国这么的忠诚，还为辽国平了萧海里的乱。”阿骨打回答道 “阿里衍，要记住，我们说对辽国的忠诚是要赢得他们对我们发展的信任，我们女真诸部人马加起来总共有三万能战之兵，迟早一天我们将会统领诸部起兵灭辽，只是现在还不是时间。”阿骨打对阿里衍说道，阿里衍听了点了点头。 此时的鱼儿泊还未完全化冻，湖冰较软，天祚帝就令众人乘州捕鱼。第一条鱼被乌雅束给勾上了，大家纷纷夸他好运，就连天祚帝也对他精湛的钩法十分敬佩。天祚帝令人将乌雅束的鱼放到了锅里，旁边的侍女往里面放葱花和盐，那条大鱼看起来美味极了。在牙帐之中大家入席就坐，坐在最下层的是女真诸部酋帅，桌椅也最简陋。第三层是高丽人和西夏国的党项人，虽然是也是木制桌椅，但是制作精良。第二层就是宋人，做的桌椅不仅精良，还有精制的碗筷和瓷器。最上层就是契丹王族，那些耶律和萧们桌椅镶嵌着金银，碗筷与酒皿几乎都是由金银制成。不过阿里衍没有在意这么多，他与阿骨打和乌雅束坐到了一起。 “阿骨打，最近纳葛里怎么样了？”阿里衍问道 “哦...咱们这儿最近是越来越好了，咱们一年前的粮食还没吃完呢，每个穷人几乎肚子都是饱的！还有最近我老婆也是挺能生的，几年来又生了三个孩子，老二叫斡离不，因为这小家伙生了下来就生病，斜捻就一直哭着喊他留下，就给他取名‘斡离不’，老三叫讹里朵，老四是个大头娃儿，叫兀术。”阿骨打说道 “纳真哥最近一直不孕不育，我想是不是我陪她的时间不久？”阿里衍问道 “没事儿，只要你俩多做这生孩子啊根本不是个问题。”乌雅束说道。此时，天祚帝坐上了他的宝座，他举起他的酒杯对大家说道： “今天，我在此敬我们的女真完颜部酋长乌雅束一杯！这鱼儿够的真有绝活！”大家也纷纷敬了天祚帝一杯酒。 “在大家放开吃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越里笃的阿里衍和奥里米的直离海：你们俩为瓜分鳖古部并且大量招兵买马，而且还不按时进贡，是有何意？”天祚帝又说道 “陛下，吾乃阿里衍之兄长，让我来替他解释。”此时阿骨打站起来说道 “好，请完颜阿骨打发言。”天祚帝说道 “陛下，室韦人长期祸害边疆，室韦人打草谷之事常常使大辽北疆百姓受苦不已，鳖古部是接邻室韦，长期受到室韦人的侵袭才向越里笃与奥里米两国求援的，这次阿里衍与直离海收并鳖古部并不会对鳖古部本部百姓造成麻烦，鳖古部百姓还是生活起居照样如常，之是从此以后室韦人再来攻打鳖古部的时候，室韦人就是在攻打女真两国了。”阿骨打回答道 “为何不向我们天朝上国求援呢？我们大辽拥兵百万，威震四方，区区一撮蕞尔蛮夷是我们的对手吗？”耶律延禧威严地说道 “陛下，正是因为蛮族势力弱小，不足以让你们天朝上国出兵追赶，不如交给我们边缘之民来处理？”阿骨打说道 “好吧，但是我有一个前提：越里笃与奥里米只许在招五百人，不许超限！不然我大辽定发大兵灭你两国！”天祚帝说道 “快！起来谢谢人家。”阿骨打拍了拍阿里衍和直离海道 “谢陛下隆恩！”两人起来对天祚帝鞠了个躬。 “还有，高丽王为何会出兵曷懒甸？”天祚帝又问道 “啊，这次出兵只不过是平边民之乱”王楷谄媚道 “好了，这些事儿以后再说，现在大家放开了吃！”天祚帝对大家说道，侍女们给大家端来了鱼汤和烤鱼，烤全羊等美食，大家分分钟就吃出来了很多鱼骨头。吃完饭后阿里衍走到了湖边盘这腿坐在了草丘上，他望着湖上的软冰，心中还是装着自己逝去的亲人不放。阿里衍从此心里更加仇恨契丹人了，他觉得他们连自己岳父的葬礼都不让去实在太过分了，那一天一定要把这口气出掉。 第七十四章：上坟 再说阿里衍在头鱼宴的第二天，他把气都撒在了比武和狩猎上。他一口气射死了一头棕熊，比武时更是将对手轮番撂倒。阿里衍与陕西的铁壁膀大侠周侗竟然打了个平手。但阿里衍还是怎么也打不过阿骨打，阿骨打虽然没阿里衍这么壮，但是他手快如风，在阿里衍还没挥拳的时候就一拳打在了他的小腹上，将阿里衍打了缩在地上发抖。女真人打架从来不使花拳绣腿，拳法招招致命。周侗对阿骨打时也甘拜下风，他在败了阵之后一直左右琢磨女真拳法的特点。在左思右想了一个钟头之后他终于琢磨出来了：女真人打斗都爱攻人体要害部位，眼睛，下巴、鼻子、喉咙等要害部位，甚至有些时候会踢打对方裆部，从此可见女真人将对手看成狼虫虎豹，因此人人以命相搏。”换一句话说女真人就像拼命的大块头一样，一打起来的目的就是至对方于死地。 阿里衍在第二天晚上就别了乌雅束和阿骨打匆匆忙忙地回了瓦里霍吞，路上阿里衍和他的卫兵们燃起了火把，在黑暗的山林间顺着混同江一路往东往北，终于在第二天日出之时赶到了瓦里霍吞。此时纳真哥正在院子里晾晒衣物，她看见阿里衍后一把抱住了阿里衍，屋里的跋忒和纳都也跑了出来抱住了他。阿里衍一瞬间心里来了一股暖意，含着泪水抱起了跋忒。纳真哥打发走了孩子们把阿里衍带到了卧室里，卸了他的衣物后将他安置在了床上。 “纳真哥...我今天就要去上坟去。”阿里衍说道 “今天不去了，你看你这么累，还不赶紧休息？”纳真哥回答道 “好好睡一觉吧，亲爱的，你走了一夜啊...”纳真哥捧着阿里衍的脸说道 “来，我哄你，靠我腿上睡。”纳真哥坐到阿里衍身旁说道，阿里衍将他的脑袋放到了纳真哥的大腿上睡了。阿里衍突然又想起了注都，他的眼角里渗出了一滴泪水。 “我知道你想他了，甜心。”纳真哥抚摸着阿里衍的头说道，自己也禁不住地流下了两滴泪水。跋忒此时又跑了下来，在火光中看见自己母亲脸颊上的泪水后他走到了纳真哥身边问她道： “阿妈，你怎么又哭了？你想公公了？” “嗯...阿爹连丧事都不得去办，刚刚出去外面办事儿回来要休息，妈在哄阿爹睡觉。”纳真哥悄声对跋忒说道 “跋忒？来，让我看看。”阿里衍突然醒来说道 “你睡你的啊，你别瞎撑着把自己熬废了。”纳真哥抱着阿里衍的头说道 “阿爹想来跟我玩？你就让阿爹起来吧，阿妈。”跋忒回答道 “纳真哥，我不会有事儿的，你让我好好教跋忒使兵器，平时他最爱和小孩玩打木棍了，让我教他一手。”阿里衍坐起来对纳真哥说道 “郎君，我真的很心疼你，我是想你不如睡会儿再去和跋忒玩？”纳真哥捧着阿里衍的脸颊说道 “没事儿的，我累了我会回来睡的。”阿里衍回答道，纳真哥起了床给阿里衍拿来了他的衣裤对他说道： “那么我也差不多做早饭去了，等咱俩吃完早点一起床上去来一发怎么样？”纳真哥问道 “肯定的，一会见。”阿里衍说道，他穿好衣裤后陪着跋忒到了院子里。他捡起了一根树枝，拿起了他的圆盾对跋忒说道： “来吧，打到我算你赢。”跋忒也没犹豫，他拿起手中的木棍对阿里衍的圆盾一阵乱敲。 “别打盾牌打人！”阿里衍厉声喝道，一棍子轻拍在跋忒屁股上。 “呀！好疼！”跋忒捂着屁股叫道 “谁叫你丢下兵器了？棍子捡起来！”阿里衍又对跋忒喝道，跋忒在孩子里可是属于打架非常厉害的，经常和大孩子玩也很少被大孩子欺负。跋忒也怒吼一声用他的小木盾举过头顶身子一矮缩到了阿里衍盾下对阿里衍的腿狠狠地打了两棍，阿里衍一脚踢在了跋忒的盾牌上，将跋忒踢得翻了个跟斗。 “好样的！这才是我的好孩子！”阿里衍立刻走到跋忒身旁抚摸着他的脑袋说道，但是此时跋忒哭了起来 “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凶？你说话不能好好说吗？”跋忒哭着说道 “阿爹这是不想让你以后犯这样的错，所以教你的时候会很凶，请你原谅我。”阿里衍抚摸着跋忒的脑袋说道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是不跟你玩了，你这么凶。”跋忒说道 “阿爹真的很想跟你玩，但是战场上以后的敌人比阿爹可是要凶得多了！敌人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来杀死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在凶残的敌人面前保护自己，战争是残酷的，儿子...你是一个战士的儿子，所以身为战士的我有义务教导你成为一个比你阿爹还厉害的战士。”阿里衍对跋忒说道 “跋忒，世界上最英勇的战士在战场上胜利归来后会坐在宫殿里与诸位勃堇和国王饮酒作乐，他的英勇会迎来公主喜爱的眼光，他会去迎娶公主，成为下一代国王，你是否想成为这样的战士？”阿里衍把手搭在跋忒的肩膀上说道 “我当然想！”跋忒点了点头对阿里衍说道 “那么以后阿爹可是要好好训练你了，从今天开始不要赖床了，早上起来阿爹带你去练习射箭，习武，赖床阿爹可是要打屁股的哟~“阿里衍对跋忒说道。此时，纳真哥走了出来对他俩说道： “开饭啦~两位英雄。” “阿妈，我还想和阿爹玩一会儿。”跋忒很不情愿地说道 “先吃了早饭才有力气嘛，来，咱们今早吃肉肠和面饼。”纳真哥对跋忒说道，跋忒叹了一口气后与一家人走进了家里。吃饭的时候跋忒一点儿也不挑食，看见什么吃什么，一会儿把早饭吃了个精光。饭后，纳真哥喊跋忒去院子里练剑打草人后将阿里衍带到了卧室里。两人在床上又是一场嬉戏，阿里衍由于累了时间短，纳真哥也没有抱怨。在完事儿了之后纳真哥捧着阿里衍的脑袋对他说道： “郎君，我忘了告诉你件事儿，我又怀上了。” “真的吗？太好了！我也是在想着要个二胎呢！”阿里衍欣喜地回答道，两个人抱在了一起好一阵子，纳真哥捧着阿里衍的脑袋又将阿里衍给哄睡去了。到了正午，阿里衍又起来了。吃了午饭后阿里衍一直在陪着跋忒和纳都，阿里衍教会了跋忒很多东西，跋忒虽然被击倒的时候比较气馁，但是他对武功还是特别的感兴趣。他与纳都练习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叫疼叫苦，阿里衍看着他欣慰极了。阿里衍在太阳终于落下的时候倒在了床上睡了，纳真哥也卷缩在了他的怀里，跋忒和纳都都已经独自睡一处了。阿里衍搂着纳真哥，他心里宁静极了。 第二天，阿里衍又早早地起来了。他穿好衣物后才发现纳真哥早就已经在楼上等着他了。纳真哥将马鞍子都给安好了，把行李也备好了。她身穿一件奥里米风格的带斗篷长裙，头戴兽皮帽。她碧蓝的双眼看着阿里衍对他说道： “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咱们出发吧。”阿里衍回答道，阿里衍将孩子们交给了齐勒和斡脱来看守，两人满口的答应了之后阿里衍才随着纳真哥往奥里米国骑马而去。 到达阿勒根部后，阿里衍看见了很多熟人。阿里衍都分别上门探望了自己的表舅子姨子和各路亲戚之后走到了注都的坟前，奥里米人流行土葬，凡是名门望族都是挖个土丘子埋葬，土丘子上已经生草了，上面又放了一块儿石头，石头上刻着‘阿勒根注都之位’。 “老人家，我...我真的好想再见你一面，好好给你看看你家小外孙子！可惜呀我连你的葬礼都来不了！孩儿真的不孝啊！”阿里衍单膝跪下，声泪俱下地说道 “如今你老人家灵魂远走高飞，直入纽欢阿不卡！你女婿在这儿敬你一杯！纳真哥和我好极了，她马上就要生二胎了，请您老人家在天之灵赐福我妻纳真哥。”阿里衍压住哭腔，拿出了酒壶抿了一口酒后又将酒撒在墓石之上说道。他的泪水还是在禁不住地流着，附近很多人都过来围观了，就连奥里米的大萨满斯科尤德也来了。阿里衍敬完酒后磕了三个头，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擦干了眼泪对大家说道： “我身为注都之女婿连他的葬礼都没赴成，我该不该死？” “完颜阿里衍，我们知道你是在强权的逼迫下才不得不以的，你有一个部落联盟要保护，我们奥里米人是不责怪你的...”斯科尤德此时发话了，旁边的人们也纷纷劝阿里衍不要自责。阿里衍为了表示孝敬，走到了注都的坟前用刀子割破了自己的额头，伏地痛哭。纳真哥见了立刻跑到阿里衍身旁安慰阿里衍道： “不要自责了，郎君...他老人家在天上保佑着我们呢。”说着说着，自己也哭了起来。旁人看了也有些妇人心动，随着纳真哥哭了起来。大家在哭了好一阵子之后终于擦干了眼泪，那天阿勒根部的老勃堇阿虎里用盛宴款待了两人，大家在宴会上唱歌跳舞，心里立刻忘却了一切不愉快。原来...阿虎里一直把这个丧宴留着，他一直在等着阿里衍... 第七十五章：再破高丽 再说上次林干败了阵，职位差点被王楷给免了。但是王楷目前缺人手，他免了林干的职朝廷里暂无可替他之人。王楷这次这次指派了主将尹瓘继续收复曷懒甸，血洗前耻。与此同时，他会见了主将尹瓘。主将尹瓘向王楷说道： “我军缺乏常备之兵，我由此聘齐了六万人，将他们日夜训练，这支常备军就叫‘别武班‘。” “别武班内有发火（火器），神骑，神步与降魔兵，四者结合战力非凡！由此请陛下给予足够经费扩充别武班，到时候别武班深入曷懒甸定所向披靡！”尹瓘又说道，王楷听了点了点头，他派人赏了尹瓘好多金银。 林干这一次又领着两千余高丽兵试图渡过辟登水（今朝鲜咸兴西城川江），谁料到石适欢的人马早就在江岸埋伏好了，在高丽兵半渡之时，石适欢的部分人马乘着长船从上游飞渡而下。埋伏在两岸的兵马也乘机合围林干的军队，把很多人都逼进了河里。长船上的女真兵们用投掷武器和弓箭朝着高丽军一阵乱射后又继续使劲摇桨撞向简陋的木桥，桥上的高丽兵全部掉进了水里，要么溺水而死，要么被女真人用乱箭射死，砍死。河岸的高丽兵看了有些跪地求饶，有些丢盔弃甲，翻山越岭才逃过了这一劫。石适欢又再次押着高丽投降的俘虏，逼着他们找到了高丽的一个边境村庄。村里的守备那是石适欢人马的对手，很快就被石适欢的人马一屠儿尽。村里的女人，少年都做了奴隶。石适欢在回部落的路上对大家说道： “听说高丽女人性格矜持，我看今晚谁矜持的了？”大家一阵哄然大笑 “蛮人休得无耻！早有一天高丽王师回来救我们的！”其中一个贵妇人似的女人用粗糙的女真话说道，石适欢看她颜值不凡，心里就想出了一套弄她的法子。 “哟？这妇人竟然会女真语！小的们，今晚咱们玩常大了！”石适欢坏笑着回答道，他令其中一名士卒一刀割了她的衣裳，有把她的衣裳给扔掉后又将她的手脚捆住。嘴巴上也给她塞了一块木塞子，令人将她给抬着走。突然，有一个穿着丝绸袍子，头戴帽子的一名男人似乎是发疯了一样开始挣扎，边哭边怒吼道： “快放开我家老婆！你们这群欧郎凯！（野蛮人）”石适欢什么也没说，就比了个手势，就有个女真兵过来把他拖出去一斧子给剐了。那个女人开始痛哭了起来，但是嘴里咬着木塞子大家谁也没有理会。其中一名女真兵还开玩笑地说道： “你省着点儿吧，高丽表子，不然看咱们晚上怎么收拾你！”人群里又是一阵哄笑。 果然，那天晚上献俘之时，她是被糟蹋地最严重的一个人。她被糟蹋之后又被扔进了地牢里，所谓的地牢也就是一口大水缸，她站坐都不行。水缸里还有些污水，使她十分难受。从此她的生活暗无天日，早上被拿出来强行喂食，又被拉去兵营里享用，成为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女奴。这次战斗女真人没死没伤一兵一卒就将高丽兵几乎全歼。尹瓘这次也是九死一生地逃回了高丽，他目睹了女真兵的势力后一直向王楷提出扩充别武班。 高丽连败两阵，尹瓘只能暂时与曷懒甸女真求和，之后高丽又遣使者来向完颜部对乌雅束说道： “往日边界连战不已，是因酋帅详丹、傍都里、昔必罕之辈所为，惹是生非，挑拨完颜部落与高丽国的关系，如今三人已经被绳之以法，望完颜部重新与高丽归好。” “王楷若求化干戈为玉帛之策，就得放归曷懒甸十四部首领与六路之使，否则我恐怕求和实难。”乌雅束回答道，高丽使者听了满口的答应了。 春末，乌雅束派斜葛为使来到曷懒甸和乙离骨岭一带领着千把来人勘定疆界。夏至时乌雅束一直接到当地百姓的抱怨，原来，斜葛本人脾气火爆，动不动就动辄发怒。以苛政治理当地百姓，乌雅束急忙找回了斜葛，派石适欢和少数兵马去边疆查访民情。石适欢以理治民，在百姓中又铲奸除恶，赢得了当地百姓的爱戴。 第七十六章：斡带离世 在苏滨水上游有一个叫含国的部落，在岭东势力毫不弱于耶懒路完颜部，部落地盘颇广，从苏滨水一直到阿速江上游，接邻剖阿里国。含国部拥兵一千三百人，甲兵四百五十人。含国部因与高丽遥遥相望而不听完颜部的号令，在斡带来到撒阿村（今牡丹江边）召见岭东诸部勃堇的时候唯有含国部勃堇斡豁拒而不来。斡带对那里的气候条件和民俗极度熟悉，因此乌雅束对他非常信任。 斡带对岭东地区的民间风俗也是喜爱至极，几年前，岭东地区的女真部落用桦木和铜线做出了一种古筝一样的琴，音色又比古筝要直爽并且明朗，弹起来一弦接一弦，音色就如流动的混同江和一样，虽然没有古筝这么神秘和委婉，但是这古斯里琴更能表达出一种乡野之美。这琴原来是照着斯维尔的妻子的“古斯里”琴做出来的，斯维尔的妻子在他远征拜占庭之前给她的。斯维尔的妻子是一个斯洛文尼亚人（东斯拉夫人），她为了不让斯维尔出征拜占庭时忘记她，将她家的传家之宝给了斯维尔。每当斯维尔思念他的妻子的时候他就会弹起这古斯里琴，耶懒路完颜部人听琴声幽美动听，就有木匠照着琴的模样将这种弦琴做了出来。斯维尔还告诉他们有两种“古斯里”，一种程半圆状，另一种就是他老婆给他的那种，程直角梯形状。从此大家就叫半圆状的弦琴“阿里琴”，意思就是山琴，后者就叫“毕拉琴”也称水琴。斡带将两种琴都给带到了完颜部纳葛里城内，好多部落中的老人和妇女，甚至男丁都爱上了这两种琴。其中撒改之子粘罕爱上了毕拉琴的声音，农闲时与猎归时他连武功也不练了，整天就坐在屋顶上弹琴唱歌。 在马纪岭上的一座山丘，坞塔在前往撒阿村的路上碰上了斡准部的敌库德孛堇与职德部的厮故率孛堇。经过一番寒暄后才知道两人是在折返的路上，于是坞塔问道： “不是会议还没结束吗？擅自离会可是要遭受惩罚的？” “切！去他的什么斡带，谁听他的呀？咱儿哥俩已经备好人了，准备再干一次。”厮故率勃堇说道，坞塔听了立刻喊人将两人拿下，这俩勃堇因为粗心大意连护卫都没带，乖乖做了落网之鱼。坞塔将两人押送至撒阿村给斡带，斡带重赏了坞塔许多金币和牛羊。斡带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两人说道： “你们俩图谋不轨，试图叛变，如今你俩已是落网之鱼，你俩不知还有什么话要说？”斡带瞪大了双眼狰狞地问道 “死罪！死罪！”两人单膝跪地地磕头道 “这次免你俩一死，下次若是再叛，决不轻饶！”斡带说道，两人立刻跪地磕头不起，连声道谢。斡带几天之后聚集大军攻伐斡豁，苏滨水诸路之民也纷纷出兵辅助。在阿速江西岸，斡带率亲卫猛攻含国部大营，斡豁望风而逃，率领残部逃进了含国部的泓忒城。斡带又率兵围攻数日，在五天内拿下了泓忒城，俘虏了斡豁。斡带在平服含国部之后写信给乌雅束说道： “我们女真诸部中匿有反骨，含国部就乃其中之一，将来你定要查出其他存有反叛之心的部落，对他们下手得快得狠。” 在那一天，阿骨打在涞流水看见了斡带。斡带脸色苍白，身体也是随着马匹摇摇晃晃。阿骨打这双快眼早就看出来了斡带肯定是出问题了，于是阿骨打问斡带道： “三弟，请你随我一块去宁江州，我带你去那儿的酒楼去玩玩？” “二哥，我刚刚征伐斡豁而归，为人疲倦不堪，难以奉陪啊。”斡带强笑地说道，阿骨打看着他那勉强的表情，心里一直忐忑不安。阿骨打去了宁江州办完公事后立刻匆忙而回，行至涞流水畔时他忽然觉得全身乏力，瞌睡连连。他就下了马躺在了岸边的草丛闭上了双眼睡去。在熟睡不久后阿骨打就做了一场噩梦，梦见斡带的家屋燃起了一片熊熊烈火，这火怎么也扑不灭。阿骨打立刻被噩梦惊醒，上马飞驰回了纳葛里，他觉得这是一个不祥之兆。果然，他进城后看见城里人们都在窃窃私语，他模模糊糊地听到了斡带的名字之后双眼圆睁着回到了家里只将马拴在了院子里的一个桩子上。在家门里他也听见斜捻似乎在哭泣，他立刻用手猛掐自己的脸。 “阿布卡恩都里，别这样！这是我三弟呀！”阿骨打急切地对自己说道，他立刻跑到了斡带的家中。阿骨打见斡带已经病入膏肓，斡带眼睛勉强睁着看着阿骨打。他布满老茧的手握住了阿骨打的手表示眷恋，他已口不能言。斡带的双眼慢慢地闭上了，他的手也慢慢地松开了。阿骨打突然心里似中了一支毒箭一样疼痛扭曲，他昏死在了地板上。 “阿骨打...醒醒，你可要节哀呀！阿骨打...”阿骨打醒来后隐隐约约地听见斜捻带着哭泣的声音。他发现他醒在了自己的床上，斜捻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胸怀里，边哭边抚摸着阿骨打的额头。 “斡带...”阿骨打眼睛滴下了一滴眼泪说道，他从床上做了起来。他的两眼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在流泪之时他的两眼程血红之色。 “来，你好好地哭一场吧，阿骨打，没人会笑话你的！”斜捻又将阿骨打拉到了床上说道。阿骨打终于将脑袋埋在了斜捻的身上痛哭了起来，哭声震动了整个纳葛里。 斡带年享三十四岁，为人刚毅勇敢，行事果断，临危不惧，颇有世祖之风。按照女真族兄终弟即的习俗，斡带的遗产给了阿里衍家。阿里衍一开始并没有接受，说自己毕竟是收养来的，应该得给吴起买才对。但是大家都说阿里衍是算一个亲兄弟了，就连吴起买也这么看阿里衍才收下了斡带的遗产。阿里衍几天后带着纳真哥到了斡带的坟头上，阿里衍将一束白花放到了斡带的坟前。 “三哥，我不会忘记你的...愿你的灵魂得到安息。”阿里衍默默地说道，纳真哥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她顿时泪流满面 “你在我孤单的时候陪同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纳真哥说道，阿里衍顿时用着异样地眼光看着纳真哥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不能想他？”纳真哥看着阿里衍说道，她的声音里似乎夹杂着一点愤怒 “你是我老婆，你怎么还对他有眷恋之意？”阿里衍立刻走到纳真哥面前盯着她说道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是爱你爱过世间万物的，但是他是你的兄长啊！”纳真哥打了阿里衍一把头说道 “你是不是还想着和斡带的那一腿子？”阿里衍怒目圆睁地问道 “即使有了又有什么问题呢？那个时候我们俩又没结婚，你干嘛啊你？”纳真哥又哭又气得说道 “那么我也该因为你去睡人家俏哥一刀把你杀了呢？你这样没道理嘛！你是怎么了？”纳真哥擦干眼泪问他道 “纳真哥...唉...”阿里衍叹了一口气后走开了，纳真哥没有理会，继续单膝跪在斡带坟前跟斡带道别。那天晚上，阿里衍闷闷不乐地睡在床上。他看见纳真哥来了也没有太多理会。 “阿里衍，我知道了...你缺爱。”纳真哥很平和地摸着阿里衍的胸口说道 “我早就知道你的性格了，你平时一直爱像小宝宝一样粘我，多大的个儿偏要在我面前充娇小，我就知道你是属于那种对爱渴望的人，所以你缺乏一种安全感。”纳真哥又摸着阿里衍的脸说道，阿里衍一时有口无言，他被纳真哥说得正中靶心。 “所以我知道你一时对我的愤怒来源于你缺乏安全感的心，所以...我要慢慢试着痊愈你，让你心里知道我永远是爱你的...”纳真哥慢慢解开身上的衣物说道。阿里衍眼睛里似乎闪烁着泪光，他深情地看着纳真哥的双眼。 “哭吧...宝贝儿，在我面前你是安全的，我永远不会为任何人而出卖你的...在我面前你爱怎么哭就怎么哭，因为我永远不会觉得你懦弱的。”纳真哥抱着阿里衍说道。 “先叫跋忒去阿海家呆一晚上陪石批德撒骨只（阿海的儿子）玩一晚上，不想让他听见。”阿里衍说道 “跋忒已经去了，今天晚上阿海家请他去吃晚饭过夜去了。”纳真哥说道，说完，她喊阿里衍把头放到她胸上，自己坐起来对他温柔地说道： “我爱你...你即便死了我也爱着你。” “纳真哥，我...我今早不该那样对你的...希望你能原谅我。”阿里衍哭着说道 “我好害怕...每次我对你生气我都害怕你会离我而去...”阿里衍继续说道，他好久没有向任何人这样彻彻底底地阐述他的内心了。 “宝贝儿...我除了你我也还有谁？连阿爹也走了，家里没什么亲人了。”纳真哥继续抚摸着阿里衍的头低声柔和地说道 “要知道我俩可是以命相依的啊。”纳真哥说着说着声音也有点颤抖了，阿里衍终于喜极而泣了。他在纳真哥身上又哭又笑的，他此时再也没有像平时一样隐藏自己的感情了。他在幸福无比的同时泪水洒遍了纳真哥的胸膛和腹部，阿里衍和纳真哥没过一会儿就又是一场激情戏，这一次纳真哥和阿里衍的声音几乎隔壁家的人都听见了。两人戏后互相搂抱着入睡了，第二天跋忒回家的时候两人都还没起床。 第七十七章：勇者娄室 乾统五年（公元1105）秋，纳真哥又给阿里衍生了一个儿子。阿里衍由于太过高兴撞到了自己的头，纳真哥就一直和阿里衍说“保活里，保活里...”是低下身子的意思，阿里衍灵机一动，就对纳真哥说道： “不如这孩子就叫保活里吧？” “为什么这样叫呢？”纳真哥怀着啼哭的婴儿说道 “我们完颜部老始祖函普有一个弟弟就叫保活里，就是耶懒路完颜部的第一任勃堇。”阿里衍对她说道 “随你，只要你开心就好...”纳真哥微笑着说道，保活里就是这样得到他的名字的。跋忒也跑了过来，他看着爹妈和他刚出生的弟弟，心里幸福极了。 “阿妈，能不能也生个阿妹呀？”跋忒问道 “爹妈尽量努力，别担心。”纳真哥对跋忒说道，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聚在了一起。与此同时，完颜部当年随着劾里钵征战的欢都大病一场后已经神经模糊，欢都和家属说自己视线模糊，有些时候看不请很多东西。也就是说欢都因为病重已经不能正常指挥亲卫了，所以整个亲卫交给了习不失来管。 这个冬天，纳葛里军营里习不失一个人管亲卫天天管的精疲力竭，没了欢都他一个人很累，脾气也越来越坏。就在一个下午，他又听见有人来报： “军营门口来了个叫娄室的人，他说要进来和最能打的人比武！我们试图阻拦他他手脚还很快，徒手放倒了我们的几个兄弟。” “什么？哪个脑子驴踢了的想来找麻烦？你们也是平时训练偷懒？几个人还打不过个无赖？”习不失很不耐烦的说道，他穿好盔甲走出了营帐里。果然，大门口站这个一看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身材一米七三左右，双臂异常的壮实。那小伙子脚缠靰拉鞋，身穿麻衣，颇有一副农户的样子。 “你小子跑到军营里乱什么？”习不失指着娄室问道 “我娄室打遍了整个雅挞懒水就是找不到个好对手，你们谁最能打？”娄室说道 “我就是亲卫长，完颜习不失！”习不失说道 “好呀，习不失，咱俩从拳脚开始。”娄室活动了一下脖子说道，习不失也握紧了拳头。两人在裁判喊开始了之后扭打了起来，习不失个儿比娄室稍微要高一两公分，但是劲儿却完全没有娄室的这么大。别说娄室劲儿大，速度还快。趁习不失不注意一拳就打在了习不失的肚子上，又是一个肘击打翻了习不失。亲卫们纷纷叫好，他们看着娄室都能打翻平时厉害无比的习不失，心里崇拜极了。习不失爬起来说道： “看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小子...” “来，别废话，玩棍子！”娄室捡起一把木剑和一张圆盾说道，习不失也拿了一把木斧和一张盾。这娄室开打后竟然把武器扔了，只用盾牌。习不失这下可怒了，娄室这是在嘲讽他。他斜盾举斧就砍，这娄室也是算个武才，他把盾牌往左一翻，将斧头钩住后捏着盾柄就是一个过肩摔。幸好习不失双腿落地，没有摔个狗啃泥。娄室又在习不失不注意的时候又是一个摆盾将他砸倒，这一下习不失可是彻底心服口服了。他对娄室说道： “小伙子，你看来真是勇武之辈啊，你不如把家搬到纳葛里，我给你副亲卫长的活儿干怎么样？” “我倒是随便，你们按出虎水这儿的美女多吗？”娄室问道 “哦...这儿的美女真的太多了，很多少女都再找男人。”习不失回答道 “那可以啊！不过我还得考虑考虑，我毕竟还要去其他部落找人比武呢。”娄室回答道 “哦？好啊，倒是侯你就回来跟我说一下遇上了什么对手。”习不失高兴地说道，那天晚上，娄室在酒楼里睡了一晚，他和陪宿的少女吵得整个酒楼都听见他俩的声音了，床嘎吱嘎吱地似乎要塌了一样。这样的杂音一直响到了半夜才停。 第二天，这个娄室和阿骨打，乌雅束等兄弟比了武。几兄弟都败下了阵，就是轮到阿骨打的时候两人打得不分上下。娄室想拽阿骨打的大腿被阿骨打一个顶膝打中了肩膀，谁料到娄室皮糙肉厚，竟然一声不吭。阿骨打朝着娄室的脑袋又是一拳，这娄室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左手就将他的拳头摆开了。阿骨打被娄室拉住了右手从背后牵制住了，娄室对阿骨打的后脑一拳将他打了个眼冒金星。阿骨打一直找不着北，缩在地上捂着后脑。 “这酸爽...”阿骨打有气无力地说道。第二轮的时候娄室只用了个扫帚，阿骨打用了一把钝头木矛加圆盾。阿骨打斜着圆盾遮着上半身挺矛向娄室冲来，娄室将扫帚架住长矛后往右一推后跳到了阿骨打的身后一扫帚朝着阿骨打的头盔上打来，不料这次阿骨打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盾击打中了娄室的腿，差点打倒娄室。娄室表情丝毫没变，他在阿骨打还没起身时跳到阿骨打的盾顶上又跳了跳将阿骨打给压倒后又踩着阿骨打跳回了原地。这一招和后世里一个叫“超级马里奥”的游戏风格颇像，踩得阿骨打愤怒地试图起身。但是娄室又跳过来将他的圆盾一扭，阿骨打没来得及松手就被娄室扭伤了手。女真人自古以来敬佩勇者，阿骨打虽然心里不服但是表面上他展现出了无比地尊敬。那天晚上阿骨打为了忘记肉体上的痛苦将愤怒都发泄在了床上，弄得斜捻爱死了，完了又要。娄室第三天顺着混同江一路打到了剖阿里国，将剖阿里国的那些嗑了毒水草的兽兵都打得晕头转向。前面说过兽兵的来源，这种萨满武士发起疯来完全就无人能敌，比虎熊还要凶猛还要可怕。可惜的是这群疯子一般都是杀人不眨眼了的，放了出去就很难收回来。但在娄室面前他们只不过是一些弱智，娄室甚至有些时候没有接受那些兽兵的挑战。娄室打遍了整片白山黑水，他的名声在生女真人中也越来越旺，有很多部落的萨满都说他是战神降世，娄室听了半信不信，只是耸了耸肩罢了。完颜娄室由于是个粗人接触宗教接触的很少，对这些神神鬼鬼的萨满他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娄室甚至有些时候偶尔会暗自嘲笑一些萨满，觉得很多时候那些萨满都是在瞎编鬼故事吓人罢了。这娄室打遍了整片白山黑水之后大摇大摆地骑着他的马回到了完颜部见了习不失，习不失夸了娄室一番之后带着他去见了欢都。娄室与欢都将自己的经历都说了一遍，欢都听了后对娄室说道： “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不多了，你从此就和习不失带好亲卫，如果你不懂兵法的话你就听习不失的。”娄室听了笑了笑说道： “这才新鲜！这架我从小就打，带兵这件事儿我也有几个小窍门，等打仗的时候这些窍门儿肯定能使得出来！” “就是不要食言啊，小子...”欢都说道，娄室摇了摇头后自信的说： “我娄室就是吃屎也不食言！” 第七十八章：议会制 自从完颜阿里衍在越里笃称王之后，越里笃的发展慢慢地在五国之中靠前，阿里衍手下目前拥兵三千二百人，阿里衍又用国库里的钱财来在越里笃两城里修建了许多兵营和铁匠铺，甲兵数量也达到了两千三百人。这些甲兵都是身披札链重甲，战斗勇猛的战士，有很多都是名门望族之士。阿里衍也给自己建立起了一个亲卫队，但是由于有些甲兵属于别部之人阿里衍的亲卫队只有一千一百多人，其余的一半都是归诸部酋帅所统。阿里衍意识到了每逢作战之时，越里笃国的兵制老是拆分成一个又一个部落的势力，虽然诸部酋帅听从大王之令，但是整顿起来的时候比较困难。况且有些时候一些部落不会听命，乃至己方战败。阿里衍很想将这种氏族制度废除，却恐惹恼诸部酋帅。阿里衍想道：“如果我能将一道原有的法令巩固一下那么诸部勃堇，让他们听从于我，那该多好。” “目前诸部勃堇倒是表面上展示出了忠诚，可有些时候他们有一些时候却会有点动摇，这就证明我的地位还不太巩固。”阿里衍对跋海说道 “如果大王你能允许下属公开批评你的话你就是一个大度并且又能了解民情的人，你看如果你能不让你的百姓惧怕你，百姓才能更好地信任你，”跋海回答道 “言论自由？这...”阿里衍摸着胡子说道。在他又仔细琢磨了一番之后，他对阿海说道： “给予百姓自由言论的话我恐我王座会坐不稳，不如，我们设立一个议会室，其中都是要由深通法律的长老来组成，以后我凡是要立法都要先通过议会才行。”阿里衍回答道。 “老百姓和各部酋帅有义务听从我，但是咱们绝对不能让兵权落在无能之辈的手上，如果哪一天我有哪一个后代像辽国皇帝一样无能的话，那么咱们肯定是混不了多久的。我们设立这个议会，是用来保持我们女真人的战斗力和监督王权的。”完颜阿里衍继续说道。 第二天，阿里衍令跋海召来了各族长老，并且在长老中选拔出了几名智者，那些智者就相当于议院里的议员。至于议会处本身只不过就是一个有着篝火的空地罢了，地方就在瓦里霍吞城北几百里。篝火旁插了各部的旗帜。每逢会议之时就像完颜部一样阿里衍会挑选勇武之士围成圆环不让外人打扰。越里笃国从此就离酋邦又更远一步了，慢慢有了一个国家的雏形。完颜阿里衍知道在未来，谋克猛安制将会成型，所以他想设立一个能有效地守护谋克猛安制的机构，这样女真人才可以避免像正史上一样的衰落。 阿里衍曾经有过不如自己继续发展壮大，如果有机会的话甚至可以吞并完颜部，但是他本人是算一个完颜部人，如果他这样做的话在女真是人人都要消灭他的，因为他可是避免不了要和自己的兄弟兵刃相向的。可惜，于东石穿越前不是一个天才，科学家和一个史学家，不然，女真人早就进入工业时代了。但是于东石的存在脑子里的知识或多或少地将女真民族像前推动了不少。夜晚，阿里衍回到他的家里，抱着啼哭的保活里的纳真哥和跋忒早就坐在桌旁等待着阿里衍，桌上摆着美食，阿里衍的心里暖昧极了，这就是他最大的快乐，也许在他眼里，家庭才是最重要的，给他半壁江山去换他家人的命他也不会答应。 “也许未来女真人会建立一个像罗马帝国一样的政权，将自己的文化扩散到整片北方的森林里...“阿里衍在饭后看着炉子旁的火焰对自己说道 “郎君，怎么说起洛马人了？”纳真哥问道 “哦...罗马是一个在遥远西方的文明，曾经，他们的军团横扫了南北，但是最后衰落于你的先祖，纳真哥...“阿里衍回答道 “我记得我听姥姥说曾经有过一群自称洛马人的人和我们的老祖宗有过来往，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群人。”纳真哥说道 “应该就是那群人了吧...“阿里衍回答道 “最近我从集市里买了一个毕拉琴，不知道跋忒会不会喜欢？”纳真哥说道 “哈哈，我觉得咱俩之后学者弹就好了，跋忒会把它当武器去和其他小孩子打架的。”阿里衍笑着说道 “有句话，有其父必有其子，嘿嘿~”纳真哥捧着阿里衍的脸笑着说道 “其娘也不是无辜的！”阿里衍按倒纳真哥，卸下了她的衣物说道，两人床上又是一顿恩爱。 第七十九章：斡赛五旗破高丽 乾统六年（公元1106）年二月，王楷手下已经有了十万余人，高丽别武班也是在边界蠢蠢欲动。女真于高丽边界冲突也越来越频繁，但是就在双方边界关系紧张的时候，高丽派使者墨欢方石来访乌雅束祝贺嗣位。墨欢方石一看就是个女真人，身材在高丽人中高大挺拔，秃头辫发，胡子也扎了辫子。就是穿着高丽人的衣服，给人一种衣冠沐猴的感觉。乌雅束在接待了墨欢方石之后也派特使完颜石鲁去约遣流亡的女真百姓，王楷满口答应。并且告诉石鲁说： “请节度使派遣使者在边境认领所失之民。”乌雅束在接到信息后果然颇信奇真，在正准备派遣使者的时候阿骨打突然进到了太师府里说道： “大哥，我觉得高丽人有诈，前几天在曷懒甸边境高丽别武班跨境打水和当地居民冲突，高丽官方也没有调停的态度，现在突然要和好我觉得蹊跷万分，我劝大哥派兵驻守边界。” “这使者不派就是我们不对了，我也会派兵驻守边界，我们过一会儿率军前往乙只村观看局势。”乌雅束回答道，之后他又派遣了完颜阿聒和乌林答胜昆去到了曷懒甸。两人到了边境之后见毫无一人，准备催马返归。二十名高丽兵突然从密林里钻了出来朝二人放箭，将二人连人带马的射成了刺猬。 高丽兵在射死两人之后趁机全军开进曷懒甸，曷懒甸诸部出兵抵抗，但是人数不占优势，高丽兵在三天的时间内就将曷懒甸给完全地攻了下来。别武班的力量似乎在王凯面前显现了出来，高丽别武班中有能飞檐走壁的神步和马术娴熟的神骑，别看降魔军是一群和尚和文人，他们操起兵器来保家卫国狂热无比。王楷看了非常的满意，当晚在曷懒甸大宴诸将。在攻下曷懒甸后王楷令他的兵卒在边境连修了九城（这里的城指的是要塞），这九座要塞都分别是在山岗上，易守难攻。 曷懒甸沦陷的消息传到了纳葛里的太师府后，乌雅束大惊失色。他立刻带着兵卒返回了纳葛里，召来了大家商议。很多人都向乌雅束提议免战，割让曷懒甸。但是唯有阿骨打拍案而起说道： “诸位免战之意万不可取！我们若不出兵，就是向高丽示弱！如果示弱的话不仅曷懒甸会失不复得，五水之民也会随着曷懒甸失去，周围之地就落入他人之手了！” “二弟言之有理，我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明日我命名斡塞为主将，劾古活你茁与蒲察狄古乃为副将，全军出动征伐高丽！”乌雅束说道，所有人也收到了乌雅束的鼓舞，都纷纷支持乌雅束。 斡塞在行军前看着亲卫们胯下的骏马各个都披着一套厚厚地锁甲，并且只露出了两个眼睛，威风极了。亲卫们个个人马俱甲，斡塞将亲卫们分成了五队，第一队就是亲卫中的佼佼者，他们头盔上镶嵌着金子，队长娄室手持黄旗，亲卫们盔甲内穿着黄衣，着黄披风，马甲裹着黄袍，这就是黄旗兵。 “身经百战！荣耀不朽如金！”黄旗兵们看着斡塞整齐地吼道， 第二队队长手持红旗，亲卫们盔甲内穿着红衣，着红披风，马甲裹着红袍，这就是红旗兵。红旗兵在斡塞面前吼道： “猛如烈火！无坚不摧！”红旗兵们是战场中的先锋部队，他们的任务就是冲击敌人。大多数红旗兵以重骑为主，下马步战也好不弱于黄旗兵。 在红旗兵后面又走来了黑旗兵和白旗兵，黑旗为伏击，白旗为黄旗之辅。 “敌人就是我们的猎物！黑暗是我们的朋友！”黑旗兵们吼道 “坚如白山千年积雪！”白旗兵们也接着黑旗兵吼道，最后就是蓝旗兵，他们是操作攻城器械的能手以及海盗，多数来自岭东沿海地区。 “迅捷如雷！”蓝旗兵们吼道。最后，五旗之兵一起吼道： “五旗兵准备战斗！”斡塞看着他在阿骨打的帮助下组成的这支常备军非常地满意，他带着五旗亲卫们整整齐齐地向曷懒甸行军，这次完颜部全军出动，上下六千五百人，亲卫两千九百人，其余的都是普通的农民兵。 斡塞率军来到了曷懒甸北，高丽军看完颜部兵少将寡，打算一次性全军驱兵而出，一战降之。斡塞在边界修缮营堡，喊蓝黄两旗和一半的农民兵守寨迎敌，红白黑三旗人人上马做骑兵迎敌。亲卫前面说过是上马能为骑，下马能为步的，各个经过严格训练。 隔了一日，高丽别武班两万人大兵压境。斡赛的营堡建于一座丘陵上，高大的树木减少了弓箭等远程武器的射程。三旗之兵分成了十小分队，每一队都是重骑在前，轻骑在后，在周围埋伏着。正午，高丽军开始往西向东猛攻营寨，木墙上下箭矢互相呼啸而过。就在高丽人准备用步兵攻城的时候从正北边杀出来了四队红旗兵，具装冲骑的威力一时将高丽军的阵型搅乱了，这马匹安了盔甲用长矛刺都很费劲儿，高丽的长枪手又被轻骑用标枪和弓箭狙杀。四队红旗兵并不陷阵，杀进高丽别武班阵线后又往人少之处猛突。在红旗兵从高丽别武班阵线突出后又从南杀出来了黑旗兵，黑旗兵也是和红旗兵一样一进一出。就在高丽兵阵型不整的时候白旗兵又从东南边杀了出来，在高丽兵们的盲区中又再次冲向高丽兵，高丽兵去迎战白旗兵其他两旗人马又穿插进高丽人的阵线。就这样，高丽兵的阵线被冲垮了。别武班神骑在战斗开始的时候试图去迎击女真重骑，但是高丽骑兵阵型不整，又缺乏战斗经验，立刻被女真人打得大败而逃。 此时，城上号角通明，蓝黄旗的步兵们在牛角号声下喊着杀冲出了城门，这让在迎战骑兵的高丽兵们立刻匆忙调转战阵。蓝黄两旗的亲卫们没有骑马，而是以步兵组成楔形阵冲锋。高丽兵阵型本来就不整，根本就没有办法迎接完颜部的步兵。两旗步兵趁势猛攻，三旗重骑穿插，轻骑骚扰，高丽两万人立刻开始溃败。斡赛一枪挑死一名倒霉的高丽兵后立刻吹号令全军追赶逃跑的别武班士兵。其余的高丽兵没逃多远就被女真骑兵追上了，在一顿冲刷之后高丽的这支别武班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几名衣衫褴褛的瘦小兵卒逃出了包围，其余的都被围成了一团，斡赛并没有对这些高丽兵卒展现慈悲。那些被包围的高丽兵卒被女真人一阵手起钢落给一屠而尽，他们的人头被挂在了树上面对着高丽人的营地。这一战完颜部在只损失了六十多名亲卫以及三百多名族兵的情况下全歼敌人，五旗制度在战后也被完颜部立为正统军制。 与高丽人一战而胜的消息传到了完颜阿里衍的耳朵里，完颜阿里衍接到消息的当晚立刻出兵高丽。越里笃国好斗的老百姓们在完颜阿里衍的号召下背上自己的武器，随着阿里衍的亲兵一拥而上。要知道在高丽边界他们不但可以抢到奴隶，还可以抢到粮食。战争在女真人眼里就是机会，就是出人头地和发财的机会。阿里衍第二天就整顿人马带着攻城器械从混同江边来到了乙离骨岭在山上扎下了营，在他眼里看来这是发展越里笃国的机会。 与此同时，斡鲁来到了斡赛的营地后跟他说道： “家中有急事，乌雅束命令我来替你指挥，你赶快回去吧。” “为什么我现在要回去呢？我们刚刚全歼了两万高丽别武班人马，正要乘胜追击呢？”斡赛问道 “你阿妈病了，天天念叨着你，现在即时回去或许还能见得到一面，不然一面都没见就太可悲了。”斡鲁答道，斡赛听了立刻上马，临行前向斡鲁交代道： “高丽虽然刚吃败仗，但是兵马还有四万之余，一定要小心应付！”斡鲁连连点头道是，斡赛骑着他的骏马往会纳葛里的道路上奔去了... 第八十章：阿里衍风雪破敌城 斡赛走后，斡鲁坚壁清野，高丽兵多次出兵来攻，但是斡鲁带领人马退到了河边死守，别武班无法渡河，伤亡甚重。以娄室为队长的黄旗兵带着其余的完颜兵杀回了原来的地盘。斡鲁在将高丽人逐到城下之后高丽又按兵不出，斡鲁也没有催兵攻城，到了东北边的山丘上一字排的修建了九座要塞与高丽军遥遥相望。就在斡鲁站在城垛上眺望的时候他看见了越里笃国的旗帜，他仔细一看是完颜阿里衍的人马。 “兄弟，你带入来高丽是干什么来了？”斡鲁看见了阿里衍之后放声喊道 “咱们是来帮你们打架的，不用担心！”阿里衍回答道 “好啊！先喊你们人马进来休息休息，等会儿咱们再说打仗的事儿！”斡鲁又说道，阿里衍对他的部下挥了挥手，兵马开进了斡鲁的大营里。斡鲁正要想着招待阿里衍的人马，但是在知道阿里衍的人马也带着粮草和炊具后就没有说什么。斡鲁和阿里衍喝光了角杯中的烈酒后开始论起了正事儿： “目前我们人马不足，虽然我们有了九座要塞，但是我们人马一拆后迎击高丽军非常费力，我在想要不你就随我守住九寨？”斡鲁说道 “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我们毕竟人数加起来不到一万，却要面对数万之众，这样下去我们会被逐个击破的。”阿里衍回答道，他将窗户推开往外凝视着阴霾的天空。他意识到了东北风刮得非常猛烈，前几天马纪岭和把乎岑听说下过一场暴雪。看来这东北风会把暴雪给带到曷懒甸来，至于攻城，他出了个法子：在暴风雪来到之后趁着风雪不点火把趁夜突袭，在每个人在盔甲上浇上马尿，闻着马尿的骚臭士卒们就不会拥挤相撞。” “兄弟一定要小心行事，雄城与吉州城地势最高，工事最劳，我觉得不如先对英城下手，英城守卫薄弱，地处山间盆地，容易包围。”斡鲁又说道 “那么我们不如先攻雄城，雄城防事最坚固，地势也最高，你攻雄城我攻吉州，吉州城与雄城接应，攻下两城高丽军必闻风丧胆，我军趁机利用居高临下之势从东往西下山横扫敌人千军万马，更何况此时刮得是东北风，高丽兵卒不耐寒因此会遁坚壁而不出以避寒，此乃千载难逢的破敌之机，更待何时。”阿里衍回答道 “冬日天黑甚早，我军趁风暴之前必须到达雄城和吉州城之下修堑壕以避寒，我劝我们现在就行动起来。”阿里衍又说道 “兄弟出的此计极为妙之，我们现在就出发！”斡鲁说道，说完，两人就去集结自己的军队往两城的方向行驶而去。 在山坡上，阿里衍的人马开始用着铁锹五人一队的铲开积雪往地下猛挖。每个坑挖的都很深，顶上被用树枝给覆盖住了，就是中间留着一个坑，让篝火的烟可以往外扩散。在入坑前阿里衍和斡鲁分别喊士兵们排泄尽自己体内的积秽，以免中途出坑导致坑洞倒塌，士卒们挖的洞穴都是一次性的，出洞时就要从中间的烟孔里往外爬，洞顶的支撑力并不太强。阿里衍本人躲进了一个小山洞中，他用盾牌遮盖住了出口，并且时不时会向外探头。果然，没过多久，外面刮起了一阵妖风，天色大变。阿里衍往缝隙中看着外面果然下起了暴雪，这样的暴雪他一辈子没见过多少次，似乎洞外有着一只白色的恶魔在狂舞一样。阿里衍和他的士卒们感觉自己就在白魔的利爪边缘，似乎白魔的利爪什么时候都会伸向他们一样。阿里衍平静地闭上了双眼，告诉自己冷静下来。很多坑里的士卒也在坑洞里闭上了眼睛慢慢在风暴中睡去，虽然他们知道如果坑洞倒塌，就意味着他们的性命就会结束，但是他们对死亡已经冷漠了。 阿里衍久久地熬了一个下午，冬天的天黑的早，阿里衍在天刚刚黑的时候就挪开盾牌看雪停了没有，雪下得已经不是那么大了，但是东北风刮得还是非常猛烈。他知道如果他的军队再遇到一场风雪的话肯定要遭殃，但是他看着夜空中不多的乌云，他就非常肯定地想道“雪停了，我们就可以朝风刮得地方进攻！”于是他立刻走出了洞穴，冒着大风召集他的勇士，这一次总共有三个地洞出现塌方，也就是说被冻死了十四个人。阿里衍在点齐了人马之后喊所有人用马尿涂满了自己的盔甲，靠着骚臭在风中摸着黑快速地前进着。这马尿的味道差点让很多人吐了出来，但是大家都忍着臭往风刮的方向蹭去。 没过一会儿，阿里衍就隐隐约约看见了远处几堆篝火，他在篝火边隐隐约约能看见城垛。 “我们到了...活里罕，忽孙，你俩带入城下等着我们进去开门，乌答补，跟我来，我俩上城后立刻往城门的方向走去开门。“阿里衍悄声说道，说完，大家悄悄地把钩锁备好向吉州城踏雪而去。此时正是深夜，天气十分的寒冷。守城的高丽兵都裹着一身厚厚地羊皮褥子缩在篝火边发着抖，其中一名高丽兵开口道： “这他妈冷死了，大冬天打个鸟的仗啊？人都快冻死了。” “咱们说不定还好，咱们都冻成这样了女真人还打个鸟的...啊！”另一个高丽兵在话音未落就身中标枪倒地，那个多嘴的高丽兵看着城头上的钩锁，准备大喊敌袭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捂住了嘴巴用匕首割断了喉咙。这人就是阿里衍，阿里衍立刻把那一摊篝火给用火上锅里的水给浇了。 “喂！兄弟，你这边儿火咋熄了？”附近的高丽兵问道 “锅，锅掉了。”完颜阿里衍用生硬的高丽语回答道 “哟？怎么冻得连话都讲不清了，咱们来给你们再加点儿柴！“那个高丽兵回答道，就在高丽兵要走向阿里衍得人马的时候阿里衍一挥手，城上响起了牛角号的声音。活里罕与忽孙一听牛角号的响声后就带领着人马到了城门下，城门被阿里衍的人马打开了。女真兵此时就亮起了火把冲进了城内，完颜阿里衍和乌答补肩并肩地在城墙上与高丽兵搏斗着。阿里衍与乌答补手起斧落，砍倒了不少高丽兵。其中窜出来了一个瘦高个儿，一身丝绸袍。他的手里持着把剑，舞着起百般花样。阿里衍看了心里想笑，他左手一个飞盾将那个玉米秆儿手里的剑打得飞出了几十里。那个瘦高个儿又一脚飞踢过来，被阿里衍一个斜盾直接绊倒在地。阿里衍用靴子踩着他的喉咙又一斧子剁了下去，没穿盔甲的那名高丽青年直接被阿里衍的利斧给碎了胸骨，死相狰狞。阿里衍之后越杀越狂，他的野性似乎被激活了，他像一头发怒的野兽一样冲进了敌阵里横冲直撞，乌答补也领人冲上去保护阿里衍。就这样，酋帅与士卒争先恐后地将墙上的高丽兵杀得一干二净。墙下，忽孙狂舞着大铁骨朵，所落之处血肉横飞。高丽兵想重新集结反抗敌人，但是就是找不到将领。原来，活里罕早就在暗处一箭射死了吉州城总督。很多急于避寒的高丽兵都死于了兵刃和烈焰之下，反抗的没有反抗多久就做了刀下鬼。 与此同时，完颜部的亲卫们也在雄城下大显神通，蓝白两旗熟高丽语之兵混成难民和商贩进城，红黄黑三旗再大举攻城。蓝白两旗之兵在接到信号之后拿出了他们窝藏的武器杀向了城门，门开了之后雄城内的高丽兵渐渐溃退。 战后，阿里衍坐在一座庙里，庙里的和尚都非常地害怕，只有一名老僧人很平静地走了过来说到： “这一场战争是我们皇帝挑起的...希望你的族人不要殃及学佛之人，不要焚毁庙宇。”阿里衍见到老和尚会说女真语后用女真语回答道： “我已经命令我的士卒远离任何的庙宇了，老人家，不必担心。” “请问一下城主的居所在哪儿？老人家？”阿里衍又问道 “你一直往右走就找的到了...”老和尚回答道，阿里衍听了后谢了老和尚立刻起身往官府跑去。老和尚看着完颜阿里衍暗暗地摇了摇头说道： “罪过啊...” 阿里衍跑进了官府后，他看见了许多奢侈的东西。里面的官兵上来阻止，但是被一个又一个地击倒在地。阿里衍随后又喊人将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掠走，至于总督的妻子，阿里衍狠狠地玩了她一发。这女人还是算个烈女子，在阿里衍身上没有少反抗，还把阿里衍的臂膀割出了一道口子。在阿里衍完事后自己试图悬梁自尽，但是被阿里衍的手下给捆绑住了。 第二天，阿里衍和斡鲁两队人马各个载着丰厚的战果彼此来见。粮食，金银和女人两队人马都抢了很多。 “兄弟！你可好？打赢了吗？”阿里衍见到斡鲁之后问道 “当然，你这边儿肯定也打了个打胜仗吧？”斡鲁问道 “哈哈！绝对是！”阿里衍回答道 “好啊，阿里衍，咱们今日就按兵不动，高丽人肯定会想出兵反攻，咱们就让他们来！用高丽城墙来让他们碰个头破血流！”斡鲁说道 “好啊！那么就这样，你也早点休息，昨晚辛苦了。“阿里衍回答道，说完，两人分别返回了所据的两城。阿里衍回到了吉州城官府后坐在了床上擦拭着斧头上的鲜血，识兵刃磨损情况的他用指甲在斧头上不停的刮擦着，他意识到了斧刃似乎钝了一点。他的这一把斧头也是从战场上刀掉了捡来的，制造也是非常粗糙。阿里衍早就有自己锻造兵刃的想法了，但是他却又从来没有冶铁之技，于是他有了个想法：”如果我能找到嘟荅和他学一段时间的艺那该多好？但是我不在越里笃国谁来管？还不如闲时多花点时间在铁匠铺里，自学一下？“ 阿里衍和斡鲁都在所取两城里下了很严厉的宵禁，以防高丽军偷袭以及高丽百姓作乱。城内的高丽百姓和女真百姓可不是这么逆来顺受的，宵禁刚开始阿里衍就有两名士卒被百姓击杀。完颜阿里衍知道后立刻喊人将反抗者抓住斩首示众，在威慑了城内的高丽与女真百姓后反抗才慢慢减少。 第八十一章：割让九城王楷求和 在阿里衍和斡鲁刚刚破了吉州城和雄城后，高丽军就发大兵猛攻所失两城。女真兵们借着据守高地之势击退了别武班的轮番猛攻，两城虽然据于天险，但是撤离路线只有三条，高丽军目前堵住了两条。一旦高丽军阻断退路了女真两路人马就完蛋了，当晚阿里衍和斡鲁立刻点齐人马在城内最后放了把火之后向东北撤退了。吉州，雄两城在高丽军回归之后已经满目疮痍，移民过来的老百姓已经成为了难民。高丽军人人都怒火难压，有些军人的妻儿被女真人或是夺走或是杀死。在尹瓘的带领下高丽军北上进攻女真九城，结果半路又遭到刚从完颜部回来的斡赛和阿里衍人马的袭击。这一次高丽军做好了防备偷袭的准备，两队女真人马在猛冲几阵之后因为高丽阵线牢固之后撤离。高丽军到了女真九城城下之后开始大举攻城，一打又打了三天三夜，结果由于女真骑兵经常结队出城冲击高丽攻城兵卒，攻城的速度大大减慢了。在早春时节女真高丽双方打得不分胜负，高丽别武班却损失惨重。完颜部亲卫死伤两百余人，这让乌雅束知道了后心疼不已。要知道这些五旗精兵都是经过千锤百炼而出的佼佼者，人穿着昂贵的重甲，马也披着马甲。 与此同时，王楷也接到了战报，他当晚召来了诸位大臣对他们说道： “若持续与完颜部之纠纷，我方又该损多少兵卒？几场战斗下来地方兵少将寡却能以少胜多，我们该如何是好？” “陛下，女真人重骑势不可挡，冲了一阵又一阵，我方骑兵又无法阻挡其凶猛之势，看来在这样打下去双方必定打一个鱼死网破啊。”尹瓘说道 “但如果我们还不抵挡女真人的话女真人就要杀到平壤了，我们一定得守住曷懒甸！”王楷说道 “陛下，依我看：失地还可复得，可兵卒一死不复返啊！陛下，我劝不如我们就将曷懒甸归还给女真人吧...”尹瓘的副将说道 “是啊，若是我们守住了曷懒甸你看，光一个完颜斡赛就不得了了不知道从哪儿又跳出个完颜阿里衍？我听说北边的深山老林里还有更多的女真人会像完颜阿里衍一样借着收复失地的借口带入下来入境大肆掳掠，这样下去即使守住了曷懒甸边境也会永无宁日，大损我国财力人力。”尹瓘说道 “好吧，与女真作战之事在此作罢，遣使完颜部议和。”王楷叹了口气说道，说完，他再次潜入深宫久闭不出。 三天时辰后，高丽使节抵达了完颜部太师府来访乌雅束。高丽使者来了后说道： “禀报节度使，我国以往以战代和，此乃我国之责任，目前我国只想一心求和，陛下许诺归还所侵之地，遣返逃民，并且割让九城。” “好，我完颜部别无所提，只要你们不食其所言，我们两方就会相安无事。”乌雅束回答道 “除此之外，请陛下撤走入境掳掠的五国蛮人，前几久蛮酋完颜阿里衍发大兵洗劫了吉州城，又有探子潜把乎岑来报奥里米蛮人兵至马纪岭准备南下入境劫掠。”使节又说道 “什么？五国部不受于我完颜部之管辖，但我知晓越里笃国大王完颜阿里衍，他乃我三弟也，我必定会亲自调停此事，若完颜阿里衍再派兵来侵的话你们先派人高挂免战牌，宣布战事已了。”乌雅束吃惊的回答道，高丽使节听了后点了点头后别了乌雅束回去了。第二天乌雅束立刻派信使奔直离海和阿里衍的部众给他们下达停战令，直离海接到信后扫兴不已，调转兵马回了奥里米。阿里衍本也没有太多停留之意，接到信后立刻调转兵马回了瓦里霍吞。完颜阿里衍回家之后看到了纳真哥和她身边的两个孩子，三个人像围着一颗大树一样抱住了他。门口为阿里衍卸马鞍的纳都也走了进来在一旁看着 “阿爹...你还好吗？没受伤吧？”跋忒问道 “怎么会，傻小子~这么小就开始会替爹妈操心了，瞧瞧你...”阿里衍摸着跋忒的头说道 “郎君，你累了吗？”纳真哥捧着阿里衍的脸说道 “你早点休息吧，郎君，天也晚了点，肚子不饿吧？”纳真哥继续体贴地说道 “不饿，回家的路上吃过一顿。”阿里衍笑着说道，他看着他胖嘟嘟的二儿子保活里开心极了，一把抱起了他。 “阿爹，明天我们去钓鱼儿！”保活里缠着阿里衍说道 “好啊，阿爹明天不办事儿，带你俩到河边儿去~”阿里衍摸着保活里的头说道，他看着他的家人们幸福极了。他看着跋忒年龄十一岁不到就已经身高七尺，精壮无比，心里非常欣慰。 第八十二章：跋忒射鹿 在阿里衍回家的第二天天刚刚亮的时候，跋忒悄悄地走到了阿里衍和纳真哥的盔甲旁，他摸着两幅铠甲，仰慕极了。跋忒想道：“如果我证明给阿爹我能开弓了他肯定也会给我一套盔甲的！”于是，他又悄悄地走到了兵器架前，拿起了阿里衍的弓。他屏住呼吸用手猛拉弓弦，可是怎么拉也拉不开。原来，阿里衍的弓弦力足足四石（100公斤），不是常人能拉开的。跋忒怕惊醒了自己熟睡的父亲，悄悄地放回了阿里衍的弓。跋忒也算个机灵鬼，拿起了纳真哥的弓，心想：“阿爹的弓拉不开，阿妈的弓肯定拉的开。”果然，跋忒拿起了自己母亲的弓后一拉就拉开了。原来纳真哥的弓比阿里衍的弓轻这足足两石，跋忒天生力大，孩童时就能开两石的弓。跋忒高兴极了，他拿起了纳真哥的箭筒和鹿哨，备了二十支箭，又拿起了阿里衍的镇山矛悄悄地跑到了马厩里，骑上了纳真哥的黄骠马朝着城外奔去了。齐勒和斡脱两兄弟此时也在呼呼大睡，没有意识到一名少年已经骑着马朝着城外扬长而去。 跋忒骑马走到了松林之边，将马匹拴在了一颗树下自己走到了一个丘陵上。他单膝跪地，直鸣鹿哨。鹿哨想了半天，却一头鹿也不见。于是他就一直往林间深处走，走啊走，看到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就在跋忒准备靠近岩石的时候他发现了一头体型巨大的老熊走出了洞穴，打了个大呵欠。跋忒立刻躲到了附近的山坡后。他感觉他裤子里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着，原来是他在土里滑过了一只蜈蚣，他飞快地掀起裤脚将蜈蚣抓起一把丢了出去。这蜈蚣险些咬了他一口，在他准备坐下的时候一颗小石头缝里又爬出来了很多蜈蚣。他暗暗的骂了一声： “操！”后立刻朝着右边悄步而去，老熊似乎没有注意到跋忒，憨厚的老熊朝着河边走去了。此时，跋忒看到了一头雄鹿正在远方吃草。于是他悄悄地向雄鹿张弓搭箭，跋忒一个屏息后一箭射出，此时刮着东风，跋忒的箭矢似乎被风吹得稍微向右歪斜了一点，射中了雄鹿的肩。雄鹿吃痛后立刻慌忙他窜，但是由于肩胛中箭行动稍微缓慢。跋忒又一箭射上，射中了鹿的尾巴。这头雄鹿也是算健壮，中了两箭还在艰难地挣扎着要逃跑。跋忒看了雄鹿行动困难之后拔出了镇山矛大喝一声往雄鹿的喉管上刺去。鲜血汩汩地从雄鹿的喉管留了出来，跋忒将镇山矛一拔之后转身就开始呕吐。以前跋忒看过阿里衍杀鸡宰羊，但是现在他自己下了手有点不适应。此时，有一双打手放在了跋忒的肩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第一次嘛？儿子？” “阿...阿爹？”跋忒转过头来一看，原来是自己父亲阿里衍。跋忒见到自己父亲的脸上不但面无怒颜，还充满了骄傲。 “哈哈，棒小伙儿，回家我和阿妈一起给皮儿剥了送你，这鹿头以后就割下来摆你床头做个留念。 “阿爹，其实我射鹿有一个原因：我想要一套甲胄和武器” “哦...我早就知道你想要了，跋忒...你现在还太小，给你定制甲胄的话你个儿长大了会小的，阿爹不是不想给你，而是你现在还太小，还不适合从军打仗。”阿里衍微笑着说道 “哼...那么我一定会长大的！”跋忒抱起了双手说道。阿里衍拍了拍跋忒的脑袋后说道： “你会的，跋忒...这东西要有耐心。”跋忒听了后心态才稍微平和一点，阿里衍和跋忒父子俩顺着混同江一路说笑着走回了瓦里霍吞城。他俩来到了大王府门口之后，纳真哥立刻冲了上来抱住了跋忒： “感谢众神，我家小跋忒回来了！” “跋忒在像他一样大的孩子里功绩可是不凡啊，我就说为啥跋忒会偷你的弓和马呢，原来是去打猎啊。”阿里衍对纳真哥笑着说道 “跋忒，你爹妈真是为你骄傲了，本来我是准备罚你的，但是看到你今天打到的这头鹿的份儿上阿爹就免了你了。”阿里衍又转过头来对跋忒说道 “你们爷儿俩饿了么？老二还没吃饭呢。”纳真哥问道 “饿！”跋忒一声回答道 “那么咱们也别在门外站着了，赶紧趁饼热着吃。”纳真哥说完后将阿里衍和跋忒父子俩带到了饭桌前，保活里已经坐在椅子上幸福地望着自己的大哥和父亲。 饭桌上，跋忒和自己二弟保活里吹了半天自己怎么射到鹿的牛，保活里听了心里羡慕极了，他说道： “总有一天我也会打上一只鹿的！大哥~”跋忒听了笑了笑摸着保活里的头说道： “等你再大点儿阿哥就带你去，阿哥也是第一次。”保活里听了微笑着点了点头，阿里衍和纳真哥也幸福地看着彼此，他俩心里欣慰极了。不但自己家的孩子们勇猛无常，兄弟之间还团结无比。可是后者只是暂时的，随着跋忒年龄的变化，阿里衍内心知道跋忒将会由于叛逆而经历一番风雨。阿里衍就深怕跋忒逆反之时自己管教过激，导致父子俩的关系闹僵。阿里衍非常器重跋忒，但是他又厚爱自己的二儿子保活里，他也不常由此缘故经常与纳真哥谈论如何在跋忒逆反之时避免兄弟俩的冲突。当了好几年的爹的阿里衍虽然亲身经历过青春逆反之时，但是对如何管教自己的逆反子女他一点经验也没有。阿里衍唯一能做的事儿就是祈福爱神日吉纳格格，望她给予自己养子之策... 第八十三章：风雨欲来 自称跋忒射死第一头雄鹿的那天，完颜阿里衍就一直在吹他的牛。跋忒在孩子里面也成了王，很多名门望族家的儿女都把他看成小孩王。完颜阿里衍由此非常地器重跋忒，但是他知道不能宠坏跋忒，不然跋忒会养成少爷脾气，所以他也没有过度地宠溺跋忒，跋忒犯了家规阿里衍也和往常一样照样罚。阿里衍的心情从那天开始变得无比地开朗，平时一副扑克脸的他像是变了个人一样，面挂笑容。 一天晚上，阿里衍与他的纳真哥床上恩爱一番之后抱着她睡着了。梦里，他看见了数万名蒙兀骑兵攻进了纳葛里，见到人就杀。城里的人似乎都是穿着绫罗绸缎，并没有任何的士卒抵抗。女真人被无情地宰割，城里一片火海。他想抓住一名持着马尾枪的蒙兀人他却无法触摸到那个类似头头一样的蒙兀人，那个蒙兀人似乎看见了他，他用蒙语怒吼了一声之后一刀向他挥了过来，他顿时从梦中惊醒。他醒来后就一直坐在床边思索着，在一片漆黑里他可以感觉得到纳真哥的手抚摸着他的后背。 “又不睡觉...你已经三天都这样了，赶快躺下睡了，这么大早醒着什么毛病？”纳真哥瞌睡地说道 “做噩梦了。”阿里衍回答道 “你抱我啊，做了噩梦？爬起来嘎哈？”纳真哥扯着阿里衍的手说道，阿里衍只好躺回她的身边，用自己的双手抱住了纳真哥睡去了。第二天早上，阿里衍刚刚醒的时候，纳真哥就把他吃的早饭做好了。纳真哥端来了肉肠和面饼，对阿里衍说道： “昨晚你做了什么噩梦了？最近你都是大半夜三更就爬起来，神神鬼鬼的。” “昨晚梦见蒙兀人在几十年后打了进来，杀了我家子孙，毁了我们女真人的宗嗣...“阿里衍回答道 “怎么一个大男人比女人想的都还多啊？蒙兀人草原上一顿饿一顿饱的，连刀都握不起。”纳真哥笑着说道 “你看，我们女真人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现在不用像十几年前一样随时和豺狼虎豹斗争了，我就怕我们女真人这样发展下去恐怕会把我们的血性给丢了。”阿里衍说道 “郎君，你想得太多了...血性是在女真人骨子里的，即使我们的后代会有锦衣玉食，他们在最危急的时候也会拿起武器保家卫国的。”纳真哥对阿里衍说道，完颜阿里衍听了之后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穿整了衣装上到了客厅里。他并没有坐下和家人一起吃饭，他在客厅里徘徊着，摸着自己的胡子思索着：“穿越前自己好像知道金国在太宗之后就开始走汉化的路，并且到了后期汉化地非常地成功。难道是因为汉化的缘故？”但是完颜阿里衍又想：“汉文化不见得有什么劣根性，汉人即便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有着一支强大的军队...为什么金国汉化了之后战斗力就下降了？” “阿爹怎么了？”保活里问道 “阿爹这几天似乎是风吹了脑子有点儿不好使了，他饿了自然会过来吃的。”纳真哥回答道，阿里衍走到了院子里，他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看着灰蒙蒙的天。他穿越前的记忆已经比较模糊了，但是他仍然在仔细思索着：”难道是阿骨打建国初期的谋克猛安制度并不完善而导致的？或许是只有汉人才最懂汉文化，女真人要学习汉人是可以的，但是如果要全盘汉化的话是几乎做不到的。所以，原本不完善的政治系统，加上政治系统的混乱导致了各种各样的内斗，军备的松弛，和民族纠纷...有了！这件事儿得迟早和阿骨打说！“想罢，阿里衍聪聪地回了屋，对齐勒和斡脱说道： “马上给我备好马，我吃完早饭就出发，叫乌答补带十个人跟着我。” “郎君，你要去哪儿啊？”纳真哥问道 “我要去一趟太师府，和我二哥议事儿。”阿里衍回答道 “说什么呢？”纳真哥说道 “别问我了，我得早点吃完。”阿里衍回答道 “阿爹一定要早点回来啊！”保活里说道。 在阿里衍吃完了盘子里的饼和香肠之后，他吻别了纳真哥，上了马带领着他的亲卫们望着混同江上游飞奔而去了。他在路上看着队伍里似乎多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大儿子跋忒。 “你个臭小子跟来干嘛？”阿里衍问道 “听说你有要事儿，我就跟来听听。”跋忒回答道 “哟？你才十一岁就想跟着阿爹办事儿了？不错嘛！你这小毛贼，哈哈！”阿里衍听了跋忒回答后满脸欣慰地说道。说罢，他带着跋忒与亲卫们策马继续顺着混同江飞奔而去。路上下起了暴雨，大伙儿不得不躲进了一个山洞里。跋忒可没有别的贵族孩子这么娇气，他被雨淋了个透心凉也不吭一声。洞里大家升起了火，跋忒把他的马褂和靰鞡鞋脱了下来放到了火边。阿里衍看着自己儿子壮实的身材很是欣慰，他就把自己的那一份干粮给了跋忒。 跋忒随着阿里衍走了三天，终于赶到了纳葛里。纳葛里的城墙已经有比前几久高了一截，塔楼里的卫兵们见了是阿里衍，立刻来给他和他的亲卫开门。阿里衍来到了太师府后，准备向乌雅束行礼，但是被乌雅束回绝了。 “三弟，你还好？”阿骨打从一旁走了过来，拍着阿里衍的膀子说道 “哟？这是谁家娃儿啊？长这么大这么帅？”阿骨打见了跋忒后捏着跋忒的膀子说道 “诶？叫二阿叔啊。”阿里衍说道 “二阿叔好。”跋忒点头鞠躬说道，此时斡本和兀术从院子里走了进来，斡本看见了跋忒后说道： “哟？这不是我我堂弟吗？兀术，这是你堂哥。” “堂兄堂弟好。”跋忒说道 “听说你打了头鹿？”兀术问道 “哈，我也是射了两箭才抓到的。”跋忒笑着回答道 “那要不来和咱们院子里玩射麻雀？咱俩用一支弓！”兀术拍了拍跋忒的肩膀说道 “啊，多谢了堂弟，我得陪阿爹和大伯说话，等说好话了再来叫我吧。”跋忒回答道 “好吧，想来了到时候就吱声儿，咱们不跑多远，就在附近池塘子那儿。”兀术说道，说罢，他随着斡本挎着弓出了门。 “这纳真哥你也是要多谢，多陪陪她，你看，她给你生了这样儿个小英雄。”阿骨打对阿里衍笑着说道 “三弟你衣服湿了，要不要我喊人给你换件干的？”乌雅束问道 “不用，衣服湿了一会儿就干了，没啥问题。”阿里衍回答道 “快，拿酒来！家里来客人了。”乌雅束对奴婢吆喝道，女奴很匆忙地端来了酒桶，差点把酒给弄撒了。乌雅束准备责让女仆，但是看着阿里衍和阿骨打的份上他又没有去。 “三弟，你这次来找我是要说什么呀？”阿骨打坐下之后抿了口酒说道 “啊，二哥，我不知道是不是神灵们给我托梦了，前几天梦见成千上万的蒙兀人打了进来，杀死了我们的宗嗣，焚毁了我们的家园。”阿里衍说道 “哦？这肯定意味着将来我们会变成一个像大宋一样的势力，对吧？”阿骨打听了后回答道 “这是肯定的，我记得在我的那个世界里，将来你会用兵如神，击败辽国，四弟继业之后会灭宋擒拿宋国皇帝。”阿里衍继续说道 “吴起买擒拿宋国皇帝？哈！怪好笑的，吴起买这胖子整天只知道吃。”阿骨打笑着说道 “二哥，你之后是不是打算完善谋克猛安制度？”阿里衍问道 “哦？是啊！可惜我还没继节度使之位呢，现在这谋克猛安都是个给贵族的头衔，我是想着之后，我们不用在分成哪个部落哪个部落的了，将三百户编入谋克，十谋克为一猛安，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号召整族的所有青壮年男丁了，如果我们能把整族的青壮年男丁都像亲卫一样武装起来，一样训练，那么我们可谓战无不胜了。”阿骨打回答道 “我是想着，我们不如将之前的所有部落编成小国，由孛堇制之，诸国之孛堇必遣年最幼之子入我部兵营苦练，并入我部之籍，除此之外，诸国孛堇有义务听从帝王号令，并且拥兵不得过万，这样下来其他孛堇肯定会。”阿里衍继续说道。 “呃...三弟，咱们现在连个国家都还没有呢，咋就说起建国大事儿了？现在诸部是已经开始听从我部号令了，但是建国这事儿，如果现在就办的话那么我们就相当于忤逆辽庭啊，还有一件事儿：我觉得你这议院制度得改一下，老百姓一旦有了权力发话，那么到时候你要号令百姓征战就困难了，商讨要事儿只能在部长和长老之间。”乌雅束插话道 “哦，建国这事儿是要等我部可以号令全族的时候才可以，我们一旦要建国就意味着我们要起兵反辽，但是我们得在建国之前就得和其他部落搞好关系，并且武装诸部，至于议院这事儿我有办法怎么处理这事儿的，请大哥放心。”阿里衍说道 “对了，有关蒙兀人的事儿，我其实曾经也预料过他们的崛起，蒙兀人是室韦人的一支，他们生活在西边的草原上，很多时候他们的生活都是饿一顿饱一顿的，所以他们经常靠劫掠为生，战斗力不可低估。”阿骨打说道 “爷曾经和阿爹讲过一个阿兰豁阿的故事，她是蒙兀酋长朵奔篾尔干的夫人，这朵奔命短，不久就死了，这阿兰光玩自己觉得不带劲儿，就喊一个巴牙惕部的仆人和她上床，就生了三个小杂种~这朵奔的两个儿子呀看自家妈和阿哈（奴婢）偷情举了鞭子就准备打，结果这老母狐狸阿兰和他们说：老娘是神搞的！我这三个孩子是一道金光化成了人钻我被窝儿里的！如果老娘想搞早就改嫁了，还偷情干嘛？老娘是首领夫人呢！”这俩儿子也是拿他俩妈没辙了，族里人都吃了这套儿鬼话才服的，所以之后那三个和巴牙惕人生的孩子就是“尼伦（腰部）”氏族的，这朵奔的两个儿子就成了“迭列斤（普通）”氏族的，所以这蒙兀人的新酋帅拜姓忽儿，实际上是和巴牙惕人生的那一支。”阿骨打讲道 “这点儿我已经和其他弟兄们说过了，以后凡是要对付草原上的蒙兀人，就得找迭列斤氏的蒙兀人，告诉他们这尼伦的人是和巴牙惕奴隶生的，人家奴隶生的抢了他们的汗位，这样儿一说，蒙兀人也自然也就和不来了~这蒙兀人互相杀起来是一个比一个狠！”阿骨打继续说道。 “大哥，现在我建议我们尽量把所有部落团结起来，告诉他们建国这一件事儿，告诉所有的部落我们得联合起来，并且根据女真传统，势力最强的部落可以号召诸部，现在我们完颜部势力最大，族中反对势力几乎都被消灭了，就我们完颜部拥兵最广，所以请在各部推广谋克猛安兵制，并且武装谋克猛安。”阿里衍对乌雅束说道 “辽国早晚都会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现在已经不能再向以前一样对辽国称臣了！辽国看见我们女真各部渐渐发展壮大是不会放过我们的，现在我们势单力孤，我们越里笃国的人马和完颜部的人马凑一起了也只有一万多，可是辽国有百万之余，我们女真人离起兵造反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所以我们必须得做好抵御辽军攻击的准备。”阿里衍说道 “三弟说得有理，目前诸部虽然服从我部，但是我部还是没有能力号召诸部，这一件事儿交给我来解决吧，三弟。”乌雅束对阿里衍说道 “明日开始，我就会召集各部酋帅来我部城池商议此事。”乌雅束对阿里衍说道 “阿爹，我们要打仗了吗？”跋忒兴奋地问道 “哈哈，现在还早着呢~过几年之后等你再长大点儿就带你上战场。”阿里衍回答道 “阿爹，还有，我能不能在二伯家住一久？”跋忒问道 “阿妈会想你的，跋忒，不如你回去和妈说一声，省着你妈削我。”阿里衍回答道 “诶，三弟，你就别为难你儿子了，他人还小，就让他住下吧...你回去和纳真哥说你儿子在我家纳真哥不会怪的。”阿骨打对阿里衍说道 “好吧，那么咱们先在老家里住段时间，等着会开完了我就把我家跋忒放你家了。”阿里衍回答道。说完，阿里衍别了跋忒和阿骨打，顺着按出虎水朝着混同江下游方向去了。 第八十四章：俏哥离世 在阿里衍回到瓦里霍吞的时候，纳真哥并没有出门迎接他，阿里衍觉得纳真哥可能是不在就直接进了家。家中，阿里衍发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这人正是他的女儿阿朵，她把头埋在纳真哥的怀里不停的啜泣着，听见那撕心裂肺的哭声，阿里衍心疼极了。 “纳真哥，阿朵咋跑过来了？出了什么事儿？”阿里衍问道 “郎君，契丹人去到乌延部去索鹰，去到邑懒村的时候刚好遇到了胡沙虎和俏哥夫妇，夫妻俩告诉他们鹰路的去向后那个金牌天使看俏哥心里生了鬼点子，就一箭射死了在劈柴的胡沙虎，并且蹂躏了她...俏哥在被蹂躏后剖腹自尽了，她临死前给了咱们家一张遗嘱和她的梳子，内衣，阿朵都给她带来了...”纳真哥含着泪说道 “什么？那群混蛋！竟然连偏僻地方的老百姓都不放过！”阿里衍顿时怒不可遏 “阿爹！你一定要为额娘报仇啊！！”阿朵哭喊着说道，阿里衍面色铁青，拿起了自己的战斧走到了门外对着假人就是一阵劈砍。将假人砍成两截了后他开始对着天歇斯底里地怒吼了起来，弄得城里人们一阵毛骨悚然。在阿里衍把嗓子吼哑掉了之后，他又对着附近一颗大树用他快有脑袋大的拳头一阵狂擂，旁人连围观都是在几十步之外，人们心里想着：平时孛堇大人都是面带微笑的，从来没有这样动过怒，咋今天这个贝勒爷像发狂了一样？ 阿里衍的双手已经发麻了，松树的两侧也布满了鲜血。阿里衍为了不露相连忙冲回了自己家里，纳真哥看见阿里衍留着血的双手立马抱紧了他哭了起来。阿里衍强忍着泪水和疼痛抱着泣不成声的纳真哥，旁边的阿朵也没有闲着，她与纳真哥两人像合抱一棵大树一样抱住了阿里衍。一旁的保活里看见了自家阿妈和他的姐姐难过躲起来了，天真的他并不想接触这么多的泪水和哭声。完颜阿里衍终于忍不住了，他跪下来对阿朵哭着说道： “阿爹实在是对不起你呀！让你们家受苦了！” “阿爹不要紧，还有二妈在的，我也会尽量节哀的！“阿朵擦着眼泪说道 ”阿朵，这件事儿阿爹一定要为你报仇！“完颜阿里衍捧着阿朵的脸说道 ”阿爹...“阿朵一把纵到了完颜阿里衍的怀里哭了起来，完颜阿里衍朝着西南方看着，乌黑的双眼里不知掩盖了多少怒火。完颜阿里衍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在脑海里涌现出俏哥甜美的微笑之后泪如泉涌。纳真哥带着阿里衍到了床头，她飞快地去打了一盆水给阿里衍洗清伤口后拿出了纱布给阿里衍的手紧紧缠住止血后，将阿里衍安置在床上，陪着阿里衍度过了无比黑暗的这一天。纳真哥把俏哥的内衣放到了阿里衍的枕边，阿里衍拿着俏哥的内衣哭了起来，这一位曾经在异乡照顾过他，并且教导过他的女人，使他怎么忘也忘不了，身为一名女真男儿的阿里衍，是永远不会让俏哥就这样死于非命的。从那天开始，阿里衍一天都没有闲过，办差事儿的时候没有跑过一秒钟的神，每逢练功的时候总是将自己练得精疲力竭。 俏哥与胡沙虎的灵柩久久地在婆卢火故居摆放了三天后，阿里衍才准将其下葬。两人的灵柩下葬于长白山脚下，下葬的那一天，阿里衍和纳真哥夫妻俩骑马到了长白山顶上，来到了天池的边上放眼眺望。 ”听我们家姥爷说，这里才是阿萨神族的诞生之地，贡纳尔王曾经也来过这里，他认为这里就是通往阿斯加德的通道，传说中，有一头没有角的神牛将冻在寒冰中的阿萨神族始祖布里给用舌头给舔了出来，据说神牛的口水特别地温暖，迟迟没有让寒冷的天气冻住它。“纳真哥说道 “望她一路走好，生于长白山下，就该葬于长白山下...“阿里衍看着天池说道 ”这仇我不报我就不是完颜阿里衍了，我定要抓到那个杀死俏哥的鹰达。”阿里衍用着平静的语气说道，眼里充满了愤慨。纳真哥把马移到阿里衍身旁，用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阿里衍粗糙的脸庞。 此时，一个残忍的现实摆在了完颜阿里衍的面前：他可以揭竿而起，但是他最终要成为完颜部的敌人，若完颜部和越里笃国开战，那么就代表完颜阿里衍得和他的兄弟们刀兵相见。他也可以继续低着头忍让下去，但是契丹人似乎已经把矛头对准女真人了，契丹人也因女真人的繁荣而开始缴纳更多的岁贡，两条鹰路上的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完颜阿里衍的心就像背负着一个千斤铁砣一样，他脑海里的愤怒和绝望使他突然从马背上昏厥而下。纳真哥连忙下马捧住了昏迷的阿里衍，将他放在马上驼回了邑懒村。 第八十五章：厉兵秣马 完颜阿里衍在昏迷了三天三夜后，朦朦胧胧地醒在了纳真哥的怀里。他感觉就像是自己很小的时候，母亲怎么怀抱他一样。 ”纳真哥...“阿里衍咕哝道 “郎君...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纳真哥再次抱紧了阿里衍，阿里衍回过头来看见她面容憔悴，满脸泪痕。 ”你个傻女人，我完颜阿里衍天大的事儿都挺得过来怎么还会被气得死？“阿里衍微笑的说道 ”我是爱你啊...没了你我该怎么办？“纳真哥留着泪说道，她又抱着阿里衍哭了一久才放开他，把他的衣服端来。 “阿爹醒了！阿爹醒了！”保活里见到阿里衍后跑过来抱住了阿里衍 “唉哟~我家小可爱挺孝顺的。”完颜阿里衍摸着保活里的头说道 “你大哥呢？”完颜阿里衍问道 “哦，大哥去兵营摔跤去了！”保活里说道 “哦？是吗？”完颜阿里衍听了之后立刻跑到了兵营里一看，果然，一个棕发少年赤着肌肉虬结的上身在于一名兵卒角斗着。完颜阿里衍一开始都有点没认出来是跋忒，他才多大年纪都要有阿里衍这么高了。那一名兵卒被跋忒一个绊脚绊倒在地，跋忒又对着兵卒们吼道： “下一个！来啊！” “我来...看看你大爷有没有教你几招。”完颜阿里衍站了出来 “阿爹，你醒了！阿妈这几天都快哭死了...”跋忒上去一把抱住阿里衍，在抱着阿里衍的时候趁机一个勾脚想把阿里衍给绊倒。阿里衍右腿一抬闪过了跋忒的勾脚，两人缠斗了起来。完颜阿里衍看着跋忒招招又快又狠，力气也比前几久打了许多满意极了，就故意让跋忒多出几招，故意装力气不敌，但是他在快被摔倒之前突然徒手举起了跋忒，使兵卒们连连叫好。他并没有将跋忒砸倒在地，而是放下了跋忒。阿里衍意识到了跋忒似乎缺了颗门牙就喊他张嘴，跋忒把嘴巴张开，的确有颗门牙掉了，就问他： “你这颗牙怎么掉的？” “哦，有一次练拳的时候不注意被打的。”跋忒回答道 ”唉...可惜呀！阿爹就是不想之后你打破相了女孩儿会怕你的。“阿里衍说道 ”没事儿，缺一颗牙又不是破了脸儿，兀术还差点儿摔断腿了呢，大爷都没管。”跋忒说道。 “回了，跋忒...我想你也是打累了，阿爹在这儿有事儿。”阿里衍劝跋忒道 “阿爹，求你了，让我听听你们说些什么嘛！“跋忒求道，人高马大的跋忒依然像别的少年一样天真。这令阿里衍也没辙，只好让跋忒站在兵卒身旁。 ”现在清点一下人数，咱们都有多少人啊？“阿里衍问道 ”孛堇大人，咱们完颜本部亲兵有一千三百人，其六部兵马总共有两千人。“乌答补说道 ”看来我们目前总兵马数量已经过了三千之众，兵力与越里吉国相当，从今天开始，我要把本部兵力扩大到两千之众，全军披甲，我在三天之后将会召来诸部孛堇，他们将会对我发血誓效忠于我。“完颜阿里衍说道 ”要能够号令诸部酋帅，我们完颜本部就应该有一只庞大的军队，不然的话我的王位是坐不稳的...你们也差不多吃午饭了，解散。“阿里衍说道。 三天后，瓦里霍吞城外的一座秃山冈上越里笃七部兵马旗鼓招展，六部酋帅和完颜阿里衍骑马围成了一个圆圈。完颜阿里衍看人都来齐了之后，就对诸部孛堇说道： ”从今天起，我们越里笃国内将不允许任何一个辽国使节踏足！契丹人族不像我们女真人一样会用双手创造出劳动成果，他们只靠劫掠和杀戮来谋生！我们女真人越是繁荣，他们契丹人就越要来凭借着他们庞大的军队来打压我们，来剥削我们！来使我们女真人互相残杀！“ ”天人多次托梦于我，我们女真人在未来将会有一个自己的国家！但是在我们女真人摆脱辽国的枷锁之前，我们女真人必须要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来抵抗辽国的压迫者和刽子手！我完颜阿里衍向天神发誓：我们女真人在未来一定会有一个自己的国家的！只要你们愿意服从于我，我一定会将越里笃发展壮大！谁愿意与我齐心协力，一同开辟新天下？“完颜阿里衍问道 “我愿意！”六部酋帅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正是辽国一年比一年高的岁贡索取导致了越里笃国上下百姓的不满，六部酋帅每人一听说完颜阿里衍要公开阻断鹰路，都不约而同地答应了完颜阿里衍。六部酋帅下了马，走到了中间的神柱旁，他们掏出了腰刀割破自己的手掌，六只大手将血液滴在了一个木碗里。此时，越里笃的大萨满走来了。他端起木碗闻了闻鲜血后说道： “趁鲜血未凉，赶快像孛堇大人发誓效忠！” “我（孛堇人名）发誓，从今天开始，我们将会誓死效忠完颜阿里衍！我们知道完颜阿里衍能够将我们带上繁荣之路！摆脱辽国的枷锁！女真万岁，万岁，万万岁！！”六部酋帅异口同声地宣誓道。大萨满听了后将鲜血撒在了雕刻着阿布卡恩都里的神柱上，阿里衍此时也下了马，随着大家一起跪在了神柱周围。此时大萨满拿起了他的抓鼓和鼓鞭跳了起来，不久似乎就进入了癫狂状态，这在女真人的眼里是神灵附体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誓言的力量可以动摇大山！誓言的力量可以力挽波涛！违誓者将身死挺下，并且死后不得安宁！”大萨满念念有词地说道，完颜阿里衍外表虽然装信，但是他内心知道这只不过是神职人员表演罢了。其他女真人却以为这就是阿布卡恩都里之言，可见古人是如此地迷信...此时的女真人虽然已经在往中世纪发展，但是比起汉人来说还是非常野蛮落后。女真人的迷信反映出了对未知的恐惧和有限的理解。然而，迷信却带给了很多女真人力量。女真人正如后世二战期间的日本兵一样，视死亡为荣耀，为族战死者将会在纽欢阿不卡（青天）之上安居，成为超哈占爷之兵。在完颜阿里衍的眼里看来这也只不过是一个女真酋帅利用神职人员来蛊惑部落青壮年打仗的一个理由罢了。 仪式结束后，完颜阿里衍召集了所有部落剩余的青壮年男子，点出了一共七百余名能战之辈，并且将他们编入了自己的亲兵队里。他又令越里笃全国开矿冶铁，利用奴婢和贱民日日夜夜地采集铁矿送入工坊。在三个月内的时间里，越里笃国就增员了四百多名甲兵。 完颜阿里衍深知若他真的亲自阻断鹰路的话，辽国肯定会找他的麻烦。如果他不阻断鹰路的话，他的部下就会一一叛离。由于女真社会结构还是混乱不堪，女真人从来都是谁也不服谁，甚至还有老百姓不服孛堇的事儿，而且还是常事。君民地位经常是混淆不清，老百姓很多时候因为不服孛堇就揭竿而起，挟制孛堇免税等等。要是在辽国有哪一家百姓对官爷不服，像在女真这样儿一闹，那么那百姓全家都会遭殃。 完颜阿里衍深知，若他选择继续向辽国俯首称臣的话，那么他手下的小孛堇们就会废了他，而且他在这个好勇斗狠的女真社会里名声也会一落千丈。在一个阴云密布的日子里，完颜阿里衍走到了门外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他握紧了双拳，眼里充满了杀气。他把跋海叫了过来说道： “在路边修缮哨塔，若有辽国鹰达路过，立即生擒！” “孛堇，你这是要...”跋海欲将开口就被阿里衍催促道： “快去！没时间废话了！”跋海也只好用鞭子指使着奴隶往城外去了... 第八十六章：擒鹰达阿里衍反辽 乾统九年初，天祚帝因文妃萧瑟瑟生日将临而派遣金银牌天使与若干护卫队浩浩荡荡地往两条鹰路开去。身为节度使的乌雅束并没有阻止规模如此宏大的队伍，阿骨打焦急地望着东边，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完颜阿里衍有起兵的意图了，他万分不想和完颜阿里衍刀兵相向，但他又不想让完颜阿里衍搅乱他以后起兵反辽的计划。 在一个干燥而寒冷的日子里，辽国金牌天使带着两百余名骑兵顺着混同江边的土路向越里笃使去。看来辽国的耳目已经向朝廷报告了完颜阿里衍的举止，在数十篇奏章后，天祚帝遣金牌天使耶律速合率两百轻骑索贡，清单上写着：名马三百匹，金银三千八百两，奴婢上千，海东青若干。金牌天使耶律速合带着他的人马来到了瓦里霍吞城下，嚣张地要完颜阿里衍出门对其行跪见礼。完颜阿里衍并没有走出城门，而是屹立在城墙上对耶律速合说道： “天朝上国国界至来流水而止，再次乃我越里笃国之境，为何不以礼相待？" ”蛮酋休得无礼！“耶律速合咆哮道 ”尔等兴兵入我国之境，是有何意图？“阿里衍问道 ”索贡越里笃名马三百匹，金银三千八百两，奴婢上千，海东青若干！不然天朝将发大兵犁庭扫穴，灭尔宗嗣！“耶律速合也同完颜阿里衍一等粗人，没有过多的玩弄中原那里学来的华夷之辩，直接开口索贡。完颜阿里衍听都没有听完就对耶律速合说道： ”我等蕞尔之邦可非东海大国，我看为何不予我锦缎三万两，金银五万两，我未来就不阻断鹰路？“完颜阿里衍回答道，在他没有说完的时候，就有一支飞箭向他飞来。完颜阿里衍头微微一偏，流矢直入塔楼墙壁之上。完颜阿里衍吹了一个响哨，城上的女真甲兵万箭齐发，将不少辽国骑手射下了马。在辽兵刚准备张弓搭箭还击的时候，城内冲出了百余女真重骑，人马俱甲，身着黄衣。这就是完颜阿里衍家底最精锐的兵马，黄旗兵。完颜阿里衍的黄旗兵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追赶上了辽国轻骑合耶律速合，在一阵厮杀之后迅速击溃了辽国轻骑。耶律速合被力士忽孙生擒，带到了完颜阿里衍的面前。完颜阿里衍并没有表现出他的怒火，而是凝视着那名金牌天使。完颜阿里衍拿出了俏哥的梳子，看着他说道： ”请问，你对此物是否眼熟？“那名金牌天使听了瞬间冷汗直冒，慌张的说道： “这谁的？” “此乃乌延俏哥之物，她被契丹人玷污的那一天就在她身上。“阿里衍回答道 ”我在请问你千年是否去过乌延部索贡？“阿里衍又问道 ”咦！！饶命啊！“这平时嚣张无比的金牌天使耶律速合顿时胯下一阵暖意，双腿一软开始跪地求饶了起来 ”快说！“完颜阿里衍的声音好似惊雷 “我...我是去...去过乌延部...那个女...女真表子确实有着这把梳子...”耶律速合结结巴巴地说道。完颜阿里衍又把阿朵给叫了过来认凶，阿朵一见这金牌天使就准备拿起阿里衍的斧头上去和那一位玷污自己母亲的契丹人拼命，但被完颜阿里衍制止了。 ”就是他！额娘就是被他弄的！“阿朵边哭边吼道 “我早晚要用你没有见过的方法处死你，但是，你对我还有用处，我就暂时将你扣留至此！”完颜阿里衍怒目圆睁着说道 “来人，把这牲口给我关到水缸子里去！”完颜阿里衍挥了挥手说道，他身旁的两名侍卫箭步上前将耶律速合抓小鸡一样的拖走了。阿朵抱着阿里衍再一次哭了起来，阿里衍用着他的大手抚摸着阿朵的头说道： ”没事儿了，这畜生不会再来伤害我们了，别哭了格格...“ 自从那一天起，鹰路再度不通。完颜阿里衍这一次阻断了鹰路，不但获得了他整国的支持，他还获得了奥里米和剖阿里两国的支持。完颜阿里衍又书信给越里吉国主建议其也一起兴兵反辽，越里吉国主一呼而应，在鹰路两旁修缮工事，布置陷阱。女真大乱的消息立刻被辽国的耳目上报到了朝廷，天祚皇帝震怒，立刻令萧挞不野率领东北统军司的两万名部族军去平叛。完颜阿里衍此时手下只有三千四百多名兵马，不过穿越前读过历史的他知道：辽军数量虽广，但兵马由于长期军备废弛和缺乏作战经验而由此大大地减弱了其实战能力。长期在混同江岸山林狩猎的完颜阿里衍对江岸地形再也熟悉不过了，女真之地多有密林和山峦，并不适合骑射，狭窄的道路与险恶的地形是最适合近战厮杀的地形，女真族人又具有可怕的近战能力。白山黑水险恶的地形由此成为了完颜阿里衍对辽军最致命的武器... 第八十七章：五国六雄 在起兵不久的日子之后，完颜阿里衍在五国部的内外得到了极大的响应。完颜阿里衍这一次的叛乱不仅仅规模浩大，而且还激起了其他四国女真骨子里的血性。离越里笃最近的奥里米和盆奴里国也驱逐辽使，阻断鹰路。完颜阿里衍随后又召越里笃国，以及剖阿里国酋帅来对他们说道： “越里笃乃鹰路首站，其百姓肯定已受尽辽国剥削之苦，如今我等叛辽，你等若不起兵更待何时？”完颜阿里衍对越里笃国孛堇说道，说完，他又对剖阿里国的老坞阔说道： “尔等乃下游之国，有我等上游四国作为屏障，若我四国国破，那尔国将成辽国鹰路首站。”完颜阿里衍将五国的利益关系都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他知道只要他能通过武力来号召五国兵力，那么他连建国称帝的可能都有，到时候就没有阿骨打什么戏了。女真人是从来都是崇尚能战之辈，完颜阿里衍知道他是光从口头之上是骗不到其他四国的兵权的。结果如他所料：只有奥里米国的直离海愿意听从完颜阿里衍的指挥，其他三国犹豫不决。完颜阿里衍并不急着凑齐人数，因为他知道辽国不会因为他这么一个蕞尔蛮夷之邦而出倾国之兵的。完颜阿里衍唯一担心的问题就是：完颜阿骨打，因为这一条路再这样走下去的话，和完颜部的冲突是无法避免的，辽国是一定会让身为节度使的完颜部和他所带领的五国部兵马相杀的。完颜阿里衍知道辽军不会在深冬时节发大兵深入苦寒之地与他作战，所以他利用了这一个绝佳的时机来在越里笃周边修缮工事，布置陷阱。除此之外，完颜阿里衍还率领着他手下的战士扮成劫匪跨过边界洗劫了宁江州边界的几座村庄，使当地进入了粮食短缺状态。完颜阿里衍把洗劫来的牲畜，生铁，奴隶全都用在了扩建他的军队上。在早春时节，完颜阿里衍麾下的旗兵已经扩展到了一千五百八十人。完颜阿里衍将劫掠来的钱贯和粮食分发给了百姓，并且让穷苦百姓优先领取。完颜阿里衍之后又免了全国三个月的税，获得了越里笃上下的全力支持。 阿里衍是一个五国部空前未有的狠角，他比前几辈像拔乙门，陶得里等人要更有谋略和一支能对辽军造成伤害的军队。他的女真前辈英雄们反辽的时候几百人只有数十副甲胄就能与辽军周旋数日，而现在他身后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辽国以前对付的女真人完全和完颜阿里衍身后的千余名五旗精兵完全不同，前者身着布衣，手持棍棒，铜矛等原始武器，而后者人马俱甲，手持铁制兵刃。他深知辽军已经不像耶律阿保机时期的那么凶悍了，这一支游牧民族的军队有多有少的已经开始像一群贪生怕死，恃强凌弱的兵痞。 在完颜阿里衍急于备战的时候，辽庭也没有闲着。辽庭在三天的时辰内就集结起了一万五千名府兵，其中精兵四千，准备在早春攻克完颜阿里衍的老巢。这些府兵在辽国看来已经对完颜阿里衍这样一个地处边缘的野蛮部落已经远远足够了，四千精兵肯定能不仅仅把完颜阿里衍带回来，还可以让整片五国部万劫不复。天祚帝满意地坐在宝座上，他晃着酒囊一脸坏笑地自言自语道： “这阿里衍乃井底之蛙，从不知天高地厚，这一次要让他见识见识辽国天威！”底下的文武大臣们也纷纷跟着喝彩。辽国似乎已重回昔日，朝廷里完全没有了平时那种衰败无能的气氛。 四月初，一万五千名辽军就已经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宁江州，完颜阿里衍的耳目数清了人马后立刻头也不回地从宁江州跋山涉水回到了瓦里霍吞将情况汇报给了完颜阿里衍。完颜阿里衍在自己府中一片慌乱的时候却镇定自如，放下手中的酒杯对大家说道： ”早春道路泥泞，我们女真又没有几条石路子...辽国马军来了，岂不是把自己的人往虎口里送？“大家听了也才勉勉强强地静了下来。大家看着阿里衍的眼里散发着一股无比自信的光芒，甚至像他已经胜券在握了一样。原来，完颜阿里衍之所以这么自信的原因就是他知道辽国也是以骑为主，以步为辅。骑兵在泥泞无比的道路和草甸上行径是比较艰难的，完颜阿里衍的主力虽然也是以骑为主，但是阿里衍已经令人用碎石和木头修好了暗道，足以让自己的骑兵在敌人侧翼互相穿插，到时候要突袭切断辽军后方补给易如反掌。 第八十八章：仆干水之役（上） 完颜阿里衍对刚刚定下神来的六部部长说道： “若想打赢这仗，就得听我指挥...你们六人带上精兵入我黄红二旗，把其余的人分给黑白蓝三旗。“ ”红黄二旗随我伏于暗道，夺辽国粮草，三旗在仆干水御敌。”阿里衍又继续把他的计划说道 “这一战辽国不但不知如何使用马军，而且对咱们女真的地貌也一无所知，一旦断了粮草辽军就是瓮中之鳖！管他来几十万几百万的，给们饿上三天肚子我看他们谁还拿得起兵刃来！”阿里衍信誓旦旦的对着大家说道 “黑白蓝三旗兵马肩上背着我们全越里笃的命，不许让一个辽人过河！“原来，完颜阿里衍早就在仆干水畔设好了防，只留下了一座简陋的木桥，辽军要到瓦里霍吞最快的路就得渡仆干水，如果完颜阿里衍派兵守住桥头，那么辽军就要和女真军短兵相接。辽军一直以来都比较忌讳与女真人白刃相接。女真人不但普遍身高力大，厮杀起来一个比一个不要命。而辽军如今却认为自己拥兵百万，要剿灭一群女真野人是易如反掌的事，却忘了数十年前盆奴里国的陶得里带领的只是一群像样的武器都不太有的民夫子，就在攻城战中打出了对辽军不利的战损。辽国此次只出了四千名正兵，其余都为战斗力低下的府兵。大多数府兵只有一件号衣，并无盔甲，只能用数量威吓对方。完颜阿里衍的耳目将辽国具体的兵力告诉他之后，他战胜辽国的信心顿时倍增。因为他知道盆奴里与奥里米两国肯定会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兵增援，他与阿合版，石鲁的友谊，以及与纳真哥的婚姻铸成了一个联盟。因此，他在第二日的时候召来了阿合版与直离海对他们说道： “辽国已经派了一万五千人来伐我国，你两国若是不出兵相助那将唇亡齿寒...因此，你直离海在我三旗人马与辽军厮杀之时带兵乘船偷袭敌后，阿合版你再带人马去鹰路后路布置陷阱。” “别看辽国兵力颇盛，其军中能战之士只有四千之余，其余皆是乌合之众，可一击而破。”完颜阿里衍又说道 “你两国此次是否出兵来助？” 直离海一直都有想要与辽军对峙的念头，如今这个绝佳的机会来了，他一定不会让它从他手中流走。阿合版也已经等了报仇的这一刻数年，他回城后麾下甲兵千余，也准备与辽军誓死一战。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是！” “好，那你两国就先原地待命，接到我的命令后再出兵。”阿里衍满意地说道。 数日之后，辽军兵马浩浩荡荡地路过了完颜部，顺着混同江下游向越里笃进发。在四月中旬，辽军主帅耶律谢十率领兵马行至仆干水（今倭肯河），见桥头似乎无人看守，就准备领兵渡河进攻彼岸女真大营。但在兵马刚刚上桥时，彼岸的高草丛里和看似工事的土丘后杀出了整整数千名女真兵，那些女真兵正是阿里衍的黑白蓝三旗兵马。女真兵结了阵后将辽军杀了个措手不及，在前开路的府兵顿时开始混乱起来，有的想后撤，但是桥头太窄反倒使得整容更加混乱起来。 “别给我慌！给我杀野人！”耶律谢十拿出了鞭子抽打着那些慌乱的府兵，他内心已是气急败坏。刚刚与女真人交手就损失了百余人，这令脾气本来就暴躁的耶律谢十无法接受。耶律谢十撤出了要准备与女真甲兵交战的府兵，自己率领着正兵下马与女真甲兵作战。双方结好了阵开始了多年以来的第一场对峙。耶律谢十也不是傻瓜，他命令府兵中的箭手对女真兵齐射。阵后的女真兵也连忙收缩回了土堆后方隐蔽，在辽军齐射完了立刻起身放箭反击。双方的厮杀持续着，虽然辽国正兵占着下风，伤亡更大，但是辽国正兵士气仍然非常高涨。耶律谢十将府兵与正兵分成了十队，与桥头的女真兵打起了车轮战。指挥三旗的将领正是回特阿海的堂弟回特习古乃，回特习古乃见状也立刻调整了战法：每旗亲兵与普通的族兵和为一队，分成了三队。厮杀持续着，辽兵手中的骨朵与女真兵手中的战斧互相碰撞着，长矛像饥饿的毒蛇一样互相蠕动穿插着。在激烈的白刃战中双方互有伤亡，耶律谢十狞笑地看着对面地女真兵，他心里知道：只要车轮战这样打下去，女真这点人必定会精疲力竭。双方厮杀了两个时辰后，女真方明显地出现了疲惫状态，而辽军却还有几千名生力军。女真方的伤亡开始渐渐扩大了，辽军此时变得越来越猖狂，越来越多的人涌上了木桥，前赴后继的朝着摇摇欲坠的女真盾墙冲来。又是一阵厮杀后，女真方开始有兵卒力竭倒地，被蜂拥而上的辽军胡捅乱剐成了一团肉泥。女真盾墙开始土崩瓦解，盾墙后的中列旗兵们也竭力劈砍着潮水般涌过来的辽军。 就在越里笃军人困马乏的时候，他们的右手边的仆干水里突然出现了十几艘扬着红白条纹帆的龙头战船，有人登高放远眺望，看见了远处活罗海川（牡丹江）也出现了十几艘这样的战船。越里笃军顿时士气大振，重新结阵与辽军厮杀。原来，奥里米的援军到了。奥里米兵们从龙船上跳下，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向辽军后部冲来。他们高大无比的身躯在辽军阵中穿插着，那些黄头女真汉子们手起斧落，劈砍着身材矮小的契丹人。直离海身先士卒，咆哮地举起手中的大斧向耶律谢十劈砍而来。耶律谢十见状，立刻叫人去呼叫他后备的生力军骑兵来冲散这群黄发蛮子。但是，有一名被砍掉胳膊的卒子匆忙地跑了过来说道： “大人，那些黄毛妖怪划船到了我们背后袭击了我们的马军，我们带来的战马被砍死了一半！马军正在与蛮兵交战！”在耶律谢十被气得脑袋快爆炸的时候，他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撤军。辽军连忙从桥头后撤，奥里米人也没有去追击辽军，而是跳回了龙船撤了回去。耶律谢十在撤退的时候突然向直离海一箭射来，但是被直离海一掌扇开了。直离海反投了一个飞枪，险些击中耶律谢十。耶律谢十只好咽下这一口气，继续组织撤退。桥头的越里笃军高举着手中的武器有人欢呼，也有人呐喊示威。 “记得战利品分我们一半啊！“直离海跳上了他的龙船后对远处的习古乃说道。 ”放心吧！分战利品完颜阿里衍从来不吝啬！“习古乃回答道。 与此同时，完颜阿里衍的两旗人马已经寻找辽国后勤部已久，在刚要放弃搜索后，他的一个探子突然指了指他们山下的己道炊烟说道： ”在那儿！那里就是辽军炊事部！“完颜阿里衍听了后立刻率军催马向炊烟方向奔去。太阳此时已经开始西下，炊烟在夕阳中飘渺着。当阿里衍的人马来到了营地不远处时，他们听见了营地里隐隐约约响着契丹语。完颜阿里衍再派探子去窥探了一下虚实，探子回来了后对阿里衍说道： ”营地里插着辽国军旗，这一次辽军全军出动，只留下了千把来人！” “好，看来我们的狩猎是成功的！儿郎们，给我把里面的契丹人杀得一个不留！粮草能抢就抢，抢不掉的就给我烧掉！给我杀！！”完颜阿里衍拔出了他的长矛，指着契丹人的营地命令道。牛角号顿时呜呜作响，完颜阿里衍率领着他的人马冲进了辽国炊事营里。正忙完了一天的活儿在等待着主力回归的辽兵被杀得个措手不及，完颜阿里衍率领着红黄两旗精兵在辽国营地里指南打北，横冲直撞。措手不及的辽军不一会儿就被杀了个干净，完颜阿里衍麾下的骑兵好似突然变成了劫匪一样搜刮着粮草和战利品。在完颜阿里衍的人马劫掠完毕之后，完颜阿里衍令他部下一把火烧掉这支辽军所有剩余的粮草。夕阳下的辽国炊事营里火光冲天，一片狼藉。完颜阿里衍的红黄两旗精兵抢了个钵满盆满，凯旋地回到了瓦里霍吞城。完颜阿里衍将这些抢获的粮草都储存进了粮仓里，又将抢来的金银财宝分给了百姓和军队的家属。完颜阿里衍与契丹人交锋的第一日以圆满告终，他明白辽军此时已是瓮中之鳖，只要他坚壁清野数日，辽军即使有着十万大军也无法抵挡住其锋芒。 第八十九章：仆干水之役（下） 习古乃在听闻辽军粮草被烧了后没有犹豫，立刻班师回朝。完颜阿里衍之后又命全国境内的村民要么迁至城里居住，要么带好牲口与粮食，家当等退居山林，这样辽军就不会有任何靠掳掠充饥的可能性。 与此同时，耶律谢十带人返回大营，但是他被眼前的狼藉差点气昏了过去。原来完颜阿里衍根本没有在仆干水指挥军队作战，而是偷袭了炊事营，断了粮草。气愤的耶律谢十命令辽军到附近的女真村落以三光政策报复完颜阿里衍，可是他的人马去到的每一座村落几乎都是空荡荡的，连一坨鸡屎都没有剩下。这一下耶律谢十可是气红了脸，命令全军明日往瓦里霍吞城，围攻越里笃的大本营，可是他的手下很多都反对这样的作法，有的人提议收兵，有的人提议继续搜寻女真村落，就是没有人肯去攻城。但是在耶律谢十斩杀了一些声音比较大的操异己之见之士之后，大家无法不继续听从耶律谢十。 两天的时辰后，耶律谢十终于在三番五折之后找到了瓦里霍吞城。辽军将瓦里霍吞城围了个水泄不通，试图派人进城实施各种比如井水投毒，焚烧粮仓等破坏手段，但城内戒备森严，辽国始终没能破坏城内任何的储备资源。辽军此时已经三天没有吃上一顿像样的饭了，饿着肚子还要去拿下一座城市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在送死，要与敌人这样耗下去自己会先不战而溃，更别提什么攻城了。辽军还是很勉强地用抛石机试图攻破瓦里霍吞的城墙，但是他们没料到城上也有抛石机，而且还击中了辽军的抛石机。无可奈何的辽军只好继续和越里笃军对射，但是由于城垛的保护，女真兵几乎没有什么伤亡，辽军在两天内却又伤亡了百余人。终于，耶律谢十受不了这样的折腾了，令军队掉转马头收兵。 辽军在接到收兵的命令后士气大撅，这一战不但没能击败女真人，还没有抓到完颜阿里衍。耶律谢十已经开始想着如何向上司认罪，保住他的饭碗。途径盆奴里国的时候，鹰路上却布满了铁蒺藜与各种各样的陷阱与障碍物，有些倒霉的辽兵还中了计。耶律谢十只有喊所有人下马步行绕道而过，本来就挨饿的辽军这一会儿更要出力了。不但要牵着马过山坡，也要小心湿地与陡坡。在这样险恶的山林里艰难前行的辽军在行走的第二个时辰已经几乎精疲力竭了，很多正兵卸下铠甲，甚至丢弃了武器试图走出山林重回鹰路。 在辽军的行军变成了逃亡的不久，这个消息就被阿里衍的耳目给禀报给了阿里衍。越里笃全军出动，阿里衍的人马飞速赶到了盆奴里国境内辽军的所在处。森林里饥饿，疲劳的辽军完全没有战斗力迎击阿里衍的人马。有些辽兵武器都没有，只能跪地求饶，但是完颜阿里衍这一次并没有想留下任何俘虏，就被女真兵当场斩首。反抗的辽军被杀红了眼的女真兵砍的血肉模糊，森林里充满着辽军的哀嚎声与女真军的怒吼声。不一会儿，辽国剩下的九千余人就被屠戮殆尽。只有耶律谢十骑上了一批快马，换上了百姓衣妆逃之夭夭。 辽国在仆干水的惨败彻底地给了所有女真部落对抗辽国的信心，完颜阿里衍被视为越里笃和五国部史上空前未有的大人物，大英雄。前五位英雄都没有做到能像完颜阿里衍一样击败这个大家又恨又怕的敌人，而今，这一支所谓的无敌天朝大军彻底地被完颜阿里衍击败了，各部的巫觋与学者们纷纷谱写下了他的壮举。在几乎整个女真都意气风发的时候，唯有一个人操坏了心，他就是完颜阿骨打。完颜阿骨打知道完颜阿里衍已经是触犯了天威，接下来辽国要派出来的何止是万余人，有可能辽国会出倾国之兵消灭完颜阿里衍。 第九十章：阿里衍的胆识 耶律谢十狼狈地逃回了黄龙府，将他的败绩欲盖弥彰的与上级解释了一番，但谁也不相信他的这一番假话。耶律谢十的丑闻很快就传到了天祚帝耳朵里，这令天祚帝怒不可遏，天祚帝一脚踢翻了龙案后咆哮着要对完颜阿里衍出十万大军。但是满朝文武大臣连忙劝皇帝不要为小小蛮夷之邦发大兵，因为辽国为了歼灭一个野蛮部落就出倾国之兵，第一会有损天朝之傲气，第二目前辽国已经民生凋敝，再次对完颜阿里衍出兵的话就又要劳民伤财。这两个原因使满朝的大臣武将上了成百上千条奏章反对，但是天祚帝才没理会这些奏章呢。天祚帝下令将所有反对他的命令的文武大臣都打入冷宫，但他手下的皮室军却对付不了那些反对他的武将的兵卒。就在辽庭乱成了一片的时候，辽国东北统军司萧挞不也想出了绝妙的一招：以夷治夷。萧挞不也上书给天祚帝，书中写道：要治五国，为何不委托给女真节度使呢？完颜乌雅束对朝廷忠心耿耿，为何不利用他来将完颜阿里衍这个逆贼除掉呢？天祚帝看了萧挞不也的奏章后直拍手叫好，甚至还赏了萧挞不也不少金银。萧挞不也立刻传令给了乌雅束进军越里笃，乌雅束收到了令后书信给萧挞不也说道： ”我军目前还在岭东诸部平叛，请侯半年之时。“乌雅束选择了欺骗辽庭暂时拖延了这一场兄弟间的战争，完颜阿骨打在看接了萧挞不也令后火速赶往了瓦里霍吞城，此时阿里衍还在他府中与他的家人们享受着美食。 “二哥？你怎么来了？前几天的庆功会上怎么不见你呢？”完颜阿里衍问道 “三弟啊，你这下闯的祸大了！是什么事儿让你和辽国大动干戈呢？”完颜阿骨打焦急地说道 “辽国金牌天使横征暴敛，他们蹂躏并杀死了俏哥...”完颜阿里衍刚开口回答后就又被完颜阿骨打给打断了 “这不是起兵的理由！你是完颜部人，没有哪一个完颜部人这么傻！告诉我，为什么要起兵？”完颜阿骨打严肃地问道 “如果我不起兵的话，你觉得我还管的住这六部的酋帅？这事儿一传百百传千的，如果我不为俏哥报仇的话你觉得他们会听这样一个无能的大王吗？”完颜阿里衍回答道，完颜阿骨打听了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既然你也是别无选择了才起的兵，和你追问过去已经毫无意义了...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阿骨打问道 ”辽国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让我们女真人残杀，你不知道吗，三弟？辽国就希望我们女真人互相残杀到最后。“阿骨打又说道 ”你觉得我不知道吗？二哥？你不觉得我们女真人现在可以对抗辽国？“完颜阿里衍回问道 ”我们当然有抵抗辽国的能力了，但是现在不是时机！在辽国这个国家彻底废掉前，你这样一起兵倒反会让辽国警醒过来，到时候你觉得我们全族起兵还来得及吗？要记住，三弟...不要去追跳下悬崖的黄鼠狼，换句话说就是永远不要打断一个正在犯错误的对手。”完颜阿骨打回答道。 “辽国我给你拖住，你现在该干什么干什么，别给你二哥添乱就得了...”完颜阿骨打又对阿里衍说道，阿里衍听了兄长这样一说也只好点点头。阿骨打这样保着阿里衍使阿里衍心里踏实极了，他留住了阿骨打，喊阿骨打在瓦里霍吞住了一晚，但阿骨打谢绝了在瓦里霍吞城住宿，跟阿里衍说部落中有要事要办后扬鞭而去了。完颜阿里衍望着自己远去的二哥，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莫非，有了我二哥以后就当不上皇帝？但我三弟对他从来都是忠心耿耿，二哥怎么对自己还报这样的提防心？还是二哥嫉妒我？觉得我比他有胆识。纳真哥此时也从府里走了出来，把她的手放在阿里衍的肩上说道： “想什么呢郎君？发呆发了这么久？” “萨那罕啊...你觉得二哥是不是看我自己一个人就先动手反辽了就眼红了？觉得可能以后完颜部的地位这样下去不保了？”完颜阿里衍说道 “你怎么这样想呢？他是你二哥啊...前几天听人说阿骨打还在暗地里夸你呢，二哥是担心你啊，二哥是知道辽国大，兵又多，就怕你到时候挡不住了被灭了啊...郎君...”纳真哥抚摸着阿里衍说道 “萨那罕，那么你告诉我辽国如果要动十万兵马，它别的疆域上的势力难道会坐视不管？辽国南边还有宋国，夏国，西边有回鹘，北有室韦...你不觉得它从哪个疆域调兵了哪个疆域就不乱了吗？辽国想控制我，那么就得大废人力大废财力，你认为辽国现在玩着鹰打着猎还有这个念头来管我？”完颜阿里衍问道，纳真哥沉默了一时说道： “辽国怎么样不用太去管，郎君...我也是同二哥一样为你操心啊...”纳真哥柔声道 “那你操你的心去，总之到时候辽国想派大兵来灭我，我也会把他们打得像这次一样尸横遍野！”阿里衍回答道，纳真哥只好无奈地保持沉默，拉阿里衍进了卧室与他恩爱。 阿里衍的心里深知，如果辽国真的出了大兵的话，那么他也会有其他四国相助，和起兵来至少也有一万两万人与辽国抗衡，他对辽国的战术不仅只有像他上次大辽国一样釜底抽薪，他能用的对付辽国的计数不胜数。让阿里衍对辽国这么无惧的并不是蛮勇于无惧，而是阿里衍对辽国了解的程度与他的智慧。 第七十四章诙谐版：阿里衍唱哭戏 阿里衍在天祚皇帝那儿混了两天就溜回去看媳妇儿了，他心里想着：这哭戏儿我还是得唱，唱给岳丈家里人听听以后好向人家借钱~。阿里衍啊见了他媳妇儿纳真哥（你丫名字儿取的...），阿里衍也是大老虎见了媳妇儿就充小猫咪躺在纳真哥身上一副小鸟依人的鬼样儿。躺着这二货也是入戏，还哭！原来这是哭给媳妇儿看的，（你想卖萌就算了你还唱啥戏啊？） 阿里衍回来之后家里儿子也是不省事儿，闹着要和他爹玩打架，阿里衍也是没办法，从床上爬起来教自己儿子打架。女真人也是从小就教小孩儿打架，难怪女真之地多产不良少年！一家人第二天吃了早饭就出发去奥里米了，阿里衍到媳妇儿家了之后开始给他家岳丈亲戚唱哭戏了，这戏唱的连专靠唱戏骗钱的萨满都佩服完颜阿里衍的这绝活，戏唱完了阿里衍出戏比兔子他爹还快，和自家岳丈亲戚大吃大喝了一番。 这就是唱戏大王完颜阿里衍，小说的主角